大汉不屑地冷哼一声,举起冲锋枪,一枪托砸在那名家长的头上,将其砸晕过去。
教室里纷乱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大汉。
特别是距离大汉较近的几人,更是牙齿上下打架,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因为震惊和恐惧而扭曲,不止一人感到无尽悔恨!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跟着先前那两个人离开教室多好。
大汉面罩后面的眼神冷酷而无情,扫视了一圈教室,对众人脸上惊恐的表情颇为满意,发出一连串沙哑的低笑。
或许是大汉的笑声使教室里的家长们产生错觉,家长中一个西装革履、留着中分发型的中年人壮着胆子道:“这……这位大哥,您是在跟我们开玩笑的吧?对吧?”
由于面罩的遮挡,看不清大汉的表情,但他的眼神明显愣了下,低笑变成了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拿在手中的冲锋枪摇摇晃晃,随处乱指。
但凡是被枪口指到的人,都忙不迭地躲避,中年人赶紧附和着笑,虽然他根本不明白大汉到底在笑什么。
大汉的笑声突然一收,冷冷道:“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不不,当然不像,但我想这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定……”中年人心惊胆战道。
大汉将冲锋枪的枪口对准中年人的大腿,语气充满恶意:“是不是误会,你试试就知道了!”
中年人吓得差点崩溃了,疯狂摇手:“不不不,不要……”
“砰!”
中年人的话还没说完,大汉已经扣下扳机。
一颗子弹射进中年人的大腿,又从另一边钻了出来,炸开一团血花。
中年人看着自己的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自己的腿,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痛的。
“看,这并不是误会。”大汉又是一阵低笑,哪怕刚刚开了一枪,他的语气也毫无变化。
再也没人敢说话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唯有挨了一枪的中年人惨叫不断。
“闭嘴!”大汉突然朝中年人发出一声暴喝,“再叫一声,我就毙了你!”
中年人全身一个激灵,死死闭住嘴巴,唯有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Χiυmъ.cοΜ
大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诸位,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已经变成了我的人质,是死是活,不取决于你们,也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外面那些警察!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活命,就祈祷警察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吧!”
“现在,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拖回去,可以给他包扎下,如果他死了,我会很困扰的。”话虽这样说,但大汉却根本没有半点困扰的模样。
有两名家长鼓起勇气,将受伤的中年人扶到椅子上坐下,七手八脚地替他包扎起来。
大汉端着枪,大模大样地坐在讲台上,这时又有一个蒙面大汉从教室外走进来,这个蒙面大汉比之前那个大汉要矮一些,也要瘦一些,但他身上却沾满了血迹。
“大哥,隔壁教室也搞定了。”新进来的大汉向坐在讲台上的大汉汇报,“不过有个保安不听话,妄图逃跑,被我给干掉了!”
“干掉了就干掉了吧,反正我们的人质很多,死掉一个无所谓。”被叫做大哥的大汉摆弄着自己的冲锋枪,头也不抬,“老三,其他几个兄弟都怎么样?”
“二哥和老四在教学楼的一楼守着,防止有漏网之鱼逃跑,老六在隔壁房间,看着那群兔崽子,至于老五和老七,早就被警察给干掉了。”哪怕说起同伴的死,老三的语气也毫无波动,一派漠然。
这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凶残悍匪,他们不但漠视敌人的生命,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不怎么在意。
对他们来说,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都再正常不过。
劫匪老大摸着下巴:“警察进学校了吗?”
“没有,他们被我们给吓住了,不敢进学校。”
“哈哈,那就好,只要人质在手,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大不了鱼死网破,有几十个人给我们陪葬也是赚了!”劫匪老大狞笑一声,“让老二和老四招子放亮点,别被狙击手打了黑枪!”
“明白。”老三转身离开。
劫匪老大和老三的话,根本没有避着其他人,听完两人的对话后,绝望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有几个人更是忍不住低声痛哭。
“这位大哥,求求您,能让我们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吗?”一个家长祈求道。
“是啊,请让我们和孩子待在一起吧,求求你!”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一连串子弹!
劫匪老大朝着天花板猛开几枪,眼睛扫视着台下众人,眼神充满杀意:“我让你们说话了吗?都给老子闭嘴,再敢唧唧歪歪,子弹可不长眼!”
就在教学楼被劫匪控制住的同一时间,学校外,数十辆警车正纷纷集结。
数百名特警从车上跳下,将庆州三中彻底包围,封锁住所有出入口,让劫匪插翅都难飞。
其中一辆警车中,走下一名皮肤黝黑、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这名男人身穿警服,肩膀上一级警监的标志熠熠生辉。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庆州市警察局局长孟正辉。
孟正辉没想到在自己任上,居然碰到了庆州市数十年来最大的一桩抢劫案。
那些抢劫犯不但抢走了数千万的资金,更闯进庆州三中这所名门中学,挟持老师和学生负隅顽抗!
他无法想象,如果学校里的师生出了事,他该如何向庆州市民交代。
金钱的损失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学校里的师生受到伤害!
孟正辉急速思量着对策,肩膀上沉甸甸的,压力如山,所以一到现场,根本没有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学校里有多少学生和老师?我们有多少把握将他们救出来?”
一名警察脸色沉重地道:“在事件发生的时候,已经有部分老师和学生逃了出来,现在学校里大概还有三十多名学生,以及二十多名学生家长和老师。”
“什么?居然这么多?”孟正辉吃了一惊,眉毛倒竖,心急火燎,“告诉我,有学生或家长受伤吗?”
“我们不敢进入学校,担心会因此而刺激到劫匪,从而导致不堪设想的情况发生。”另一名警察肃然道,“所以,我们现在对学校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孟局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请您指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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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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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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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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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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