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博点了点头,望了望四周,忽然问王舸:“刘队长呢。”
王舸说:“应该在大厅里吧,我们去看看刘队长有没有什么发现,顺便找找能帮得上忙的工具。”
……
……
时间是下午一点过一刻,现在太阳挂在天空正中央,林子里时不时传来昆虫聒噪的叫声,树林投下的阴影长度,都是最短的。宅子的泥石地面和房瓦上,明一片暗一片。王舸抬起手遮了遮耀眼的日光,转身推开了大厅前落了一层灰的隔扇门。
推开格扇门,看到大厅里的场景之后,王舸颜文博两人先后傻眼了。
大厅正中央的牌匾已经掉到了地上,铺了一层灰迹,桌椅板凳乱糟糟地倒在地上,本来应该摆放在门口的两尊花瓶,被无端打碎,一地的残渣,两人走在地面上,脚下时不时会传来碎片被踩碎的声音,“滋滋——喳喳——”Χiυmъ.cοΜ
时间下午一点过一刻,太阳悬在高空中,林子里不时传来昆虫聒噪的叫声,树林投下的阴影,在一天里是最短的。大厅前用泥土和碎石子铺成的道路上,阴影和阳光交错;屋檐上的拱兽鼻梁上,一直乌鸦正单脚立着,黑色的眸子注视着院子里的杂草垛,忽然它好像是嗅到了什么,拍打着翅膀向前院那一捆毫不起眼的草垛飞去。
刺眼的阳光透过大树的缝隙,如同一根根金黄色的射线般,直射在王舸颜文博的身上,王舸抬起手遮了遮灼目的日光,转身推开了大厅前,落了一层灰的格扇门。
随着格扇门的推开,大厅的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当这扇门完全被推开之后,王舸颜文博简直傻了眼,大厅里像是遭了山贼土匪洗劫了一样:
大厅中央,原本悬挂在头顶的牌匾,已经坠到了地面上,铺了满满一层灰;桌椅板凳乱糟糟地倒在地上;本来应该摆放在门口迎宾的两尊大型蓝底鸟兽花瓶,被人无端打碎,一地的残渣。
王舸颜文博二人走在铺满瓷渣的地面上,脚下会时不时传来碎片被碾碎的声音,“滋滋——喳喳——”尤其刺耳。
付婶子看到眼前的景象,开口说:“这时十几年前,张家人被杀害的那一晚留下的痕迹,我们当时来看过,除了这些物什上落的灰,全部都保留着张家人被害时的景象。”
……
……
颜文博在大厅里兜兜转转,用中指扒了扒铺在桌子上的灰尘,目光又散漫地挪向阴暗角落处的一个烟盒上。
颜文博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一个烟盒,是一包Marlboro黑冰爆珠蓝色款的香烟。
这款香烟最初是被定位为女性香烟,女性消费者吸食这款香烟的占比较多,最初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畅销全球,上世纪九十年代才进入唐国。它的口味不同,在全世界被分成了不同国家的版本,口味上也呈现了细微的差别。
所以颜文博隐隐觉得,这包烟盒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个女人。
这一款香烟在唐国市场上比较常见,零售价格在23到27元不等,不属于奢侈品的范畴。
颜文博看了烟盒下的生产时间,是唐历2009年3月21日,是六年以前生产出来的香烟。
张家人全家遇害的时间是在千禧年(2000年),也就是说,在张家人遇害的几年后,有外来人进入到过这幢传闻闹鬼的宅子。
颜文博又想到了付婶子丈夫的死亡时间,问:“付婶子,您丈夫溺水的时间你还记不记得?”
付婶子说:“老卫的生祭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是零七年春天去世的。”
老卫遇害的时间,比香烟出产的时间早上至少两年。
颜文博再问:“唐历2009年3月21日之后,有没有人在这幢宅子里遇害?”
付婶子说:“那人可就多了,我知道的就有三个,最开始是黄土堰上秋芳家的铜头,失踪的时候才十三岁;再后来是村子西边儿的王闺女,失踪的时候也就十五岁,铜头是一零年秋天失踪的,王闺女隔离两年,如果这俩孩子还在,估计现在已经上高中了。第三个就是你们这次要找的,张家后人。”
颜文博又问:“那婶子,你这些年就没有见到过村外的人进来过?”
付婶子说:“咱这穷乡僻壤的,就连打个电话都要到处找信号,哪有什么人到我们这里来?这么多年,到咱村里来的外乡人屈指可数。”
王舸插话说道:“如果真没有什么外乡人进你们村子来的话,那这些犯下凶案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们本村的人。”
付婶子一听,立马吓了一跳,急忙说:“两位刑捕,我刚刚上午跟你们提到过一个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犯案的凶手!”
王舸微微一愣,犹豫着说:“你是指……你们村里的那个黄二狗?”
付婶子果武地说:“对!就是黄二狗,两位刑捕抓他准没错!”
颜文博说:“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线索。黄二狗这人,我们回去之后立马去查。但付婶子,您就这么确定这些年……白河宕村,就一个外人也没进来过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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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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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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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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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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