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八十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白丘明望着湛蓝的天空,在心中不断呐喊:谁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全是真的!”一声欢愉的呼喊从远处传来。
白丘明寻声望去,发出如此不知死活言辞的人,就是自己的徒弟禾文。
看着御空飞驰而来的徒弟,不知为何突然很想打死他。
“咦,师傅您也在啊!”
白丘明冷冷地回道:“怎么,我还不能回来看看你们吗?”
禾文摇头道:“徒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您来的正好,您先进屋,我正好有事要与您相商,是关于柳念的。”
白丘明板着脸立在原地,苗短的黑须尽显威严,对徒弟的邀请不为所动,语气冰冷地说道:“有什么事在这说就行,我白丘明光明磊落,做人从不藏着掖着!
如果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就不用说了!”
禾文不由得惊愕了一阵,自己的师傅似乎故意,将后半截话的音调提升了些许。
很快禾文就忽略了这些细节,现在把柳念奇迹般的手段告诉师傅更加重要。
分享心中最欣喜的消息,向来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之一。
“师傅,柳念教给师妹的那些知识,全都是真的!原来人体的玄奥,真的如他所说,他居然早已破解了生命的真谛!
我最初之时,居然还在怀疑,自己真是太愚昧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
禾文看着语无伦次的师傅,认为对方也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没有多想些什么,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这样。
“我说柳念教给师妹的,那些关于人体玄奥的知识,全都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白丘明看着沾沾自喜的徒弟,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如此胆大妄为,生为仙门弟子,怎么能去偷看那种事情。
“你你你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禾文有些尴尬地说道:“没有看到全程,只是在门缝中偷偷瞧了几眼,看到了柳念教师妹的一点经过,当时,我还十分怀疑,不懂其中真理。
哎哎哎哎……师傅您拿出凝铁棍做什么啊?”
白丘明一棒扫中禾文的脚踝,将禾文打趴在地。
坚硬如铁的棍棒在空中发出一声细鸣,重重地甩在软嘟嘟的屁股上。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这种龌蹉事你都干得出来,我是怎么教你的!”
“啊啊啊,师傅饶命啊,别打了!我再也不敢偷看了!
我下次一定会名正言顺地登门拜访,光明磊落请教,绝对不会失了礼仪,我回来就是为了和您商量这件事的。”
听到禾文的话,白丘明险些没缓过气来,看着一本正经的禾文,心中怒意更胜!随即将手中棍棒舞虎虎生风:“不知悔改,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禾文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药灵峰的修士,最后在十二位丹药房的执事求情下,白丘明才平息了几分怒火。
禾灵趁机将地上的禾文抱起,白丘明正欲上前阻拦,被身边一众劝架的修士拦住了片刻,眼睁睁看着禾灵将房门关上。
房屋里,禾灵看着惨兮兮的师兄,连声责怪自己的老爹下手太重了。
禾文看着泪眼婆娑的师妹,忍着痛安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师傅,修士研创的独门术法,都是自己辛苦积累的成果,师兄偷听了柳念教于你的道法,这事确实是师兄做的不对。
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这是修行界的常识,也难怪师傅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可你毕竟是他徒弟啊,哪有这么狠心的师傅!”
禾文回望了一下自己血迹斑斑的臀部,苦笑道:“师傅也是想让我长点记性,他要是真狠心,就不会只打我屁股了。”
“可是!这也太……”
禾文勾了勾手,示意禾灵靠近一点,随后面露嬉笑,附耳说道:“其实师傅根本没怎么使劲,只是在吓唬我,这力道和以前比起来轻多了……”
“我爹会手下留情?师兄你不会骗我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师傅,怎么可能舍得对徒弟下重手,他打我只是为了彰显一下威严!
不说别的,你看我刚刚演的像不像?”
“像!坏师兄你叫得这么惨,都快把我吓坏了!”
“嘿嘿嘿……”
白丘明持棍立在门外,凭借他的金丹修为,自然能将屋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刚刚的力道轻了吗?怎么可能!
欲要生威立法,须得洁身无瑕,铁面无私,这是白丘明作为几百年总结的道理。
身为宗门刑罚长老,白丘明一向注重门规戒律,对徒弟的要求也是颇为严厉,极少念及私情宽恕他人,对那些不尊法度的修士,很是鄙夷。
也正因如此,柳念在长老大会上死不承认自己招来天罚的表现,给白丘明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白丘明瞧了瞧满是血迹的凝铁棍,有些茫然若失。
禾文窥探他人隐私,按照门规论处,需要罚棍四十,可自己刚刚完全被怒气乱了理智,脑子里根本没有门规二字,将这些天挤压的情绪全撒到了徒弟身上,打了何止百棍。
半晌过后,白丘明将凝铁棒收回储物袋中,回身离去,在旁呆立的一众执事连忙让出一条道路,不敢阻拦。
房间里
禾灵用自己半吊子的枯木逢春法术,想要帮禾文愈合伤口,但效果十分不尽人意,还不如上一些疗伤药粉更为合适。
星星药沫撒在禾文皮开肉绽的屁股上,痛楚像岩浆一般灼烧神经,让禾文忍不住发颤。
禾灵想要带着禾文去浩气山找柳念,言说只要柳念肯帮忙,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禾文见识过柳念那奇异的疗伤法术,他也相信只要柳念肯出手,自己就能少受些罪。
但禾文清楚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先是不问缘由上门辱骂柳念,又大言不惭贬低了柳念的细胞学说,不久前还欺负了柳念的小徒弟。m.xiumb.com
做了这么无礼的事,禾文自知没有脸面恳求柳念出手帮忙。
于是安慰禾灵,自己受的伤不致命,顶多疼上几个月,就算没有丹药辅助,凭借修士的自愈能力,这种皮外伤只需要过上两三年,估计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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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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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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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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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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