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辰曦点点头。
“那现在呢?还要不要和宋楚离婚?”左辰远提及妹妹的个人问题,他不是没有感觉,似乎妹妹的婚姻并不幸福,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他想,即便没有这个案子,她也不开心。
辰曦望着车窗前面的风景,不知不觉,春天已过,又是一个盛夏即将来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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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处京郊,还是那方空地,盛夏时节,已是芳草茵茵,蓝天碧水,一片生机盎然。
水边,打扮随意穿牛仔T恤的男子临湖吹奏着口琴,吹的是时下连续数周榜单TOP1的歌曲《偷偷想你》,本是一首摇滚乐,在风中这般用口琴悠悠扬扬地吹出来,竟是另一种缠绵哀婉的意境。
画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子,踏入草地,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静静地聆听,不知不觉,泪眼朦胧……
终于,男子吹奏完毕,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惊见身后数米远处的女子,情不自禁脱口唤出,“可心?!”
来者正是可心。
却见她一步步朝他走近,泪眸里含了欣喜含了怨,“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喃喃地重复着,说到后来,已是呜咽。
“我……”男子低下头来,面色复杂,有愧疚,也有……难以启齿的自卑。
可心掩住唇,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
男子见她流泪,这才慌了,手足无措起来,想给她擦泪,可是手指停在空中,却是不敢触碰她。
可心一双泪眼和他相对,“我知道是你……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样子,可是,看见你的背影,听见你吹的口琴,我就知道是你,你和我心中想象的一模一样……”
“可心……”他的手指终于落在了她眼际,带着怜惜,拭去她的一颗泪,“可心,我不是祭夏,我是舒开……”
可心眼泪一涌,不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舒开不是祭夏!我不要祭夏!不要了……祭夏很好,可那不是我的……”
“可心……”舒开心中情潮一动,贴在她眼角的手顺势滑到她脑后,微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明晚,我们乐队的首场演唱会你会来吗?”
“会!一定会!”可心坚定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的每一场,我都会到……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怎么会……”舒开眼前出现初次相遇时可心的样子,坐着轮椅,穿着白衣,在冬日萧瑟的风里,像一朵小小山花,被寒冷蹂躏得让人怜惜,那时,情不自禁便朝她走近,看见的,却是被纱布蒙住了眼睛的她,皮肤苍白得和纱布有得一拼,那个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铮咛一响的声音……
而后,便有了每日不约而至的“口琴音乐会”……
“舒开……我是死刑犯的女儿……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曾经喜欢过你的姐夫……这些,你都不在乎吗?”往事于她就像噩梦,从千金小姐到死刑犯之女,这其中的落差,只有她自己能体会,而对左辰安多年的痴恋,即便在遇上了舒开之后依然不改,远赴国外医治眼睛之时,父亲逼着左辰安同去,她亦未曾阻拦,隐隐盼着,利用他的怜悯之心,或者还能牵绊着他为自己停留,直到他在手术前抛下她回国,她才知道,这个关于祭夏的梦,算是终结了……
曾经有人问过她,你到底喜欢左辰安什么?喜欢他体贴入微?喜欢他给过你温暖?还是喜欢他珍爱你如宝?她自己也想不出一个答案。
从国外回来,无数次重返这块空地,再一次想起这个问题,更是迷惘。左辰安从来不曾对她体贴入微,从来不曾给过她贴心的温暖,更不曾珍爱她如宝。他于她,就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光芒耀眼,充满魅力,让她着迷,让她膜拜,可是,自己却从来不曾靠近过他……
难道,她对左辰安的爱,一直以来都只是少女的膜拜吗?这个想法让她倍感失落……面对着舒开曾经站过的地方,再回想和舒开那一段默契的日子,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近在手边,也许,能靠得近的,才叫温暖……
舒开携起了她的手,“我的口琴,是我这一生最珍爱的东西,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姐送给我的礼物,有了它,才开启了我的音乐之门,而听过我吹口琴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姐,一个……是你……”
他的意思,是要把他最珍爱的和她一起分享吗?
她眼里泪意翻滚,每一个女孩都渴望成为别人的宝贝,她追逐了那么多年,其实已经很累很累,被人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舒开……”她贴近他胸口,“谢谢你,不嫌弃……”
说完,偷瞧了他一眼,问,“你刚刚吹的那首,叫什么名字?”
舒开面色微僵,答非所问,“那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新歌……”
“是,我知道!可它叫什么名字?”可心眸光斜飞,几分调皮,几分执着。
“叫……《偷偷想你》……”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可心笑了,怎会不知道这首歌?已经连续在排行榜榜首几周了呀!可她偏要继续刁难,“想谁?”
“你……”舒开的脸上飘上几朵红云。
他的忸怩也传染了她,红晕满脸,声细如蚊,“其实……可以正大光明地想念……”
舒开的怀抱渐渐收紧,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可心,从此以后我会慢慢学着自己写歌,写舒开的歌,唱舒开的歌,也许,再也不会唱祭夏的歌……”
“我知道……”她抓紧了他的衣襟,如何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舒开,不是其他的谁谁谁,我要听你的歌,喜欢听你的歌,我要你为我写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歌……”
曾经的那个人,所写的歌从来只为一个人,而今,她也终于找到为她写歌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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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体育馆,祭夏旗下当前最火的乐队首场演唱会。
早早的,第一排嘉宾的位置就坐了一个穿白色洋装的女孩,左辰安和夏晚露来到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两人均是一怔。
“是可心!”夏晚露掐了掐左辰安的胳膊。
左辰安吃痛,按住她的手,急忙辩解,“不是我请她来的!绝对不是!”
“我是这意思吗?你做贼心虚吧!”夏晚露故意逗他,和他开玩笑。
两人说话间,可心却已经回过来头来看见了他们,反倒是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辰安哥,夏夏,你们好。”
“你好……”左辰安强作镇定,“你怎么也来了?”
可心指指舞台,展颜一笑,“看演唱会啊!”
“哦……那……一起看……”左辰安发现可心的座位居然和他们的相邻,于是把夏晚露拉在中间坐下,以隔开自己和可心。
夏晚露扬了扬眉,平心静气地坐在他们中间,而可心,只是含笑注视着舞台,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唯有左辰安,一直握着夏晚露的手,似乎有些心神不宁。Χiυmъ.cοΜ
夏晚露想笑,索性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还说心里没鬼……心虚得手心出汗了……”
左辰安一急之下,眉头微蹙,“我哪里心虚,是太热了……”
刚说完,便发现夏晚露眼里狡黠调皮的光,才知她自始至终都是在逗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亦觉好笑,这只小猪真是越来越爱胡闹了,得惩罚一下她才行,当即便以迅雷之势低头在她唇上一啄,竟是当着千万观众的面,吻了她一下。
“你……丢死人了!”她大羞不已,转过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只听见身后起哄声雷动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自己,还是为舒开他们的出场而欢呼……
左辰安见她如此窘迫,也不由笑了,“人家哪在看我们?在看舒开呢!你老公我,如今已经是过气的帅哥,没人再关注,舒开才正当红呢!”
“过气了才好……没人惦记……”夏晚低低地嘀咕,声音却被如雷的欢呼声给淹没。
“你说什么?”
左辰安凑过来听,被夏晚露推开,“好好看演出!”
舒开的演出很成功,夏晚露完完全全沉浸进去了,从没想过,那个在江南小镇被自己追着打的小弟终有一天居然会成为巨星,而这一切,都要感激身边这个人,感激他给她的一切,而她能回报他的,除了给他自己一生的时光,还有什么呢?她唇角浮起一缕微笑,那是一个秘密……
想起他的好,情不自禁便朝他望去,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他也低头望过来,微暗的霓幻灯光下,他眸光璀璨,轮廓如刻,依然俊朗得让人心惊……
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心旌意摇,悄然握住了他的手,他手掌翻转,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两个人的互动,并没有引起身边叶可心的注意,她目光似被台上的表演给锁住了,紧紧盯着,一刻也不曾放过,这让不时看她一眼的左辰安都觉得奇怪,记忆中,真的没听说可心喜欢摇滚乐,她却看得如此痴迷……
此时的左辰安自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可心和舒开有关联,只在可心闪亮的眸子里看见了如痴如醉的狂热,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然,舒开的话却将之推向另一个高/潮。
只见他握着麦克风,微微喘息着道,“谢谢,我们乐队能有今天靠的是所有歌迷朋友的支持,我代表乐队再一次感谢大家……”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舒开鞠了一躬,又道,“在这里,我必须还要感谢两个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乐队,他们,一个是我的姐姐,是她送给我第一支口琴,鼓励我走上音乐的路;另一个,就是我的姐夫祭夏,他是我的伯乐,更是我的老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上台,今晚,他们将作为压轴的表演嘉宾为我们演唱《露遇辰安》!”
事实证明,过气的帅哥魅力不减当初,那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快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左辰安牵着夏晚露的手款款上台,他本还担心,夏晚露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会不会紧张,是以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然,他却没想到,夏晚露促狭地在他身边轻声笑语,“哥还是老的帅……”
他微怔,随即笑道,“你是嫌我老?”
夏晚露自动闭嘴……
她的经验告诉他,在男人面前是绝对不能提“老”这个字的,否则,今晚她会被“修理”得很惨,以证明他不老……
众粉丝怎么会想到款款上台的这两人,行走言笑间讨论着这么暧昧的话题?只是一味地尖叫兴奋,因为,祭夏是一个神话,能见上祭夏一面是极不容易的,而祭夏的夫人,更是一个神话。
如今,谁都知道这首《露遇辰安》是祭夏为初恋情人所做,已经鲜少亲自唱歌的他竟不允许别人唱这首歌,可见,祭夏对这份初恋有多珍视。现在,又陆陆续续传出祭夏已和初恋重逢的消息,可谁也没有证实过,今天,舒开竟然公开爆出祭夏已婚,而且祭夏的夫人还是他姐姐的新闻,怎不让人激动万分?现场的尖叫此起彼伏,久久也未能平静。
聚光灯打下,照在舞台中央的两个人身上,左辰安握着话筒,牵着爱人的手,微微一笑,淡蓝色流光中,这一笑,可谓倾了城,观众席里那些喧嚣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左辰安低转的声音在流光中深情响起,“这首歌的意义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而我今天要说的是,从此以后再没有祭夏这个人,也不会再有祭夏公司……”
观众席里再次喧哗,就连舞台一侧的舒开也被震惊,只有夏晚露懂了他的意思,仰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微笑。
他回应着她的笑容,继续道,“没错,不再有祭夏,只有左辰安。而我的祭夏公司,将正式更名为纪夏,纪念的纪,因为祭夏祭夏,它的意义在于祭奠一个夏天,祭奠一个姓夏的女子,可是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了,她就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妻子,并且将和我共度这一生余下的日子,祭夏这个名字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不再有祭夏,只有纪夏,纪念的纪。”
原来,所有的传闻都是真的,歌迷再度疯狂,为他们欢呼……
音乐缓缓响起,这一首本就属于他们俩的歌,终于得到了真正圆满的演绎,当“我不弃,君不离”的最后尾音渐渐遁去,观众还沉浸在他们的表演里,久久的,寂静无声。
直到他们谢幕,退出舞台,才有人反应过来,流着泪为他们鼓掌,初时只是稀落几声,到了后来,便如雷动,久久不绝,许多的女歌迷,皆在一边流泪,一边鼓掌,一边尖叫,为这样的演绎,为这般深情演绎里满溢出来的真爱的味道……
舒开的演唱会,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左辰安和夏晚露来到后台,想要恭喜舒开,然,有人却先他们一步。
当他们看到舒开和可心在后台紧紧相拥时,着实大吃了一惊,而那两人,却还未曾察觉姐姐姐夫的到来,犹自沉浸在他们的喜悦里。
“这……我没看错吗?”夏晚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乐队其他成员倒是看见了老板和老板娘,忙打招呼,不过也是跟着舒开叫“姐姐姐夫”。
相拥的两个人这才惊慌地分开来,尤其可心,站在他两人面前不敢抬头。
可心的样子,让舒开觉得难受,他理解可心,曾经那样爱过姐夫的人,如今要成为他的女朋友,境地是如何的尴尬,这时候,唯一能给她勇气的人,只有他了……
既然决定要爱了,就要勇于承担,不是吗?
他牵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勇敢地走到夏晚露和左辰安面前,勇敢地叫着,“姐姐,姐夫,她叫可心。”
谁不知道她叫可心呢?
左辰安和夏晚露相视一眼,舒开这是在他们面前表示他要和可心在一起的决心啊……
夏晚露想起自己和辰安艰难的相爱之旅,暗自叹息,如果是真爱,何必为难?
“舒开,姐姐有话跟你说。”她想把舒开叫到一边单独谈谈,也想把空间留给左辰安,让他找可心谈谈。
然而,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可心,此时竟然牵着舒开的手不放开,并抬起头来,坚定地说,“辰安哥,夏夏,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想法,既然有话,我们就四个人面对面说清楚吧,有责难,有质疑,有反对,都让我和舒开一起面对。”
左辰安倒杯这样的可心给震住,从前在她痴恋他的日子里,也没见她这么勇敢过,除了站在母亲和叶纯立身后随他们摆布,从来就不懂得主动争取,由此看来,她还真是对舒开动了真心……
“辰安哥,夏夏,我们两家的恩怨细数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谁欠了谁,更是说不清楚,你们有母亲在监狱,我也有父亲判了死缓,这其中的痛和伤只有我们自己能明白,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不是吗?想起父亲,我依然爱恨交织,依然痛心如刺,可是,我更想好好地活下去,而且,是为自己活下去!我叶可心前半生都在为别人活着,在经历了这样的巨变之后,我只想为自己好好活一回,好好爱一回,我和舒开,是真心的,所以,请成全我们!”可心又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夏晚露看着这两人问。
舒开和可心脸上同时表现出忧急来,忽然,可心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你不同意,那也是我自己自找的,我会一直争取,一直坚持,直到你同意为止!”
夏晚露吓住了,赶紧把她拉起来,“傻啊!我开玩笑的……”
“姐,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舒开高兴地问。
夏晚露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知什么时候,弟弟真的长大了,如今也要恋爱结婚了吗?“我这里没问题,别忘了,还要回家见妈妈呢!”
说着,夏晚露还瞟了一眼身边的左辰安,某人至今还没得到丈母娘的认可……
“老婆放心!我明白,革命尚未成功,辰安仍需努力!”
呵,关于幸福这一场革命,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经营的,需要努力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老公,我会和你一起努力!夏晚露在心里暗暗发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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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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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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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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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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