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盒子,泪眼婆娑。是啊,她真是笨丫头,才会设一个笨密码:131499......
他不轻易地破解掉了才怪!
到底还是让他窥见了盒子里的秘密......
其实,也谈不上秘密,不过是一些旧物罢了:她的那张尾数为1499的卡;她趁他睡觉偷偷/拍的几张照片,离开他之后她去打印了出来,珍藏......
她和他之间能留下来做纪念的东西,那么少,那么少啊......
可是,又那么满,那么满,满得占据了她整整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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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的原因,很快调查清楚,是电线老化而引起。
可是,这些都不再是她关注的问题,她心里眼里,如今只有他,躺在病床上的他......
他的脚,果然骨折了,胸前、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克他呀?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多灾多难的?为什么她每一次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是病就是伤?
相比之下,她的伤就轻多了......
只是手心烫伤,还有......脚底烫伤......
这些,她在背着他的时候都忽略了,背了他出来也一心牵挂着他,忘了自己,还傻乎乎的自己走上救护车,后来,还是他发现了她的伤,然后,当然少不了被他一顿臭骂......xǐυmь.℃òm
不!何止是一顿臭骂,是一直在被他骂......
拜托,他不是受伤了吗?可不可以省点力气?
就像现在,沙林都被叫来给他们办住院手续了,他还在那训她......
“我说你是不是白痴啊?赤着脚也不知道烫?”
“还有,我让你走你怎么不走?!夏晚露我告诉你,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再敢说跟我死在一起试试!”
“还有你的手!你不是怕疼的吗?怎么这会儿不知道疼了?受伤了还瞒着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那破房子!早让你别住了你不听!现在好了,彻底不用再住了!”
“......”
她低着头,瞪着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好不好!因为你,就把自己给忘了!你才是白痴!这种事难道还期盼着下一次?!
“瞪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你知错吗?”他的样子,一次比一次凶。
她暗暗哼哼。
最后,安排病房的时候,护士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双床位的病房......
这不符合左家的风格啊!像左三少这样的,该住贵宾房才对......
“我不要!我不要和他一间!”她大力反对。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夏晚露,你什么意思?你忘记你说的话了?又想反悔?!”她是又想逃跑了吗?该死的!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好驯服......还是,他骂得太过火了,把她骂怕了?
于是声音软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腕,“好了,我不骂你了,别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就是不要和你住一间!”
“为什么?”他的眼神又变得凶巴巴,“夏晚露,我看你是皮痒了?!”
丫的,男人的话就是不可信!刚刚还说不骂她了......
“夏晚露!怎么说我也是因为救你才落得这幅模样的,你就一点不知感恩?”他急了,也顾不得这许多,不折手段也好,以施恩相挟也好,只要能绑她在身边就好!
她终是服了软,也不和他争,只好言相求,“辰安,你想想啊,发生火灾这么大的事,无论是你家人,还是我家人,都是瞒不过的,到时家里人来看我们,无论是你家里人看见我还是我家里人看见你都不太好吧......”
至少,她是没有勇气出现在左家人面前的,而她,也没有这个打算让晓晨认识他,只是因为心中那份不确定,能带到家人面前去的,必然是命定良人了,而他,是她的良人吗?她这辈子又还可能有良人吗?她真的不确定......
他眼神一动,似是被触动了,手松开,仍是不放心,孩子般盯着她,“你不许跑了!”
“好......我不跑......”
“你就住我隔壁!”
“好,就住隔壁......”
“你说过的,你不弃,我不离!”
“好!不离,不弃......”她有些哭笑不得了,刚才还凶巴巴的他,这会儿怎么像个小孩一样黏人?
他这才满意地放开了手,一直在一边站着等候的沙林终于有机会插话了,“我说......你们二位商量好了没有?”
“好了!都听她的!去安排!”左三少笑着挥了挥手。
她,和他,终于在相邻的两间单人病房住了下来,她的手上和脚上早已经涂了药,此时又挂上了消炎针,一夜喧哗,总算是过去,她静静躺在床上,原本疲累的她,此时却是睡意全无,想的全是自己今晚头脑发热时的誓言,我不弃,君不离......
以后,她该怎么办?真的和他不离不弃吗?
她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正想得出神,病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沙林的脑袋探了进来,伴之以谦和的笑脸,“夏夏姑娘,三少问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好准备。”
“......”她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随便吧!”她淡淡地答。
“哦!明白!夏夏姑娘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沙林退了出去。
她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她得养足精神,她伤势不重,快点好起来,她还要照顾辰安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骨折就不知要多久才能好全了......
然,刚刚眯了眯眼,沙林又来敲门了。
“夏夏姑娘,三少问你无聊吗?要不要看杂志?”他手里多了本杂志,摆在她床头。
“谢谢,不用了!拿给他看吧!”她两只手都涂了药,翻杂志也不方便啊......
沙林又退了出去,然,过了一会儿,他又来了,探进半个身子问,“夏夏姑娘,你觉得什么颜色最好看?”
“这个问题也是三少问的?”她狐疑着,大半夜的和她讨论颜色?是发什么疯!
“是的!”
她想了想,好像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谈论过喜欢什么颜色的问题......
“白色!”她随口答,作为护士,最有代表意义的就是白色了......
“好的,知道了!”
她索性不睡了,等着沙林的又一次“串门”,看样子,无聊的人不是她,而是左三少啊!只是可怜了沙林,被三少奴役着当传话筒......
果然,没过两分钟,沙林又来了,问了她一个十分白痴的问题,“夏夏姑娘,三少问你疼不疼?”
她翻白眼,“不疼!”
如此来来回回十几趟,她都替沙林累,于是,当沙林过来问她,是否睡得着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回答,“沙林,你不来闹的话,我已经睡着了!”
沙林听了如做了错事一般,立马撤退了,回到左辰安的病房,还苦着个脸。
“怎么了?她说什么?睡不着吗?”左辰安情绪高昂,激动得不能平啊!
沙林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夏夏姑娘说,如果你不吵她,她早就睡着了!”
“哦?那好,你可以不过去了!”
沙林终于舒了口气,暗暗抹了把汗,话说他容易吗?
“沙林,记住几件事。第一,我的事别和我家里人说;第二,公司的事这阵子你要看好了;第三,那个选秀的比赛,还没进行到决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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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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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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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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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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