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妈的死难道跟周勋有关?
龚珊脸上写着大大的幸灾乐祸:“我真可怜你,把杀母仇人当成恩人。”m.xiumb.com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暗示,这一句话就是在明晃晃地指出周勋是凶手了。
我想起古琼好像也提过一句,说周勋救我,是为了找个替罪羊。
难道……周勋接近我,真的别有目的吗?
我的心情一点点下沉。
龚珊讥讽地瞧着我,一脸看戏的表情。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勾着嘴角冷笑道:“你要挑拨离间,也做得高明一点,周叔叔几次三番救我,你却只想着害我,你以我会相信你?”
龚珊撇嘴:“不信就算了。”
语气毫不在意,可越是这样,反而让我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或许……我妈的死真和周勋有关?
否则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
意思到自己竟然在怀疑周勋,我心头不由一凛,暗暗地吐弃自己,竟然上了工商那的当。
我连忙收回思绪,道:“你就是杀人凶杀,就算你没直接害我妈,我妈也是因为你而死!要不是你当小三破坏我们家庭,把我妈逼到绝路,我妈又怎么会选择跳楼!”
龚珊一笑,挺了挺肚子,道:“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上位,要怪就怪你妈,不但是个窝囊废,还生不出带把的儿子!”
每次听见她诋毁我妈,我都有一种将她剁碎的冲动。
我忍不住凑近她,捏住她的下巴,道:“你嘴巴再贱点试试,再诋毁我妈试试,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移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现在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
最后还故意拉长尾音。
或许是没想到我突然变得强势,龚珊怔了下,接着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眯起眼睛,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别指望你的保镖救你,在他们来救你之前,我能把你摔成肉酱,不信你就试试。”
龚珊狠狠地瞪我一眼,眼里写满了不甘心,却没敢再挑衅,也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昂。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脸,缓缓道:“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有个叫陆志明的高中同学吗?”
陆志明就是龚珊的老相好,她肚里孩子的爸。
龚珊立马尖叫道:“你提他做什么!”
我似笑非笑地扫过她:“我就是问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龚珊脸色变白。
我微微地笑。
她现在肯定在猜测,她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这时候我根本不用拆穿她。
就让她去猜,让她日夜难安。
龚珊果然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虑中。
我却一点也不同情她。
这几年我妈经受了多少折磨,我永远也忘不了当初把龚珊和苏石岩捉奸在床时,我妈一个人躲在房里哭到昏厥的场景。
我还在想着怎么让龚珊更加崩溃,可惜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接着有个女声道:“龚珊,你出去。”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古琼。
龚珊这才如梦初醒,仿佛得救一般,飞快地跑了。
面对龚珊,我一点也不会退缩,毕竟我跟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可古琼不一样。
说白了,我和她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冲突,是她单方面仇视我,误会我和周勋之间有奸情。
我正要和她打招呼。
她却冷笑着开了口:“我眼睁睁看着你挽着阿勋的手走进来,你还说你不当小三?”
我错愕了一瞬,赶紧解释道:“我和周叔叔真的不是那种关系,你也知道,参加宴会,女伴挽着男伴的手很正常……你看电视上那些明星都是这样的……”
古琼讥讽地挑眉:“女伴?男伴?”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的确是我说错了,我顶多算是周勋的小辈,用女伴男伴这样的词确实不对。
我赶紧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古琼打断我:“你比龚珊更让我反胃。”
我怔住。
她冷冷地扫视我:“龚珊从不掩饰她做小三的事,起码她敢作敢当,你呢?”她眼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你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比她恶心多了。”
我瞪大了眼睛。
她盯着我:“现在大家都在问你和阿勋的关系,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传你是她的新女友……到这种时候你还在面前否认,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我挽着周勋的手进来,周勋又刻意表现出对我好的样子,谁都会多想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龚珊忽地上前,停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
继而倾身,攫住我的下巴,道:“我限你三天之内搬出周家。”
我微怔,连忙道:“现在恐怕不行,你也知道,苏石岩和龚珊一直在盯着我……”
龚珊轻蔑地瞟着我:“我管你什么理由,反正你得搬走。”
我咬着唇角,没说话。
她肯定是不满意我的态度,表情阴冷,道:“你自己掂量吧,别以为藏在周家,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只要你敢出现,我就不会对你客气。”
比起之前在周家的咄咄逼人,这次她的语气还算平和。
可越是平静,我却越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戾气。
她估计真的做好了弄死我的准备。
偏偏她是古家的大小姐,有权有势。
我垂下眼睑。
害怕当然是害怕的,可我……真的没法做出选择。
如果离开周勋的庇护,我肯定会再次被苏石岩和龚珊抓住……
我依旧沉默。
她放开我,淡淡一笑:“今天是你爸的大喜日子,我就不为难你了。但三天之后,我不想再听到你赖在周家的消息。”
说完,她便转身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徒然间只感到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佣人在外面敲门,提醒我婚礼快开始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忽然想起,这个洗手间是给客人用的。
原来我已经是苏家的客人。
不,如果没有周勋,我恐怕还是苏石岩和龚珊的仇人。
我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调整好情绪,这才走出去。
一路上我遇见许多熟人,都是当年我外公生意场上的朋友,如今这些人,却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人情冷暖,我早已见识过,倒也并不如何伤心。
他们都在悄悄打量我,或许是想知道,我妈刚下葬,苏石岩就另娶,我会是什么反应。
我轻轻咬了下嘴角。
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我昂首挺胸,一步步往前走。
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坚强,可这是我最后的骄傲。
忽然之间,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周勋身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已经成为我最后的港湾。
我知道自己不能沉溺在他的保护里,但这一刻,我很想倚靠他。fl""微x号,看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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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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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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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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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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