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虞染就听说过,这南芜的国师在百姓心里的威望很高,好像是曾经有帮助过百姓祈求成功过雨,还治理了洪水,后来皇上专门为他修建了一座庙,专门让老百姓供奉他的。
虞染这才明白过来,这溟盛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收集民众的香火,提升自己的法力。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好,如果他来这里还有别的目的,那就不客气了。
溟盛此时身穿一套墨绿色的长袍,额间一条发带,上面镶嵌得有一颗红宝石,看起来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臣服于他。
他那双阴鸷的眸子从进来后就一直扫视着公堂上的情况,明明感觉到了异常,但是感受不到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舒服。
“是谁在此,扰乱公堂!”溟盛看着人群厉声问道。
京兆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跟在溟盛的身后,指着虞染道,“国师,就是她!一个酒楼的老板,害死了人,还妄想用妖术严刑逼供。”
随着京兆尹手指的方向,溟盛这才把目光定到了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身上。
他第一时间就用内力去探测了对方的实力,可是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但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到他内心的一切想法般,让他莫名的心生畏惧。
溟盛没说话,看着站在原地没动,实则元神已经朝虞染的头顶袭去,虞染站着没动,实则元神也在抵御着溟淮的进攻,所以这一招,溟淮并没有讨到好,在靠近虞染的时候,法力自动消失了。
这一招较量下来,溟盛有点慌了,他发现他不光探测不出对方实力,竟然还没能动得了对方半分。
溟盛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虞染轻笑,“无名小卒而已,不足以让二皇子记挂。”
“你竟然认得我,还敢跟我作对,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溟盛的元神再次朝虞染出击。
这次虞染没再手软,来回几招后,她直接一脚朝他踢去,溟盛躲避不及,元气受损,立马回归了肉身后,口吐鲜血。
所有人都看懵了,国师站在原地,怎么突然吐血了。
“国师,你怎么了?国师。”京兆尹惊恐的看了虞染一眼,虽然他刚刚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隐隐觉得,是她伤了国师。
溟盛现在元气大伤,心里过了无数遍猜想,这女人到底是谁?按理来说实力那么强的人他不应该没见过,明显对方是掩盖掉了自己本来的气息。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底线不清楚,实力又在他之上的,他不能硬碰,冷静下来后,他决定立马回去搬救兵。
于是
“大人,这案子,怎么判呀?”虞染微笑的看着京兆尹,可是京兆尹却从她这笑容里看到了威胁的意味。
“这……”京兆尹看着受伤的国师离去的背影,心里凉了半截。
底下的人也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张嘎的媳妇在一边看着丈夫很是被动,急忙过来跪下帮丈夫说情,“大人,民女可以作证,这件案子,真的跟我丈夫*有关系。”
张嘎媳妇说完,脸色煞白,急忙继续解释,“我是想说,我婆婆真的*是我丈夫杀害的。”
众人连续听她说了两句,又是一阵哗然,“原来是真的啊,他媳妇都站出来指正他了,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虞染笑着说道,“嗯,不错,现在人证也有了。”
张嘎媳妇惊恐的呆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京兆尹听着这对夫妻说的话,脸都绿了,用眼神对他们呵斥,“闭嘴!”
张嘎媳妇立马闭了嘴,可这会儿张嘎急了,完全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只想为自己辩解:
“我**杀了我娘……”
“*是我给我娘下的药……”
京兆尹:“……”
“大人,快杀了他,这个不孝子!”
“求大人快判!”
民众的呼声越来越高。
可虞染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她悄悄的控制了其中的一个民众,让他来煽动舆论。
“刚刚明明都承认了,看到国师一来,以为国师会给他撑腰,所以又否认,现在国师一走,又承认了?他跟国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你跟国师到底什么关系?”
民众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张嘎和那个国师都很奇怪,国师来一趟,张嘎的供词就变了,接着就是国师莫名其妙就受了伤,走了,张嘎就又换了供词。
京兆伊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把国师给拉下了水,要是被国师知道,他不得玩完,急忙阻止了这些声音。
“住口,休要造谣!国师大人刚刚只是路过,跟本案无关,因为最近帮皇上祈求身体安康耗费过多的精力才导致身体不适。谁敢乱说,本官就把他一块抓起来论罚。”
所有人都立马安静了下来。
“那我们就事论事,判案吧。”虞染见到差不多了,这才回归了正题。毕竟国师的地位在南芜是至高无上的,一时半会儿的也搬不倒,给大家留下个奇怪的印象就好。
京兆尹被逼无奈,只能将板子用力一拍,宣布道,“本案宣布审理结果,刁民张嘎,因贪图钱财,不惜毒害自己的母亲,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宣布,对张嘎判处死刑,一个月后行刑!”
结果一出来,众人一阵欢呼声,虞池酒楼的人也全都激动得喜极而泣。现在一个个看向虞染的眼神都冒着小星星。
之前花颜还担心跟着这位老板没有前途,现在看到老板那临危不乱的气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这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跟着她准没错了。
张嘎惊恐的看着京兆尹,拼命的摇头,不,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所有人都跟他说好了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忽然想到了虞染,对,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手脚,不光让他拿不到钱,还让他背负了一个这样的罪名,永远都抬不起头。
反正他现在也活不了了,不如拉个垫背的。
他眼睛爆裂的盯着虞染,一把从旁边的侍卫身旁抢过来一把大刀,然后一个狠劲的朝虞染她砍了过去,“臭女人,找死!”
由于虞染站的位置离张嘎很近,根本避无可避,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为虞染捏了一把汗。琇書蛧
可是刀还没砍到虞染的时候,张嘎自己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自己的额头还被刀尖戳了个口子。
虞染嫌弃的看着自己脚边的人,一脚踹远了几分,“晦气!”
“快,将他拿下!”京兆尹的大声的命令道,众侍卫一起就将张嘎带了下去。
最后,由京兆尹当作所有人的面恢复了虞池酒楼的名誉后,这件案子才告终。
虞池酒楼的人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用轿子敲锣打鼓的抬着虞染回了酒楼,也昭告了所有人,这场官司,他们打赢了,自证了明白。
虞染倒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想坐个轿子而已,毕竟这会儿在凡间能不使用法术,就不使用。
虞染在被店里的伙计抬着招摇过市的时候,她疲惫的想休息一下,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精神一振,所有的瞌睡都没有了。
“停!快停下!”
可还没等轿子停下来,她已经来不及身子闪了出去。
伙计们刚想打开帘子问虞染怎么了,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嗯,老板呢?”
“好像在那边。”
虞染此时已经来到面前这个身姿秀逸的人面前,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前的人,长得跟池砚一模一样,可是,却少了一股超凡脱俗的仙气,最重要的是,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长发,竟然变成了黑色的。
虞染用灵力探了一遍,发现眼前的人,虽然跟池砚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是个连仙根都没有的凡人。他手里提着两包药包,好像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他是池砚吗?
“姑娘,还请让让。”
对方温润磁性的嗓音,竟然也跟池砚的一模一样。
虞染敢确定,这个人就是池砚,他肯定是因为受了伤,仙根被毁,白发也变成了普通的黑发。想到这里,虞染心里一阵发疼。
还好,他没有被溟盛发现,他现在变成这样了,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见对方一直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大街还有那么多人,池砚只好绕开了她,从旁边走了。
虞染立马走了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家住哪里?有无婚配?”
虞染在大街上直接去询问一个男子的情况,瞬间让旁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甚至开始了指指点点。
不远处的花颜见状急忙跑了过来,对着虞染的耳朵小声道,“老板,这位公子确实长得俊俏,可现在毕竟是在大街上影响不好,这种事咱们可以打听一下他的情况,私下里再去问啊。”
池砚对此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虞染,冷漠的独自离开。
虞染想想花颜说的有道理,反正她已经知道了他也在京城,就不着急了,派人立马去跟着他,把他的消息都打听清楚。
由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从张嘎那桩案子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虞池酒楼也跟所有别的酒楼一样,马上就要关门倒闭了,想不到竟然最后起死回生。
虞染这个老板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可刚刚那个热度还没过呢,这下又在街上看到了这一幕,这下大家对虞染的印象从之前的钱多、有背景、又加了一层:好色!
“那个虞池酒楼的老板真是仗着自家财大气粗,竟然敢当街调戏良家少男,真是败坏风俗……”
“你看就她长得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有钱,谁会娶她啊。”
“哎,如果给我那么多钱,我还是会娶的。”
……
当花颜将这些流言蜚语传给虞染听的时候,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毕竟女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名声,可虞染却毫无在意,“没事啊,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这么肤浅,喜欢美色。”
见花颜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虞染又继续问道,“对了,他住在哪里,家里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吗?”
花颜急忙将自己打听出来的情报呈了上来,“老板,都在这了。”
虞染看到‘名叫池砚,三年前刚到的这里’,嘴角就勾了起来。然后接着往下看,被一户陈家人收留,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在某学堂任教……
虞染看完点了点头,然后对花颜道,“去,给我去这个学堂报名,我要去这个学堂念书。”
“啊?老板,你要去念、念书?”花颜被自家老板的举动吓傻了。
虞染现在找到了池砚,心情十分舒适,说话都眉飞色舞,“嗯,这学堂有规定不能女子去上吗?”
“这倒没有。”
花颜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老板,咱们爱学习是好事,但是你要想念书可以去别的学堂,要不然,你的名声……”
虞染叹了口气,问道,“花颜,名声和男人,你会选哪个?”
花颜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名声啊,女子的名声啊,可是比命还重要……”
“要命都没有了,还要名声来干嘛?”虞染无情的打断了她。
她想着池砚教书的模样,一定很有魅力,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去上学,要是他一直当自己的老师,虞染觉得她都可以参加朝廷的科考了。
“别废话了,快点去报名。我明天就要去那个学堂报到。”
丢下这句话,虞染就去梳妆打扮了一番,她现在就要去找他,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天色渐渐笼罩下来时,虞染已经来到了陈家院子里的那颗树上。
此时,池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借着微弱的光在看书,别说,变成了凡人的池砚,虽然没了仙气,但多了一股书生气,看起来温文尔雅。
没一会儿,陈家老太太给池砚把药端了过来,“砚儿,快,把药喝了。”
虞染用灵识去查探了下,确实都是益气补血的良方,于是她再继续往药碗里加了一些调养身体的神丹,希望他能好得快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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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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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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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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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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