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库,着能用到的送到太子和老四府上吧!”
“是,只是皇上,该有什么由头啊!”
梁九功什么什么时候变笨了,“还用朕教你什么由头!”
“奴次该死,奴在这就去办!”
……
初言不知道胤禛跟他生母说了什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黑着脸从里面出来了,一路上也不说话,初言还没见过他这样,她自己是家中独女,父母宠爱,兄弟们对自己也好,对于他这样不受生母待见的,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生母不管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当真,她现在就是疯魔了,看不清现实。”
“呵呵……确实是疯了,他到现在还想着让我去求皇上,让她恢复从前的位份,让我帮他把十四从容妃那里要过来,什么都是十四,什么都是十四,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还都是十四,十四在宫里也没见去看过她,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十四,我到底算什么,算什么……”胤禛沉默了一会,知道不该对初言说这些,“是我失态了,我早就不当他是我额娘了,我不该生气的。”
初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皇贵妃再好,也终究不是她亲生额娘,尤其是安宁公主出生以后,虽然对他也很好,但是还是有区别,其实就算是亲生的,这是个手指头还有长短之分呢!
初言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这胤禛不会不是乌雅氏亲生的吧!否则乌雅氏就是再偏心,也不能这样吧!把胤禛送给皇贵妃养,不仅是皇上的旨意,大清的规矩,其实乌雅氏也从中得到了很多好处,最起码胤禛让她从一个宫女变成德嫔,如果说她不喜欢胤禛是因为没养过他,没感情,可十四她也没养过一天啊!
“她真的是你生母吗?我没见过哪个人的生母对自己孩子只有利用,就算不喜欢,冷着就算了。”
胤禛何尝没这么想过啊!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想自己的生母要不是乌雅氏该多好,“她生我的时候不过是个宫女,就算是包衣世家,在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那个时候她也没有狸猫换太子的本事。”
“那可不一点定,你忘了,当初太子被拘咸安宫的时候,戒备如此森严,不还是有个侍卫假死逃出来了,宫里出来个人,进去个人,只要你想做,怎么就不可能了。”
胤禛笑了笑,“照你这样说,我都不是皇阿玛的儿子了,我所有的努力也没什么意义了,可是我的长相又如何解释?”
这点初言还真不好解释,皇上几个年长的儿子,都长得像皇上,基本上一看就知道是皇上的儿子,这点倒是说不通他是从外面抱过来的,皇上跟他几个兄弟长的也不像啊!“那当时宫中有与她一同有孕,生的是女儿又或者孩子殇了。”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胤禛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也怕她真的误会自己是外面抱来的野孩子,“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想啊!我早就怀疑过了,可自己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因为整个康熙十七年,宫中只有我一个人出生,根本没有换的可能,也没有人能换得了。”
“我听我阿玛说,康熙十七年三藩还没有完全平定,那个时候,宫里可没如今的模样,听说当时不少宫女太监都逃了呢!”
“那不过是撤藩之初的时候,康熙十五年耿精忠投降,广东的尚之信也于康熙十六年投降,而且十七年八月吴三桂就病死了,我是十月生,那个时候大局已经定了,你觉得有可能吗?”xǐυmь.℃òm
“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挺有道理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你听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吗?也许我的额娘就是武姜吧!我就是那个令她厌恶的寤生,十四弟就是共叔段,有的时候,我甚至想,我与她应该也是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母亲疼爱幼子,是常理,可是偏心到如此地步的确实是少见,初言甚至也想,他们也许真的就没有这个母子缘分,勉强成为母子也不过是折磨。“你也别难过了,可能这就是注定的,你们就是没有母子缘分,都说这世间的爱恨都是有定数的,皇贵妃不是对你像生母一样吗?你也算是有失有得了,你再去计较也没有什么用。”
“我何尝不知道啊!可即便是如此,我不求他为我着想,可是这一路走来,我在他眼中不过还是那个只能利用的人,记得小时候我生病,烧得很厉害,太医都说是天花,他本来要来阿哥所看我的,可是一听天花立马装病,你可能不知道,其实那场病也是我故意的,皇阿玛重视子嗣,他也得过天花,她不来看我,就是犯了皇阿玛的忌讳,所以她失宠了,其实我也不是个好儿子,她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是我一步步算计的,她要还是德妃,我会处处受牵制,包括把十四弟给容妃养,也都是我计划好的,我不想负人,是她先放弃我的。”
这些话,胤禛从未和别人说过,他唯一能说的人,只有初言,可是她之前根本不可能听自己说这些,在她眼里可能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你也觉得我是活该吗?”
他突然和自己说这些,初言还真有些不习惯,因为孩子的问题,她虽然不会再针对他,看着也是难得的和平,她一直觉得他们是互惠互利的伙伴!她甚至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那倒没有!你忘了,那个时候的德妃对我也不好的。”
“对,我们才是一家人,我还有你,还有孩子。”
初言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博自己的同情心,男人这样的示弱,确实比较容易打动女人,“乌雅氏说到底其实都好解决,可是今天我听你说隆科多,佟家和额娘是一条心吗?”
“皇上正值壮年,佟家要想得到重用,只能忠于皇上,佟家现在不站队,我跟隆科多不过是暗地有些联系,这个是我们早就有默契的,至于额娘,她养了我一场,从一开始就绑定了,尤其是有了安宁之后,太子明显不喜欢安宁这个固伦公主,谁都要为自己在意的人考虑未来,额娘也是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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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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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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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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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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