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不过在60平方左右的小诊所,在香江有大概几千家之多,这种迷你型的小诊所的出现,大大减少了香江医疗系统的负担。
不要以为这样的小诊所就不安全,它们一样受到各种机构的监管,而在香江,你要去公立医院的话,很难得到比较周全的照顾,除非真的是重大疾病,不然的话,大家都比较偏向于选择这种小诊所。
因为方便快捷,而公立医院效率缓慢,甚至出现你就算排队等到快死了,才被送进急救室的案例。
“苏小蝶女士!”
在小诊所一个房间里的门边,一个护士念着登记册上的名字。
苏小蝶捂着自己肚子,站了起来,虚弱的她还是拉起笑容和护士礼貌的点头,可是却遭到了护士的无视。
苏小蝶也不介意,而是走进了医生所在的房间,后面的护士帮她关上了门。
“什么问题?”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他带着眼镜正在病例记录上写写画画。
苏小蝶并没有什么不满,开口说道:“我的肚子绞痛,经常性的那种。”
医生听到对方是用的华夏语,而不是用白话,抬起头看了苏小蝶一眼,这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但是职业操守和监管的存在,他并没有选择和苏小蝶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而是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排除掉了一些可能出现的重大疾病。
“你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胃病,但是如果要知道有没有发生更重大的病变,还需要你去公立医院进行一次更全面的检查,我这里只能给你开一些胃药,如果你吃完了还无法缓解疼痛,一定要去公立医院就诊,你听明白了吗?”医生缓缓说道。
苏小蝶自己也大概能猜到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安全起见她还是觉得要找医生看看比较好。
“谢谢你医生。”
“拿着这张药单,出去交钱拿药吧。”
医生在药单上刷刷刷的画着,等苏小蝶接过后,有些遗憾不能独处更久,然后下一个把全身皮肤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女性进来了。
基本上这种都不用看了,一般都是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女性,常在河中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
苏小蝶拿着药单,走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就是收费和发药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人,就这样看一次小病,就花费了她480多港元。
拿完药以后,苏小蝶出了诊所的门,看着已近黄昏的街道,有点恍惚。
在美利坚的野鸡大学花了点钱提前结业以后,苏小蝶不听苏世昌的劝阻,自己跑掉了,她来到了香江,这个亚洲金融中心。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在美利坚的学历能找到一份关于期货的工作,但是很可惜,在香江不像是在内地,这里对于学历依然有着很高的要求,而且人家对世界知名大学的了解程度比内地深很多。
像苏小蝶这种,别说是找一份金融方面的工作了,连和本地香江大学毕业的学生都竞争不过。
失去了家里金钱来源的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竞争力原来就是战五渣,可能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她除了好看也就一无是处了吧?
忍着还在绞痛的胃,苏小蝶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楼道一只被惊扰的老鼠从一户人家嗖得一下冲到了另外一户人家的门旁。
它在楼道中打量着这个惊扰她的女人。
这已经是十分熟悉的场景了,苏小蝶从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熟视无睹,扶着楼梯的扶手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老式的铁闸和木门结合,这种上世界60年代造的房子在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暗。
对面的那个律师小姐姐好像还在,那天晚上她惊讶的发现,对方居然也认识于浩,起先她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但是没想到的是,真的是那个于浩!
他又回到香江了,这一次,听说他已经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而苏小蝶并没有说出自己和于浩的故事,而是用淡然的口吻说和于浩只是在内地同一系的同学,这一点徐娜倒是没有怀疑。
苏小蝶坐在木凳上,用昨晚煲好的热水,现在已经冷掉的水送服了拿回来的药。
刚刚进房间躺下休息没多久,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还干不干这工作了?谁批准你请假的?你不知道请你回来是做翻译不是让你回来休息的!”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白话。
苏小蝶强忍着泪水,对着电话说道:“抱歉,我今天去看医生了。”
“看医生看医生,我告诉你,这份工作你不干还有得是人干!你明天如果不来上班,那你以后都不用来了!”话一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而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苏小蝶拿着手机终于忍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哗哗的向外跑。
是的,苏小蝶并没有找到一份期货相关的工作,因为这些工作的要求都极高,所以苏小蝶晚上会跑到九龙塘那边的夜校上课,白天就在一家做大宗商品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当翻译。
这怎么也算是和期货沾上了一点边了吧。
苏世昌是极力反对苏小蝶涉足期货行业的,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他不想再失去苏小蝶。
但可能这就是报应吧,他的两个女儿,一个为了期货精神失常,另外一个执意要踏入期货行业,为此甚至一跑就是半年。
现在苏世昌根本就不知道苏小蝶就在香江,从小到大有老爸和姐姐保护的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也正是这半年的经历,把苏小蝶曾经的傲娇和横蛮撕得粉碎,离开了家里,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把头埋在枕头里面,她把自己的头死死的压在枕头上,让自己哭出来的声音尽量减少。
一直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她才重新起床,眼眶红肿的不像样子,扎起来的马尾有一丝头发覆在脸前。
她要马上赶去上课了,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每个工作日晚上的课她都必须去上,甚至连胃里的绞痛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把胃药胡乱的塞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苏小蝶急急忙忙的冲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一遍脸,重新把头发扎好,然后就出门了。
胃药起了效果,绞痛已经不像刚刚那样强烈了。
在路过楼下的面包店的时候,苏小蝶花钱买了几个人家最后清货的菠萝包,赶着往小巴站去了。
搭上前往九龙的小巴,苏小蝶坐在车上,小口小口的咬着面包,今天的课肯定是要迟到了,但是起码这种迟到不会挨骂。
香江这个城市,是一个让人感觉永远停不下来脚步的城市,你曾经在学校得到的知识,出来社会后你会发现那都是人人都会的基础,竞争力实在是太弱了。
而很多有志向的年轻人,都会选择在出来工作以后,再报一个夜校,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增值自己,因为如果身边的人都在增值自己,而你还在原地踏步,对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的上进心,这个时候你就会被彻底的抛下,别人远走越远,直到你连人家的后背都看不见。
和苏小蝶一样,想从事金融行业但是大学学的不是金融的年轻人很多,因为他们发现,在传统制造业衰落的香江,金融才是更高大上的选择!
在6070年代,香江还是有很多制造业的,但是随着80年代以后,大家看到楼价飞涨,自己累死累活十年,都比不上那些炒股炒楼的人一年的收入,那还干个屁的制造业?
于是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传统的制造业被抛弃,更多的人选择投身到房地产和金融行业里面,因为来钱快的特性,驱使着香江往不同的发展道路而去。
如果你不选择改变,而是困守在制造业?那很抱歉,你先得给我交高昂的租金,然后回过头来,干金融的那群人就会挥舞着金钱,高息贷款要不要?要的话就来啊。
原本就利润不高的制造业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活得下去,赚的全都给了地产商和金融机构去了。
香江浸会大学,这所大学有个外号叫做九龙塘女子夜校,听外号就知道了,这所学校的男女比例是失衡的。
香江大学的风气一般也比较开放,所以就算是某些夜校课程,也会在不影响学校学生办学条件下,对外人进行开放,但是未来的话,一般都会变成网校的模式。
而苏小蝶报考的,就是期货经纪人的课程,简单来说就是学习期货经纪的知识,然后去考取相应的从业资格证,总的来说和基金经理的资格证一个鸟样。
果不其然,等苏小蝶来到班里的时候,讲师已经开讲了,苏小蝶在门外给讲师鞠了个躬,表示歉意后,立马小跑到教室里面,找空位坐下。
这个时候也没得她选了,只能在中间找了个空出来的位置坐下,她的周围全都是男生。
由于浸会大学名声在外,所以经常会有一些无所事事的男生会报名参加一些课程,你不能说他们为的是来泡妞的,但是人家同样也上课啊。
但是如果在上课以后,可以就在九龙塘爆个房,那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而且再说了,由于历史的原因,香江有不少的混血儿女生长得是十分漂亮的,就像香江小姐的选举,年年都一抓一大堆的混血儿。
苏小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周围男生的一些想法,她满头是汗的从包里拿出书,然后就看到左手边的男生递来一张纸巾。
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苏小蝶接过以后说道:“谢谢。”琇書蛧
陈远秋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然后继续专心的上课,作为富二代的他,来进修当然也不是抱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目标的嘛,比起在兰桂坊认识的那些有钱就能来一发的,他17岁出来玩的人,怎么也看淡了,路边的野花采多了,兴致来了的话也能玩玩鲜花嘛。
苏小蝶是他见过数一数二的美女了,而且不同于香江本地的女生,苏小蝶更多的带着一股东方女性特有的美,收敛而不含蓄。
可是陈远秋怎么也不可能知道,他引以为豪的家底,在苏小蝶眼里,就是老爸手下打工的中高层角色而已,她家庭拥有的财富,几个陈远秋都比不上。
期货经纪人这种课程,男女比例并没有太过失衡,因为这个行业并不是对女性彻底关上大门的那种,因为偏向于服务行业嘛,当然,这不是说决策者的那种。
单纯的是底层撮合双方买卖的经纪人,是男女都有,同样的在高层都是以男性居多。
苏小蝶在认真的学习着,手中捏着那团擦了汗的纸巾,用手指轻轻的翻着书,时不时某头会因为胃痛而轻轻皱起。
这落在了陈远秋的眼里,他轻声的说道:“你是不舒服吗?”
虽然很不想回应,但是苏小蝶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是有点不舒服,但是我更想好好的上课。”
“OK!”
陈远秋说话的同时,比了个OK的手势,并且没有再和苏小蝶说话。
欲擒故纵这一套,他熟!
等到上课结束,已经八点多了,晚间大学的课程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而是会选择尽量早一点结束,因为大部分这种外校来的学生,身上都有正式的工作,太晚会导致他们太过劳累。
而且不像在校学生一样,会布置一大堆的作业,人家也得上班啊,哪里来的空挡给你慢慢认真的写作业。
所以你在上课以后,到底能吸收多少,这就看你个人了,老师没有强制监督你的义务嘛。
等上完一节课,已经十分疲惫的苏小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决定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再熬夜看书了。
开着私家车来上课的学生并不少,陈远秋就是其中一个,他故意在大学门口等了一下,看到苏小蝶出来以后才按响了喇叭。
谁知道苏小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往小巴站走去。
不死心的陈远秋开着车跟了上去,而且还降低了车窗,大声喊道:“你不舒服我送你啊。”
周围的人都看着苏小蝶,但是苏小蝶还是充耳不闻继续走着。
ps,不知道大家对苏小蝶的最初印象是什么,但是从这个人物的设计到出现,我就已经想好了,她就像她自己的名字一样,从丑陋的毛毛虫开始进行蜕变,直到化身成为一只漂亮的蝴蝶,所以即便是前面的大纲改过,我还是不想放弃这个角色。这本书里的每个角色都会随着故事发展而成长,我们的人生亦如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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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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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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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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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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