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知道庞书画是真的把廉政给惹恼了,赶紧给庞书画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可是庞书画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眼神,就连庞书琴悄悄戳她背部,也被她给忽视了,随着她的话落下,突然,一股内力劲气从廉政体内射出打向庞书画。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庞书画惨叫一声,人像被踢出去的足球当场飞了出去。
砰—哐啷——巨响。
庞书画重重地摔在摆满酒水的桌上,不仅砸烂桌子,所有酒杯也被砸得稀巴烂,酒水洒在她的身上。
“噗——”她大吐一口鲜血,身上筋骨被震断,背后还扎满了玻璃碎片,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宴会大厅一片静寂,过了好几秒才有人出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庞四小姐怎么好端端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也没有看清清楚怎么回事。”
“我刚才看到佛爷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庞四小姐跟佛爷他们闹矛盾了?”
他们本想偷听庞廉两家说话,可是大家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只能远远看着。
“画画——”庞书棋和庞书琴回过神,急忙跑过去扶庞书画起来。
“阿政,你……”庞书意脸色铁青地看着廉政,对方当众让她下不了台,令她十分难堪。
廉政面无表情地轻啜一小口酒,冷声说道:“身为名门世家小姐,连最基本尊重他人的礼仪都做不到,看来庞家的教养都被狗吃了,需要再好好教育。”
路其贤不想他们破坏两家关系,赶紧出声:“书意,我看画画伤得不轻,你们还是快把人送到医院治疗吧。”
“嗯。”庞书意也不想跟廉政闹僵,看眼事不关己的符麓,深吸一口气,转头叫上两名服务员扶庞书画离开。
路其贤对廉政说道:“你伤画画这么重,不好向庞家奶奶交待吧?”
廉政淡声道:“我会亲自跟庞老夫人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夫人是明事理的人,她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一件事情。”
“你有分寸就好。”路其贤看眼又去夹蛋糕吃的符麓:“你今天为符麓出头,庞家姐妹怕是会记恨上她。”
“你多派人暗中保护她,其他事情我会解决好。”廉政看向没心没肺,没有把之前事情放在心上的小丫头,勾勾唇角:“她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这时,门口再一次的传来骚动,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和两名穿着深暗色旗袍的老太太率着几位年轻人走进宴会厅,犹如太上皇和太皇太后驾到,大家不是给他们让路,就是上前跟他们打招呼说吉利话。
路其贤一笑:“是廉爷爷、廉奶奶和庞奶奶他们来了,我要过去向他们打声招呼。”
“一起。”廉政本想带上符麓,却又觉得时机不对,只好打消念头随廉老爷子他们去包厢找严老爷子他们。
符麓连吃三块蛋糕才放下餐盘打算离开,却被人拦了下来:“符麓,还真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符麓抬眼看是穿着名贵衣裙的符幸,仿若未见般,从她身边走过。
“符麓。”符幸被她无视,当场恼羞成怒:“你有没有听到我叫你。”
“二嫂,像她这种被踢出家门,还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根本不需要降低身份理会。”符幸的名门贵女一脸不屑看着符麓。
这一声二嫂对符幸来说非常受用,她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说道:“小菱,既然你知道我们和她断决关系,那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杨菱疑惑。
“我们符家都没有收到严家的邀请函,更别说失去符家三小姐身份的符麓,那她一个人是怎么进来宴会的?”
能参加严家宴会的人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不就是京城名门世家公子小姐,符幸也是跟着杨家的人才能进来,像符麓没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可能拿到邀请函进来。
杨菱拧眉:“二嫂,你是说她是混进来的?”
“嗯,你看她身上连套首饰都没有,说不定混进来是为了偷在场的小姐夫人们的饰品,以前她在家就没少干这些事情,她却仗着自己失明装无辜,爷爷心疼她,不让我们追究她的过错,长久下来,她就养成目中无人的性子。”
符幸本来不想过来招惹符麓的,可一想到符家都把符麓逐出符家了,符麓还能进入京城上流社会的宴会,她就莫名觉得来气,而且心也特别慌,担心杨嵛杰看到符麓后,她对杨嵛杰下的药就会失去药效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和杨嵛杰虽然宣布要结婚,可到底还没有真正登记让她成为真正的杨太太,所以她害怕符麓的运气会影响她,恨不得把符麓赶出宴会场。
之前符麓的态度让杨菱没有半点怀疑,再看到符麓进入了休息室,就更加相信符幸的话,她赶紧叫来服务生打算来个人赃俱获。
宴会的休息室是个套房包厢,一共有五个大房间,空间宽敞,容纳两、三百人都不成问题。而在包厢大厅闲谈都是富三代的年轻人,大家都在说笑聊天,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
符麓扫看五个包厢的房门,走进右手边的小包厢,阴阳观的人、安老爷子和安老爷子的子女都在包厢里,除此之外,安老爷子身边还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正是前段时与符麓在唐城玉石市场一起开毛料的施光南。
施光南看到符麓微微一愣,随后爽朗声一笑:“小丫头,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符麓没有任何惊讶,显然早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安老爷子看看施光南,又看看符麓:“小施,你也认识符小丫头?”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在唐城玉石市场遇到一个奇人的事吧?”施光南笑着看向符麓:“我说的就是她。”
“原来是她啊,哈哈。”安老爷子拍了拍自己腿:“我的腿也是她医好的。”
“别看小丫头年纪轻轻,本事大着呢。”
符麓对他们夸赞的话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半点骄傲,整个人沉稳淡定,不喜不笑的态度让安老爷子他们更是佩服,要是换作其他年轻人听到这样夸奖的话,尾巴早就翘上天了。
安老爷子和施光南打算把他们的孩子介绍给符麓认识,白太极却插入他们聊天中:“麓麓,你有没有看到你妈妈和阴阳子?他们之前看你一直没有进包厢就去找你了。”
符麓摇头:“没有。”
安老爷子安抚白太极:“白观主,宴会防卫安全,不需要别担心你爱人,我看应该是宴会大厅吃食多,你儿子贪食,你爱人才会陪着孩子在外面多停留。”
白太极想想也是,刚想要坐下来,包厢房门被推开,一道小身影急匆匆跑进来:“爸爸,爸爸,妈妈被抓了。”
白阴阳扑抱住白太极大腿,红着眼睛说。
白太极立马抱起儿子:“你妈现在哪?”
坐在角落里聊天的六位弟子急忙站起来:“小师弟,是谁抓了师娘?”
“宴会厅的保安。”白阴阳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我和妈妈刚回到包厢大厅,就有四名保安按住了妈妈,说妈妈偷了东西。”
符麓淡定的喝口茶。
李立早呸道:“放屁,师娘怎么可能会偷东西。”
“我们出去看看。”白太极抱着儿子离开房间。
安老爷子和施光南对看一眼:“我们也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施光南点点头。
白太极离开大包厢,掐指算到黑白被带到保安室,他赶紧抱着儿子往外跑,生怕晚一步就会让老婆受了委屈。
他们来到保安室外,听到里面传来质问的女声:“如果不是你偷的,你身上的首饰又是怎么来的?”
黑白生气道:“这是我的首饰,从进来宴会之前我就一直戴着,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查监控记录。”
保安们听她语气肯定,互相对看一眼。
“你骗人,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明明就没有首饰,别以为你换了一套衣服,画了比较成熟的妆,我就认不出你是谁了。”
黑白莫名其妙:“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
“少给我装失忆,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告诉你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白太极走进来看到杨菱扯着黑白脖子上的白玉项链,当场黑了脸,上前就抓住杨菱的手腕:“她身上首饰是我送给她的,有什么问题吗?”
杨菱打量白太极,冷笑:“你的男人还真是多啊,换了一个又一个,还好我哥没有娶你,不然都不知道要被你戴了多少绿帽子。”
黑白怒站起身:“你脑子有病啊?我都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哥。”
“我师娘从始自终只有我师父,臭娘们,你再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李立早他们冲了进来。
白阴阳气呼呼叫道:“我妈妈只有爸爸。”
一直坐在旁边看杨菱教训黑白的符幸越听越不对劲,她再次细细地打量黑白,虽然黑白与符麓长得相似,可是脸却没有符麓那么年轻,细看还是区别的。
她赶紧起身在杨菱耳边说道:“小菱,我们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杨菱皱眉,对着黑白问道:“你不是符麓吗?”
黑白:“……”
白太极人等:“……”
“你们在找我吗?”符麓慢悠悠地走进保安室。
杨菱和符幸看到符麓的瞬间,当场傻掉了,怎么会有两个符麓?
白太极认出符幸,眯了眯眼道:“你是麓麓的二姐符幸。”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符幸冷哼:“我们符家已经登报与符麓断绝关系,我早就不是她的二姐。”
黑白沉下脸:“断绝关系更好。”
以后女儿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陈俊功道:“对,我们小师妹才不稀罕你们符家,与你们符家做亲戚。”
“以后小师妹有我们疼她就够了,不需要你们符家操心,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看到我们小师妹的日子好过了,你们又像条狗缠上来。”章一兵指着符幸说。
符幸怒道:“谁稀罕缠着她,我们恨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
白太极对六个徒弟说:“你们先不要说话。”
李立早他们点点头。
白太极盯着符幸说:“从你们刚才言行举止来看,你们是想诬陷麓麓偷了首饰,好抓她去坐牢吧?”
黑白一听,当下就怒了:“什么?她们想要陷害麓麓?”
杨菱赶紧否认:“谁要陷害她了,我之前看到她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可是进了包厢之后身上就戴了一套白玉手饰,虽然不是特别名贵,可也很难不让人想歪,如果是你们,你们也会误会吧?”
黑白想起之前的情况:“不对,你们根本就不是误会,你们之前进到包厢连问都不问我就把按住,把我拖到保安室,就像是早就算计好的,哼,想不到你们年纪轻轻心思还真是歹毒啊。”
这时,安老爷子和施安南他们走到保安室门口,看到里面站满人,只好站在外面问道:“白观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保安为什么要抓你的爱人?”
施安南看到黑白,惊讶道:“两个小丫头?”
安老爷子纠正他:“那是麓麓的妈。”
“这么年轻?”施安南更惊讶了,不过惊讶过后,对白太极他们安抚道:“小丫头,白观主,你们别担心,我们已经去把严老爷子请来了,他会给你们做主。”
杨菱和符幸脸色大变,他们只是想给符麓一个教训,却没有想到竟然连严老都惊动了。
要是严老来了,其他家族的人必定也知道这一件事情,她们要怎么收拾眼前的局面?m.χIùmЬ.CǒM
不久,安老爷子和施安南的子女也来保安室,其他不相关的人豪门世家子弟为了看热闹,也来到保安室外,不出三分钟时间,保安室外站满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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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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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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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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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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