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看过后,陆婉凝举起那枚假的牡丹簪说:“仿的是极好的,但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们用尽心机也无法诡计得逞。”
元哥儿见此也是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吼起来:“怎,怎会是假的,不可能,一定是你掉包了,今日之事就是三小姐勾搭我的,侯爷要给我做主啊。”
陆呈哼了声:“现在你所谓的信物也是假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构陷侯府小姐,就算你们闹到祖宗祠堂去也是没理,看来不收拾收拾你们这群心思肮脏歹毒的,当真是要乱了规矩。”
大姑母和元哥儿顿时慌了神垮了脸,完了,全完了,现在不仅她们的豪门美梦就要破碎了,就连性命都怕是要不保,不行,可不能就这样认栽。
元哥儿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好,这牡丹簪的事我承认,不是三小姐给我的,其实是我捡的,就在……就在那偏偶园子附近捡的,于是便想送还三小姐去,可谁料三小姐也不知抽了什么疯,竟将我吊在了树上。”
陆婉凝冷笑:“事到如今竟还想狡辩,好,那我也问问你,你好端端的去偏偶园子作甚?难不成你一早就知道我们几位小姐在那处放烟花,所以你便存了唐突的心,特意赶去了?”
元哥儿笨嘴笨舌的张着嘴半天没理论出个所以然,一旁的大姑母也是替儿子着急,于是按住儿子的手替元哥儿说起来。
“瞧三小姐这话说的,既是侯爷让我们住在府上,我儿去哪不可以,更何况那偏偶的园子是公家的,也不是小姐们的后宅,我儿怎就去不得了呢,不过这一切都是误会,既是误会,说开了便好,都是亲戚,也莫要做的太难看,不如这事就算了吧。”
“误会?算了?怕不是这么回事吧,刚刚大姑母也说,那是偏偶的园子,地处侯府最偏僻的角落,莫说晚上,就是白天都没人愿意去,我们姐妹几个之所以会选那里放烟花,就是不想旁人打扰了清净坏了兴致,你家元哥儿却目标明确的赶去,这当真让人以为是有什么目的。”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休要误导旁人。”
陆婉凝冷哼一声:“知道什么叫此地无人三百两吗?你这番辩解当真是苍白,更显得你心虚,眼下看来,估摸着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然后你便摸了过来,只是你觊觎的是何人呢?”
陆婉凝语气一转,忽地提高了声音做惊诧状又说了句。
“啊,你的目标是思姐姐对不对,不然思姐姐怎的成了这个样子,元哥儿你好大的胆子。”
“我……我没有,我的目标才不是思姐儿。”
闻言,大姑母倒吸口冷气,吓得一言不敢发,元哥儿也自觉失言百口莫辩,即便他一直解释,可是却没什么能让人信服的话。
众人皆是唏嘘,就算元哥儿再怎么辩白,也洗不清了。
“不……不是这样的……”
陆婉凝冷厉对上元哥儿那慌乱的眼睛逼问:“不是什么?目标不是思姐儿,是别人?那是谁?绣姐儿?茹姐儿?亦或是我?”
“才……才不是,我堂堂一届饱读圣贤书的人,怎会做那不道德的勾当。”
陆婉凝冷着脸打断他:“饱读圣贤书也不妨碍你做衣冠禽兽,你们无需再辩解了,属实浪费大家的力气,思姐儿中了醉仙散,你一个男子又出现在偏偶园子,此事应该不会是个巧合吧。”
“就……就是巧合。”
陆婉凝不再理会元哥儿梗着脖子的无力辩解,而是将视线转移向大伯母。
“思姐姐现在这般样子,大伯母难道不想给思姐姐讨个说法吗?”
原本大姑母母子和大伯母是一条船上的人,纵使女儿吃了亏,她也没打算计较,更没打算拆伙,可这会被陆婉凝将话一激,便是大伯母明知怎么回事,却也不敢再与陆婉凝针锋相对了。
否则她针对陆婉凝的意图就太明显了,虽没盖棺定罪,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明白了,元哥儿没安好心,就算不是朝着思姐儿去的,也必定是盯上了某位小姐。
大伯母思量一番得罪大姑母母子和得罪陆呈的下场后,终是做了决定,于是搂着已经昏过去的思姐儿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就这么被人给害了,虽没酿成大乱子,但却也没了名声,二弟你一定要给我们母女做主啊。”
陆呈见属实不愿管这档烂摊子的事,一个是嫂子,一个是表姐,哪个他都不愿得罪,但眼下却又不能完全不管,只能看向女儿。
“阿凝,此事你怎么看?”
陆婉凝冷笑:“自然是该怎么办怎么办,若有人存了坏心,一棒子打出去了事。”
见陆呈听陆婉凝的,大伯母是更不敢再得罪陆婉凝,只能硬着头皮当从没跟大姑母合作过这事,甚至还过河拆桥起来。
“凝丫头,这事就像你说的,就是元哥儿母子没安好心,她们想巴上府里小姐平步青云,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好意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真不要脸。”琇書蛧
元哥儿傻了一般的看着大伯母,这人不是跟他一伙的吗,怎的现在如同局外人一般质问他。
大姑母见此,再蠢也是明白了大伯母已经准备让他们母子背黑锅了,便是气的怒不可遏,上去就要撕扯大伯母的头发。
“你个挨千刀的,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吗?好,既然你们不地道,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大伯母佯装惊恐,还未等大姑母动作,便大叫起来:“要杀人了,救命啊。”
但是直到大姑母将大伯母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扯下来,却也不见半个小厮婢女上前,倒是绣姐儿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推开大姑母,但大姑母已经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到绣姐儿的脸上吗,绣姐儿顿时七荤八素的跌坐在地上。
见场面属实乱套,陆呈才一摆手,让下人上前拉开了大姑母。
大姑母被下人拉扯的时候也吃了些亏,又气又恼的坐在地上开始大哭起来。
“你这个贼喊捉贼的臭婆娘,明明就是你给出的主意让我儿害三小姐,还说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便有我们好日子了,这话可都是你说的。”
大伯母连忙摆手死不承认:“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莫要诬陷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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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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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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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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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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