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老太太身后的大姑母也是紧张的看着陆婉凝,跟着问了一句。
“对呀,你怎么在这,那元哥儿呢?”
陆婉凝勾唇冷笑:“我也想睡觉啊,可有人不让我睡我有什么办法,还有大姑母这话问的,你家元哥儿在哪问我作何?大姑母可别乱说话,若是被有心人曲解了,可要坏我名声,若是这般闹下去,为了我的名声我可不知道会对你们做出什么来。”
大姑母本就有些畏惧陆婉凝,这会见老太太和大伯母都在瞪她,便是更加的忐忑,不敢再说话。
见大伯母不乱说话了,老太太敲了几下拐杖又道:“你既是郡主侯爷的嫡女,又是管着家的,便该识大体,别整日搅合的家宅不宁。”
“祖母这话说的是否武断了些,您刚来,怎就断定今夜的事是我不对在先,您老人家也说,我是管家的,如今后宅出了大事,我不在此难道还能安然去睡大觉,那样怕是才要家宅不宁了,林医女,如何?”
林医女将大伯母推开后,便握住了思姐儿诊断起来,在陆婉凝问完,她微微扬起嘴角自信的说起来。
“府上的这位小姐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更不是被梦魇住了,而是吃了醉仙散。”琇書蛧
“醉仙散是什么?劳林医女给大家解释一下。”
林医女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一旁没说话的李献见此言道:“是一味能让人动情的药,服下此物,会让意识陷入麻痹,只会让人想要做那腾云驾雾之事。”
李献的话说的虽委婉,但在场的除了几个姑娘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了那腾云驾雾为何意,不过那几个姑娘又是始作俑者,所以在场的没有人不知道思姐儿这个样子是怎么了。
大伯母拒不承认:“没有的事,也不知哪里来的庸医,哦,我知道了,陆婉凝,人是你找来的,是你要害思姐儿,你为何要这样做,大伯母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害我们。”
陆婉凝对大伯母的恶人先告状半分反应没有,只对着门外打了个响指,随后,便见紫宁和莫南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杂役走了进来。
当看到那杂役还活着,且满眼恨意看着大伯母时,她便是彻底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绣姐儿紧忙去扶大伯母。可大伯母却是对她挥挥手,她这会脚软的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陆婉凝对杂役说:“你且来说说,你不过一个粗使杂役,究竟犯了什么错事被捆成这样,还要让人拿了性命去?”
那杂役死死瞪着大伯母说:“小人当时在院子里拾掇那些燃过的炮竹,可谁料思小姐却像发了癫一样,才一进院子就朝我扑了过来,小人当时吓坏了,想拉开思小姐,可思小姐却一直死死的抱着小人,还扯小人衣裳,后来大夫人听见动静出来了,也不问缘由就要打杀小人,若不是被三小姐的人救下,小人此刻就是亡命鬼了。”
老太太一皱眉,就要用拐杖去敲杂役的头,但却被莫南拦下,老太太气的怒喝一声。
“反了你们了,一个胡说八道要毁小姐清誉,一个胆敢对我不敬,陆婉凝,你到底怎么管的家?”
陆婉凝的声音也是越发的冷:“我才要问问祖母,您老人家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颠倒黑白不安于室,大房一家什么秉性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可您却一味的偏袒,而我们二房一直好吃好喝供着您,您不但处处找我和我娘亲的茬,就算对我父亲也是不善亲厚,有些事细思极恐,我还真是有些疑问了。”
陆婉凝这话一出,老太太霍地一惊,且看着陆婉凝咬牙切齿的倒吸口气,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住口,你是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
就在这时,陆呈气势汹汹的踏入了院子,大伯爷跟在后面进来,一见到妻女各个面目狼狈,便是愤怒的吼了起来。
“你们平日欺负我大房的人就罢了,这大过年的还打上门来了?陆呈,你若不给我个交代,我这就出去将今日的事抖出来给四方邻居们听听,看你还要不要脸面。”
陆呈风尘仆仆的归来,一脸疲惫,看着兄长那泼妇骂街一般的架势,更是觉得心累,但还是咬着牙说起来。
“阿凝,今日晚了,什么事都等明日再审吧,莫叨扰了你祖母休息。”
陆婉凝无视陆呈:“明日审怕是什么都审不出了,父亲,你总事事想着祖母,事事为一家子考虑,可人家有半分考虑过你吗?今日请父亲回来不是阻挠阿凝的,是阿凝要让您知道这个家有多么的乌烟瘴气,旧年的破烂事今天便解决了吧,否则来年也不得安生。”
陆呈像不认识陆婉凝了一般,印象中,这个女儿与君主一般,都是不善言辞,且生性有些懦弱,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妻变了,这个女儿也彻底变了。
陆呈头疼的揉揉额心:“你想做什么?”
陆婉凝哼了一声:“现在已经证实了思姐儿被人下了那腌臜的玩意,那咱们就得把那下药之给揪出来以正歪风。”
大伯母从地上爬起来,努力的做最后的挣扎:“二弟,都是误会,萍姐不过是病了,你莫要听凝姐儿胡说八道,我们思姐儿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萍姐若执意如此,可是要逼我们萍姐去死吗?”
思姐儿因为长时间得不到缓解,此事已经狂躁的要发疯,狠狠咬了大伯母一口后,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去撕扯自己的衣裳,然后又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厮要抱过去,幸好脚下绊了个石子摔在地上,否则就又要祸害了一个小哥哥了。
见此,大伯母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算是彻底没脸了,若是此刻有个地缝,她真想钻进去。
陆婉凝轻笑:“思姐姐都这个样子了,大伯母觉得她得的是什么病?”
见思姐儿越发不像样子,老太太也是气的差点厥过去,而原本想让陆婉凝息事宁人的陆呈,也是气的火冒三丈,再也忍无可忍。
“查,必须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胆敢在我侯府做出这等乌七八糟的事,当真是活腻了,现在开始,直到查出眉目,否则谁也不准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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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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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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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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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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