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经还真功法高深精妙,第一层次可以以自己的内力为自己疗伤、恢复已废的武功,第二层次以自己的内力为伤者疗伤。以燕云的九经还真功法gong底距第二层次尚有极大的差距,全凭将自己的内力输出给伤者,是靠消耗自己的内力为伤者疗伤,自己内力损失不言而喻。燕云将赵怨绒当作杀父仇人靳铧绒,恨之入骨,将全身的内力凝贯于右掌疾速转身打出,力道当然不弱。当时燕云在孤月岭为救虎口下的大郡主赵圆纯,曾用过这一招,就这一掌结果了几百斤重的猛虎性命。赵怨绒又比猛虎如何?当然燕云击赵怨绒这一掌的力道还是逊于当时猛击猛虎的一掌,他在孤月岭毙猛虎是情势所逼,为了救人,千钧一发之际,急中生智将全身的内力迅疾贯注一掌猛烈击出。虽然如此,他那一掌足以要了赵怨绒的性命。他以九经还真功法为她救治,能否就得活她,心中根本没底。燕云急痛攻心,汗如雨下,运气全身内力贯于右掌按着她的后心施加内力。时间一刻一刻在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赵怨绒还是昏迷不醒。燕云精疲力尽一头栽倒在床上。赵怨绒也斜着倒在床上。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无力地照在燕云黑黄的脸上。他抬起头见身边的她仍不省人事,悲痛欲绝,抱头痛哭,声嘶力竭“怨绒!怨绒!-----”直到呼喊的声音沙哑喊不出声音。发现她的手有点温暖,看看她煞白脸,晃晃她的肩头。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她微微张开双眼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紧盯着自己,气息微弱,使尽气力“咋——咋还——还没——没还给你——”又昏了过去。
燕云知道她说的意思,她是要替她生父靳铧绒偿还性命;知道她若放弃活下去的信心,自己再也无能为力救活她;他知道此刻她最需要的是活下去的心,他知道此刻他再不表态,她再无法生还。
表态!燕云痛苦思索着:父亲燕伯正惨死在靳铧绒的屠刀下,二叔燕仲行惨死在靳铧绒的囹圄,靳铧绒在图正县弄权牟利、强征苛敛、横征暴敛,弄得多少人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四叔“大肚弥陀”陆行德、八叔“推云童子”樊云童为燕家报仇,惨死于靳铧绒爪牙之手,这——这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于公于私,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的靳铧绒不死,天地不容!一边是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边是生死与共恋人的性命,何去何从!何去何从!-----他几乎崩溃了,她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在眼前浮现:
广寒楼客栈,尚飞燕如风而至,手持利剑朝燕云就劈,怒道:“燕云目空无人的呆猪!这回看谁再来救你!”燕云仓促躲闪,抄起床头青龙剑左遮右挡,只可惜蒙汗药药劲未退,动作很是迟缓,不到两三招就被她打翻在地。尚飞燕急速鼓剑奔他胸前就刺,“铛”的一声手中剑落地。她的手腕被赵怨绒的暗器“乌金镯”击中(第五十章、赵圆纯质问李可都);燕云又饥又渴的他爬到一家客栈前门前想讨一碗水喝。店小二跑过来,喝道“滚滚滚!”抬脚想踢,怕脏了鞋子,又收了脚“花子!行行好吧!你往这一趟,俺这暮云客栈的生意可咋做!”燕云抬头看小二,白脸大个,认的是暮云客栈店家邓肥的远房亲戚石宏。石宏走到燕云近前蹲下来,拿着一个炊饼“呵呵”冷笑“燕大爷是您呀!失迎失迎了,小的失迎了。”燕云落难之时根本不想向熟人求助,昏头昏脑的不知怎么爬到暮云客栈乞讨,转头就要爬走。石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摇晃着“怎么了!嫌小的侍候不周。”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撕下一块炊饼往燕云嘴里sai。燕云吐出来。石宏“嘿嘿!刷起校尉爷的脾气了!昔日您何等的耀武扬威,小的见您八丈外都不敢喘大气儿,哈哈!如今爷爷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撕下数块炊饼不停地往燕云嘴里sai,sai满后“啪啪!”冲燕云的嘴猛拍几掌。噎得燕云直翻白眼。石宏起来进店端了一碗汤饼(面条)出来“燕大爷!别噎着了,喝点稀的。”燕云“咳咳”把嘴里块块混着血的炊饼吐出来。石宏嗔怒“给脸不有脸的东西!爷爷今天非要把你‘侍候’好!”把一碗汤饼朝燕云头上泼去,连汤带饼顺着燕云头上、脸上望脖领、地上流。石宏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往地上按,喝道“燕云猪狗,看你吃不吃!吃不吃!”“嘡”的一声,石宏身体飞进店内一张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盆盆碗碗砸的满地滚“呼啦啦”,趴在桌子上,嘴里流着血,五脏六肺像炸了一样,疼得五官都移位了,号啕不止“啊呦!啊呦----”桌子边吃饭的客人慌忙向后躲闪。踢石宏的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怨绒,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穿一件素白色箭袖,外罩粉白色缎子排穗褂,蹬着黑缎白底朝靴,蹲下来伸出白皙的手把燕云脸上的汤、饼拭去,细细观瞧,须臾,大哭“怀龙!怀龙!”把燕云抱在怀里(第一百七十一章、燕怀龙客栈受凌辱);暮云客栈门前,趴在地上的燕云认出了白衣少年就是女扮男妆的赵怨绒,急忙掉头拄着剑鞘拼命爬,身受重伤的他再拼命也爬不了多远。赵怨绒跑过去,俯下身子抱着他,泪如泉涌。道:“怀龙!怀龙!”燕云觉得如此狼狈不堪,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jin去。把头一歪躲开赵怨绒的目光。道:“少爷您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赵怨绒少年呜咽道:“怀龙!看看我,我是怨绒——是怨绒!怎会认错你!”心想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回头冲邓肥“还不救人!等死吗!”邓肥慌忙吩咐店里的伙计们把燕云抬进店里上好的客房,小心翼翼放到床上。邓肥赶忙差使伙计请京都名医孙福来给燕云救治。孙福见暮云客栈的店家邓肥差人火急火燎请他,急匆匆赶来为燕云诊治。孙福细细检查燕云的伤口、号脉。孙福神色冷峻,满脸是汗。赵怨绒提心吊胆望着孙福,想问又不敢问,实在忍不住,小声道:“孙郎中,燕云怎样?”
孙福擦着脸上的汗,道:“燕云外伤百余处尚可医的,余下三十九处伤口溃脓,您闻到了吧!又腥又臭。本该剜去溃肉,可是他还有内伤,身体又极为虚弱,如何经受得起呀!”
赵怨绒心急如焚,急忙冲孙福跪下,道:“求您一定要救燕云!救燕云!”
孙福道:“少爷请起!老夫身为郎中治病救人,分内之事。可是把病人医死了,不如不医。”
赵怨绒“噌”站起来,“仓啷!”抽出半截宝剑。道:“燕云活不了。小爷杀你全家!”
孙福吓得魂不附体“噗通”跪下,道:“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赵怨绒道:“你再不给燕云医治,现在就在了你!再宰你全家!”
孙福道:“哦——哦!小老儿先为燕官人医治百余处外伤,再给他开几副药调养一个月看身体恢复的怎样,再作定夺。少爷您看如何?”
赵怨绒道:“快快医治!”邓肥差遣了七八个店里的伙计听郎中孙福使唤。伙计听孙福的吩咐,翼翼小心脱下燕云破烂不堪的血衣,当要脱nei时。燕云死死抓紧内衣,不叫脱。孙福道:“燕官人!不脱,小老儿怎么为您医治?”赵怨绒明白燕云的意思,本想走出客房等待,又不放心,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燕云。燕云松开了手。孙福、邓肥、伙计们当然不解其意,哪知道赵怨绒是女扮男妆。伙计们给燕云脱下内衣。孙福给燕云清洗好伤口,叫伙计把燕云抬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给他敷上金疮药包扎完毕,盖上锦被。一番忙碌,两个时辰过去了。孙福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喘粗气。赵怨绒转过身,对孙福“孙郎中!燕云一日不好,你一日不得离开客栈。听明白了吗!”孙福慌忙道:“小老儿遵命!遵命!”(第一百七十二章、二郡主施救燕怀龙)
------赵怨绒长发乌润披肩,肤色就象那凝结的玉脂,脖颈洁白丰润,牙齿象那瓠瓜的籽;身材苗条,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黛蓝色团花丝绸单饶小曲裾,粉紫色束口箭袖,腰间勒着黑紫色软带;下了床,飘飘忽忽向房外走,不时地回眸,不舍于无奈的秀目中撒着泪花。
燕云爬起来追过去,伸手拽她却总也挨不到她,伤痛欲绝,使劲叫着“怨绒别走!别走!---”声音沙哑,两手不停地抓她,可啥也抓不到,片刻发现眼前啥也没有,回头看,赵怨绒如一具尸体躺在床上。他跑到床前,对着她的耳畔吃力道:“还了!怨绒你还了!还了!------”许久,赵怨绒双目微张,脸上挂着歉疚“不行吧!”燕云极度掩饰着无奈,道:“行!你救过我多少次命,更替他(靳铧绒)死过。行,行!”
赵怨绒怎么来到靳铧绒府邸后花园呢?话说那天,赵怨绒在大郡主赵圆纯指点下,断定连ri不见的燕云去刺杀生父靳铧绒,黑巾蒙面换好夜行衣趁着夜色在靳铧绒府邸内外暗巡,一连两天,发现靳铧绒的习惯,他吃罢晚饭都会去后花园徜徉半个时辰。赵怨绒心想,靳府后花园亭台水榭、假山怪石、花繁柳密,正是燕云隐蔽、行刺的好地方。这天夜晚,她施展飞檐走壁的轻功躲在靳铧绒后堂房檐上,使了一个金钩倒挂,脚尖勾住房檐,在窗纸上破开一小洞向内观瞧:见几个下人收拾桌子上的杯碟碗筷出去了,身穿窄衣短袖的靳铧绒悠闲翘着二郎腿,品着茶。她想靳铧绒过不了一会儿就回去后花园散步,轻轻打开窗户“嗖”的飞身ru内,靳铧绒来不及反应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她脱下靳铧绒的靴子,掀开蒙在桌子上黑缎子台布,把他sai进桌子下盖好台布,穿上靳铧绒的靴子,抄起衣架上靳铧绒深绿色官袍穿在身上,抓起帽架上靳铧绒的幞头(乌纱帽)扣在自己头上,转出后堂直奔后花园。靳铧绒的官袍她穿着显得格外的宽大,她撩袍端带生怕被袍子绊倒,那靴子就更不合脚了,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迈。当时燕云报仇心切,没有仔细辨认就断定她就是靳铧绒,在燕云向她后心一剑刺去之际,她穿的靴子一滑,燕云手里的青龙剑就扎偏了,划破了她的胳膊扎在前面一颗树干上。这也是天意。
靳铧绒虽然是六品武职,算得上中高级官吏,可他本来就是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身上那有什么功夫,被赵怨绒轻松点住穴道,喊不得动不得。时间一长,穴道自行解开,惊魂未定,稳了半天神,从桌子下爬出来,看看自己的官袍、乌纱帽没了,正在疑惑,下人前来禀报在后花园发现大片血迹。他问下人还发现什么。下人回答什么也没发现。他呆坐半晌,隐约理出了头绪,是点住自己穴道的黑巾蒙面人救了自己;想起自己在洛州任上遭刺客刺杀之时,被一遮面人救了(第四十八章、燕丘龙二刺靳铧绒),那遮面人与今夜的黑巾蒙面人的身段何其相似,应该就是一个人,这位两次救自己性命的恩人是谁?洛州行刺与今夜行刺的人是不是一个人,又是谁?百思不得其解。头上冷汗直冒,这刺客胆大包天,武艺高强,对自己这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府邸,jin出自由。随令府中爪牙加强防范。
赵怨绒在燕云精心照料下,两天后暂时脱离了性命之忧。燕云将她送回相府兰台院疗养。赵怨绒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病情依然严重,一天昏迷的时间多,清醒的时候少。燕云本想离开相府浪迹江湖,见赵怨绒这个样子,怎么走得了,每天去兰台院运用自己内力以九经还真功法为她疗伤,每天要两个时辰,他自己的内力也损耗极大。每天要两个时辰,他是急于求成,自己的身体也亏损﹑虚弱下来。一旁的大郡主赵圆纯看出了端倪,劝说“你即使救好了怨绒,你身体也垮了,ri后怨绒得知怎会心安!你这是要他的命呀!”燕云无奈只好暂停给赵怨绒内力疗伤,尽力静下心以九经还真功法恢复内力,身体稍有好转就以内力为赵怨绒继续疗伤。一晃一个多月过去,赵怨绒脱离了昏迷,身体还是很虚弱,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姐姐赵圆纯,道:“姐姐!我为什么要活?”赵圆纯道:“竟说傻话!你不活,对得起心疼你的姐姐吗!对得起心燕云吗?”m.χIùmЬ.CǒM
赵怨绒道:“就算我替我爹还了命,他和我在一起,能开心吗!我想一旦我痊愈了,他一定会离开相府,离开我的。”
赵圆纯安慰道:“燕云又不是一根木头,怎能忍心离开你!”
赵怨绒道:“姐姐别骗妹妹了!我爹手上有他爹、他二叔两条人命,他放弃报仇,万念俱灭,离开妹妹那是当然呀!”
赵圆纯不忍心再哄她,道:“你不是还没痊愈吗!痊愈与否是你说了算。车到山前自有路。”
赵怨绒向她投以希望的目光,道:“妹妹全赖姐姐筹划了!”
燕云隔三差五给赵怨绒疗伤,见她病情渐渐好转,心情更加复杂。这天在伏龙院思忖着:救赵怨绒出于情义、侠义,放弃报仇,叫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靳铧绒逍遥法外,是出于自己对赵怨绒的私情,私情!答应了赵怨绒,不再找靳铧绒报仇,又怎能出尔反尔!
横竖煎熬的他喘不过来气。见到赵怨绒就想起来仇人靳铧绒。他只有离开这儿,离开这儿缠绵悱恻的地方。主意一定,迅速收拾好行囊挎在肩上,刚要跨出房门,又坐下来,寻思:与赵怨绒、赵圆纯相识相交一场,怎能不辞而别!大丈夫理当善始善终,见了她们还好走吗?
燕云正在左右为难之时,相府堂后官游骑将军“白面小霸王”胡赞来访。燕云请他坐下,沏茶倒水。胡赞看看桌子上的行囊,道:“壮士!这是要出远门儿!出远门儿,也该给我这相府堂后官说一声吧!”燕云愁苦不语。
胡赞道:“以壮士的武艺做个相府的门官,的确是屈才了!实不相瞒,当时叫你做门官,实属相爷(赵朴)意思。相爷是想历练历练你,ri后才堪大用。”站起来“宣相爷钧旨,擢相府门官燕云为从八品祗候。”
从一个白丁升到八品祗候,虽无一县之官县令、知县的实权,但几乎与其平级,更是在相府办差,多少朝内朝外官员对这相府祗候不是高看一眼、两眼,哪是高看多少眼!对于一心想光宗耀祖、加官进位、保国安民、剪恶除奸的燕云不说不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以前跟着赵光义出生入死多少年,也只做到九品小吏。燕云是有所动心,寻思:这是放弃报仇的代价吧!答应过赵怨绒不再找她生父靳铧绒报仇,她通过胡赞、养父宰相赵朴为自己谋求这相府八品祗候,肯定是!自己绝不能接受!
胡赞见他静坐着没有谢恩之意,道:“这从八品的祗候与文武双全的壮士相比,的确不配,不过,说实话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壮士的才干,凭相爷的青睐,它ri不青云直上都不成!”
燕云急忙道:“不不!小的一介布衣寸功未立,相爷就恩典小的相府祗候,小的实在不敢接受!”
胡赞像似看出了他的心事,道:“壮士真是情深义重之士!杀父之仇未报,怎会有心为官?”
燕云一惊,不知如何应答。
胡赞道:“靳铧绒虽是二郡主的生父,但罪恶不轻,相爷略知一二,就是一时拿不到他的罪证,相爷需要一个时间,一旦证据确凿,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可不是我信口开河,这是相爷亲口所言。”
燕云以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胡赞道:“要报仇以江湖黑道手段,月黑风高夜杀人于无影,那不是以暴制暴、冤冤相报永无休止吗!更是朝廷法度所不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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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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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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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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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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