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对胁肩低眉的燕风不屑一顾,但他的初衷没有变,大宋的官吏身犯王法,自有大宋的律法惩治。望望萧云燕。
萧云燕冲燕云,道:“把靳铧绒、燕风放归南朝就是放虎归山,他们都是南朝的官吏,处死一个百姓对于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它ri他们能放过你吗?御弟你可要想好了!”
靳铧绒、燕风以祈求的眼神眼巴巴望着燕云,生死就在他的一句话。
燕云冲萧云燕,道:“燕云请求陛下将靳铧绒、燕风放回南朝。”
萧云燕横竖都不吃亏,燕云要杀靳铧绒,给燕云一个人情,算是帮他报了杀父之仇;燕云求她放回靳铧绒、燕风,更好!燕云一个大宋的百姓想要将朝廷命官绳之以法,白ri做梦不说,还会招来杀身之祸,逃,燕云应该有那个本事,大宋没有他立锥之地,不逃到辽国还能逃到哪儿去!这是萧云燕的如意算盘,燕云请求,轻而易举答应了。令耶律金针将靳铧绒、燕风放回大宋。
燕云准备了一肚子话要给萧云燕讲,被释放靳铧绒、燕风的事儿给搅了。靳铧绒、燕风被释放的第五天,燕云又去勤政殿晋见太后萧云燕,直截了当求她赐给赵光义的降书及自己以前赠给她的破烂不堪的月青色锦袍,恩准自己返回大宋。
萧云燕寻思:燕云远赴辽国,就是为了要回赵光义的降书,碰上了自己落难,舍命相助,现在该是他求回赵光义降书的时候了。赵光义的降书对自己十分重要,可随时要挟大宋的御弟赵光义为自己所用,怎能给燕云呢!燕云为自己、为大辽立下不世之功,对他的加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怎么就是留不住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道:“燕云,我与你之交比你与赵光义之交如何?”
燕云道:“陛下!实不相瞒,燕云主子与赵光义是君臣之交,燕云与陛下是兄弟之交,陛下对燕云皇恩浩荡,仁至义尽,但燕云绝不会以私废公。”
萧云燕对他对主子赵光义的忠心甚是钦佩,随之而来的极度的伤心,燕云是一只养不熟的鸟!道:“大宋的御弟赵光义曾是我的阶下囚,他以降书换回一条性命,宋辽本是敌国,你要我给你他的降书,从何谈起?”
燕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道:“陛下看在你我结义之情的情分,求恩准!”
萧云燕冷着脸,道:“我是你的义兄,当然不会忘记你我结义之情,你也别忘了,我是大辽国的国主!你叫我以私废公吗!”
燕云道:“陛下若不准,燕云就践行结义的誓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萧云燕被震撼了,现在他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顿了片刻“哈哈”一笑“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专诸、荆轲莫过如此!我告诉你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赵光义,君王死社稷,死得其所!”理直气壮。
燕云对她肃然起敬,思忖须臾,道:“我的剑锋利,有心斩尽天下奸恶之徒,无力指指自己的义兄。燕云此番完不成主子的差事,只有一死。望你能念在结义之情,将主子的降书、我赠你的那件破旧月青色锦袍为我陪葬,以全燕云对主子之忠!”倒身叩头。
萧云燕大为惊诧,寻思:他武艺绝伦,侠肝义胆,落凤山枯井,他宁可挨饿受冻,把食物给自己吃,把衣服给自己穿,他几乎被饿死、冻死;他千里奔赴死神之地汗狼垓,救自己母子于飞狼卫屠刀之下。没有他救驾,自己不知死过多少回。怎奈自己却无法驾驭他,驾驭不了的,宁愿变成遗憾。念在他对自己屡次救命之恩,不得不应允他临终请求。道:“贤弟!愚兄成全你!”泪如雨下。
三ri后,齐天王、造天王双天王府飞凤殿,殿中央摆放一口金丝楠木棺材。萧云燕、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面带悲恸之色,纯风道长手持拂尘一旁侍立。
萧云燕重掌大权之后,怎会忘记为她医治好满脸麻子的纯风道长,纯风道长又是医术精湛,被萧云燕封为太医令,随时听用。今天,萧云燕令他为双天王燕云归天后作法事。
燕云身穿破旧月青色锦袍,将萧云燕给他的赵光义降书细细看过揣入怀里。冲萧云燕垂首跪拜,道:“愚弟蒙兄长成全!”
萧云燕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近他,解下玉带递给他,悲哀哽咽道:“贤弟!我的这条玉带送你上路吧!”
燕云双手接过玉带,道:“多谢兄长!”站起来,冲在场的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纯风道长躬身一礼,飞身而起,双脚勾住大殿的大梁,将玉带的一头从大梁上穿过,与玉带另一头打个结。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噗通!噗通!”冲他跪下,悲痛流泪道:“双王爷!受我等一拜!”
萧云燕领着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纯风道长出了飞凤殿,立在大殿门口。殿外亲兵关上殿门。约莫两刻时间(近三十分钟),纯风冲萧云燕,道:“无量寿福!启奏陛下,看时辰双王爷归天了。”
萧云燕冲殿外一列列亲军,悲壮道:“齐天王、造天王双天王燕云为朕舍生忘死,不幸遭逆贼余孽毒手,一命归天。双天王身为汉人为我大辽精忠报国、肝脑涂地、效死输忠,堪为我大辽千万臣民之楷模!垂范百世!”
殿前亲兵将士“呼啦啦”跪倒一片“我等愿效仿双天王,赤心报国,舍生取义!”琇書網
萧云燕转身,冲飞凤殿大门深揖一礼。冲萧云霜,道:“双王妃,朕封你为双天王的守灵大臣,着纯风道长协助你。”萧云霜、纯风遵旨行事。双天王的葬礼很是隆重,灵堂设在飞凤殿。萧云燕废朝三ri,每天率领满朝文武大臣前来灵堂吊唁。纯风指挥着一百多道士和尚在飞凤殿前作法事,设坛、上香、鸣鼓、迎驾、祝神、唱神、念咒颂经,等仪式,鼓乐喧天,人声鼎沸。第三ri早出殡,萧云燕领着身着孝服的文武百官相送到城外化人场,纯风领着道士和尚随行。纯风见时辰已到,吩咐道士和尚举火烧化棺材。
出殡后的第二天,太医院医官向太后萧云燕禀报,纯风道长和他的几个徒弟不见了,纯风居室书案上留下一封辞别萧太后的书信。萧云燕还没从燕云归天的悲痛中走出来,闻听纯风不辞而别,大怒,吩咐耶律金针带人前往烟萝山竹溪林苦竹观,把纯风抓也要抓回来。一个月后,耶律金针回来禀报,在烟萝山找了二十多天,根本找不到竹溪林苦竹观的影子。萧云燕将他一番训斥,陆续派出韩德隆、萧云霜两路人马寻找竹溪林苦竹观,结果与耶律金针的是一样的。
萧云燕百思不解,纯风是给自己医治过病,立过功,自己也没有亏待他,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所用呢?他可以躲得无影无踪,可他的道观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满腹疑团,带着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及几十个亲军乔装改扮,再去烟萝山,找了一个月还是找不到竹溪林苦竹观的影子,只好走出烟萝山,向路上行人不停的打听“竹溪林苦竹观”,没人听说过烟萝山有座苦竹观,只有悻悻返回南京幽州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卷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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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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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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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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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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