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英雄无主>第一百九十一章、赵三郎夜访宰相府
  赵光义府邸正堂。赵光义正堂坐定,侧垂首坐着成诩。堂下燕云耷拉着脑袋垂手恭立。燕云身边站着胆粗气壮的“金毛se鬼”阳卯。

  阳卯指着燕云呵斥道:“燕云!燕云!主子对你那是天高地厚恩情,远的不说,就说你干得那风流事儿,主子都替你无地自容,叫主子怎么给他涪王解释!府里出了你这种骑着老虎抱美人——贪色不怕死的主儿,叫主子老脸往哪儿搁!可主子呢!对你还是宠信不改。可你——你呢!不但不思回报,反而给主子心窝捅刀子!你还知道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燕云暗气暗恼,不理睬阳卯责骂,冲赵光义“噗通”跪下,道:“主公!高怀信是小的放走的,小的杀刮存留,请主公降罪。”

  阳卯气势汹汹,道:“你这厮放走了奸贼高怀信,还有理了!”

  赵光义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成诩冲阳卯挥手示意。阳卯转身而退。成诩冲跪着的燕云,嗔责道:“燕云你为主公立下的功不少,可是给主公闯的祸!过不抵功。奸贼高怀信对主子何等重要,他人不知,难道你不知道吗!主公派谁看管高怀信都不放心,就放心你,可是你呢!大官人虽然已死,可他的爪牙尚存,随时对主公构成威胁。只希望于高怀信这一条线索,顺藤摸瓜,就能把大官人的爪牙一网打尽,方可以绝后患。你却把高怀信给放了!这不是借大官人的爪牙之刀戕杀主公吗!居心何在!”

  燕云泣不成声,道:“小的辜负了主公厚望!但小的绝没有借奸人之手杀害主公!苍天可鉴!”

  赵光义仍是沉默不语。燕云没听到赵光义半句责怪,心里更加难受,五内俱焚,痛哭流涕。成诩冲燕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回去反躬自省,痛定思痛。”燕云冲赵光义磕了三记响头,缓缓爬起来,转身退出去。

  ----赵光义看燕云远去,一洗脸上冰霜。

  成诩道:“回禀主公!‘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从枪王高行旺的赤豹岭玄猿堡打探回来,玄猿堡成了一片废墟,没有高行旺手下喽啰一丝影子。”

  赵光义寻思:李处耕真有神鬼莫测之机,纵使子房、孔明在世,也未可及也!死了,在玄猿堡也不留下丝毫破绽。李处耕阴魂不散呀!好在还有高怀信这条线索。冲成诩,道:“高怀信现在怎样?”

  成诩道:“回禀主公!高怀信逃出后,一直在了然派遣的人监shi之中。高怀信躲入驸马佑天郡王高用府中,不到两日匆匆jin了涪王府没再出来。”

  赵光义陷入了沉思:涪王赵光美难道也和李处耕联手对付自己?李处耕为何使花贼暗刺柳七娘(第一百一十九章王庄主演说火山王)嫁祸于涪王爱妾花一萍?高怀信是李处耕的爪牙,李处耕一死,高怀信如丧家之犬,怎会不投靠昔日的同党!自己只是戴罪的末吏,又能将赵光美奈何!就是能奈何他,也是投鼠忌器,他若狗急跳墙同归于尽,把和自己被敌国皇后萧云燕俘虏之事抖搂出来,就是逃过血光之贼,也再无出头之日!高用‘银枪令王’佑天郡王、大宋开国功臣,我个好姐夫!也跟着李处耕沆瀣一气陷害于我,你不认休怪我不易!

  “嘡嘡!”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亲随王衍得一路小跑jin来,还没来得及禀报,他身后一位中年女子拎着一根擀面杖紧随而入。这女子急匆匆、气鼓鼓。赵光义急忙起身,冲她,道:“姐姐大驾光临!怎么不叫三郎出门迎接?”

  女子含嗔道:“我可劳驾不起呀!”

  赵光义给成诩、王衍得使眼色。成诩、王衍得匆忙退出去。

  这女子是赵光义、赵光美的亲姐姐,天子赵匡胤的亲妹妹燕国长公主赵美容。她怎么怒气冲冲而来呢?话说“银枪太保”高怀信趁着夜色逃出赵光义府邸,来到驸马高用佑天郡王王府。高用字怀德,天子赵匡胤昔日的结义兄弟,还是赵匡胤妹妹赵美容的丈夫,陈桥兵变的功臣,赵匡胤登上九五之尊后封他为佑天郡王。高用见他衣衫褴褛,急忙把他引到王府后堂。高用问他怎么这般狼狈。

  高怀信与高用年纪相差二十多岁,相差一代人,但是同辈,是堂叔伯兄弟。高用与堂叔高行旺是一殿之臣,公私交情甚好,高怀信小的时候高用没少带他玩。高怀信见高用问话,就实话实说,从与父亲高行旺受李处耕差遣,指使赵遇假冒赵光义命令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谋反,到父子二人被赵光义手下生擒,一五一十说出来“-----大哥!怀信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宁死不招。赵光义手段令人发指,以父亲性命相要挟,怀信不得不招供”啼天哭地,涕泪交垂“没想到父亲绝食而亡。要不是父亲临终所言,叫怀信给他留下一条根,怀信怎能独活于世呀!”痛不欲生,血泪盈襟。哭了半天,没听见高用的声音,抬头看他。只见高用听后脸色煞白,呆若木鸡。高怀信心头一震,道:“大哥!怀信连累了您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起身就走。高用急忙拽住他的胳膊,道:“我的傻兄弟!怎能这样猜度哥哥!”

  高怀信心里一暖,望着他。高用扶他坐下,令心腹下人给他拿来干净的衣服换上,摆上酒宴管待。待高怀信酒足饭饱之后,高用给他安排歇宿之处。高怀信住了一宿,第二天晚饭后。高用道:“老兄弟!为了给行旺大哥留下你这条根,愚兄我留你不得。”高怀信倒吸一口凉气,悲凉道:“常言道: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不假!”转身就走。高用看着他的背影,痛心拔脑,泪如泉涌,自言自语“赵光义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高用脚步蹒跚来到书房,重重坐在椅子上,铺开纸,提起笔写了四个字“公主别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摘下墙上挂的震宅宝剑,缓缓抽出来。这时燕国长公主赵美容jin来见状,道:“驸马过贯了金戈铁马的日子,不习惯了。”仔细看他脸色苍白“驸马你身体不适!”高用转身背对着她,宝剑还鞘挂在墙上。赵美容看到书案上纸上的字“公主别了”,想他今晚举止反常,顿时僵住了。书房静了半天。高用转过身看她神态,寻思她已经猜出一二,还是尽量掩饰,道:“哦!偶感风寒,睡个好觉就痊愈了。”赵美容满脸埋怨责怪,直盯盯看着他。高用无奈,道:“公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赵美容嗔怒道:“你是开国的功臣,虽然不再典掌禁军,爵封佑天郡王,更是我的驸马,谁叫你死?谁干叫你死?就是我二哥(天子赵匡胤)他也不敢!你到底是为什么?你若不说”疾步上前摘下墙上的宝剑“仓啷啷”抽出来“我就死给你看!”高用慌忙夺下她手中的剑,道:“我说!我说!”扶她坐下。

  赵美容望着他。

  高用被逼无奈,道:“李处耕死了。”

  赵美容道:“不错。咱们都去吊唁了。”

  高用道:“李处耕为何而死?”

  赵美容道:“我哪里知道?”

  高用道:“三郎(赵光义)为何被贬?”

  赵美容道:“你要急死我,有话快说!”

  高用道:“三郎被李处耕诬陷谋逆。”

  赵美容大惊道:“李处耕是三郎的岳父!他的死与三郎有关?”

  高用微微点头。

  赵美容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愿意想。道:“三郎不是被贬庐陵了吗?他回京了?”

  高用又是点头。

  赵美容思忖道:“李处耕陷害三郎,死有余辜!这与你有何相关?”

  高用道:“参与陷害三郎的李处耕的手下高怀信是我的族弟,昨晚他来找我,今晚刚走。”

  赵美容道:“你是说三郎把你当成高怀信的同党?”

  高用心想何只是这些,但不想说的太多。道:“肯定会的。”

  赵美容道:“你呀!就是太意气用事,为了你的族弟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上!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虽然你放走了高怀信,你又不是他的同谋,何必杞人忧天!叫我怎么说你!你也是驰骋沙场叱咤风云的‘银枪令王’,这点小事儿就把你吓得丧胆亡魂,羞死人了!我去找三郎,他若还要纠缠不休,我就拿擀面杖像打二哥一样揍他。”

  高用敷衍笑道:“哈哈!对!你连当今的皇上都敢打,三郎怎能不怕!”

  赵美容转嗔为喜道:“这话你说着了!三郎是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是我当初给他缝补衣裤鞋袜,跟乞丐没啥两样!为了叫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你就静待佳音吧!”起身就去。

  高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拔剑自刎。

  赵光义看着姐姐赵美容气势汹汹拎着擀面杖兴师问罪的样子,寻思:高用!我是把你看扁了!什么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银枪令王’!敢做不敢当,竟叫妇道人家冲锋陷阵,羞煞人也!冲赵美容,陪着笑脸,道:“姐姐若说‘劳驾不起’。三郎可活不长!”赵美容气汹汹的把擀面杖往桌案上一丢,坐下来,道:“你去庐陵时,我送你的银两路上够吃不?”

  赵光义道:“够!够!娘不在了,就剩姐姐心疼三郎了。”

  赵美容道:“没撑着你吧!”

  赵光义急忙道:“哦!都是三郎的不是。这次回京本该去府上拜望姐姐,只是三郎这次是私自回京,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就连岳父归天,三郎也不敢前去吊唁。还望姐姐莫怪三郎!”

  赵美容道:“得得!别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听不懂。你给我听好了!高怀信是你姐夫的族弟,他举目无亲找你姐夫,你姐夫能不管他饭吗!你若把你姐夫和李处耕硬要联系到一块儿,不依不饶。”抓起桌案上的擀面杖敲打着“梆梆”响“皇上二哥我都干打,你是知道的!”

  赵光义做出恭顺的样子,道:“知道知道!姐姐手里的家伙比尚方宝剑还厉害,往上可打皇上,下可以打全天下的人,打死谁,谁认倒霉!”

  赵美容被他一番恭维,转愁为喜“哈哈!你姐姐就那么不讲道理!”

  赵光义道:“不是不是!三郎一看姐姐生气,吓得语无伦次。姐姐是世上最讲道理的人!当初二哥要举兵起事,与家里人商量,你责怪他‘大丈夫遇事不能自己做主,跑回家吓唬女人算什么本事?’举起擀面杖追着他打。二哥很是佩服你呀!三郎对你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冲她抱拳拱手深揖一礼。

  赵美容被逗得“咯咯”直笑,心满意足,告辞而去。赵光义送她到正堂大门,看着她融入夜色中,自言自语:高用高用!此地无银三百两。

  次日夜晚,赵光义闻之驸马佑天郡王高用已死,烦闷焦躁。寻思:李处耕虽死还能操纵高用的生死,李处耕到底是人是鬼!想着想着,不寒而栗。李处耕留下的谜团又这么无果而终!还有迷惑的是,官家看了自己上的御状,对赤豹岭玄猿堡高行旺受命于李处耕,私藏禁军军备盔甲兵器、私建武装,态度冷淡,当时高行旺已死,李处耕尚在,罪同谋反理当灭族,怎么允许他自裁了事?难道是看在李处耕鞍前马后跟随他的情分?官家对已故李处耕留下的谜团,查出了多少?李处耕的爪牙花贼、红娟蒙面客,是否已被官家拿下?官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李处耕冤枉构陷,为何不为自己平反昭雪?问题出在李处耕诡计多端,临死也剥自己一层皮,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刺王杀驾谋反虽然不是受命于自己,是受假冒自己的赵遇的指使,但说明自己已经具备谋反的实力,哪朝哪代君上允许这种势力存在!不管臣下有无谋反之心,只要具备谋反的实力,十有八九死路一条。大宋立国之初,双阁梁、四庭柱,禁军六巨头,殿前司都点检静天郡王慕云、侍卫司都指挥使镇天郡王韩乾、侍卫司副都指挥使佐天郡王石远、殿前司副都点检佑天郡王驸马高用、侍卫司都虞侯辅天郡王张铎、殿前司都指挥使翊天郡王王珺,几乎人人具有谋反的实力;官家之所以解除了他们兵权没有杀掉他们,一则出于官家仁慈,二则为了安抚天下武将之心。官家二哥对自己会怎样处置呢?双阁梁、四庭柱是官家草创之时一同出生入死弟兄,具有谋反的实力,官家尚能妥善处置,自己是官家的亲兄弟,没有理由不网开一面,被贬庐陵防御也该罢休了。自己身为庐陵防御,为了告御状私自秘密潜回京城,如今自己被李处耕构陷谋逆一案,官家已经一清二楚,迟迟不作任何评判、结论,自己回京城的日子不短了,现在该何去何从?涪王赵光美、驸马高用是否是李处耕的同党,李处耕留下的谜团,现在不是破解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自己返回庐陵、还是请求官家给自己平凡?

  赵光义思虑不定,召谋士成诩商议。成诩深思良久,稳妥起见倾向于返回庐陵。听到庐陵,赵光义浑身发凉,他在庐陵时水土不服,身上的病几乎没好过一天,实在不想去,可怎敢违抗圣命!思来想去,想请宰相赵朴向官家美言,即使不能回京城,被贬别的地方也行。思忖已定,带上亲随郜琼、戴兴,趁着夜深人静,前往宰相府。走的是相府后门,相府门官见他青衣小帽深夜来访,推断定是有要事,不敢怠慢前边引路。来到养心阁门外,赵光义令郜琼、戴兴等候,自己jin去,见赵朴身着紫色朝服躺在床榻上,“喀!喀!--”咳嗽声不绝,脸色憋得紫红,青筋暴起。他的妻子魏玄露、丫鬟莲草拿着手巾在床榻前服侍着。赵光义冲赵朴投以极为关心的目光,躬身施礼,声低语重道:“门师!这是怎么了!”赵朴抬起眼皮看看他,不停地咳嗽,说不出话。赵光义眼圈红润,声音沙哑,道:“门师!不要说话,不要说话。”转头对魏玄露“嫂夫人!门师得了什么病?”

  魏玄露擦着脸上的泪水,抽泣道:“累的。”

  赵光义自怨自艾,道:“唉!都是三郎不争气,不能为门师分忧!请太医了吗?”

  魏玄露道:“官家带太医刚走。”

  赵光义道:“哦!”心想幸亏没来早,否则就撞到官家了。和魏玄露寒暄几句。来到赵朴近前,禁不住泪水潸然“门师保重!三郎告退。”深揖一礼。赵朴禁不住的咳嗽,目揖相送。

  赵光义打道回府,边走边想,心情烦乱之极,本想求助于宰相赵朴,没想到他却病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刚jin府邸大门,门官报:有贵客来访,在正堂恭候。他一怔,深更半夜,必有大事!什么贵客?猜到了是谁。一路小跑,来到正堂,见官家手持柱斧缓缓踱步,步履沉重。近侍韩受君一旁侍立。赵光义急忙磕头跪拜,道:“末吏赵光义参见陛下!末吏罪该万死,叫陛下久等了。”官家朝韩受君挥手。韩受君会意退出正堂。官家道:“起来吧!”言语寡淡。赵光义谨肃站起来,偷眼看他冷若冰霜。堂内寂静无声。官家踱着沉重的步伐“李处耕走了、高怀德走了,高怀信关押在武德司侦讯庭。”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低沉。

  赵光义急速思索,官家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什么意思?责怪自己吗?自己错在哪儿了?李处耕是畏罪自杀,高怀信是从自己府中逃入驸马高怀德府中,高怀德之死和自己没有什么关联。“高怀信被关押在武德司侦讯庭”是什么意思?官家是叫自己不要再追捕高怀信了,他是要自己彻查高行旺、高怀信父子赤豹岭玄猿堡兵马的踪迹。不知道回话,最好是保持沉默,看他还会抖搂出什么。

  又静了一阵子。官家道:“庐陵的景物不错吧?”

  赵光义最怕提这事儿,打死都不想再回庐陵,可是官家的意向再含蓄也十分明了。赵光义极力克制着消极低沉的情绪,道:“山清水秀,物阜民丰。末吏打算后天就返回庐陵。”

  官家停下踱步,站了片刻。道:“夜深了,歇息吧!”转身步出正堂。

  赵光义伏地跪拜,道:“末吏恭送陛下!”听得他的脚步声渐远,缓缓起身慢慢踱步,手中慢慢捻转着六道木手珠“咯咯”作响,焦思苦虑着。

  第二天晚饭后,赵光义在府邸深后堂召见燕云。赵光义坐在书案后,目光怜慈望着燕云,道:“怀龙瘦了黑了!唉!都是我连累的。”语短情长。

  燕云深受感动,急忙道:“主公差矣!小的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就怕辜负了主公的垂爱!小的私放高怀信,请主公降罪!”“噗通”跪下。

  赵光义看他感动自责的表情,摇摇手,道:“都过去了,我怎么忍心降罪于你。”起身扶起他,二人并肩坐下。

  燕云道:“主公不治小的罪,小的寝食不安。”

  赵光义道:“你认我这主子,就不再说了。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样?”

  燕云道:“蒙主公垂眷!小的身体现在像牛一样强壮,随时听主公调遣。”

  赵光义漫不经心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差事。手下郜琼、戴兴、李镔等等,我都数了个遍,没有一个人能胜任——”戛然而止。www.xiumb.com

  燕云道:“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赵光义焦虑道:“我不忍心叫你涉险。”

  燕云慷慨激昂道:“只要主公信任小的,龙潭虎穴何所惧!”

  赵光义道:“怀龙忠不避险!对我忠心赤胆!我若不信任你,还有谁可以信任!这趟差事非同小可,为了机密,只能你一个人去办,你必须守口如瓶!”神色严正。

  燕云道:“请主公明示。”

  赵光义望望紧闭的房门,道:“北国皇后萧云燕与你曾有结义之情,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你还是她册封的天齐王。”

  燕云大惊失色,寻思:身为大宋的百姓竟敢与敌国皇后结义,还救过她的性命,还受册封天齐王。这是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倘若传扬出去,轻则刺配流放,重则人头落地。还会连累主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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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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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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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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