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北汉金刀令公刘继业的长子刘延平、六子刘延昭,听母亲“天陉侯”佘赛花的吩咐,从刘家兵中挑选出一百名军卒,改装打扮成百姓模样,在燕云、赵怨绒出发时,也悄悄踏上了前往庐陵的路程,只是和燕云、赵怨绒走的不是一条路。刘大郎刘延平、刘六郎刘延昭等手下军卒,比燕云、赵怨绒早到庐陵几天,化整为零,分别安顿在十几家客栈,大郎、六郎宿住在安平客栈天陉客房。燕云到庐陵没几天,大郎、六郎就秘密联系上了燕云。燕云回去向主子赵光义密报。当夜,赵光义命燕云带他到安平客栈天陉客房,与大郎、六郎秘密相见。赵光义看到大郎刘延平,很是惊奇,没想到他与自己长的这般相像。大郎也是诧异,心想:在晋阳府中,怪不得燕云把自己当成假冒赵光义的奸人。
燕云请大郎、六郎随时听命于赵光义调遣。大郎、六郎应允。赵光义也不客气,令大郎、六郎在天陉客房待命,有事会单独找他俩,自己与他俩单线联系。大郎、六郎应诺。燕云与大郎、六郎,在庐陵彼此没再联系,只是大郎完成赵光义的密令,挂念燕云安危,深夜在天陉客房匆匆见了一面。
赵光义施苦肉计,令成诩率领贾玹、“双锏太保”元达、“铁掌禅曾”瞑然和尚、“瞻闻道客”了然道士、“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五鬼”“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独臂鬼”白阴罗,捉拿燕云。以看押不利,赶走王衍得、石烳、裴汲。其实是密令王衍得、石烳、裴汲在庐陵县郊野藏匿起来,到时候与自己汇合。赵光义带着王衍得、石烳、裴汲秘密跟着成诩率领贾玹、“双锏太保”元达、“铁掌禅曾”瞑然等人。这些是赵光义与成诩事先密谋好的。在这之前,赵光义与大郎刘延平秘密约定好,等自己已走,令大郎以“赵光义”的身份替代自己,与柴钰熙、“郜铁塔”郜琼、“白面山君”李镔、“暴猛武贲”戴兴、马喑、“良医羽流”马守志、“金剑羽流”吕守威,在庐陵自己的院落留守。赵光义考虑到,如果诩率等人擒拿高兴旺、高怀信的手,高兴旺赤豹岭玄猿堡的手下定会以绝后患,到庐陵斩杀自己,杀人灭口。赵光义叮嘱大郎,如果有贼人前来围杀,不得伤害贼人头领的性命,你可夺命而逃,不管怎么逃,一定要将贼人拖住,至少一个月,一个月后做个你死亡的假象,以此迷惑贼人。
大郎刘延平依照赵光义密令行事。赤豹岭玄猿堡的黑衣贼众到庐陵围杀刘延平之时,六郎刘延昭扮作“六大王”带着蓝衣手下,以向“赵光义”讨债的名义保护刘延平逃离,将黑衣贼众引导狗头山下,上了狗头山(第一百八十七章、狗头山“赵光义”毙命)。双方相持一月有余。六郎令手下放黑衣贼众上山,护着刘延平退到狗头崖。六郎一剑朝刘延平前心刺去“噗!”的一声鲜血溅出三四尺。其实刘延平前胸衣服内事先绑好了装好猪血猪尿泡,猪尿泡后边又是一层铁板。六郎用的剑也是伸缩剑。六郎刺中刘延平,刘延平双手握着缩短的剑身,六郎拔剑缩短的剑身伸长回复原样。六郎一脚将刘延平踹下狗头崖。狗头崖下边布了十几张大网,每张大网相隔一丈足有的距离。六郎、大郎带着手下演练了上百次,开始用猪、牛丢下去试验几十次,猪、牛完好。最后六郎、大郎亲自试验十几次,跳下狗头崖,都平安落网。六郎选了一个与做试验的天气、风向一样的日子,令手下放山下黑衣贼众上山。一切都照原计划进行,十分顺利。黑衣贼众离了狗头山,六郎急忙带着十几个手下转到狗头崖崖,把平安无事的刘延平接山顶大寨。赵光义交给的差事完成了,本该返回天陉关。但刘大郎刘延平、刘六郎刘延昭不放心燕云,也不知燕云在哪儿,回到庐陵县碰碰运气,通过一番暗查发现燕云住在自己以前住的安平客栈天陉客房。燕云天天和柴钰熙、“郜铁塔”郜琼、“白面山君”李镔、“暴猛武贲”戴兴、马喑、“良医羽流”马守志、“金剑羽流”吕守威,在一起。为了避开柴钰熙、“郜铁塔”郜琼等人,大郎刘延平趁着夜深人静,天陉客房窗户潜入房内。大郎、燕云相见惊喜交加。大郎讲述在天陉客房与燕云分手后的经历,燕云感激涕零,叩首拜谢“平兄要不是您在死人堆里救下愚弟,愚弟贼众踩踏而死;为了完成愚弟的主子险差,不怕粉身碎骨;平兄对愚弟恩重如山,愚弟没齿不忘、铭心镂骨!”“咚咚!”冲大郎三记响头。大郎急忙搀扶起他,道:“怀龙快快请起!怀龙救我刘家满门,愚兄三生也报答不完!怀龙如此大礼,真叫愚兄无地自容!当时情势危急,愚兄弃你于柴禾堆里,望贤弟莫怪!”燕云道:“哪能呢!平兄当机立断,愚弟感激不尽!当时平兄若背上愚弟,都难活命不说,还会坏了愚弟主公的差事!”大郎扶坐在床上,道:“怀龙是怎么脱险的?”燕云把与他别后的经过说了一遍。正在此时,郜琼以为燕云在寻欢作乐,破门而入。大郎急速滚到床下。燕云马上倒床打呼噜装睡。郜琼看房内没什么异样,转身出门。大郎从燕云床底下钻出来。郜琼二次jin来。大郎旋身飞出窗外。郜琼把他当成了赵光义的鬼魂儿。大郎刘延平见燕云安然无恙,心想再与他告别,恐怕会泄露了燕云、赵光义的机密,只有不辞而别,与六郎刘延昭带领中手下秘密返回北汉天陉关,向父母交令。
赵光义府邸后堂。赵光义听完燕云的禀报,感慨万千。寻思:能够查出假冒自己的赵遇、按图索骥挖出赤豹岭玄猿堡的高兴旺父子、顺藤摸瓜揪出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大官人,全赖燕云之功。燕云不只是只会使用手中的剑、身上的武艺做事了,从到伪汉晋阳、奔辽国幽州、赴房州庐陵-----一步步计划的相当周密,无论那一环疏漏,都将功亏一篑,自己则冤沉海底,用无昭雪之日!年轻的燕云学会用头脑做事了,是喜是忧,无以名状。
燕云禀报完,望着深思不语的他,不敢多言,怕打搅了他的思考。
赵光义想着想着,看见眼前的燕云,拽回思绪。转愁为喜,道:“我有怀龙胜过属下十万文武!没有怀龙,我将沉冤莫白。叫我怎么酬谢你呢!”
燕云慌忙跪倒,道:“主公自收留小的那一天起,小的命就是主公的,主公提起‘酬谢’,折煞小的了!”
赵光义和颜悦色扶起他,深切看着他,热泪盈眶,道:“起来!瞧,这些日子把你累什么样子了!-----”一番嘘寒问暖。
这日深夜,赵光义正堂灯烛昏暗。赵光义对着桌子上几碟小菜、一壶酒,自斟自饮。不知喝了多久,拿起酒壶倒不出来酒了。刚想叫下人取酒。突然看见素装淡抹的妻子李继璇,提着酒壶站在身边。要搁在寻常夜晚,非把赵光义吓个魂飞胆破,但今晚不会。
他见她涂脂抹粉是迎娶她的一次,今晚是第二次,推知她已经侍立了良久,只是自己刚刚发现。李继璇提着酒壶给他的酒杯斟满,看着一脸焦思苦虑的他,泪水潸然。赵光义抬头看着她,禁不住老泪纵横,抹了一把脸,道:“继璇坐下。”
李继璇对面而作,她知道他戒酒多年,见酒色变。因为这,自己也从不沾酒。今晚他却自斟自饮,内心自是万千愁苦。
赵光义从她手里接过酒壶,为她斟满一杯酒。感慨道:“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放在你我身上,则是:夫妻本是同林鸟,我难来时你不飞。继璇,古往今来难找你这样的贤妻!也要感谢我官家(皇上)二哥,给我找了你这门亲事。”
李继璇道:“愧煞妾身了!妾身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那么多,只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赵光义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道:“继璇没有你的陪伴,被贬庐陵那些日子,我是挨不过去的!继璇没有你的陪伴,我现在就是荒冢枯骨!”
李继璇道:“夫君说哪里话!夫君洪福齐天!真龙天子——”戛然而止。
赵光义道:“你怎么也会相信那些鬼话!我身贬庐陵,已经是七魂出窍了,多亏你拽了回来。”端起酒杯,冲她“三郎敬你一杯。”脖子一扬,一口喝进。
李继璇痛不欲生,泪如雨下,哽咽道:“夫君为了妾身备受煎熬,叫妾身怎能活得下去!”
赵光义僵住了,酒杯从手中滑落“嚓!”的一声落地摔成两半。
李继璇擦着脸上的泪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夫君在庐陵落下的病根,还没好利落,早些安歇吧!”
赵光义涕泪交零,缓缓站起来,捂着疼痛的心口,摇摇晃晃走到正堂门口,回身冲她躬身深深一揖,转身而去。
李继璇见他远去,畅然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将纸包里的药粉倒入杯中,提起酒壶倒满酒,将筷子伸入杯中搅了片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如释重负,飞快的跑出正堂,如一只飘然而去的蝴蝶,没入黑漆漆的夜幕中。
兵部驿传司郎中李处耕府邸。李处耕端坐客堂,桌子上摆着两个茶盏,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下人来报“回禀老爷!庐陵防御赵光义来访。”李处耕道:“请他jin来。”时间不长,下人引着赵光义jin来。赵光义身后跟着随从燕云、“白面山君”李镔、“郜铁塔”郜琼、“暴猛武贲”戴兴。下人告退。
李处耕身高六尺多,溜肩膀,高颧骨,连心眉,缩腮帮,深眼窝子黄眼珠,三绺须髯,年纪四十出头,身穿黑缎子剑袖。脸色蜡黄,如大病初愈。黄眼珠she出犀利的目光。冷清宽敞的客堂显得冷森,配上这种形象的主人。令人觉得寒意从脚板心往上冒。看着眼圈通红的赵光义,道:“老夫恭候多时了!茶都给你沏,闲婿看座。”xiumb.com
赵光义警觉地环视一番,令随从燕云、李镔、郜琼、戴兴堂外侍立。入座。
李处耕道:“继璇的事儿处理完了。”
赵光义强忍着悲愤,冷冷道:“岳丈大人!虎毒不食子呀!”
李处耕道:“继璇真是你的好媳妇呀!老夫是她爹,你是他夫。她为了不叫你为难,去了。三从四德。她虽是女流还知纲常。你若知君臣纲常,谨守为臣之道,继璇会去吗!”
赵光义寻思:妻子李继璇一死,不想和他讨论。咬牙切齿道:“大官人!您老人家,叫晚辈找的好苦!”
李处耕脑海里浮现出官家秘密宣他jin宫问话的一幕。
万岁殿。愁眉蹙额的宰相赵朴诚惶诚恐,垂手侍立。官家赵匡胤眉头紧锁,满脸厉肃,来回踱步,见李处耕jin来,手指赵朴,斥然道:“赵朴庸愦!回去好生自省!”赵朴垂着头,谨慎恭肃道:“微臣遵旨,告退。”小心翼翼退出大殿。
李处耕还没见过官家对赵朴发过这么大的火,冲官家俯身行跪拜之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官家道:“免礼平身!”
李处耕站起来,看着冷肃的他。道:“老臣聆听陛下垂询!”
官家走到龙书案,拿起一叠纸,焦虑道:“这是你的女婿三郎(赵光义)送来的,是高行旺之子高怀信的供词,是大官人你构陷三郎谋逆的铁证,怎么给女婿一个交待?”
李处耕像是料到了,并未惊慌,冲他垂首跪拜,道:“都怪老臣筹划不周!陛下勿忧!老臣会给三郎一个交待。为了我大宋江山永固,老臣何惜一把老骨头!”
官家扶起他坐下。二人并肩落座。
官家语重心长道:“你的忠心,朕深信不疑!为我大宋江山披肝沥胆,呕心沥血,甘愿身败名裂。解除开国功臣的兵权,是赵朴和你提议的。禁军的双阁梁、四庭柱:殿前司都点检静天郡王慕云、侍卫司都指挥使镇天郡王韩乾、侍卫司副都指挥使佐天郡王石远、殿前司副都点检佑天郡王驸马高用、侍卫司都虞侯辅天郡王张铎、殿前司都指挥使翊天郡王王珺。他们都有翊戴之勋,大都是朕昔日的结义兄弟,没有他们,朕是披不上黄袍的,要想解除他们的兵权,谈何容易!你首先拿禁军殿前司、侍卫司的两巨头,殿前司都点检慕云、侍卫司都指挥使韩乾下手,令慕云以殿前都点检的名分出领山南东道节度使、韩乾以侍卫司都指挥使的名分出领成德军节度使,慕云身在山南东道、韩乾身在成德军,远离京都殿前司、侍卫司,不到半年罢去他俩殿前都点检、侍卫司都指挥使的职务,只担任山南东道节度使、成德军节度使。殿前司、侍卫司的两座大山被你移除。接下来朕才能通过一桌酒宴,削去四庭柱石远、高用、张铎、王珺的兵权。你也因此得罪开国功臣之首的静天郡王慕云,使你在枢府没了立足之地,朕有愧于你呀!”
李处耕热泪盈眶,道:“陛下言重了!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握着官家的手“老臣的话不多了。储君乃大宋国之本,立储之事,望陛下思之!”
封建王朝立储君与立太子并不是一个概念,皇帝之子被立为储君就叫皇太子或叫太子,是现在的储君日后的皇帝,太子就是储君,但储君不一定是太子,储君是皇帝的皇位继承人,皇帝可以立侄子、弟弟,甚至叔叔为储君,就是皇太侄、皇太弟、皇太叔,历史上不乏其例。立储,大臣向皇帝建议几乎等于找死。岳飞之死,与他向宋高宗建议立储,关系甚大。当着现在皇帝的面讲要立继承人,叫皇帝怎么想,你小子盼我早点死,早点儿给新皇上腾地方,你好抱新皇上的大腿,成全你对新皇帝的拥立之功。自古立储没有皇上垂问,臣子说,那是乱政,按律当斩。
官家没有责怪他,沉默不语。静了片刻。李处耕起身冲他再次跪拜,道:“陛下!受老臣一礼!”官家把他搀扶起来,神色庄肃后退几步,冲他躬身施礼。
“大官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哈哈!”一阵苦笑“没想到的是呀!令小婿苦思冥想历经千回百折苦苦寻觅的那位高深莫测的大官人竟然是——竟然是是岳父大人您!哈哈!---”
李处耕被赵光义苦笑声,牵回客堂。道:“老夫真是垂垂老矣!处心积虑,机关算尽,还是没躲过你的慧眼。后生可畏呀!”
赵光义道:“大官人错爱了!您真是法力无边!从民间找的与小婿相貌生的一般的赵遇,精心调教,教他模仿小婿的举手投足诸般细节,伺机取小婿而代之。可谓用心良苦,您真是神通广大!小婿奔麟州后身陷大宋敌国天德关,您尽收眼底,这密探网好个铺天盖地,无处不及,叫小婿好生钦佩!‘赵光义’有了,他手下的亲随自然少不得。您为了使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对‘赵光义’深信不疑,您令红娟蒙面客搭救落难的小婿的亲随燕云,再安排他与‘赵光义’客栈巧遇,他们jin了京都,‘赵光义’令燕云召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人,待‘赵光义’对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吩咐完毕,您再差人杀‘赵光义’以灭口,留下燕云作证人。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是您百密还是一疏。‘赵光义’对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如何吩咐的,燕云并不在场。燕云只能证明赵光义约见了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
李处耕道:“老夫也想过。如果燕云知晓自己的主子赵光义要实施刺杀当今天子的计划,你是对他有恩,但素以忠义为本他,会怎样?他是取‘小忠’于你呢、还是取‘大忠’于天子,难以预料!无论他取‘小忠’还是‘大忠’,年纪尚轻的他犹豫不决是必然,他经过一番思虑就是决定下来,行动之时也不会从容,稍有迟疑闪失,老夫则功亏一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叫他在场。”
赵光义道:“大官人!真是心细如发!小婿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好心机!好心机!小婿对您老崇拜之际,还有一事请您赐教!”
李处耕道:“窗户都打开了,尽管直言。”
赵光义道:“大官人已经把假的赵光义赵遇调教出来,何不一劳永逸杀了小婿,令赵遇一直取小婿而代之?”
李处耕道:“你是大宋的宗室御弟,老夫‘舍不得’!就是你的‘谋逆’之罪坐实,老夫也是不敢造次。再说叫赵遇取你而代之,假的终归是假的,马脚迟早会露出来的,善后是个大麻烦,得不偿失。”
赵光义道:“小婿被囚于大宋敌国天德关,此项罪名也够小婿受的,您老为何坐失良机?”
李处耕道:“机会不错。可一时拿不到你被辽国擒住的证据,再说哪有叫你ding上谋逆的帽子更好。”一声惨笑“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呐!谁想到你竟然翻了这铁案。老夫小看你了!”
赵光义“哈哈!---”一阵惨笑“您老过誉了!您,叫小婿望尘莫及呀!好一个岳丈大人!你我翁婿虽不甚密,但绝无私仇。令嫒是官家主婚给小婿做了侧室,小婿正室符六婷归天,小婿就把令嫒扶正了。您为何不遗余力置小婿于死地!不为小婿着想,难道不为您的亲生女儿着想吗!岳丈之毒,较毒蝎无不及!”
李处耕爽然大笑“哈哈!当事者迷呀!不遗余力置你于死地的是你自己!你豢养死士、广植党羽、党同伐异,这不是存二心怀异志、谋朝篡位,还会是什么!老夫之毒毒于爱女,三郎(赵光义)之毒毒于天子、毒于天下苍生!你、我之毒天悬地隔!岂可同日而语!为了天子、为了江山社稷长治久安,老夫可以置身家性命于不顾,何惜一区区爱女!”
赵光义冷笑道:“呵呵!置赵光义于死地,不惜你女儿殉葬,竟是为了天子、为了江山社稷永固?滑天下之大稽!我赵光义乃当今天子的亲弟弟,照你说豢养死士也罢、广植党羽也罢,那是为国求贤!”
李处耕也是冷笑:“呵呵!你自己信吗!你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不假!你的所作所为呢!足以证明你觊觎大宝,篡位之心久矣!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你说虎毒不食子不假,老夫是继璇的亲爹,能不希望继璇好吗?能不希望继璇的夫君你三郎好吗?女婿是岳父半个儿,你想没想过老夫为何要非难于你呢?对你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吧?你的半个爹为何要置你于死地而年后块,又想过没有?你——你,是不是该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
赵光义被问得一时一脸懵懂茫然。
李处耕道:“你不懂,不奇怪,因为你利欲熏心,六亲不认!老夫武断的讲,你日后不君临天下则罢,如果你君临天下,必是弑君所取!”
赵光义强打镇静,道:“老先生!晚生有必要提醒您说话要讲依据!切莫以老欺少。”
李处耕气怒交加,道:“有没有必要,老夫给你讲。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听了你一句话,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甘当灭族之危,挺而走险,举兵反叛刺杀天子。这罪名你能洗刷得掉吗!”
赵光义强词夺理,道:“那是贼人赵遇所为。”
李处耕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赵遇与你相貌一样,在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的眼里赵遇就是你,赵遇向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下达刺驾的钧令,杜延进、傅延翰等人毅然决然的执行。哈哈!‘刺驾’是不是你的本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杜延进、傅延翰等人是你安插在大内的死士,随时听调于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有这个手段,命令安插在禁军中的心腹刺王杀驾。”欣然大笑“哈哈!这还不够用吗!”
赵光义道:“大官人算计小婿真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再请教您,锁龙山万马川身着禁军甲胄手持绣春刀的几百具尸体,是您的杰作吧?”
李处耕道:“不错。”
赵光义道:“真不负‘毒士’之名!锁龙山长寿寺妙音殿地宫密室内百十大箱金银,一千多副盔甲、数不清的刀、枪、剑、弓、弩、箭矢兵器,都是您存放的?”
李处耕道:“正是。要问的尽管问。”
赵光义道:“妙音殿密室内金银、甲仗,万马川的几百具尸首、数百匹战马,不翼而飞,是您的手笔吧?锁龙山长寿寺方丈妖僧‘双剑’惠广也是您豢养的恶狗吧?鼪愁径以青竹簪射杀慧广的花贼,是您差使的吧?”
李处耕道:“哈哈!都是老夫的得意之作。”
赵光义道:“岳父大人真有挟山超海之能!你就是妖僧慧广、花贼的主子‘匿影菩萨’?”
李处耕怡然自得,道:“不必恭维!正是老夫。”
赵光义对眼前的岳父大人,畏而生敬之下隐隐有一丝喜悦,心想一切一切总算真相大白了。曾经使自己魂飞魄散,连睡觉都骨寒毛竖的‘匿影菩萨’也是构陷自己谋逆一案的大官人——岳父李处耕。肃然起敬,站起来冲他躬身一拜,道:“岳父大人真是无所不能!就是小婿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刮目相看,也只能看到岳丈大人的一鳞半爪。小婿能逢上您这样的对手,不虚此生!”
李处耕“哈哈!”苦笑“过誉了!都是自家人,何须烦文缛礼!这盘棋我你翁婿也只是个平手,你也算上一个人物。赵遇一案你我都卷jin去了。若真能与你手挽手见见你的贤妻、老夫的爱女李继璇,老夫也是不虚此生!”
赵光义冷笑道:“呵呵!但愿小婿不会叫您失望!大官人真是机关算尽,令白衣红娟蒙面女在野鸡岗救下燕云(第一百六十七章、白衣女竹扦毙凶顽),诱使燕云去悦来客栈休养再‘巧遇’与小婿相貌一样的赵遇,将赵遇巧妙楔入,做得天衣无缝!您那位高足无形杀手白衣红娟蒙面女也该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吧!还有射杀妖僧慧广的花贼,也该叫小婿一睹真颜了!”
李处耕“哈哈!”淡淡一笑“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夫怎会不满足你的好奇心!你想知道的又何止这些,还有:一千多副禁军所用盔甲、数不清的禁军所用的兵器、数不尽的金银、数百匹战马,老夫如何弄到手的?老夫用这些又要做什么?不急!老夫有的是时间,把谜底一一给你揭开。先叫你见见白衣红娟蒙面女!待老夫抚琴一曲,白衣红娟蒙面女听到老夫的琴声就会现身,拜见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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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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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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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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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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