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圆纯、赵怨绒听得“圆纯真没个当姐姐的样子!又在欺负绒儿。绒儿莫哭!”从房门外传来。赵怨绒吓得止住了哭声。随即“嘡嘡”稳健缓慢的脚步声,走进一人,这人年纪五旬左右,花白头发挽个发髻插一根紫金簪,饱经沧桑的脸棱角分明宛如木刻一般,浓眉大眼目光锐利,三缕短髯,身材瘦削,精神矍铄;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绦,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绦环,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赵圆纯、赵怨绒朝这人施礼“父王万福!”
这人正是东府宰相赵朴。赵朴精神奕奕,满面春风,缓步走到桌前坐下。道:“免礼!”赵怨绒神色慌张急忙给他沏茶倒水,由于紧张,水从茶碗里漫出来,慌乱拿手巾擦着桌子上的水迹。赵朴责怪赵圆纯,道:“看你把妹妹绒儿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赵怨绒眼泪汪汪急忙跪下,冲赵朴“父王!不管姐姐的事儿,都怪怨绒自己。怨绒错了,请父王责罚!”
赵朴道:“绒儿!不是在为圆纯开脱吧?”
赵怨绒道:“不是不是!绝不是。”
赵朴道:“哦!那是谁惹绒儿生气了?说说,父王给你做主!”
赵怨绒和燕云的事儿一直瞒着赵朴,她自觉愧不敢当,见赵朴这么说,更加惭愧,泪如雨下,哽咽着“父王!绒儿——绒儿——燕云——”语不成句。
赵朴道:“哦!你与燕云之事,为父有所耳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绒儿迟早要远走高飞的,绒儿也没错到哪儿去!”
赵怨绒惊喜交加,喜极而泣。道:“父王!多谢父王!”
赵朴道:“为父不怪罪你,别哭了!”
赵怨绒道:“父王!绒儿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王俯允!”
赵朴道:“为父也算是开明,绒儿说吧!”
赵怨绒道:“父王!燕云一心要为他的主子赵光义昭雪,他断定指使禁军节级杜延进、傅延翰、王宪谋反的是假冒赵光义的奸人,这奸人,燕云认的是伪汉金刀令公刘继业的长子刘延平,他与赵光义长相一般无二。燕云要去伪汉河东南屏关寻找刘延平问个究竟。绒儿想和燕云同去,恳请父王俯允!”
赵朴转动着手中文玩核桃,深思熟虑片刻。道:“禁军节级杜延进等谋反一案,牵扯到赵光义。为父觉得很是蹊跷,燕云既然有线索,你协同他查个水落石出,以还赵光义清白。也算是为父对得起交情甚后的赵光义。你们深入敌国,不比大宋,为父是一点儿也帮不了你们,凡事要多加小心!”
赵怨绒想求父王应允登天还难,没想到父王竟然如此明达,喜不自胜。寻思:这真是公私兼顾,一箭双雕,不仅可以和燕云在一起,还能为父王查案。
赵朴两个女儿闲谈了一会儿离了碧荷馆。赵圆纯、赵怨绒恭送父亲赵朴,看着父亲远去,回到碧荷馆。赵怨绒道:“我得赶紧去准备,打算明天一早和燕云就走。姐姐也准备准备。”
赵圆纯道:“我准备什么?”
赵怨绒道:“你明早不送送燕云?”
赵圆纯沉默片刻。道:“今日我头疼病又犯了,去不了了。你带我问候就是。”
赵怨绒归心似箭,随口答应,兴高采烈而去。赵圆纯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心想:他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孤月岭单掌毙猛虎、孤月岭垛口箭射三义冠、绝壁崖血手猎金雕、溪水畔绝力斩巨蟒、篝火边以文会友----和燕云相处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次日早上,赵怨绒扮上男装,带足盘缠、宝剑一切应带之物,骑上一匹马,牵上一匹马,出了相府直奔暮云客栈,见燕云已站在客栈门前等着。昨天晚上他俩已经约好的在此相见。赵怨绒喜眉笑眼忍不住兴奋,诙谐道:“私奔,还不麻利点儿!”把另一匹马的丝缰一甩,扬鞭打马而去。燕云也不思索,抓过丝缰,扳鞍认蹬,翻身上马,在后胯打了一鞭子,这匹马四蹄蹬开,尾追赵怨绒而去。二人饥餐渴饮夜住晓行,非只一日来到麟州城下。要到北汉南屏关,麟州地界是必经之地。为了节省时间,燕云打算穿城而过。城门前一个小校带着几个军卒一一盘查进城人。燕云、赵怨绒甩镫离鞍下马,在城门口排队,等着盘查后jin城。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轮到燕云、赵怨绒,军卒见他二人身带宝剑牵着高头大马。请小校亲自盘问。小校扫了燕云一言,觉得面熟,再仔细看,“燕公子!真是你呀!”“噗通”跪下“小的是麟州火山王驾前节级梁德见过燕公子。”
燕云想起来了,这梁德是自己拜把兄弟“追魂哪吒”杨延扆家的心腹。为了早赴南屏关,过麟州本不想与杨延扆相见,被他的家将认出来,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急忙道:“梁节级请起!请起!”梁德给盘查的军卒嘱咐一番。带着燕云、赵怨绒直奔火山王府。火山王府少王爷“追魂哪吒”杨延扆听说义兄燕云来了,喜笑颜开,摆下酒宴盛情款待,叫了几个心腹作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延扆冲燕云,道:“燕大哥您每次来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回愚弟我可不能放你走!少说也要留您住个一年半载。”赵怨绒心中不悦,心想哪有这般留人的!燕云道:“贤弟好意!愚兄可是官差不由身呀!”
杨延扆道:“什么要紧的差事?”
燕云附耳低言道:“受主子密令前往南屏关见令堂兄刘延平。”不想把事情讲明,假托受赵光义密令。
杨延扆闻之愁容满面,长吁短叹。
燕云见状,道:“愚兄不知怎么令贤弟忧虑?”
杨延扆道:“唉!大哥那是您呀?”
燕云道:“那是为何?”
杨延扆道:“我伯父、堂兄延平遭监军张会陷害,一言难尽!”
燕云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延扆道:“我伯父‘金刀令公刘无敌’威震七国九部十六胡,大可汗慕容铣哪敢进犯伪汉。原本相安无事,可南屏关监军张会非要我伯父去拿慕容铣的人头,令我伯父、堂兄领五百步卒出击,拿不得汗慕容铣的人头不得回南屏关。汗慕容铣本部人马就五六万,这就是以孤羊投群狼吗!伯父、堂兄被困百狼山,苦战半月突围出去,在大漠迷失方向几经辗转出了大漠,走投无路回到南屏关只剩下百十个军卒。张会说我伯父失踪两三个月,叛变投敌,致使全军覆没,打入木笼囚车押往伪汉京都晋阳,请伪汉皇上刘继元发落。伯父、堂兄凶多吉少!”
燕云咬牙切齿道:“张会奸佞!罪该万死!贤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杨延扆道:“八个月以前,听我麟州探子禀报的。”
燕云寻思着:“金刀令公刘无敌”刘继业、刘延平失踪的时间,正是假冒的赵光义进京的时间,刘延平假冒赵光义进大宋京都汴梁城指使禁军节级杜延进、傅延翰、王宪谋反,从时间上看是成立的,大宋与伪汉又是敌国,刘延平这样做也是顺理成章的。
杨延扆道:“大哥您在想什么?”
燕云道:“哦!哦!我一定要去晋阳见令堂兄刘延平。”
杨延扆不解,以为燕云办的事机密差事,不便多问。道:“我麟州与南屏关分属大宋、伪汉,又是敌国,你怎么入得了伪汉的边境?”
燕云沉思不语。
赵怨绒插话道:“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久在江边站,必有望海心。少王爷不会没有办法帮你义兄燕云过伪汉边境!”
燕云嗔怪她,道:“怎能强人所难!”
杨延扆思虑道:“南屏关西南有一条小道,可绕过南屏关jin入伪汉境地。那里有少量伪汉军卒巡哨,后天黄昏愚弟带领麟州军士把伪汉巡哨的军卒引开,大哥与赵公子趁机而入。以后——以后愚弟就无能为力了。”
燕云道:“贤弟!只要jin了伪汉境地,愚兄不愁没有办法。”有什么办法他也不知道,只是走一步说一步。
杨延扆不知道燕云武功尽废,以为义兄燕云武艺高强、轻功绝伦,看赵公子(赵怨绒)虽然长得秀气,肋下悬剑,武艺定是不俗。道:“以大哥的身手,还有赵公子相助,想在万马军中脱身不是一件难事。据愚弟所知,上了南屏关西南那一条小道,不会有伪汉军卒把守。”
计议已定,杨延扆及陪酒的心腹和燕云一顿畅饮。赵怨绒滴酒不沾。杨延扆劝她几次,都被燕云挡回去了。酒宴罢,燕云请杨延扆为他和赵怨绒各备一间房歇宿。杨延扆也没多想,欣然答应。第二天燕云、赵怨绒在火山王府又歇宿一日。次日傍晚,杨延扆安排燕云、赵怨绒早早用过饭茶,马上草料,准备就绪。带着燕云、赵怨绒及十几个王府心腹,直奔南屏关西南。一切都如“追魂哪吒”杨延扆所设计的,燕云、赵怨绒顺利上了南屏关西南那一条小道,jin入了北汉地界。二人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次日一早吃罢早饭,付过店钱,策马扬鞭直奔北汉都城晋阳。非只一日jin了晋阳城,二人下了坐骑。赵怨绒道:“怀龙你就是知道刘继业、刘延平关押在天牢,也jin不去。”燕云心想她说的不错,晋阳城一个故人都没有,怎么办呢?赵怨绒见他焦思苦虑,道:“入乡须问俗。”
燕云道:“问俗!问谁?”
赵怨绒道:“刘继业、刘延平还有家里人吗?”
燕云道:“有呀!金刀令公刘继业有七个儿子呢!还有妻子‘花刀凤女’佘赛花更是巾帼英雄,‘金刀无敌盖河东’刘继业还是给她学的刀法呢!”
赵怨绒道:“刘继业在晋阳有府邸吗?”
燕云道:“听杨延扆说过,好像有。”
赵怨绒道:“那就问问吧!”
燕云边走边盘算。赵怨绒边走边问,终于打听到金刀令公刘继业的府邸,来到金刀令公府邸大门堂口。燕云请门官通报“六公子刘延昭故人燕云求见。”门官jin去不久,引着一位少年出来。这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身高八尺左右,头戴银灰色风帽,风帽上插一支红绒球,银装雁翎甲素罗袍,腰悬佩剑;面似银盆,微带忧虑之色,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牙排似玉,一表人才。燕云认得,这是金刀令公刘继业的六子刘延昭,在南屏关谋过面,当时要不是刘继业、刘延平、刘延昭父子三人全力相救,自己与师父武天真是逃不出监军张会的魔爪的。
刘延昭见是表叔武天真的徒弟燕云,急忙将燕云、赵怨绒迎入府内自己居室的客堂。燕云将赵怨绒以自己结义兄弟“赵绒”的身份向刘延昭介绍。叙礼已毕,宾主落座,早有府中仆人献上茶果点心。燕云道:“燕云与师父身陷南屏关,若不是令尊、令兄、六公子相救,燕云哪有今日!燕云今日来,想一睹令尊、令兄和公子您的尊颜。”
刘延昭愁眉不展,痛哭道:“唉!家门不幸,家父、家兄遭奸人构陷,打入天牢,就得着开刀问斩。期间不得任何人探监。”
燕云思虑道:“天下不贪财的官儿是少有。我这有一块玉牌打点朝中要臣,或许能保下令尊、令兄的性命。”取出“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双手奉上。
刘延昭见这玉牌,晶莹洁白,细腻光润,中间刻的是一条盘龙,熠熠生辉,想必是稀世之宝。道:“燕兄使不得!”
燕云道:“这玉牌本来就是想赠给令尊的,以谢救命之恩。现在用它打点朝中要臣,也是应该的。”
刘延昭急忙道:“燕兄使不得!燕兄乃侠义之士,我父子也不少侠义心肠,施恩哪能图报!”
燕云深感惭愧,把“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随即放在桌子上,拱手施礼道:“公子!燕云没有半点小看令父子之意。暂不说图报!人命关天,紧要的是救下令父兄的性命!”
刘延昭也是无意一说,也感到自己言语不周,更觉得他是扶危救难的义士。道:“燕兄见谅!六弟言语冒失。”心想:他说的不错,先救下父兄的性命,是最紧要的。无意间扫了一眼“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引起他关注的不仅是玉牌价值连城,更是玉牌上刻的文字,忍不住拿在手上细看,大惊失色,又看看燕云。道:“燕兄!这玉璧哪来的?”
燕云道:“是好友相送的。”
刘延昭再次打量燕云。道:“哪位朋友?”
燕云道:“萧员外。”
刘延昭思虑着道:“燕兄!此玉牌借家母一看,速速送回来,不置可否?”
燕云道:“公子尽管拿去。”
刘延昭道:“燕兄、赵兄稍后,六弟去去就来。”拱手而去。
赵怨绒看着刘延昭逝去的背影,冲燕云“怀龙!这刘延昭神色匆匆,定是想将玉牌据为己有。”
燕云道:“怨绒多虑了!刘家父子忠信著于四海,六公子绝不像你想象的!再说我正要将玉牌送与他,又怕什么他据为己有!”
赵怨绒道:“他为何神色反常?”
燕云道:“肯定是为他父兄之事忧烦。”约半个时辰,刘延昭引着两个年近二十岁年纪的少年将军进来,分别给燕云、赵怨绒介绍,是他的二哥刘延定、三哥刘延光。刘延定、刘延光与燕云、赵怨绒,叙礼已毕。刘延昭冲燕云“燕兄!家母想见见燕兄,在银安殿候着,令愚弟请燕兄前往。”燕云道:“六公子!燕云早该拜见令堂,请公子带路。”转首对赵怨绒“贤弟你在此稍候。”赵怨绒不满道:“我就不该前去拜见?”刘延昭道:“赵兄该去。家母与燕兄有事湘商,愚弟二哥、三哥陪你稍候,不多时就来请你前去。”燕云对赵怨绒“贤弟等一会儿吧!”赵怨绒无奈,只好答应。
“金刀无敌盖河东,金刀令公刘无敌”令公刘继业之妻“花刀凤女”天陉侯佘赛花,年过四旬,脸上像是涂了一层凝霜,端坐大殿。刘延昭冲佘赛花“回禀母亲!这就是燕公子。”燕云急忙给佘赛花磕头施礼“小的燕云见过伯母!”佘赛花招呼他坐下。寒暄已毕。佘赛花拿着“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道:“燕公子想用这块玉牌换回家夫、犬子,老身代全家谢你了!燕公子可知这玉牌的来历?”
燕云道:“回伯母!小的不知。”
佘赛花道:“莫说大汉东西两府的宰相、枢相,就是大汉皇上刘继元也不敢收受此玉牌。”
燕云不解道:“为何?”
佘赛花道:“你说这玉牌是萧员外所赐。这萧员外除了是大辽国皇后萧云燕,不会第二个人!”
燕云大惊,道:“伯母——伯母怎会知晓?”
佘赛花道:“这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可不是一般的宝玉,上面刻的字是契丹文“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大辽国开国之君,效仿秦始皇,制作了这块蟠龙九光连城璧,但不作为辽国行文圣旨加盖印章之用,只是一种皇权的象征,辽国皇帝代代相传,传到辽景宗耶律明扆,耶律明扆把国政大都交给了皇后萧云燕,把蟠龙九光连城璧也给了她。”
燕云又是一惊,寻思:这玉牌竟然是辽国的玉玺!萧云燕怎能把它送给自己?
刘延昭冲燕云,道:“燕兄怎么认得萧云燕?”
燕云道:“半年多前,燕云在落凤山巧遇落难的萧云燕,救过她,她将这玉牌送给燕云,但当时并不知道她的辽国皇后身份,也不知道这玉牌竟是辽国的玉玺。”
佘赛花沉思不语。刘延昭对她,道:“母亲!昏主刘继元已向辽国萧皇后请旨处死父亲、兄长,咱火山杨家(刘继业一家)和契丹辽国可是世仇,萧皇后岂能坐失良机?现在唯一能救父亲、兄长的就是劫牢。凭我们兄弟几个的武艺,救出父兄,绝不是一件难事儿!”
“金刀无敌盖河东,金刀令公刘无敌”令公刘继业所处的北汉,是辽国的附属国,北汉皇上刘继元想要擢拔、贬谪、处死北汉二品以上大员,必须向宗主国辽国请示,只有看到辽国萧皇后的圣旨,才敢奉旨而行。ωωω.χΙυΜЬ.Cǒm
佘赛花嗔怨道:“六郎(刘延昭)你还是个孩子吗!那不是救你父兄,而是催你父兄早赴黄泉!你父亲的秉性还不知道吗?对主上忠心耿耿,誓死不反。”
刘延昭急得直跺脚,道:“父亲!唉!愚忠愚忠!”
佘赛花道:“住嘴!你父亲若听到,非砍了你的头。”
燕云边听边寻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金刀令公刘无敌刘继业怕的是他的皇上刘继元,刘继元怕的是大辽国萧皇后,自己手里有萧皇后萧云燕的玉玺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还怕什么刘继元!道:“伯母、六公子勿忧!燕云拿着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叫刘继元赦刘令公父子无罪即刻释放。刘继元见这玉牌安敢不从!”
刘延昭惊喜交加,道:“好!父兄有救了。事不迟疑,萧皇后的旨意如果到了,那就晚了。”
佘赛花怒道:“六郎糊涂!不但救不了你父兄,还会把燕云的性命搭上。”
燕云不解,道:“伯母!怎会呢?”
佘赛花道:“你假传萧皇后的圣旨,能瞒得了几时!就算家夫、犬子无罪释放,真相大白之日,还是要被打入天牢。”
燕云思虑着道:“请萧皇后下达赦免令公父子的圣旨,也不难。”
刘延昭向他投以惊喜的目光,片刻目光黯淡。心想:燕云义薄云天不假,可萧云燕是大辽国君临天下君主;燕云救过她也不会有假,可萧云燕能放地下与火山杨家几代的血海深仇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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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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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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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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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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