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溯道:“只要陛下安然无恙,罪臣万死不辞。”
天子近侍韩受君急得不住得给杨崇溯使眼色,心想官家盛怒之下,怎能不给官家台阶下呀!这不是找死吗!仓促道:“官家息却雷霆之怒!奴才多嘴了!杨崇溯罪不可赦,问明原委,再杀他也不算迟。”
赵匡胤本无意杀杨崇溯,但必须做个样子给众人看。冲杨崇溯“贼首杜延进谋逆,你怎么知晓?”杨崇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如实上奏。
赵匡胤道:“白虎门的门吏是武德司哨守庭的金庆、朱雀门门吏是武德司哨守庭的指挥使汪琛,疏于职守斩立决;金庆、汪琛属下门卒松懈倦怠,刺配沙门岛。青龙门的门吏是武德司的哨守庭的陈洋誓死捍卫大内安晏,以身殉职,追封正七品云骑尉,抚恤其家小三千千钱;与其一同的哨守庭三个门卒,追封从七品武骑尉,抚恤其家小两千千钱。玄武门门吏指挥使杨承义忠于职守,擢任为殿前司从五品佐都虞侯,赐三千千钱,其下属玄武门四门卒擢任队正。殿前司佐都虞候领御卫司典领杨崇溯,率领兵甲私闯皇宫内苑,罪责难逃,罢去殿前司佐都虞候领御卫司典领之职,然不计个人荣辱生死,忠不避危,护驾有功,令其署理(代理)殿前司御卫司正六品典领。入内内侍省押班张靐舍命护驾,忠心贯日,赐钱三千千钱,擢拔正六品入内内侍省右班都知兼领武德司御侍庭第五营指挥使,伤势痊愈后赴任。擢拔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兼领御侍庭缇校窦统,为从五品武德司典领、兼领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兼领御侍庭缇校。”随窦统、杨崇溯参加平叛的禁兵各有封赏。
赵匡胤赏功罚罪之后,在万岁殿亲自审一一讯叛将杜延进、傅延翰、王宪及个别参与反叛的军卒。殿内只有赵匡胤和做笔录的近侍左班都知韩受君。傅延翰誓死不招。杜延进、王宪基本一样:开封府府尹走吏燕云传府尹赵光义之令,请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去“折光客栈”面见赵光义,赵光义令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次日提兵进皇宫内苑刺杀天子赵匡胤。接下来,就把提兵进白虎门中苑夸青龙门刺驾的经过源源本本说出来。近侍韩受君将写好供词,叫杜延进、王宪看清后,签字画押。赵匡胤拿到供词,龙颜大怒,“欻”的把供词撕成两片,“胆大包天!竟敢诬陷御弟赵光义谋反刺驾!”杜延进道:“陛下!罪臣深知罪恶深重,只求保全一家老小,怎敢欺君!陛下若不信,可宣燕云、陈展对质。”赵匡胤呵斥“千刀万剐之徒,信口雌黄!来人将贼首杜延进、傅延翰、王宪押入大牢武德司侦讯庭大牢,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触。”韩受君传下天子口谕,进来几个武德司的禁兵把杜延进、傅延翰、王宪拖出去。赵匡胤命令杨崇溯、窦统各带一队禁兵分别去“折光客栈”、赵光义府,请赵光义,拿燕云、陈展到万岁殿晋见。杨崇溯、窦统领旨而去。
天光大亮,赵匡胤在殿内缓缓踱步,侍女们端来早膳放在龙案上。赵匡胤像是没有看见继续踱步,思虑着,一会儿微微点头,一会儿又缓缓的摇头,手中的柱斧像拐杖不时轻轻敲着地板“笃笃!”作响。大殿显得异常的寂静。韩受君悄悄向侍女们急急挥手,示意快点退出去。侍女们会意轻手轻脚急忙退出大殿。
韩受君小声道:“官家!一宿都没消停了,用早膳吧!”
赵匡胤走到龙案坐下,慢慢用膳,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朕无意杀尔,尔却要杀朕。”转首冲韩受君“传朕的口谕,昨晚参与谋逆还活着的三十多个杜延进的属下军卒,斩立决。其家小——唉!也不能株连。”
韩受君道:“官家!宅心仁厚!谋逆之罪,历代都是灭族的呀!”
赵匡胤道:“朕一个都不想杀,不杀不足以惩一儆百!”
韩受君道:“官家圣明!奴才遵旨。”随出殿传天子口谕。杨崇溯急如风火要进殿面圣。在殿门口被韩受君匆忙拦住,小声道:“典领!官家一宿没合眼了,能不不能叫官家用过早膳,您再晋见奏禀?”
杨崇溯道:“公公!官家一夜劳乏,莫将怎么不心疼官家!可这事耽误不得呀!”
“你们嘀咕什么呢?”殿内传出赵匡胤的声音“皇侄崇溯进来回话。”
杨崇溯“嘡嘡”几步jin了大殿,冲天子跪下“末将杨崇溯交旨。”
赵匡胤道:“皇侄免礼平身!赵光义、燕云、陈展不在折光客栈吧!”
杨崇溯起来,道:“回禀陛下!末将赶到折光客栈,客栈已是一片废墟,末将向周遭的人打听,昨夜折光客栈起火,周遭的房屋被焚烧不少,城防军卒正在处理现场,扒出十几具尸体,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赵匡胤道:“嗯!令你手下禁军在京城秘密寻找他们的下落。皇侄你心系朕的安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甘冒杀头灭族之罪,夜闯皇宫内苑,你的一片赤心,天地可鉴!可朕对你不但没有无封赏,还罢了你的职。搁着谁的身上,心里都想不通。”
杨崇溯“噗通”跪倒“陛下多虑了!末将本是死囚,要不是陛下一道圣旨,在恶虎山下紫石坡末将早就被——被赵光义活刮了。陛下对末将天地再造之恩!末将以死相报,也报答不了陛下的天高地厚之恩!哪会因没无封赏、罢军职,想不通!”
赵匡胤脸一沉道:“诶!不可言死!朕与你名为君臣,实则是伯父与侄子的关系。令尊杨令公与朕是磕过头的生死兄弟,朕就怕照顾不好你,愧对了令尊——朕的六弟!朕本想派你到沙场历练一番建功立业,袭了令尊令公之职,沙场刀枪无眼祸福难测,朕着实放心不下。”
杨崇溯道:“陛下!末将能誓死护卫陛下,是末将的荣耀。高官厚禄非末将所愿!”
赵匡胤眼睛一瞪:“怎么又言‘死’!昨夜若没有你,叛贼真要杀进万岁殿了!”
杨崇溯道:“末将遵旨,再不言‘死’!”
赵匡胤道:“昨夜与叛军一战,你发现了什么?”
杨崇溯思虑着道:“大内的四支禁军,殿前司下辖的御卫司、武德司下辖的御侍庭、飞龙院、忠佐司军头司都以攻城野战的禁军装备的兵刃,以长枪弓弩为主,步军每一都(100人),刀手八人,枪手一十六人,其七十余人并系弩手;马军每一都,枪手、旗头共十三人,其八十余人并系弓箭手。这样配置利于远战而不利于近搏,在野战沙场优势尽显,在大内却力不从心,大内并无野战沙场开阔,长枪弓弩威力难以施展。末将以为大内四支禁军应尽快改弦更张,近搏与远战的兵器与现在的配置调换,不调换,也要持平。大内的四支禁军操演方式也随之转变,禁军近搏教头更要从新挑选,不但步下武艺高强更要精于实战,所谓名师出高徒。”
赵匡胤边听边思虑,频频点头。道:“还有呢?”
杨崇溯道:“务必肃清大内四支禁军的叛贼余党,对每支禁军每个军卒的来历关系彻底清查。”
赵匡胤道:“嗯!你发现大内禁军存在什么隐患吗?”
杨崇溯吞吞吐吐“啊——啊。”
赵匡胤道:“皇侄!此处就你、我、受君,但说无妨。”
杨崇溯道:“陛下!本朝惯例,其一每逢有饥荒,从饥民中招募军卒;其二每逢清剿绿林强贼,从归降的强贼中附募军卒。”
赵匡胤道:“天下犷悍失职之徒,皆为良民之卫。不错,这是朕定下的。”
杨崇溯道:“殿前司御卫司的七个指挥使‘金枪手’国觅、‘银枪手’耿季、‘铜枪手’王潮、‘铁枪手’李岂、‘槌枪枪手’杨炅、‘沈枪手’汪献、‘花枪手’张徐,这七人原是天狼山金枪会的头领,时称‘狼山七枪手’,个个武艺不俗,后来归降朝廷,枢密院将他们选入禁军,后来个个作了殿前司禁军的指挥使。”
赵匡胤道:“哦!朕知道,他们是曾是令尊手下的七健将,武艺确实不错。”
杨崇溯道:“他们是被谁擒住归降的?”
赵匡胤思虑着,当时征剿天狼山金枪会的主帅是赵光义,“狼山七枪手”被他擒住后归降了朝廷。杨崇溯是在给自己提请呀!
杨崇溯惶恐道:“陛下!在恶虎山下紫石坡赵光义虽然要斩杀末将,那时末将是恶虎山金枪会的贼首,末将并不记恨。末将只是想——”
赵匡胤道:“皇侄不必紧张!朕知道了。他们七个指挥使掌点着御卫司的七百多禁军,如果心怀二志,大内危矣!你把他们调出御卫司。”
杨崇溯道:“末将遵旨。”这时守门太监报武德使窦统交旨。赵匡胤令他进殿。窦统参王拜驾已毕,奏明,去赵光义府不见赵光义、陈展踪影,拿住了赵光义的走吏燕云。
赵匡胤道:“朕知道了。窦都都知,肃清大内四支禁军的叛贼余党,对每支禁军每个军卒的来历、关系彻底清查。这差事由你武德司办,杨崇溯协办。密查赵光义、陈展,你二人也不得延误。”
窦统、杨崇溯领旨谢恩。赵匡胤随即提审了赵光义的走吏燕云。
书接第一百六十八章“燕飞燕”巧遇“赵廷宜”。赵光义看完杜延进、王宪的供词,吓得“噗通”堆到,面无血色,浑身颤栗,涕泗交颐,哭喊道:“冤枉!冤枉!这是杜延进、王宪构陷微臣呀!乞求圣上明断!”
赵匡胤冲近侍韩受君,道:“提押开封府走吏燕云上殿。”韩受君随即传旨,不多时。武德司的两个禁兵把五花大绑的燕云押解到万岁殿,除去燕云蒙着的头套。韩受君冲两个禁兵挥挥手,两个禁兵会意退出大殿。
燕云觉得糊里糊涂被关押半个多月,一不打二不罚,一日三餐有人送,能对付个温饱,看守的军卒、送饭的军卒像个哑巴,半个多月每一个人能说一句话。究竟发生了什么?想破脑壳,也是百思不解。头套被取掉,一看这是上次来过的地方。坐着的是天子赵匡胤,跪倒在地的好面熟,仔细一看是南衙。惊喜道:“南衙!南衙!叫燕云找的好苦!”赵匡胤道:“燕云不得喧哗!在折光客栈,是跪下的人令你去找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的吗?”
赵光义,绝望的眼里闪出一线希望。道:“燕云看清楚了!折光客栈命令你找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的人是我吗?”
燕云道:“南衙,是您,就是您呀!你还说叫小的先回府中,您次日就回。这些天您去哪儿了?”
赵光义闻听好似天崩地裂,杜延进、傅延翰、王宪谋逆,自己是幕后主使,铁证如山,其罪是凌迟灭族!眼里喷着火,直愣愣看着燕云,力竭声嘶“你——燕云——为何构陷于我!为何构陷于我!”“噗”一口血喷出来,昏厥于地。
燕云见主子悲惨之状,涕零如雨,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南衙!南衙!小的没有!小的没有!”赵匡胤命令军卒把燕云押解回武德司侦讯庭大牢。
赵匡胤急令太医救治赵光义。太医忙碌半天,赵光义苏醒过来。太医见赵匡胤示意,小心退出大殿。坐在椅子上的赵光义脸色煞白,眼睛直愣愣发呆。大殿沉寂了一会儿。赵匡胤对他又是怜悯又是痛惜,手持柱斧,缓缓踱步,痛苦思虑着道:“三郎!这些证据,哥哥不愿信!不敢信!哥哥不知道怎么把它推翻。你若想坐这把龙椅,没必要同室操戈,哥哥让给你来做。”语气沉重,语速缓慢。
赵光义强打着精神,心想若再不分辩,死无葬身地地。指着地上杜延进、王宪的供词。道:“哥!这明明是栽赃陷害我,置我于死地!您也信吗?”
赵匡胤不紧不慢,道:“你给哥一个理由。”
赵光义心想他信!他相信自己主谋造反是真的。精神近乎崩溃了,“哈哈!”一阵傻笑“理由!理由,我谋反!哈哈!我为何要谋反!”蓦然站起来,几乎疯癫,指着龙椅“这把椅子早晚是我的。咱娘生前说过哥您万年之后,由我赵光义!由我赵光义来坐。我谋反,我为啥要谋反!”声嘶力竭。整个万岁殿震得仿佛在颤栗。
赵匡胤表情愕然,默然看他发作。
赵光义神魂不能自制,趔趄移动着脚步“哈哈!哥您开始是遵从母命的,咱母亲归天不久,您就给了我一个开封府尹,离储君就差一步之遥,这一步就是晋封亲王。你为何不遵从母命?给我亲王之前就罢了我的开封府尹,罢了我亲王再还给我开封府尹,为何不叫我二者兼之——亲王尹京?假若我亲王尹京,可以说就是大宋名正言顺的储君。小四赵光美还敢不安分守己吗!实话给你说,我出京根本不是寻找什么名医,我根本没有什么病!就是寻找咱娘留下的遗诏。待我拿到遗诏给你看,拿给全天下的人看。你不是秉承以孝治国吗?咱娘留下的遗诏,你敢不遵从!哈哈!”一阵疯笑,涕泗横流。
赵匡胤怵然,沉浸焦思苦虑中。寻思:此时他真的神志不清说的都是积淀已久心里所想,也无碍。若不然,这就是对皇权的公开挑衅、对抗,其罪不次于谋逆!
赵光义在大殿“噔噔!”趔趔趄趄乱转,“噗通”自己的脚绊倒了自己昏厥过去。赵匡胤走近他,蹲下来,握着他的手腕把脉;长叹“唉!宗师御弟也是富贵至极!费尽心机,不遗余力为了——来落个疯巅之疾。”
赵匡胤宣召太医给赵光义诊治。太医给赵光义号过脉“回禀陛下!南衙气血攻心,从脉相看患了急性疯癫,是大喜大悲所致,平静下来渐渐就会好,微臣给南衙开几副药,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就可痊愈。”赵匡胤对太医低声道“此事不可外传!”太医小心应诺。
话说燕云被天子赵匡胤二次提审后,被禁兵押回武德司侦讯庭大牢。禁兵把他推进牢房“哐当!”关上牢门上上锁。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牢门双手抓紧牢门铁栏杆,使劲得晃动“哐当!---”声嘶力竭“南衙!小的没有!没有构陷您!没有!——”哭喊的撕心裂肺。侦讯庭没人理睬。他不知哭喊了多久,精疲力竭,昏倒牢门边。开饭的时间到了,狱卒打开牢门,把他拽到床上,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燕云吃力的从床上滚下来,气息微弱,声音沙哑,道:“军爷!求您!我要见南衙。”狱卒头也不回关上牢门上上锁走了。
赵光义眼里喷着火,直愣愣看着燕云,力竭声嘶“你——燕云——为何构陷于我!为何构陷于我!”“噗”一口血喷出来,昏厥于地。燕云满眼都是那一幕,不停解释着“南衙!小的没有!没有构陷您!没有!——”神思恍惚、迷迷荡荡,三天吃不下一顿饭。狱卒像个哑巴,不管吃不吃,吃多少,每日只管按时送饭,收拾饭后的碗筷。
五天过去了,燕云稍微清醒,寻思:南衙为何说构陷于他?自从接了南衙的差事,去麟州寻找师父,多长时间没见过南衙,这期间自己没做错什么,怎么构陷他?再见到他是被红绢蒙面女侠救过之后,在悦来客栈巧遇,之后主仆二人直奔东京,这一路他寡言手语,这段时间自己没做错什么,怎么构陷于他?回到东京住进折光客栈,受他之命约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与他相见,之后听他吩咐回到南衙府,这时间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怎么构陷于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焦思苦虑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令南衙痛不欲生、悲愤不已?巴前算后,百思不得其故。越是想不通越是想,南衙何等聪明睿智,怎么可能冤枉自己呢?为什么就是冤枉自己了呢?疑团满腹,茫然不解。克制不住的劳心焦思,迷茫迷惑之后就是忧心如焚、心乱如麻的折磨。三个月牢狱之灾,他虽未受到严刑拷打,但劳心焦思把他煎熬的瘦骨伶仃。这日,狱卒押官向他传达吏部文书:陪戎校尉从九品51阶兼领开封府侍卫燕云,怠惰因循、擅离职守,罢去陪戎校尉兼领开封府侍卫之职。传达后释放燕云。燕云不忿道:“押官!我燕云身犯何律,法犯哪条?无端被你们关押了几十天!怠惰因循,从何谈起?离了开封府,是奉命办差,怎么叫擅离职守?”押官道:“我既不是刑部吏员、又不是吏部吏员,休要问我!走走!武德司侦讯庭可不养吃白食的。”
燕云不想耽误时间,急匆匆离了武德司侦讯庭,边走边想,这回总该真相大白了,见了南衙自有分晓。大步流星,直奔赵光义府邸,来到堂口,见门庭冷落,大门紧闭,再无往日门庭若市的气象。也无暇思虑,上前叩打门环“啪啪!”没人开门,心想大白天大门紧闭就够蹊跷了,怎么门官也不在,等了一会儿,继续叩打门环。听着慢腾腾的脚步声,“吱吱”大门闪开一尺宽,探出一人,这人身材矮小瘦骨如柴,面颊刺着金印(作过囚犯),小鼻子小眼小方脸,头发枯黄,面色阴白,蒜头鼻子塌鼻梁,尖嘴猴腮,蛤蟆眼黄眼珠。燕云认得这是“金毛色鬼”陪戎校尉阳卯,心想从九品51阶的校尉怎么做起门官了呢?阳卯瞅瞅燕云,圆睁怪眼,呵斥“瘟猪!跌在竹园里——扦死的货!咋就没死呢!”
燕云道:“阳卯疯了!南衙堂口竟如此蛮横,丝毫不虑南衙的体面。”
阳卯“呵呵”怪笑“对!对!您说的对。小的马上通告南衙,南衙就会前来迎你,你稍后!稍后!”转身“咣当!”关了大门。
燕云寻思:自己就住在府里的流霜院,昔日进府从来不用给南衙通报,今天是怎么了?阳卯举止怎么如此反常?可能是办差出了差池,被贬成门官。正在寻思“咣当!”大门打开,阳卯带着七八个仆人,手持木棍、皮鞭,怒不可遏冲出来。阳卯大喝“伙计们!把这瘟猪往死里打!”指着燕云。七八个仆人手持木棍、皮鞭,朝燕云没头没脑的一顿乱打“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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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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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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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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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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