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英雄无主>第一百六十三章、燕怀龙舍命救萧绰
  且说,萧云燕以主子口吻,叫燕云手中肉饼献给她。

  燕云对她的蛮横,心中不悦。道:“萧姑娘,燕云不是你的家奴吧!”

  萧云燕愣了一会儿,心想这儿哪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他就是自己的奴仆,为了活命也不可能把食物给自己,眼巴巴看着他咀嚼着食物,馋的直咽口水。想想平日自己哪一天不是锦衣玉食,今天却要饿死,泪水不知不觉往下淌,也顾不得害羞。

  燕云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怜悯恻隐之心渐渐升起,爬起来,蹒跚的走近她,弯下腰,把吃了一口,剩下的肉饼递给她,道:“把眼泪擦擦,就着眼泪吃伤身。”她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抓肉饼,大口大口的吃,吃了两三口停住,道:“你吃啥?”燕云道:“我还有。”她就是狼吞虎咽,咽得眼泪流出来,吃完顿感有点气力,道:“谢您了!朕总算不做而死鬼了。”倒下休息。琇書蛧

  燕云回到自己原来坐的地方坐下来,抓了一把旁边的枯草sai嘴里慢慢嚼着吃。萧云燕见状,道:“那能吃吗?”燕云随意道:“我属牛的。”萧云燕以为他身上装的饼子,要细水长流,以后慢慢的吃。燕云吃了一阵子枯草,原地盘膝端坐闭目。萧云燕见他这般不解,道:“你又不是和尚,怎么要坐着归天。”燕云专心修炼。

  过了许久,萧云燕以为坐化了(盘膝端坐着死去),心想他这么正襟危坐的死去,也少受多少折磨,早知道他有此手段,该请他教教自己,也免受折磨;他也是真是呆傻,临死也舍不得吃身上带的饼子,我不能叫它浪费了。走到他身边,搜索他身上装的饼子,摸了半天,没有摸到半块饼子。她被震撼了,心想:平生还没有见过如此呆傻的人,为了活命谁会把仅有的一口食物送给别人!素未平生的他却送给了自己,自己吃枯草、等死。不可思议,对他肃然起敬,僵立半晌,呵斥:“燕云痴憨!不要命的东西!相识一场,要死咋也不等等我!”挥舞双手朝燕云没头没脑的的乱打。燕云像是真魂出窍一动不动。她打了半天停下来,仅仅抱住他“我也撑不了多久,等等我同赴黄泉。”她把他当做什么人,是蠢人、丈夫、恩人,说不清楚,反正是自己心仪的人、能为自己赴死的人。

  燕云并非如她想的,盘膝端坐着死去。他以太和派正易三十六段心修炼,恢复内功。为了尽快恢复功力,入定太深,心神专注,全身冰凉气息微弱,如死人一般。虽然如此,萧云燕的所作所为还是知道的。不敢丝毫分心,一旦走火入魔,只有死路一条。又是大半天过去,萧云燕感觉他冰凉的身体渐渐变暖,见他慢慢睁开双眼,惊喜交加“哈哈!痴憨还真听我的!等我一起死。”

  燕云推开她,定定神,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道:“萧姑娘——”

  萧云燕道:“住嘴!不许再叫我萧姑娘,叫我云燕,记住了!”

  燕云道:“哦!云燕怎么一心想死?”

  萧云燕道:“你看看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除了被困死,还有别的路吗?”

  燕云道:“我想试试。”仰头看看横在头顶上五丈多高的枯树干。

  萧云燕瞅瞅他,道:“莫非你能飞出去!”

  燕云脚尖点地拧身飞起,用手抓那五丈多高的枯树干,手离树干三丈多高,身体就坠下去“噗通”摔倒在地。他本以为经过心神专注,全力入定修炼,往日的功力就能恢复,那怕支撑半个时辰,就能出的井口,没曾想竟会是这个结果,现在自己与毫不会武功人几乎没啥两样。仍不死心,爬起来,跑几步,脚点井壁向上跳跃,手离树干两丈多高,身体又坠下去“噗通”摔倒在地。又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跳的低,直到跳不动为止。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心想这太和派正易三十六段心修炼,怎么就不行呢!他内功刚恢复不久就与“银戟太岁”符承旅及众喽啰拼力厮杀,体力、功力极度消耗,内功尽失,掉进枯井,水米不打呀,以全力入定修炼速求内功恢复,本身对内功恢复就不力,很是伤身。他感觉身上的功夫全废了,绝望地捶着胸膛,自责“废物!燕云真是废物!你与常人何异!”

  萧云燕看着悲怆不已的他,默然良久。看他情绪稳定下来。道:“燕云,现境既然无法改变,就接受吧!”也不知他听没听jin去,她诉说也是为自己减轻死亡来临的压力“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燕云精神恍惚,儿时的记忆浮现眼前。道:“辽邦番兵烧我家园杀我亲人,这血海深仇,只可恨今世报不了了!”

  萧云燕道:“哦!你家在哪儿?这是哪一年的事儿?”

  燕云道:“我家住定州图正县燕家庄,那是大宋立国四年腊月十八。”

  萧云燕思忖道:“就是癸亥年乙丑月,那个时期大辽国国内反叛四起,根本无暇对大宋用兵,就是小规模的袭扰大宋边庭也不会有。”

  燕云道:“要屠杀燕家庄,也用不得小规模的番兵!”

  萧云燕道:“也有可能。如果我能出去,莫说十几年前,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我也能查个水落石出,把残害你家的番兵个个千刀万剐!为你报仇雪恨!”

  燕云神思恍惚,也没听jin去,也没思考。只是有问有答。

  萧云燕道:“你这一走,那孤儿寡母很是可怜。”见他好像没听懂,补充“你家夫人、孩子,太可怜了!”

  濒临绝望的燕云,敷衍道:“好在都没有。”

  萧云燕道:“他们都不在世了?”

  燕云道:“不是。没有娶妻。”

  萧云燕道:“哦!那你更可怜,媳妇没娶上,就要见阎王。”

  燕云没心思听她说话,越来越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她冻的瑟瑟发抖,嘴唇乌紫。自幼受长辈教诲的他,把行侠仗义总结为“侠之大道,保社稷安黎庶,剪恶除奸,扶危济困。”救困扶危、排忧解难成为了他的一种行为习惯,遇见到危弱之人,就会出手相助,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脱下破烂不堪的月青色锦袍,给她披上。扶着井壁,步履蹒跚,离她远远的枯草地上坐下,背靠井壁。

  萧云燕又一次被感动。衣、食是古代社会最为重要的生活物资。食物是生命之源,衣服是维持生命不可或缺的资料。谁给衣、食就等于给了生命。尤其是在缺衣少食的绝境,燕云宁可自己挨饿受冻,把食物给她吃,衣服给她穿,这不是紧紧地解衣推食,而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救萧云燕的性命。萧云燕寻思:即使她知道自己的尊贵无比皇后身份,牺牲他保全自己,自己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虽不理解他为何这样做,感慕缠怀感动和爱慕之情缠绕在心中,禁不住泪珠溢出眼眶顺着面颊滚淌。

  燕云内功尽失,以不可能运内功汲取热量,饥寒交迫,没多久冻得昏死过去,“噗通”倒在井壁边的枯草地上。

  萧云燕虽然穿着燕云给的破烂不堪的月青色锦袍,仍觉得寒冷,若没有这件破袍子早就冻死了。缓缓走到他身边,见他脸色黑紫,双目深陷,嘴唇干裂。自言自语道:“天底下也只有你这种傻人了!比我还可怜,临死也没娶上媳妇,我就做你媳妇吧!咱们上路也不会孤单。”爬下来抱紧他,不知不觉冻得昏迷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燕云苏醒过来了。他自幼修炼太和派内功,平日只要有时间就修炼,包括晚上睡觉的时间,内功底蕴相当浑厚,平时若没有太大的体力消耗运动,不知不觉的运气吐纳,收心、守一、止念、入静、筑基自行修炼,内功虽然尽失,尚可自行修复,虽然极为缓慢,但可保性命一时无忧。燕云醒来见她搂紧自己,思忖她是因为寒冷搂着自己取暖,并未以为她是不正经的女人,用力分开她。发现她被冻得昏厥过去,心想若不及时救治就会冻死过去,急忙将她身体平躺,为她点穴抢救。燕云武功虽然尽失,但点穴技法不会忘记,只是点穴的力度不够,多花些时间。

  半晌过去,萧云燕苏醒过来,道:“夫君咱们到了。”环顾四周“怎么还在这儿?黄泉路怎么那么远!”

  燕云以为她神志不清,也不管她说些什么。道:“云燕,我给你救过来了。”

  萧云燕嗔怪道:“你你混蛋!为啥要救我!为啥要救我!”

  燕云明白,用太和派点穴法虽然把她救过来,在这挨饿受冻的环境,继续下去,两人还是难免一死。不理会她,拿着剑四处敲敲打打,寻找出路。心想,即使是徒劳,也不能坐以待毙。找了半天,发现被枯草掩盖着一条水沟,由于枯草太厚,前番没有发现,沟内溪水静静流着,溪水流入井壁的一处岩壁下,敲打岩壁发出“咚咚”的声音,而不是“啪啪”声。推断岩壁是空的,伸手摸摸百宝囊,确定火扇子还在。掉下宝剑,把地上的枯草、枯枝一楼一楼,堆到岩壁处。

  萧云燕不解道:“你要干什么?”

  燕云道:“要想出去,你搭一把手。”

  萧云燕见他神情严肃,断定他神志清醒,也不再问为什么,捡起地上的枯草、枯枝堆到岩壁处。两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对了一座小山。

  燕云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中取竹筒倒出火扇子,拿在手里,摇了几摇,火扇子“突突”冒出一掌高的火苗。将火苗对准那堆枯草、枯枝,想把它点燃,可是枯草、枯枝十分潮湿,难以点燃。从身上破衣烂衫撕下一些布条,用火扇子点燃,再把点燃的布条丢到枯草堆上,布条太少很难引燃潮湿的枯草。

  萧云燕急忙脱下燕云给她的破烂月青色锦袍丢在地上,“刺啦”从身上破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还要撕。燕云急忙拦住她“不用不用!我扇两下,就烧着了。”拾起月青色锦袍朝枯草堆用力扇。不一会儿,一股青烟升起,有顷,“嘎巴嘎巴”枯草、枯枝作响,浓烟四起,枯草堆烧着,顿时火光四射,映红二人的面颊,映红了枯井。“咳咳”二人被呛得不住的咳嗽。燕云拾起地上的破烂月青色锦袍沾着水沟内的溪水,将浸湿地锦袍蒙住萧云燕的鼻口。萧云燕说不出话,以眼神示意他也蒙上。燕云忌讳男女授受不亲,走出几步“咳咳”一阵阵急速的咳嗽,“噗通”被烟熏到在地。萧云燕急忙过去卧倒在他身边,用锦袍也蒙住他的鼻口。二人虽然蒙住了鼻口,时间久了,还是被熏晕过去。又是半天过去,枯草枯枝已经燃尽,枯井里的温度也升起来。萧云燕苏醒过来,揭开蒙住鼻口的锦袍,满脸是汗,推推身边的燕云。燕云醒过来,也是满头大汗,爬起来走到水沟边趴下喝了一阵子溪水。萧云燕口干舌燥,也喝了一会儿溪水。二人被烤的身上暖和了,喝过水,也有了些精神气力。

  燕云站起来,拿起装火扇子的竹筒盛满水,朝着被烧的滚烫发红的岩壁浇去,“呲啦”岩壁腾起滚滚青烟。拿起竹筒不断地给岩壁浇水,几十回下来,又是汗流浃背。

  萧云燕不解其意,见他忙个不停,从他手里拿来竹筒盛满水向岩壁泼去,忙活了一阵子,气喘吁吁,停下来。忍不住道:“夫君!你这是要干啥?”

  燕云一心向出去,没有注意她“夫君”的称为。从地上拿起青龙剑,朝那岩壁劈去,“嚓嚓”石块像泥土一样“噗噜噗噜”落下,劈了一盏茶的工夫,劈出一个约七尺多高、三尺多宽、丈多深的洞,又劈了几下,一道白光射jin来,又猛劈几下,劈出一个洞口。欣喜道:“云燕!可以出去了。”

  萧云燕跑到洞口,草木清香扑鼻,阳光散漫山野,深呼一口气,回头瞅着他“嘎嘎嘎!-----”傻笑不止。

  燕云也不理会转身回去把火扇子装入竹筒,带上青龙剑,收拾停当利落。看她还傻站在洞口,侧身从他身边走过。走出十几步,没听见她的脚步。回头道:“你还舍不得,想留下来?”

  萧云燕跑过来拽着他的胳膊,道:“夫君!只要有你陪着,就想!”

  燕云这回听清楚了,道:“你——你疯了!你夫君四处找你呢!”

  萧云燕道:“就是你,就是你!”

  燕云急忙道:“萧云燕咱们无仇无怨,你不能陷我于拐骗良家妇女之罪呀!”

  萧云燕道:“陷害你,就陷害你怎样!”

  燕云急赤白脸,道:“你——你!”甩开她的胳膊,拔腿就跑,跑了一会儿,回头不见他的身影。心想,这荒山野岭丢下她就得喂狼虫虎豹。返回去,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站着。道:“云燕走吧!若天黑下来,野兽出没,咱俩都得死。”

  萧云燕经过大起大落,两世为人,精神上是有所刺激,但并不失常,伫立着,身陷枯井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现,思绪万千,不知道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见燕云跑回来。道:“去哪儿?”

  燕云道:“对对!我倒忘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萧云燕道:“我家住定州图正县燕家庄。”

  燕云一听,这不是自己的家乡吗!心想她肯定是在枯井中吓疯了,不管如何,先得带她离开这地方。他一路奔逃之时,发现落凤山山下不远有座村镇,带她先去了再说。望望太阳,辨别方向。哄着她“好好!我这就带你去。走吧!”荒野中哪有什么路,半人多高的野草,脚下高低不平,深一脚浅一脚,萧云燕一走一趔趄。燕云见她行走不便,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牵着她走。走了一会儿,萧云燕突然不走了。

  燕云道:“云燕走不动了!”

  萧云燕大叫“不好!不好!”

  燕云以为有野兽出来,惊慌四处观望,什么也没发现。道:“怎么了?”

  萧云燕道:“衣服!衣服!”

  燕云心想她担心的也不错,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衣不蔽体,这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外也还能将就,去了人烟筹集的地方,可怎么见人。道:“云燕休怪!是我考虑不周,等到了村镇附近,给你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你藏着,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萧云燕道:“不是不是!我说你送我的那件月青色锦袍落在枯井了。”她是契丹族的人,虽然是女子,穿着并不像中土汉人多般讲究,在野外劳作,就她这一身,虽然破烂,也不会有人耻笑。她在想,燕云送她的月青色锦袍,是自己的生命,当时若没有它御寒,就得冻死。无论如何要带在身上!

  燕云自责道:“唉!都怪我心急,忘了提醒你。”心想虽然是师父武天真给自己的,也只是御寒之用,都破成那样了,不要也就算了,以后再做一件和那一样的,想必师父知道也不会怪罪。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落了就落了吧!到村镇就给你买新的衣服穿。再说那件月青色锦袍就是男人穿的,又破烂不堪,不要算了。”

  萧云燕大声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

  燕云见她坚执,心想:她也有道理,毕竟是女人,怎能衣不蔽体在自己眼前走动。道:“都怪我想得不周,见谅见谅!”

  萧云燕以为他没提醒拿那件月青色锦袍而致歉。道:“见谅什么!是我的东西,我自己忘了。”转身就走。燕云紧紧跟着。Jin了枯井,她拿着那件月青色锦袍,高兴的手舞足蹈,搭在自己手臂上。二人二次走出枯井。燕云牵着她在林深草密穿行,两人胳膊上、腿上、身上被野草、枝条刮的一道一道血痕。燕云边走边问“锦袍拿上,为咋就不穿?”

  萧云燕道:“舍不得穿。”

  燕云道:“瞧你带的玉牌,定是出身门庭显贵,莫说这破烂的袍子,就是新的也不会稀罕。有啥舍不得穿?穿上也能防着枝条刮伤。”

  萧云燕道:“我可没那么娇贵,大小就在山野骑马打猎,被指野草、枝条刮着绊着是常有的事儿。再说这袍子,夫君你给我了,我怎能不稀罕!”

  燕云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急躁道:“你又在叫什么!”

  萧云燕道:“我该叫你什么?”

  燕云道:“我叫燕云燕怀龙。”

  萧云燕道:“我就叫你夫君!”

  燕云心中焦急,寻思: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避嫌还不知道。他又这么称呼,若被他夫家的人听到,那可是有口说不清!情急之下,一把抓过她手臂上搭着的袍子。道:“你再这么叫,我就把它扯碎!”

  萧云燕怒道:“你敢抢朕的心爱之物,朕灭你三族!”

  燕云懊恼,道:“你怎么这般强横无理!”

  萧云燕伸手拽他手的袍子“刺啦”撕破一条口子,停下了。道:“好好!你给我,不叫了。”

  燕云松了手。

  萧云燕道:“只能叫你恩人了!”

  燕云道:“什么恩人?我也不是为了救你才下那枯井里。恩人不能叫。”

  萧云燕道:“叫你哥哥,还是弟弟?”

  燕云道:“叫我燕云就好。”

  萧云燕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相识也是有缘,何不义结金兰?”

  燕云心想,义结金兰总比称呼自己“夫君”好。

  二人堆土为炉,插草为香,对天盟誓,磕头拜把。各报生辰八字,按齿序排列,萧云燕为姐,燕云为弟。燕云不习惯以姐姐称呼她,称她为兄长。萧云燕暂时接受。

  萧云燕摘脖颈挂着的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道:“贤弟!为兄送给你,收下吧!”

  燕云看那玉牌,晶莹洁白,细腻光润,中间刻的是一条盘龙,两边刻的是看不懂的文字。虽认不得什么宝玉,但在黑暗处能发出皓月一般的光焰,笃定是一件宝物。推辞道:“萧兄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萧云燕道:“怎么使不得?”

  燕云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愚弟哪能受得起?”

  萧云燕柳眉踢竖,杏眼圆睁。怒道:“嘟!你既然认得朕,为何还要欺瞒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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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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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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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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