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心情顿感涤畅,喜出望外,他令下属寻找燕云是掩人耳目,真实目的是找到武天真。高兴归高兴,但不能表露出来。什么原因呢?当年在西京府,武天真落入赵光义布下的天罗地网就擒,以图金枪会东山再起,与赵光义秘密达成议和。但此事除了他二人没别的人知道,当初赵光义派燕云、元达、马喑请武天真,根本没有说出实情原委,只是一再强调高度保密。
话说,“铁掌禅曾”瞑然和尚、“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奉主子赵光义之命,住佘家集打探燕云的消息。三人在佘家集天天打转转,遇见过一帮人,凭江湖经验推知是何开山的鳄鱼帮的一干人,何开山等人不认识瞑然、李重、杨炯也不知道是南衙赵光义的属下,瞑然等人知道何开山等人的身份,是追杀燕云、元达、马喑的人,但也不敢招惹。何开山等人自个的事儿还忙不完,也没闲心招惹瞑然等人,佘家集地盘也大,双方碰面的机会也不多,也能相安无事。这日“铁掌禅曾”瞑然和尚、“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在佘家集所住的客栈,边吃边商量。李重冲冥然,道:“长老!咱们在这傻等不行。等咱们发现了燕云,何开山他们也发现了,咱们人单势孤,怎么抢得过他们?”
“穿云抟鹏”杨炯,借着李重的话,道:“对呀!要论单打独斗,咱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可何开山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寡不敌众呀!”
冥然冲杨炯,道:“阿弥陀佛!杨二侠,你说该怎么办?”
杨炯道:“我想,主公叫咱们在这儿守株待兔等燕云,也只不过是叫咱们作下属们心里热乎热乎,以示主公对下属垂眷。主公叫咱们找燕云,也只是做个样子吧!咱们也无须认真。再说燕云多厉害!武艺轻功在主公驾下找不到第二个,小小年纪跟随主公时间不长,屡建奇功,深得主公垂青。咱们这些追随主公多年的老人,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鳄鱼帮那些乌合之众怎能奈何他!这点,我想主公也明白,要不主公只派遣咱们仨呢!”
冥然道:“你说的不管燕云了。”
杨炯道:“哦——哦。不是。燕云多行!在主公眼里,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哪用得着咱们管!”
冥然对“金毛鲲鹏”李重,道:“李大侠,你说呢?”赵光义的属下,对燕云嫉妒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武将们,今天杨炯说出武将们的心里话,自燕云一来,他们顿时黯然失色,整个开封府走吏就数他燕云能了!二十岁左右的他,上蹿下跳,叫三、四十岁的武将们羞愧难忍,简直是没了活路,恨不得找一条地缝把燕云sai进去。冥然对燕云的嫉妒之心,也是如此。
李重道:“长老!咱们跟随主公多年,怎么办好主公派的差事,不仅是尽力,更多的是尽心吧!揣摩不准主公的心事儿,怎么尽心?”
冥然听出了他的意思,自己也认可,但不能明着说。道:“燕云知道何开山在佘家集,怎会自投罗网!遏云庄离佘家集不远,燕云应该去那儿。”鬼都不知道燕云去哪儿,冥然怎么知道?冥然这么说,自己也不信,只是找个由头,离何开山的鳄鱼帮远一点儿,安全一点儿,至于燕云最好是被何开山一击毙命,省得扎眼。李重、杨炯也不信冥然的话,都心知肚明,找个地方清闲清闲。三个人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付过店钱,奔往遏云庄,走了三十多里,进了路边一家酒店,打算歇歇脚吃过午饭再走,点了饭菜酒肉,不多时店小二端上来,三人刚吃几口,见一道士仙风道骨,年近四旬,挽一个道髻,金簪别顶,长方脸,一脸灰尘,腮下三缕短髯,披一件大氅,手里拿着拂尘,背一口裁云太阿宝剑,步履矫健,急匆匆进了酒店,上了二楼。
杨炯小声道:“那不是‘南剑’武天真吗!”冥然小声应道“是他——武天真。”
“铁掌禅曾”瞑然和尚、“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对南剑“云里天尊”武天真不陌生,曾与他联手闯过锁龙山长寿寺妙音殿,当时要不是武天真及时出手相救,瞑然、李重等人非死在妙音殿。武天真可是他们的恩人。瞑然、李重、杨炯寻思:武天真是曾救过自己,但他的身份毕竟是朝廷的侵犯,自己又是官府中的,怎能就他逍遥法外。李重、杨炯的两个结拜兄弟“铁翅云鹏”李启、“岭北鲸鹏”裴景,在攻打天狼山之时死在武天真的金枪会喽啰之手,一直找机会报仇。三人商议,要是力敌三人联手也赢不了武天真,只能智取试试。向店小二打听到武天真吃酒的阁子(包厢),便进去见面,纷纷给武天真见礼。武天真浑身疲惫,真不想与他们应酬,但一想,三岔镇大了,谁知道赵光义住在哪家客栈,他们是赵光义的属下肯定知道,借机打听打听。武天真与他们一番寒暄,吩咐店小二给他们拿来三副碗筷,大家落座,边吃边聊。武天真心想虽然曾救过瞑然、李重、杨炯,但自己的身份与瞑然、李重、杨炯是冰火不同炉,暗暗提防他们耍阴谋诡计。武天真,一则心中有事,事不观心观心则乱,二则一路奔波实在疲乏,精神难以集中,警惕也难以提起来,酒宴间出门接手,回来再吃,就中了杨炯下的蒙汗药。瞑然、李重、杨炯,如获珍宝,把武天真困得如粽子一般,装进麻袋,雇了一辆驴车,把武天真装在车上,远远绕过佘家集回到三岔镇。瞑然、李重、杨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明目张胆捆人,就不怕王法吗?书中暗表,此地是宋、北汉、麟州、西胡、契丹交界之地,是个有砖有瓦,没王法的地方。酒店的店主、仆人、吃酒的客官,见瞑然、李重、杨炯如凶神恶煞一般,又带着兵刃,躲还躲不及呢,谁敢过问。
“铁掌禅曾”瞑然和尚、“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就这么把武天真带到了三岔镇。赵光义要自己的客房,亲自审问金枪会魁主武天真是真是假,吩咐属下都退出去,没有自己的命令,入内则斩。室内只有赵光义和蒙着脸、堵着嘴、五花大绑的武天真。赵光义见属下们鱼贯退出,把门窗关严,摘下他蒙脸的布袋,“武真人!属下们冒犯了!请包涵。”掏出他嘴里的被堵的布。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武天真终于舒口气“南衙!南衙!请速接燕云。”
赵光义的心一直在武天真手里的太后诏书,没心思理会什么燕云。松开他的绑绳,请他坐下。“燕云。本府知道了。他是开封府官身从九品陪戎校尉,蟊贼不敢对他怎样。武真人放心吧!”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燕云怎样。
武天真寻思:急也没用,燕云是自己的徒弟,也是官身——赵光义的属下,路归路桥归桥,自己是绿林中人,介入燕云之事太深,会叫赵光义认为武天真小看了他堂堂开封府尹的能量。道:“南衙约贫道于此,请赐教!”
赵光义给他倒上茶水。道:“慈州判官尹宪与本府有点交情,半年前在野麻谷困住了两、三千金枪会的弟子,尹宪向本府请示如何处置。本府令他假称被武真人要挟,不得不把困在野麻谷的金枪会的弟子放了。据本府所知,这两、三千金枪会弟子躲在太行山,武真人自可去招拢,他们对武真人自会感恩戴德,唯武真人马首是瞻。”赵光义没说假话,这个人情已经给武天真准备着,关键的时候送出去,“关键的时候”就是武天真手里有值得交换的,等价交换,以商人的心机而为。赵光义难道不怕侠肝义胆的武天真鄙视他商人行径,从而不与为伍,不再合作。赵光义不担心,他认为:世间彼此之所以能交往下去,就是互通有无,等量交换,假如彼方一味付出给予,此方不能给彼方提供什么,彼此关系再好也长久不了,要想交往下去,就得有礼尚往来,那怕价值不对等的礼尚往来,也是维系彼此关系的纽带;金枪会魁主武天真,一定会理解。
武天真寻思:他约自己在这穷乡僻壤相会,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送自己一个人情。道:“无量天尊!贫道无功不受禄。南衙需要贫道做什么,请开尊口。”
赵光义“哈哈”一笑“武真人真是豪爽!本府就明言了,也没什么大事儿!”慢条斯理接着说“官家登基第一年,令舅父杨羙进京给太后祝寿,太后将亲手做的一袭月青色锦袍赐给了杨羙,杨羙呀!真是天妒英才!杨羙归天,那月青色锦袍去了哪里?”目注心凝盯着武天真,生怕漏掉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
武天真直言不讳,道:“舅父留给我。”
赵光义的心慢慢放下来,但还觉得不踏实。道:“令舅父杨羙留给武真人的月青色锦袍,就是当年太后所赐,武真人可以确定吗?”
武天真道:“当然可以确定。舅父给太后祝寿,贫道也跟着。太后赐给舅父的锦袍,贫道认得。舅父把那件锦袍给贫道,也说明了那是太后所赐之物。”
赵光义强压着内心的喜悦,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此次所受的苦、所的历险,都是值得的,锦袍上太后所写的大宋皇位传承顺序,就要展现在眼前。道:“官家,本府的二哥,那是仁孝之人。太后仙逝,官家日夜哀思,本府担心他悲思成疾,就想起了太后生前亲手做的那件锦袍,若有此袍陪伴官家,定能以解怀思之苦。望武真人,成全本府的兄弟之情!”起身恭敬地拱手行礼。
武天真不知道那件锦袍暗藏的玄机,当时金枪会魁主杨羙给他时,没说什么,他也没有作为金枪会的信物看待,只是想,舅父把太后赐给他的锦袍给了自己,除了挡风御寒,没有别的太大的意义。起身还揖,道:“南衙不必客气!南衙所言之事,并不难。”
二人落座。
赵光义心中惊喜。道:“哦!”望着他,等他拿出锦袍。
武天真道:“在得意楼,贫道赠给燕云了。”
赵光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霍地站起来,稳了片刻,坐下。道:“燕云,在什么地方?”
武天真道:“燕云病重难行,住在遏云庄墨竹客栈甲字二号房。贫道要背上他一起走,他怕耽误了南衙的大事,一再催促贫道先行,贫道拗不过,只好先走。贫道,这就返回遏云庄接燕云回来。”起身要走。
赵光义急忙道:“武真人留步!接燕云,区区小事,派几个属下就行了。不劳烦真人了!”
武天真,为了燕云一急,想的不是那么周全,他一说,仔细一想,自己去不合适。一、燕云是开封府的官身,南衙的属下,自己还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二、何开山及他的鳄鱼帮众喽啰,围追的是自己,若再被他发现行踪,肯定是死缠烂打,不但救不了燕云,反而还会连累他;三、南衙属下们亮明身份——开封府南衙驾下校尉,何开山哪敢跟官府作对,燕云肯定无忧。也不多说,道:“南衙!贫道告辞了!”脚尖一点,飘身飞出窗户口。窗户是被赵光义关着的,武天真身影轻捷,身到窗户边,手指一点窗户开了,身形出去后,脚尖一勾窗户关上,毫无声息。
赵光义把“铁掌禅曾”瞑然和尚、“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等属下召集进来。斥责道:“嘟!瞑然、李重、杨炯好大的狗胆!本府差遣尔等寻找燕云,尔等却拿一个假武天真敷衍本府,该当何罪!”
瞑然、李重、杨炯,正喜滋滋的等待主子的嘉奖封赏,没想到“嘉奖”的一番责骂,被骂的晕头转向。寻思,武天真怎会是假的呢?须臾,像是明白了,什么真的假的,主子说了算。“噗通!噗通!”一个个跪倒请罪“末吏该死!请主公责罚!”
赵光义道:“责罚尔等,现在本府还没有工夫。尔等速去遏云庄墨竹客栈甲字二号房,把燕云平平安安接回来。如有闪失,罚尔等二罪归一!”
瞑然、李重、杨炯,领命,爬起来匆匆而去。赵光义还是不放心,派遣“瞻闻道客”了然道士、“五鬼”“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两羽流“良医羽流”医学马守志、“金剑羽流”吕守威,紧随其后接应。
晚上八点多。赵光义客房烛光昏浊,他独自对着一桌饭菜,兴味索然。亲随王衍得一侧垂手侍立。赵光义道:“现在什么时辰?”王衍得道:“回禀主公!戌正二刻。”赵光义自言自语道:“燕云也该接回来了!”王衍得道:“请主公不要担心!燕校尉只是大宋九品走吏,伪汉、契丹、西胡的细作也不会打他的主意;有瞑然、了然、‘五鬼’、两羽流等高手保护燕校尉,足以对付的了江湖上惹事的歹人。”
突听得外面喧嚷,似有人喊马嘶之声。赵光义心中一惊,悄悄走到窗口,将窗户裂开一条缝,往下观瞧:军卒黑压压又来一片,骑着马各执军器,灯毬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一般。为首将官,年过四旬,身材魁伟,国字脸面似火炭,美须豪眉,丹凤眼,鼻丰唇正;头戴雁翅烈焰朝天金顶盔,身披雁翎金装甲,胸前护心宝镜亮如秋水,内衬红征袍;腰系一条金绿兽面束带,肋下一口龙泉宝剑,足蹬虎头战靴,身罩柳叶青征战袍;威严肃穆,不怒自威,宛如天王临凡;掌中象鼻古月卷云刀,胯下赤炭胭脂火龙兽。
赵光义胆战心寒,楼下这位将军他认识,北汉的“金刀令公”刘继业。耳边回响起,二虎山刘继业的声音“赵光义!今天算你你命大,它日再遇上本帅,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禁不住地毛骨悚然。
刘继业高喊:“河东刘继业在此!赵光义快快出来受缚!”属下军卒们齐声呐喊“赵光义快快出来受缚!赵光义快快出来受缚!----”响遏行云,仿佛把整个三岔镇震得颤抖。
赵光义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今晚刘继业就是奔自己来的。他怎么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正在迷惑,“咚咚!咚咚!”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从判官柴钰熙、谋士成诩、谋士贾玹,跑进来。柴钰熙道:“主公!这客栈被刘继业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末吏以为兵分两路,一路派二三个武将从正门杀出,把刘继业兵力吸引过去。另一路,其余武将保着主公从后门杀出去。主公以为如何?”ωωω.χΙυΜЬ.Cǒm
赵光义看看成诩、贾玹,意思征求他俩的意见。成诩道:“老夫以为不妥。外边少说有伪汉的百十军马,眼下主公属下武将满打满算十个人,这本来就人单势孤,如果再兵分两路,两股兵力都显得单薄,最后可能被各个击破。主公你看这样如何?主公也换成随从武将装束,戴兴、郜琼、桑赞、葛霸、傅乾、王荣、李镔、元达、马喑、王衍得,保主公就从正门突围出去。老夫与贾玹不随主公突围了,刘继业等伪汉兵将也不认得老夫与贾玹,蒙混逃出去不是一件难事。”
赵光义思忖着。柴钰熙道:“主公!末吏也不随主公突围了,与成先生、贾先生暂留在客栈,再寻脱身之法。”成诩说完,贾玹点头,柴钰熙紧跟着附和,都是为了不拖累赵光义。赵光义心里明白,但也没有时间多说了。亲随王衍得已经把赵光义装扮随从的衣服找出来,伺候着他急忙换上,引着他慌慌张张来到客栈喂马的院子。“暴猛武贲”戴兴、“郜铁塔”郜琼、“强勇军客”桑赞、“猛勇军客”葛霸、“健勇军客”傅乾、“桃花小温侯”王荣、“白面山君”李镔、“双锏太保”元达、孔目马喑,受柴钰熙之命,早已顶盔掼甲,把战马都准备齐了,整装待发。赵光义扳鞍认蹬,翻身上马,看看众将,道:“本府今日摆脱诸位了!”戴兴、郜琼等人,也没时间客气了,道:“愿为主公杀出一条血路!”纷纷上马。
客栈里的伙计吓得早就躲起来了。“郜铁塔”郜琼手擎铁耙砸开大门,冲出去,沿着街道往东边杀。为啥往东边杀呢?南、北、西三个方向通往北汉、契丹,往那边走就是自投罗网。戴兴、桑赞、葛霸、元达等人护着赵光义,紧随其后。北汉马军抵挡了一阵子,招架不住,纷纷向东边边战边退,出了三岔镇就是一马平川的开阔草地,唤作“龙虎坡”。赵光义等人心想,过了龙虎坡就进了通往麟州的山道,伪汉是马军人多势众,也发挥不了威力。正在暗自庆幸,北汉败退的军马两边闪开,一员大将横刀立马挡住赵光义等人的去路,大喝一声“金刀令公刘继业在此!快快下马受死!”。此人正是“金刀无敌盖河东,金刀令公,刘无敌”刘继业。原来刘继业算定赵光义只能往东走,把他逼得太急,他如果躲在三岔镇哪户人家,再想找可就难了,命令属下将士将他引到“龙虎坡”。“龙虎坡”开阔,想藏都没地方藏。
赵光义寻思:金刀令公刘继业,人送绰号“金刀无敌盖河东”,令契丹、西胡军马闻风丧胆,听说他自出世以来,只遇到过一个对手就是他的妻子佘赛花。仰天长叹“我命休矣!”一则是激励手下众保为自己杀出去,二则是无奈的叹息。
“郜铁塔”郜琼道:“主公休要惊慌!看高大痴擒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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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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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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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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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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