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燕云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疾步而入,见状惊心惨目,“噗通”跪倒柳七娘面前,嚎哭不止“七姑!杀贼王显的人头,云儿取回来了!七姑!您看——您看。”
柳七娘吃力斜着头看看,铁青的面颊流露出一丝笑颜,须臾气绝身亡。燕云发疯一般摇晃着苗彦俊双臂,嚎叫着“五叔!是谁杀了七姑?是谁?”
七天后。西京府后堂,府尹赵光义与幕僚柴钰熙议事。柴钰熙不解道:“西京府参军王显丧心病狂嗜杀成性,主公当初为何办了他?”
赵光义道:“王显死有余辜,当时本府不杀他,是向追随本府的大小官吏示意,即使王显这么本该千刀万剐之流,本府尚能庇护,还有谁得不到庇护的呢?追随本府的官吏们对本府自会死心塌地。”
柴钰熙深感钦佩,道:“主公贤明!王显被燕云杀了,如何公布与众?”
赵光义道:“王显、燕云同为本府麾下,如实公布岂不是家丑外扬。这样公布:西京府参军王显在清剿锁龙山长寿寺妖僧惠广一党,冲锋陷阵踏风饮血战死沙场,请旨给予封赏。”
柴钰熙道:“柳七娘之死,是否也是这般公布?”
赵光义道:“不错。”
柴钰熙道:“依照主公钧令,属下把燕云好生教训一番关押在府衙机密房。”
赵光义道:“令人把他放了,前来听差。”www.xiumb.com
柴钰熙领命而去。
“瞻闻道客”了然奉南衙之命前来听差,见礼已毕。赵光义饮口茶放下杯子,瞅着他。
了然诚惶诚恐,道:“回禀主公!嵩山少林达摩院的武行册、峨眉青霄观的武行册,属下都查了,绿林、武林、江湖上姓花的人物,什么‘鸟上刺’花顺巢、‘油里鳅’花宽、‘踢杀羊’花远林等等,与‘花大侠’身手相比天差地别,还有什么姓花的高手,属下实在不知。”
赵光义面带愠色,道:“什么‘花大侠’——‘花贼’!——‘花贼’!查多少时日,结果就是‘实在不知’!”
了然战战兢兢道:“属下无能。”
西京右巡军使苗彦俊奉南衙之命前来议事。赵光义起身扶他坐下,道:“彦俊节哀!本府已为令义妹柳七娘请旨,请圣上封赏在清剿长寿寺妖僧惠广一战殉国的柳七娘。不日圣旨就回到。”
苗彦俊悲怆不语。柴钰熙引着燕云进来了。赵光义冷冷扫了燕云一言。燕云没言语一侧侍立,寻思:在七姑瞑目之前杀了天贼王显,别说关押几天,就是几年、十几年都值得;南衙召集众人商议,定是为查明暗杀七姑凶手之事,这回可有机会为七姑报仇雪恨了。
赵光义道:“彦俊!刺杀柳七娘的凶手,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苗彦俊取出三枚一拃来长的紫荆钗,奉给赵光义。赵光义接过来,细细观瞧,突然眼睛一亮,道:“燕云!‘花贼’射杀惠广的青竹簪,可带在身上?”
燕云从怀里取出一枚青竹簪奉上。赵光义接过来仔细看,与紫荆钗比对,思虑良久,道:“彦俊!这紫荆钗暗器的主人,你可认识?”
苗彦俊悲戚道:“唉!都是我害了七妹。”
在场众位无不一惊。赵光义道:“哦!彦俊,这从何说起?”
苗彦俊道:“这紫荆钗暗器的主人是属下的故人——‘玉手飞花’花一萍。”
赵光义愕惊,思忖:紫荆钗比青竹簪重不了几分,很可能出自同一个主人,花贼、花一萍都姓花,这花贼九成就是花一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道:“是什么样的故人?”
苗彦俊道:“属下本名叫苗秀,曾拜紫荆居士诸葛景略为师习学太白剑法,当时师父已经收下两个徒弟,大徒弟‘玉手飞花’花一萍,二徒弟‘白面小霸王’胡赞。”
赵光义又是一惊,道:“这胡赞可是相府堂后官游骑将军胡赞?”
苗彦俊道:“正是。”
赵光义道:“胡赞,可知道你改名?”
苗彦俊道:“他应该不知道,我等师兄弟三人被师父逐出师门后,再没有和他们二人谋过面。”
赵光义道:“你接着说。”
苗彦俊道:“花一萍水性杨花之辈,曾多次勾引属下,属下专心习剑不予理睬,她一再纠缠不休,师父怀疑她与属下有染,一怒之下将三个徒弟逐出师门。害得属下、胡赞都没将师父的独门绝技暗器紫荆钗学到。”
赵光义道:“独门绝技暗器紫荆钗,只有你大师兄花一萍学到了。”
苗彦俊道:“对,她比胡赞和属下早入师门。”
赵光义道:“你推断花一萍对你怀恨在心,前来西京刺杀你。”
苗彦俊道:“正是。当初在师父门下,属下和花一萍分手时,她曾扬言找属下报仇,属下为了摆脱麻烦,改了名字浪迹江湖,后来先后结识了‘狂风铁拐’尚元仲、‘矮脚马熊’钱卓通、‘瘦脸雷君’燕叔达、‘大肚弥陀’陆行德、‘洞箫郎君’萧岱英、‘荷花寒女’柳七娘、‘推云童子’樊云童,结为异性兄弟,江湖绰号‘燕赵八仙’。”
赵光义道:“‘玉手飞花’花一萍何方妖孽?”
苗彦俊道:“属下只知道她是鳄鱼帮帮主‘铁桨镇南河’何开山内侄女。”
赵光义思虑:又是鳄鱼帮!赵光美昔日的走吏“浪里忽律”李品、“铁背忽律”邱秉、“旱地忽律”曹罄、“出洞忽律”龚丰,不就是来自于鳄鱼帮吗!花贼花一萍,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提审何开山,一切都将真相大白,赵光美不愁你不原形毕露。道:“了然与‘铁掌禅曾’瞑然带上本府钧牌,领‘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把鳄鱼帮帮主‘铁桨镇南河’何开山请到西京府问话,若请不来,尔等就不必回来了。”
了然领命急速而去。
鳄鱼帮不同于民间武装啸聚山林的金枪会等隐蔽化帮会,它大部分帮务都是公开化的,操纵着黄河一段的漕运,大致相当于现代的水上运输公司。鳄鱼帮帮主“铁桨镇南河”何开山见京都府尹赵光义召见的钧牌,哪敢怠慢,急匆匆来西京府二堂拜见赵光义。何开山四十六、七岁年纪,小心低头施礼,道:“草民何开山拜见南衙大人。”赵光义端坐盯着他,半天不语。判官柴钰一旁侍立。
何开山心中忐忑,不敢仰视。半晌,赵光义道:“何帮主,知道本府为何请你来西京府吗?”
何开山道:“草民不知,请南衙明示。”
赵光义道:“花一萍,你可认得?”
何开山道:“哦,他是内人的侄女儿。”
赵光义道:“现在哪里?”
何开山道:“唉!那畜生自幼就不是省油的灯,草民把他交给紫荆居士诸葛景略管教,后来被诸葛居士逐出师门,那畜生回到鳄鱼帮,与草民众多属下勾搭成奸,草民真是颜面扫地,妖孽妖孽呀!草民一怒之下,把他卖给火山王的官家杨福。”
赵光义本以为,找到鳄鱼帮帮主何开山,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花一萍,进而救出幕后推手赵光美,没想到如此结果。“啪”的一声抄起惊堂木朝桌案一砸“嘟!大胆刁顽,若要要欺瞒本府,本府定要你碎尸万段、夷你三族!”
何开山吓得浑身颤栗,慌忙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静了片刻,赵光义道:“鳄鱼帮操理黄河一段漕运日进斗金,可谓守着一座金山,若没有朝廷官员庇荫,不会有今日气象。”
何开山惊恐不知如何回到。
柴钰熙道:“何帮主如你说的都是实话,不必担惊,南衙绝不会为难于你。南衙是在问你,与朝中大臣可有往来?”
何开山稍加镇定,道:“草民与朝中点掌漕运的大臣有所往来,都是漕务上的。”
柴钰熙道:“哪位大臣?”
何开山道:“计相楚召璞、兼掌漕务的涪王(赵光美)、转运使洪华-----”列举一些漕运的官吏。
赵光义挥手示意。柴钰熙令何开山退下。赵光义一筹莫展,捻转着六道木手珠,无奈笑道:“呵呵!这幕后的东家真是滴水不漏。一竿子把花一萍指到麒麟州火山王的地界。”
柴钰熙道:“河外麟州天不管地不管,可不是大宋管辖之地,更是大宋的犷敌。当初圣上御驾亲征北汉晋阳,被北汉金刀令公刘继业提兵将圣上围困匣龙山,‘河外双雄’麟州火山王杨谕、府州擎天王佘勋举兵相助刘继业。那花一萍被何开山卖给火山王府,怎么查?”
赵光义急躁道:“花贼不查,本府死无丧身之地!”
柴钰熙道:“河外之地可是龙潭虎穴。”
赵光义道:“就是刀山火海,本府也要走一遭。”
柴钰熙禁不住一惊,沉默须臾,道:“那西京怎么办?”
赵光义道:“只能由钰熙署理(代理西京府尹)了。”
柴钰熙道:“主公亲赴麟州,假若圣旨宣召主公回京,如何是好?”
赵光义道:“你就奏书本府身体不适,外出寻访名医医治。”
柴钰熙思忖:主子这是急昏了头,朝廷三品大员私离署衙其罪不轻,这时间又不是一两天,麟州就是往返的时日至少一个月,主子彻查西京李书雪一案的差事已经告终,说不定哪一天圣上就要宣他回京,主子私离署衙想捂都捂不住,得给主子提个醒。道:“先向圣上请旨,是否更稳妥些?”
赵光义道:“就依你的办。”
西京郊外,一片坟地增添了两座新坟,每座坟相隔十几步,两通墓碑上分别刻着“大宋侠女柳七娘之墓”、“大宋参军王显之墓”,墓碑坟都摆着丰盛的祭品、几十个花圈。苗彦俊担心燕云情绪激动言语不周冲撞了南衙赵光义,等赵光义带领西京府僚属祭奠完毕,和燕云来到柳七娘坟墓前。燕云放下手中的祭品,看看旁边王显的墓,怒火中烧,几步跨过去,把墓碑前的祭品、花圈,连丢带扯,稀里哗啦甩满一地,怒骂不止“王显畜生!畜生!畜生!”仰天大叫“老天你瞎了眼!为啥不叫王显这吃人恶魔挫骨扬灰!挫骨扬灰!”飞起一脚向墓碑扫去,眼看要扫上,被苗彦俊一把住他的胳膊拽开。
燕云转身,指着王显的墓,高声道:“这畜生竟然和七姑葬一处,七姑能安息嘛!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苗彦俊惭愧无语。
燕云道:“把这畜生掘墓鞭尸,挫骨扬灰,都不解心头只恨!”又要上前,被苗彦俊再次抓住。
苗彦俊道:“燕云使不得!这墓是朝廷建的。”
燕云情绪失控,道:“朝廷!什么狗屁朝廷,有眼无珠!不辨忠奸!把征剿贼穴长寿寺的义士和食人恶魔一同看待。”
苗彦俊虽然心如刀扎,也不敢明目张胆得罪朝廷。道:“燕云,等过些时日,我就将那畜生掘墓鞭尸、挫骨扬灰。”
燕云道:“等!七姑长眠得了吗!”
苗彦俊道:“燕云咱们都是官身,公开掘朝廷为王显建的墓,就是与朝廷作对、与官府作对、与南衙作对。”
燕云稍加冷静,道:“南衙难道不知道王显罪该万死吗?”
苗彦俊道:“南衙当然知道,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燕云不语,痴呆呆走到柳七娘墓前跪下,放声痛哭,泪如泉涌,不能自已,压抑心中的块垒无法释放。
赵光义扮作商客“赵员外”,推官刘嶅、孔目马喑、亲侍仁勇副尉王衍得、“飞燕”燕云、“白面山君”李镔、“郜铁塔”郜琼、“暴猛武贲美髯公”戴兴、仁勇副尉“双锏太保”元达、“猛勇军客”葛霸、“铁掌禅曾”瞑然和尚、“瞻闻道客”了然道士、“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五鬼”“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扮作伴当。次日,赵光义也等不得圣旨回复,主仆一行十九人跨上快马向麒麟州进发。
这日天色已晚,赵光义一行一处村庄前,打算就此借宿。向庄客打听,此庄唤作杨家庄。赵光义道:“小可来自东京汴梁的商客,如今天色已晚想借宝地食宿,银两自不会少付,劳烦院公向杨庄主禀报,恳请杨庄主容纳!”
庄客笑道:“客官!鄙庄没有什么杨庄主,叫小的如何禀报。”
赵光义惊疑道:“院公不是说此地唤作杨家庄吗?怎么会没有杨庄主?”
庄客道:“客官,此处唤作杨家庄不假,但全庄没有一人姓杨的。”
赵光义道:“哦!那贵庄主高姓?”
庄客道:“我家庄主姓王。”
赵光义道:“哦!请院公禀告王庄主。”
庄客应声转身而去,不多时回来,道:“我家庄主应允了,客官随小的走。”赵光义一行跟着庄客进了庄子,被安顿在一座大院,院内有七八间瓦房,吃过晚饭,准备安歇,庄客进来说庄主请赵光义前去叙谈。赵光义带上燕云、元达,随庄客来到客堂。堂内一个独臂员外四旬开外开,和颜悦色上前施礼,道:“老夫王贵见过赵员外,失迎了!失迎了!请赵员外厅内叙谈。”
赵光义还礼,道:“王庄主,小可叨扰了!”
二人进了厅堂宾主落座,仆人献上茶点。
王庄主道:“听下人说赵员外是东京来的,老夫心里格外亲近,老夫也是东京汴梁人氏,俗话说:人不亲土亲河不亲水亲呀!本该早些拜望,又怕耽误了赵员外吃饭。”
赵光义故作惊喜敷衍几句。二人寒暄一番。
赵光义本是朝中三品大员,又是心事重重,哪有闲情逸致和一个村野百姓闲聊,但借宿这里,只好客随主便,找着话题,道:“请问王庄主,这杨家庄怎么没有一人姓杨的?”
王贵道:“赵员外可听说过麒麟州飞火山杨家?”
赵光义道:“略有所闻,这王家庄和麟州杨家还有关联?”
王贵道:“有,当然有。先说说火山杨家,那可是麟州三关、八邑、七十二堡9986户百姓的擎天白玉柱,令七国九部十六胡闻风丧胆!”
赵光义道:“不仅如此,也是中原的架海紫金梁。”来麟州之前着实做了一番功课,麟州、府州、丰州地处西陲,北控沙漠,山谷险隘,为宋、北汉、吐谷浑、契丹、党项等部交界,其西及北是吐谷浑、党项领地,东北隔河又与北汉交接、与契丹的东胜州、武州相望。尤其是麟州山高沟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抵御北方契丹、吐谷浑、党项及诸胡入侵中原的天然屏障。
王贵欣喜道:“赵员外说的对!说的对!要不是杨家镇守着麟州,胡人还不是像洪水猛兽杀入中原,五胡乱华又得重演,中原百姓就有灭顶之灾。”
赵光义道:“这火山杨家的舵手就是火山王杨信吧?”
王贵饶有兴趣道:“要从根上说飞火山的开山鼻祖是第一代火山王‘八斗岩客’杨煚,第二代火山王是‘金枪神’杨端字玄定、‘花枪灵女’杨四娘杨玄真;第三代火山王是“火山四勇”“金刀王”杨会”也称“金刀杨会”、“金枪伯王”杨冲、“铁拳神刀”杨汉、“金刀神”杨衮;四代号称‘火山七豪’,大郎“一枪擎天病杨衮”杨信字弘誓、、二郎“金刀夺命小杨衮”杨价字弘藩号君爱、、三郎杨琼字弘珝、四姐杨嫣字弘秀、五郎杨奎字弘宿、六郎杨羙字弘方、七郎杨峭字弘屹;五代号称‘火山八猛’,大郎杨崇礼、二郎杨崇孝、三郎杨崇仁、四郎杨崇义、五郎杨崇康、六郎杨崇凯、七郎杨业字崇贵、八郎杨崇亮。”
赵光义道:“当今火山王杨谕应该是第六代吧?”
王贵道:“不不。杨谕字崇训,是第五代的。”
赵光义道“第五代没有杨谕呀。”
王贵道:“员外有所不知。‘火山八猛’成名之时,杨谕尚幼不在其内。‘火山八猛’与上一辈‘火山七豪’不同,‘火山七豪’都是亲兄弟。‘火山八猛’七郎杨崇贵与杨谕是火山王‘一枪擎天病杨衮’杨信的亲儿子,六郎杨崇凯是‘金刀夺命小杨衮’杨价的亲儿子。大郎杨崇礼、二郎杨崇孝、三郎杨崇仁、四郎杨崇义、五郎杨崇康、八郎杨崇亮都是火山王杨信的义子。当初火山王杨信与北汉王刘暠、府州擎天王‘一刀断河佘断河’佘扆三家结盟共御外辱,三人结为异性兄弟。火山王杨信与擎天王佘扆结为儿女亲家,杨信长子杨崇贵娶了佘扆之女佘赛花为妻。不久火山王杨信应北汉王刘暠之邀帮北汉御敌,将火山王王位传给二弟‘金刀夺命’杨价,把长子杨崇贵、幼子杨谕交给他照料。杨崇贵在堂兄弟大排行中排在第七位,也称杨七郎。之后杨崇贵佘赛花夫妇受父亲杨信之命去了北汉,为北汉镇守天陉关防御契丹铁骑来犯。杨崇贵骁勇善战屡挫强敌,深得北汉王刘暠喜爱,向杨信说明想将杨崇贵收为义子。杨信欣然同意。刘暠将杨崇贵改姓换名为刘继业。
为了刘、佘、杨结盟更加牢固,杨价将随自己镇守麟州的大郎杨崇礼、二郎杨崇孝、三郎杨崇仁、四郎杨崇义、五郎杨崇康、六郎杨崇凯、八郎杨崇亮,改为继字辈:杨继礼、二郎杨继孝、三郎杨继仁、四郎杨继义、五郎杨继康、六郎杨继凯、八郎杨继亮。八郎杨继亮本名高怀亮,后来认祖归宗回高家去了。杨价与大郎杨继礼、二郎杨继孝、三郎杨继仁、四郎杨继义、六郎杨继凯,在抵御七国九部十六胡进犯时全部阵亡,五郎杨继康出家当了和尚。与杨价一同阵亡的还有府州佘天王‘一刀断河佘断河’佘扆,佘扆之子佘勋世袭了府州州主之位。麟州火山群龙无首。‘一枪擎天’杨信闻听悲愤交加,为了刘、佘、杨的结盟,将长子刘继业夫妇留在北汉,辞别北汉刘暠均匆匆赶回麟州火山。后来,火山王杨信在与胡人作战中战死,次子‘擎天神龙’杨谕世袭了火山王麟州州主之位。”
赵光义思忖:没想到北汉名将金刀刘无敌刘继业竟然出自麟州火山杨家将,这些与王贵有何相关;不解道:“这与王家庄有什么关系?”
王贵道:“老夫本是东京人氏,自幼随母亲流落麟州,母亲病死,老夫沿街乞讨,被火山老王爷杨信收留,后来做了老王爷的马夫,在随老王爷征战中折了左臂,老王爷给了老夫一笔钱财,叫老夫颐享天年。老夫真是舍不得离开,但一想残废之人留着只是老王爷的累赘------”老泪纵横。
赵光义道:“王庄主就来到这里,为了感念火山老王爷杨信的恩德,便把此庄唤作杨家庄。”
王贵擦着眼泪点头。
赵光义寻思:王贵曾是火山王的马夫,应该认得火山王的管家杨福,也可能认得十几年前被何开山买给杨家的花一萍;道:“请问庄主可认得火山王的管家杨福?”
王贵道:“认得认得。”
赵光义道:“花一萍可是杨福买进杨府的吧?”
王贵道:“不错。”
赵光义道:“花一萍在杨府做什么?”
王贵又来精神了,道:“花一萍不仅花颜月貌更是武艺高强!进杨府之初就是一个端茶送水的使唤丫头,后来才显露出巾帼英雄本色斩将搴旗屡建奇功,在与胡人交阵时用荆钗射死胡人头领,救下少王爷杨谕一命,后来与少王爷喜结连理。哈哈!真是天生的一对地就的一双,好姻缘!好姻缘!”
赵光义道:“哦!之后花一萍可离开过杨府。”
王贵道:“不知道。少王爷杨谕与她成亲不久,老夫就离开了火山杨府。老夫想她不会——绝不会离开杨府,她与少王爷情投意合十分恩爱,在麟州火山百姓中传为佳话,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她没有理由离开少王爷。”
赵光义思忖:苗彦俊、何开山说花一萍是个杨花心性的妖孽,王贵却说她是才貌双全的巾帼英雄;花一萍倒地是人是鬼?难道她真的没有离开火山杨府?没有离开火山杨府,又怎么成为赵光美豢养的花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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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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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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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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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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