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演常看看脸色蜡白双眼深陷的燕云,急忙回身道:“孙定快那米粥侍候。”
孙定不情愿的离了房间。孟演常俯身扶起燕云。
蒋鹏道:“孟从事,燕云虽然是你师兄救过你的命,可他是咱金枪会的仇敌。暂且不说以前的,就说两天前,跟随武魁帅上锁龙山长寿寺擒拿妖僧惠广的几百号人,怎么就燕云一个活着回来,难道他的武艺比武魁帅还高吗?七分道军师陆成怀疑他降了惠广,前来石虎寨做内应,将咱们一网打尽咱草除根,是有道理的。”
孟演常道:“陆成居心不良唯恐不乱,休要听他胡说。两天来,我独立标金枪弟子轮番打探,没有发现长寿寺僧人有所异动。真的如陆成所言,惠广依着燕云行踪走就摸到石虎寨七道总坛,凭现在咱们这点儿家底哪能敌得过。”
蒋鹏道:“从事不无道理。但,陆成煽动七分道几百弟子扬言要将燕云剥皮抽筋,为武魁帅、翟道主、刘副道主和五百七道弟子报仇雪恨,也算是名正言顺。前两番都被从事拦住,若陆成再来,恐怕拦不住了。难道从事要为燕云,使得独立标与七分道火并?”
孟演常急躁道:“够了!”蒋鹏不再言语。
孙定端来米粥,孟演常扶着燕云喂下米粥。燕云经过前番厮杀,身体多处受伤,昏迷两天两天未进水米,要不是深厚的内功撑着早就一命归西,但身体还是虚脱,喝了米粥,稍有精神。孟演常道:“师兄!师父、苗五侠他们怎样?你怎么独自杀出长寿寺?”
燕云一想在长寿寺受到燕风羞辱,心情愈加忧闷,不知怎么回复师弟孟演常,师父、苗五侠一干众人自上山分手就没见过他们人影;自己怎么出了长寿寺,说被燕风恶贼饶了一条性命,那自己不就落个畏刀避剑贪生怕死的恶名,叫孟演常等金枪会弟子怎么看自己,今后如何立足、苟活于人世!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默然无语。
孙定急道:“燕云你倒是说呀!你怎么跑回来的?武魁主是死是活?”
孟演常也是心情焦急,道:“燕师兄,锁龙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慢慢说。”
燕云木然沉默。
孙定急道:“孟从事。看这燕云一言不发定是做了亏心事,武魁主及五百弟子上了锁龙山没一人下山,必是凶多吉少,单单燕云性命无忧下了山,难道不可疑吗?刚才我出去听我独立卫弟子报,陆成派遣的七道的弟子八成探到燕云藏匿在这儿,用不了一会儿,陆成就会带人来索要燕云的命。从事你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更何况昔日在黑松林你也救过他一条命,也就报了天狼山雁门道他的救命之恩。现在就把他交给七道陆成吧?要杀要剐是陆成的事儿,与你何干,反正不死在你的手里,眼不见心不烦,也算你尽了师兄弟之义。”www.xiumb.com
蒋鹏插言道:“可不是吗!燕云手上沾满了咱们金枪会弟子的血,从事这样对他,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孟演常思虑片刻,背起燕云,道:“蒋鹏、孙定,快转移地方。”蒋鹏、孙定急忙在前边开道。
孟演常将燕云转移到一处暂时安全隐蔽的小院养伤,秘密请来郎中为他调治,但不敢怠慢,他的绑绳始终不敢松开。五天过去,燕云伤情慢慢好转,差不多痊愈了。捆绑在床上的燕云郁闷至极,寻思:师父、五叔、七姑个个武艺不凡,进了长寿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安然而退?听蒋鹏、孙定所言,陆成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这石虎寨是孙定七分道的一亩三分地,自己被他寻到是迟早的事情-------正在寻思。突听屋外人生吵杂。守门的独立卫两个弟子阻拦不住,金枪会第七分道军师陆成气势汹汹领着一帮如狼似虎的喽啰,闯进来。陆成吩咐喽啰道:“快将燕云泼贼带到总坛开香堂,拿他人头祭奠武魁主、翟道主、刘副道主的亡灵。”
第七道总坛聚义厅。大厅正堂供着金枪会魁主武天真、第七分道道主翟胜、副道主刘旺的牌位。侧首第七分道军师陆成仰坐在虎皮交椅上。燕云被结结实实绑在柱子上。不远处是煮的沸腾的油锅,热浪滚滚。两厢立着手持兵刃的喽啰。喽啰窃窃私语,你一言我一语,“等午时三刻,燕云的人头就要落地,祭奠完武魁主、翟道主、刘副道主的亡灵,就可以品尝油炸燕云的肉了,有些日子没尝到人肉的滋味了。”
“你搞错了!陆军师先叫咱们片割燕云的肉要炸吃,他再亲手剜出燕云的油炸吃,下来才是割下燕云的头祭奠亡灵。”
“祭奠完亡灵,燕云的头归谁吃?”
“你想到别想!除了陆军师,现在七分道还有谁能享用!”
有喽啰进来,报“禀报军师,午时三刻已到。”
陆成大怒吩咐喽啰把进报的喽啰丢尽油锅,油烟四起,惨叫不止。陆成道:“现在没有什么陆军师,只有陆道主、陆大王!不知道的就下油锅!”
众喽啰肉跳心惊,呼啦啦跪倒一片,道:“陆大王!陆大王!小的知道。”
陆成“哈哈”大笑“别等了,小的们开荤吧。”
喽啰们“仓啷啷”抽出利刃奔燕云而去,要活剐燕云。
燕云寻思:在锁龙山长寿寺受燕风一顿奚落嘲讽,含垢忍耻苟延残喘,回到石虎寨没想到竟是这般下场,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急的汗出如浆,撕心裂肺大叫“慢慢!陆头领,燕云何罪之有?”
陆成令喽啰暂且住手,走近燕云,瞪着怪眼道:“呵呵!问得好!大爷我杀你,还用得着问你的罪吗?”
燕云始料未及,本以为他会指责自己是长寿寺的奸细,没想到他这样说话,支支吾吾“不——不问罪,怎能随意杀人?”
石虎寨金枪会锦衣派弟子第七分道,离金枪会总坛天狼山路途遥远,平时打着杀富济贫的名义做些杀人越货勾当,天狼山被朝廷剿灭,第七分道更是横行无忌,恃强凌弱欺压良善。自武天真领着独立卫来到石虎寨后,七分道第七分道道主翟胜、道主刘旺、军师陆成不得不有所收敛。武天真领众攻打锁龙山长寿寺,全军覆没。军师陆成心花怒放,心想总算轮到自己当家作主的时候了。
陆成狂笑道:“哈哈!大爷就是随意杀人,不行吗!剜出你的心肝油炸吃,你不会不乐意!”慢慢抽出佩刀,向燕云心窝剜去。
燕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本能反应大叫“留命!留命!”
陆成停住了,“嘿嘿”笑道:“没想到堂堂南剑‘云里天尊’武真人的门人,也这等怂包。燕云你要一直硬下去,大爷我没准儿还真的饶你一条狗命。别啰嗦了,上路吧!”手里佩刀向燕云心窝扎去。
突然孟演常“噔噔”跑进来,一声大喝“呔!住手。”身后紧跟着独立卫卫主蒋鹏、副卫主孙定及十几个独立卫的喽啰。
陆成恼怒道:“孟演常你要为燕云泼贼求情吗!”
孟演常怒道:“陆成你身为金枪会头领怎能草菅人命!就不怕辱没金枪会行侠仗义的名声!”
陆成道:“嘿嘿!我草菅人命!燕云也是人吗?想当年天狼山一战,残杀我金枪会多少弟子,这且不说,前几日上锁龙山出卖我金枪会武魁主、翟道主、刘副道主和五百七分道弟子,致使无一生还。新仇旧恨,燕云泼贼理当千刀万剐!你们说对不对?”七道众喽啰齐声附和“对!陆大王说的对!”
孟演常嘴角抽动一下,冷哼一声“好一个‘陆大王’!金枪会从未有过‘大王’这一称呼,陆成你要背叛我金枪会独立门户落草为寇吗!”
陆成道:“孟演常你虽为魁主从事,也不过是正七阶头领,我这第七道军师可是从六阶头领,我陆成轮得到你来教训吗!石虎寨现在金枪会最大的头领也就是我了,小的们胡乱叫我一声‘大王’也不为过。到你那怎么就诬陷我落草为寇呢?”
孟演常道:“这油锅炸的是什么?”
陆成道:“是小的们捉的长寿寺奸细。”
孟演常道:“奸细也罢、坏人也罢,油炸这等残忍的手段岂是我金枪会所为?这与杀人不眨眼草贼有什么不同,凭这就能按金枪会的门规罢了你从六阶的头领之位。”
陆成道:“你也配提门规!你窝藏金枪会的仇敌燕云,该当何罪!今天还胆敢为他求情,你还是金枪会的弟子吗!真是白跟魁主那么多年!咱们少说废话,燕云今天我是杀定了,你要吃里扒外,刀下留人,哏!咱们就兵刃上见吧!”
陆成依仗人多势众,想借此机会把孟演常及独立卫给灭了。七道喽啰听陆成发下狠话,手持明晃晃的利刃向孟演常、蒋鹏、孙定等人围上来。
“住手!”一声断喝,声振屋瓦。这声音具有一种巨大的穿透力,震得在场众人阵阵耳鸣。蓦然一位道士飞至入堂。这道士年近四旬,挽着发髻,金簪别顶,三绺墨髯,破烂不堪的白布道袍,道袍沾满褐色血迹,身后背一口裁云太阿宝剑。众人认得,此人正是南剑“云里天尊”金枪会魁主武天真。燕云悲喜交加,百感交集,泪水夺眶而出,一时说不出话来。孟演常、蒋鹏、孙定等独立卫弟子万分激动,纷纷与武天真见礼。陆成惊慌失色,愣怔须臾,领着七道喽啰们与武天真施礼。
武天真愤然道:“一个个都反了!以为武某一去不回了吧!要火并,来来,叫武某见识见识!”
陆成垂头不敢说话。孟演常见武天真安然无恙喜出望外,一时顾不上回话。
武天真见燕云被绑着,想今天之事一定与他有关,但没有精力细细审问,令独立卫弟子暂且把他看押起来。武天真已是筋疲力尽强打着精神,一时没有精力处理当下之事,令众人各自回去歇息。
武天真闭门打坐吐纳,五心朝天,心无杂念,眼睛如封似闭,以太和派内功疗伤。孟演常、蒋鹏、孙定不敢打扰在外静候。一个时辰后武天真恢复了往日气象,收了打坐功夫。孟演常、蒋鹏、孙定端上饭菜。武天真在心腹爱将面前也不讲魁主的体面,一顿风卷残云吃个精光。孟演常看在眼里既高兴又心疼,眼泪金不住的流,寻思: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不讲如饥似渴的模样,定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道:“师父!徒儿再去给您端些饭菜来。”武天真哪能看不出徒弟悲喜交加的心情,诙谐道:“你打算把师父撑死不成!”孟演常像孩子一般憨笑。
蒋鹏哭道:“魁主!您可想死我们了!您入贼窝好久没有音讯,真怕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想冲上锁龙山为您报仇,可孟从事不让。”
孟演常道:“师父!都是徒儿不肖。”
武天真道:“演常做得对。你们,再加上七分道剩下的那点儿家底儿,还不够妖僧惠广一锅烩呢!”
蒋鹏一怔,道:“北剑、南剑、双剑,那妖僧惠广双剑的名头还排在魁主之后呢!难道他会施妖法?”
武天真满脸惭愧,道:“唉!都怪武某无能呀!使得我金枪会锦衣派七分道上长寿寺数百之众无一生还。”
蒋鹏道:“据我等探知锁龙山长寿寺也就五百头秃驴,五百对五百,七分道弟子不致于这般没用。”
武天真捶胸顿足,道:“呜呼!可怜我七分道五百条性命。”转而咬牙切齿“惠广秃驴!血债要用血来偿,武天真不踏平你那贼窝,誓不为人!”
孟演常谨慎道:“师父!这究竟怎么回事?”
武天真诉说出长寿寺死里逃生的经过。
上回书说道,南剑“云里天尊”武天真、“落叶书生”苗彦俊、“铁掌禅僧”瞑然、“铁拐梵客”达过、“瞻闻道客”了然、“荷花寒女”柳七娘、“双锏太保”元达、王显、“坐地虎”翟胜,“双鹏、五鬼”“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十七人群战“双剑”“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妖僧惠广。惠广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拧身飞至房顶。武天真等人突听“咔擦”一声响,顿觉脚下踏空,脚下青石砖裂开一条大缝,“噗通通”像下饺子一般,全都坠落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咔”的一声迅速合拢。顿时漆黑一片。武天真双脚落地,感觉落下高度约有三四丈。因为他轻功极高没有摔倒,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噗通通”“哎呀呀”摔倒一片。突然一团团火球向众人呼啸而来,武天真、苗彦俊等人急速左右闪避。功夫差点儿的“双锏太保”元达、王显、“坐地虎”翟胜躲闪不及,衣衫被烧着,就地打滚。“铁掌禅僧”瞑然、“铁拐梵客”达过、“瞻闻道客”了然、“荷花寒女”柳七娘,“双鹏、五鬼”“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及几十个喽啰,都急忙拍打燃着的衣衫。忙活好一会儿,身上的火焰才熄灭。武天真、苗彦俊等人无不警觉观察四下环境。这时灯火通明。
众人借着光亮瞧:这时一间大暗室,长约十丈,宽五六丈,高三丈有余。宽度方向正中是一座神台,神台上方高悬一条匾额,黑底白字,书写的是“妙音殿”三个大字,在灯火映射下显得十分阴森恐怖。神台上是一尊高大的佛雕,刚才的火球就是从佛雕口中喷出来的。神台两侧众多菩萨、金刚、罗汉的塑像。神台前一张供桌,桌上摆着几颗女人头颅。供桌两侧布满了灯球火把,照如白昼。地面是方砖铺地,四壁是青石砌成。两侧青石墙壁有对称阴阳鱼图形,有两丈高。神台对面是几把椅子,几个沐浴大木桶,几架铁床,几座火炉;几个一人多高的铁架子,架子挂着铁钩子,铁钩子挂着几具人的骨架。
这种场面。王显不以为然。柳七娘在燕风西京暗室见过的场面,虽然没这庞大,但有几分类似,今日一见也禁不住心惊肉跳。“落叶书生”苗彦俊、“荷花寒女”柳七娘、“铁掌禅僧”瞑然、“铁拐梵客”达过、“瞻闻道客”了然、“双鹏、五鬼”“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虽然久历江湖,也免不了骨寒毛竖。“双锏太保”元达、“坐地虎”翟胜、众喽啰,更是肉颤心惊,两腿发软。武天真目瞪口僵之际,寻思:阴阳鱼图形是我道家太极图的标识,惠广一个佛门弟子怎么会在暗室布置这种图案。众人正在恐怖至极,“吱吱”四壁裂开无数碗口大的窗口,“嗖嗖”从窗口乱箭齐发。武天真等人急忙舞动兵刃,拨打剑雨,忙活一盏茶的工夫,剑雨方至。“哎呀!哎呀!”一片惨叫。“坐地虎”翟胜及十几个喽啰变成了中箭虎,身如刺猬一命呜呼。王显、“双锏太保”元达及余下的三十多个喽啰腿上、臀部中了七八枝长箭。“落叶书生”苗彦俊、“荷花寒女”柳七娘、“铁掌禅僧”瞑然、“铁拐梵客”达过、“瞻闻道客”了然,“双鹏、五鬼”“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也都不同程度中箭,虽不是要害,但也是疼痛难至。
片刻,两侧众多塑像菩萨、金刚、罗汉机械般舞起了手中的法器,缓缓响起隐约朦胧的弦乐宛如“随风潜入夜”悄声无息,好似天籁丝丝缕缕悠扬婉转清耳悦心,迷人魂、乱人魄,令人心动神移、牵魂萦怀沉浸在梦幻般的空间里而“沉醉不知归路”。众人正在迷魂夺魄痴迷之间,曲声蓦然变得沉闷像是从地缝传出来掠人心魄。有顷曲声陡然变得高亢穿云裂石,震得人耳膜震震疼痛。曲声低沉、高亢不时转换,三十多个喽啰痛不欲生横刀自刎,余下众人除了武天真,个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难受,不堪其受舞拳弄掌捶打自己胸口。聒噪了近半个时辰,众人被这魔幻声音折磨的力倦神疲,神思恍惚,瘫在地上。武天真凝神打坐,运起内功,竭力抵抗魔鬼般声音袭扰。曲声嘎然而止,暗室霎时沉寂,“呼呼”的火苗映的神像忽明忽暗,令人恐怖的即将崩溃。元达道“这声音在不停,俺就要砸开俺的脑壳了!”众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柳七娘偎依在苗彦俊身旁。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曲声又响起来,呜咽抖颤,如泣如诉,表达着孤独凄清,轻回低转。这是一种心灵的振颤,是一种诡异的创伤,是一种不可名状的阴晦,是一种哀悼的共鸣,是一种奇异的魔幻,是一种郁悒的积累,是一种灵魂的漂流,入耳牵心,移神动性,无法抗拒的魔力,给人以莫名其妙的感受,时而忧伤郁悒、时而焦灼狂躁、时而恍惚窒息,接踵而至的是五脏六肺疼痛不止如油烹肺腑剑扎肝心,而后又是莫名其的忧伤郁悒、焦灼狂躁、恍惚窒息;循环往复,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神台前地面“吱呀呀”裂开长三丈、宽两丈洞口,从洞口窜出一尺多高的火苗,这是烈焰腾腾的火坑。
王显、“双锏太保”元达、“落叶书生”苗彦俊、“荷花寒女”柳七娘、“铁掌禅僧”瞑然、“铁拐梵客”达过、“瞻闻道客”了然,“双鹏、五鬼”“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个个吃力爬起来,神牵鬼制,如真魂出窍脚步蹒跚,迷迷荡荡向火坑走去,脚步随着曲声的节奏由慢渐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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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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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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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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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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