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与金枪会喽啰酣斗之际,眼观六路耳闻八方,生怕元达、马喑抵挡不住叫燕叔达冲入大堂虐杀晋王,边打边密切注意元达、马喑动向,见燕叔达冲入大堂,一连刺死三五个金枪会喽啰,纵身飞进大堂,救下命悬一线的晋王。
燕叔达暴怒道:“孽畜!还不滚开!”
燕云用身体挡着晋王,急切道:“三叔!快快悬崖勒马,晋王杀不得!”
燕叔达道:“孽畜!非要逼洒家杀你吗?”
燕云道:“三叔,要杀晋王就先杀我吧。”
燕叔达无奈挥舞渔鼓、青铜简板直取燕云,燕云鼓剑接招。叔侄二人刀兵相见,杀在一处。燕叔达虽然报仇心切,但顾虑对手是自己的亲侄子,话狠下手留情,不想伤到燕云只想把他逼走,没想到燕云非昔日可比,斗了三十几合却占不了上风。燕云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哪会对叔父下狠招,如不是念及叔侄情谊三十几合之内完胜燕叔达不在话下。惊吓坐在地上的晋王趁二人厮杀早已爬起来躲在墙角,王衍得及三五个军卒护着他,他暗暗观察,燕云能誓死保护自己深感欣慰,感到燕叔达、燕云叔侄都在手下留情。十几个金枪会喽啰杀死几个宋军直奔躲在墙角晋王。燕云见形势危急,向燕叔达猛进几招,剑势迅猛,燕叔达急忙遮挡,燕云一招“乌龙摆尾”,一脚将燕叔达踢出两丈外大堂之外。元达、马喑再次截住燕叔达厮杀。燕云飞舞青龙剑迅疾杀散围攻晋王的金枪会喽啰。
元达、马喑本是燕叔达手下败将,斗了不到二十合又是大败,元达、马喑各自带了伤且战且退。燕叔达本想二次杀入大堂取晋王性命,突听身后杀声震天,数不尽的宋军潮水一般向天井的苗彦俊、柳七娘及金枪会喽啰包围而来。原来晋王府的商凤、葛霸、王能、张煦、卢斌领军杀到。商凤、葛霸、王能、张煦、卢斌与王荣、王希杰、傅遁、耿全斌杀到青石街,见李镔、李竣、瞑然、李重、杨炯、李启、裴景领着十宋军与达过、马守志、吕守威属下的金枪会喽啰,和左乘霸、崔阴鹏、索阴熊、勾阴芳、召阴平、青阴刹、赤阴猋、吴阴钟、白阴罗领的辽军混战一处。商凤叫王荣、王希杰、傅遁、耿全斌领一部宋军协助李镔、李竣、瞑然等围战辽军左乘霸、崔阴鹏等,自己同葛霸、王能、张煦、卢斌领一部宋军绕道赶往州衙救援晋王。
燕叔达见苗彦俊、柳七娘危急撇下元达、马喑,纵身杀入阵中助战苗彦俊、柳七娘。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抖擞精神,力战郜琼、王肇、戴兴、桑赞、商凤、葛霸、王能、张煦、卢斌宋军九将。郜琼、王肇、戴兴、桑赞先战苗彦俊、柳七娘之时,宋军寡不敌众身上已经带了伤,现在见了援军杀到虽然士气大涨,但力不从心。商凤、葛霸、王能、张煦、卢斌也都是马上战将,在州衙天井空间狭小上马施展不开,都弃马步战,与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厮杀不具备优势,但宋军人多势众,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领金枪会喽啰拼死抵挡。宋军士卒从青石街陆续杀尽州衙,州衙天井宋军越杀越多,金枪会喽啰寡不敌众死伤无数。
晋王闻听援军势大,在燕云、元达、马喑、武怀节、王衍得及十几个军卒护卫下走出大堂,站在门口台阶观战。苗彦俊等败局已定但困兽犹斗,岌岌可危。燕云眼看自己的长辈师父就要惨遭毒手,“扑通”跪倒晋王面前,声泪俱下道:“殿下!祈望殿下开恩,赦免苗五叔、三叔、柳七姑之罪!五叔、三叔、七姑击退辽军陶天盛解殿下之危也是有功的!”叩头“咚咚”作响。晋王赵光义看着负隅顽抗的罪魁苗彦俊、燕叔达、柳七娘,神色严肃冷峻,像是没听见燕云乞求。元达寻思:罪魁燕叔达是结义兄弟燕云的亲叔叔,苗彦俊、柳七娘是燕云的恩人又是师父;看看燕云又望望晋王,张着嘴瞪着眼不知该说啥。躲在犄角旮旯的文臣贾素、柴钰熙、刘嶅及阳卯、弥超见援军杀到,也小心走出来,站在晋王身后。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是阳卯舅父尚元仲的生死兄弟,当下是晋王仇敌,阳卯恨不得脱青这层关系,哪会为其求情;见燕云苦苦哀求晋王,怒叱:“燕云泼才胆敢为匪首求情,罪同叛逆!”。
燕云怒视他,道:“阳卯六亲不认无情无义的腌臜!苗五叔、三叔、柳七姑可是你的长辈,你怎能视若罔闻!”
阳卯见燕云说出他与苗彦俊的关系,心头一惊,转而暴怒,道:“燕云逆贼!血口喷人!”绰剑要斩燕云。
元达一把抓住阳卯手腕,道:“阳卯直娘贼!辽军杀进州衙你躲在耗子洞里,现在倒威风起来了!”阳卯的手腕被元达捏的疼痛难忍嚎叫不止。柴钰熙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尔等还敢给晋王添乱!”元达松了手,退到晋王身后,阳卯也知趣闪在一旁。这一切晋王好像都没看见没听见,望着双方厮杀的场面,一言不发。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及手下金枪会喽啰被围的水泄不通,身上多处受伤,岌岌可危,插翅难飞,两千多喽啰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燕云忧心如焚,恨不得眼前的一切都凝滞不动,不住向晋王乞求。
晋王终于开口了,高声道:“住手!”宋军将士收住攻势。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及金枪会喽啰也都筋疲力尽,停止厮杀。天井的厮杀声吵杂声慢慢消失。晋王道:“苗彦俊号称‘燕赵八仙’顶天立地的大侠,难道真叫孤王把你这些残兵败将斩尽杀绝吗?他们何罪之有!金枪会还是行侠仗义的帮会吗?多半喽啰已经变成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匪寇!孤王不相信‘燕赵八仙’会与做出与行侠仗义为民除害背道而驰的事情。苗大侠若能迷途知返为朝廷效力,孤王既往不咎。”
苗彦俊也是读过书的人,早就看到金枪会弟子大多蜕化成以强欺弱打家劫舍的强贼,可无能为力勉强支撑,武天真虽义薄云天可无治乱之才,金枪会衰亡只是个时间问题,也知道自己不可为而勉强为之,看看疲惫不堪属下一双双求生的眼神,心潮激荡不知该如何抉择。看看燕叔达、柳七娘,他们更没注意望着他。静望片刻,柳七娘道:“五哥!是降是战是生是死,七妹跟你走!”燕叔达虽是个粗人报仇心切,但觉得晋王之言好像也有些道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苗彦俊,道:“五弟!你是俺们的主心骨,三哥我听你的!”一个金枪会弟子道“苗襄帅!不是俺怕死,这样做无谓的抵抗什么意义?”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金枪会弟子千百求生的双眼神望着苗彦俊。苗彦俊手中的落叶青锋剑“当啷”落在地上,泪流满面,“扑通”跪倒,道:“苗彦俊愿率众投效朝廷,苗彦俊愿领杀头之罪,望晋王殿下法外开恩宽恕属下性命!”燕叔达、柳七娘及金枪会余众“当啷!当啷!---”纷纷丢下手中兵刃。m.χIùmЬ.CǒM
燕云惊喜交加,向晋王谢恩。晋王道:“怀龙!请起。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都是侠士更是怀龙尊长,燕叔达更是怀龙的骨肉至亲,孤王哪能不赦免他们呢!”
燕云激动得眼泪不住的流说不出话。
其实燕云在晋王面前根本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燕叔达、苗彦俊、柳七娘率金枪会弟子冲入州衙斩杀不少军卒,险些要了晋王的命,晋王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千刀万剐,晋王赦免他们不仅为了扶植党羽更是为了大业,他提请自己必须放弃私人恩怨。天狼山金枪会不久就会被剿灭,但剿灭后怎么办?天狼山还有数千种地的农户、工匠,绝不能斩尽杀绝,再说天狼山是宋辽军事要冲,必须要有熟悉天狼山的人领军来把守,晋王要着手物色最合适的人选,这人选要出自金枪会但不能是金枪会的元老、不能和金枪会有太深的关系,不能是金枪会的上层头领也不能是级别较低头领,但要有一定的影响力,与金枪会渊源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样才能使日后战败的金枪会喽啰容易接受,晋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认为苗彦俊、燕叔达、柳七娘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晋王缓步走下台阶,搀扶起苗彦俊,道:“苗五侠乃侠道之士,何罪之有,如今弃暗投明,更是可惜可惜!”随即赦免苗彦俊、燕叔达、柳七娘及金枪会余众。晋王答应苗彦俊请求,不使苗彦俊及属下之众与天狼山金枪会厮杀。
话说,青石街宋军李镔、李竣、瞑然、李重、杨炯、李启、裴景、达过、马守志、吕守威、王荣、王希杰、傅遁、耿全斌与辽军左乘霸、崔阴鹏、索阴熊、勾阴芳、召阴平、青阴刹、赤阴猋、吴阴钟、白阴罗激战,宋军田钦、牛思进、刘思遇、药继能援军又到,辽军寡不敌众,“幽云八鬼”崔阴鹏等被擒,左乘霸单枪匹马逃遁,余下辽军军卒被全部歼灭。定州一战晋王雄威营五百禁军损失四百余人,辽军三千军士损失殆尽。晋王赦免了“幽云八鬼”崔阴鹏等,晋王府长史贾素深为不解,面带忧虑道:“殿下!苗彦俊等虽是金枪会余孽对殿下也有救驾之功,那‘幽云八鬼’乃江湖亡命之徒后投奔番邦恶名昭著,殿下恕道恩施是否——是否太广?”
晋王道:“千尺之松不蔽其根独立无辅,百里之林鸟兽群聚众木帮衬,聚众方能成事,恕众才可收心。‘幽云八鬼’番邦鹰犬现在被孤王擒获,对孤王似乎没有用处,可地不生无用之木天不生无用之人,直木做梁弯木做犁。天狼山道路崎岖险绝,哪是戴兴、桑赞、商凤、葛霸等诸多马上将官施展之处,就得‘幽云八鬼’这些陆地飞腾身怀绝技的江湖之流,刚招安的苗彦俊等还不能用。”
金枪会的两个副军师韩巡、康预率领兵务曹的25个独立分旗、谍务曹15个独立分标、外务曹的8独立分标数万弟子把守洗马山,与辽国辽国镇南大元帅耶律兀冗为、镇南左都督韩穰、镇南右都督耶律金针统领的十万辽军恶战,大宋邢州安国节度使李玮栋率军从洗马山山后包抄,洗马山金枪会数万弟子全军覆没。消息传到定州晋王赵光义处,晋王大喜,攻伐天狼山再无后顾之忧。
晋王为请武林四元之一的“王无对”“冷血人屠”王烈、“北剑”“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中剑”“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惠广花费上万贯钱,相当于几个州郡的赋税。有钱能使鬼推磨,燕风请来了“王无对”“冷血人屠”王烈,了然请来了“北剑”冷铁坤、“双剑”惠广。晋王令了然将他们安置在定州驿馆,好生管待。三日后,晋王在州衙大堂擂鼓聚将,分调军马攻打天狼山,各军将郜琼、王肇、戴兴、桑赞、商凤、葛霸、王能、张煦、卢斌、李镔、李竣、王荣、王希杰、傅遁、耿全斌、了然、李重、杨炯、李启、裴景、惠广等令领而去,又把瞑然、燕风、王烈、冷铁坤、“幽云八鬼”派遣出去。燕云站立堂下静待晋王将令,等了许久不见晋王差遣,心想:晋王俯允了自己为三叔、五叔、七姑求情,晋王对自己大恩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晋王为何迟迟不差遣自己呢?晋王是否叫自己守护定州衙门,如今定州已无危险,晋王是否忘了自己还站在堂下;实在忍不住,道:“殿下!末吏燕云还没差遣!”
晋王看看急如星火的他,道:“孤王正在思虑,有个差遣事关重大,一时又找不到堪当大任之将。”
燕云急道:“殿下!末吏为报殿下屡降大恩,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望殿下赐下令牌!”
晋王装出犹豫之态,道:“怀龙附耳过来。”
燕云走近他细听,听后大惊“啊!”
晋王道:“算了!孤王早该知道这道令牌你是接不得的。好好!叫孤王再想想谁可以差遣。”
阳卯在侧不住冷笑,道:“呵呵!先不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晋王驾前僚佐受殿下恩泽最厚的除了你燕云还有谁!到殿下用你的时候,却成属王八的缩头缩脑!你那‘上刀山下油锅’的豪言壮语呢!”
燕云被激得面红耳赤,咬着牙道:“阳卯休的耻笑!燕云这就领殿下这道钧令。”
晋王令燕云、元达、阳卯领五百步军埋伏于天狼山后山雁门道,随领亲随前往天狼山脚下督战。
再说,天狼山金枪会俯云台镇绥馆败报频传,铁蟒山检校副魁主孙简殉难,杨家峪六万多金枪会玄衣派弟子消失殆尽,洗马山副军师韩巡、康预的数万金枪会弟子全军覆没,知副军师兵务曹副曹主苗彦俊、知兵务曹副曹主燕叔达、柳七娘在定州被赵光义招安,领道方副魁主梁世贵、领标方副魁主郑温又不辞而别。金枪会魁主武天真肝胆欲碎,仰天长叹“苍天真要亡我金枪会!”。武天真徒弟魁主从事孟演常来报枢廷曹第一独立分旗第一卫下辖的队正杨玫求见,武天真吩咐他把杨玫请到镇绥馆正厅。
“橙衣阿尼”杨玫是位年纪五旬左右的尼姑,金枪会的元老“狼山八阿尼”之一,曾是前魁主“剑仙”孙凤仪当年的随从,枢廷曹第一独立分旗第一卫的队正。“狼山八阿尼”个个武艺精湛,但拙于执掌,因此大都担任戍守任务,杨玫在执掌喽啰的能力方面略胜其他七位。在守卫天狼山方面,武天真无将可派,剩下的金枪会阁事相主荀义、军师成诩、魁主佐理领枢廷曹曹主贾玹个个无计可施,又只是出谋划策谋士不能临阵杀敌,只好委于杨玫一些任务。
杨玫道:“照魁主吩咐,天狼山金枪会近一万弟子整编为9个独立分旗45卫,一个独立分旗也就一千人左右。”对武天真很是尊重,称他为“魁主”而不是“知魁主、知帅(代理)”。
武天真道:“烦劳师太了!天狼山现已成孤岛,兵微将寡,定州的赵光义定不会坐失良机,前来抄山灭寨不远了。师太有何良策?”
杨玫道:“魁主太过悲观,天狼山地势艰险,当初番邦五万精锐攻我天狼山不也留下四万多具尸体仓皇逃窜吗?赵光义那帮乌合之众难道还比番邦强?天狼山现在虽然不到万人,但仍可保天狼山无忧。”
武天真道:“贫道也是这样想,只是我们大意不起了!”
杨玫道:“贫尼承听魁主将领。”
武天真道:“烦劳师太同“双戟夜叉”高荆、“双枪浪子”戴升领新第八、第九分旗两千弟子把守第一关天狼关。”
杨玫领令而退。
武天真招来魁主录事兼枢廷曹副曹主萧岱英,令他领领新第一、第二分旗两千弟子把守九丈原。令魁主从事孟演常传下将领,差枢廷曹副曹主兼新第三分旗旗主钱卓通可领第三分旗一千弟子守锯齿峰下的观云亭;差黄衣阿尼蔡筝同“插翅虎”鲍召、“飞山豹”柳皓领第四分旗一千弟子把守第二关隘狼口关;差绿衣阿尼田钰同“踏山虎”安坝领第五分旗一千弟子把守第三关隘狼牙关;差赤衣阿尼祝寅、青衣阿尼刘岚、蓝衣阿尼骆妔、紫衣阿尼海珖、玄衣阿尼丁青领第六、第七分旗守金枪会中枢俯云台。
天狼山山脚下,旗幡招展,号带飘扬,战鼓声声响彻云霄,杀声阵阵震耳欲聋,尘埃蔽日。十几员战将簇拥着紫罗伞,罗伞下晋王戎装革带骑着金鞍宝马手持令旗指挥着宋军将士攻打第一关天狼关,一拨人马攻不下退下来,另一拨再冲上去,车轮战一天攻关十几拨,一连攻打五天毫无结果。晋王攻山本是佯攻虚张声势,但不露声色做出穷攻猛打的样子,手下将士不知道拼命攻打,关上箭矢如雨飞石如蝗,晋王见将士稍有伤亡立刻鸣金收兵,换下一拨军卒攻山再稍有伤亡即可换下,如此反复攻打。关上的“橙衣阿尼”杨玫、“双戟夜叉”高荆、“双枪浪子”戴升及众喽啰自觉好笑。
攻守城池之战,从古至今都是最为残酷的战斗方式之一,孙子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乃最下之策,是不得已而为之,攻城战都是拿死人堆出来的。杨玫、高荆、戴升见赵光义又想破关又不想付出代价,哪能不笑!
这五天打下来,宋军将士多少都有些伤亡。晋王心中忐忑,寻思:五天了,了然、瞑然、王烈等怎么还没有得手,是萧岱英给的地图有问题,还是萧岱英行事不密被武天真察觉了,致使了然、瞑然、王烈全军覆没,如果这样那将前功尽弃了!
宋军攻打天狼山第十天,子初 (23:00),俯云台镇绥馆内,武天真寻思:赵光义率军攻打天狼山前些天攻势不弱,近几天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照这样下去莫说一年就是十年也休想踏进天狼山一步,他真的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地步,他会知难而退吗?来回踱步,百思不解。此时从事孟演常来报:枢廷曹副曹主兼新第三分旗旗主钱卓通求见。武天真在正厅召见钱卓通。
钱卓通愁眉紧缩,坐立不安几次欲言又止。武天真寻思:钱卓通深夜求见定有急事,可能是为其结拜兄弟苗彦俊、燕叔达、柳七娘受招安之事而惶惶不安;劝道:“贫道探知令义弟苗彦俊、燕叔达、柳七娘为了千百弟子的性命接受招安,实属万不得已,钱二侠也不要耿耿于怀。”
钱卓通急躁道:“魁主!卓通不是为此事而来!”
武天真一愣,寻思:钱卓通在锯齿峰下的观云亭驻扎,那是是天狼山后方的后方,会有什么紧要之事?道:“钱二侠!哪还有什么事?”
钱卓通憋得脸红脖子粗,道:“萧岱英是天狼山的——叛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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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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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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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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