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真心里很是内疚,道:“都怪天真考虑不周,令检帅劳心!检帅若有三长两短,天真无地自容。”
孙简道:“万莫要这么想!杨勋帅把几十万金枪会弟子的命运交给你,你肩上的担子犹如泰山之重。老朽已是风烛残年,想为你分担,可!唉!”
武天真扶着他进了金枪阁的侧厅,不时郎中进来为他诊治。他再三催促武天真回金枪阁议事,不容武天真违拗。武天真回到金枪阁,与众阁事议事。
武天真对相主荀义、军师成诩、魁主佐理领枢廷曹曹主贾玹,道:“荀相主、成军师、贾佐帅时称定州三布衣,都是多谋善断之士,为杨勋帅所倚重,就当下金枪会局势有何高见?”
成诩、贾玹望着沉思不语的荀义。
荀义、成诩、贾玹年纪都在四十多岁年纪,本是定州布衣以足智多谋闻名乡里,后被前魁主杨光霁请上天狼山逐渐委以重任。
荀义道:“标方方帅杨崇溯手下的第一标第三分标标主曹罄、分标副标主龚丰、分标军师邱秉在谢家庄纵兵抢掠,被内务曹缉拿现关押在刑务曹,请知帅定夺。”看起来像是所答非所问。
武天真闻听勃然大怒,道:“这等败类杀无赦!杀无赦!”
魁主佐理熊毅插言道:“荀辅帅!曹罄、龚丰、邱秉不过是平六阶、正六阶的头领犯了山规该杀就杀该剐就剐,刑务曹归你管,这也需要知帅定夺吗?”
荀义道:“熊佐帅所言不错。可是当下标方方帅杨崇溯、总掌旗方的辅帅孙友与金枪会治台已成分庭抗礼之势,当务之急知帅是要拉拢一方孤立另一方缓缓图之,方为上策。如果依照山规杀了杨崇溯的三个心腹,杨崇溯与知帅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金枪会分崩离析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熊毅道:“依荀辅帅之意,就应该姑息养奸,我金枪会不成了藏污纳垢之处,我金枪会行侠仗义的招牌不就等于给砸了,要想再捡起来岂是朝夕之功!”
荀义道:“熊佐帅所虑不无道理,可——”在难言之隐下欲言又止。
军师成诩插话道:“行侠仗义的招牌砸了可以捡起来,可金枪会土崩瓦解不复存在,这孰重孰轻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熊毅怒道:“一派胡言!没有侠义之风的金枪会存它何意。”
成诩道:“鼠目寸光,竖子不足与谋!”
熊毅道:“成诩泼才盗婶乱lun之流,还敢妖言惑众!”对武天真道“知帅初掌金枪会理当除恶树威,何不拿成诩这好色之徒开刀?”骂人骂到家了,骂成诩和他婶子关系不正常,还请武天真除掉他。
谁能忍受得了如此恶骂。在座的除了荀义、贾玹都看着成诩,都以为成诩将暴跳如雷,没想到成诩面不改色也不反驳望着武天真。
成诩盗婶乱lun,武天真自上天狼山就有所耳闻,但不相信金枪会魁主自己的六舅杨光霁眼光如此不济会倚重一个不齿之徒,由于对六舅的崇拜,从没问过六舅,而今熊毅又翻出他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真想听听他如何洗清污垢。
成诩见武天真不语,道:“知帅觉得成诩该除吗?”
武天真道:“成辅帅是金枪会的中枢头领,曾为金枪会多次立下运筹借箸之功。”
武天真答非所问,成诩心凉半截,推断出武天真对他人对自己诬陷之说心存芥蒂。成诩也不再追问,道:“曹罄、龚丰、邱秉依照金枪会律法当斩,但斩了他们正给方帅杨崇溯以口实,他会不遗余力诬陷知帅残杀异己传檄金枪会各道、标、旗,迅速扯起讨逆大旗,他不仅是方帅更是前任魁帅杨光霁的少帅公子,响应追随他的各路头领不会少,那时知帅成为众矢之的事小,断送了金枪会的命运事大,何去何从,望知帅深思。”
武天真风骨峭峻刚肠嫉恶,素以扬善除恶为己任,眼里容不得沙子,碰到为非作歹之徒必将除之而后快,快意恩仇的江湖作风根深蒂固,听到曹罄、龚丰、邱秉不法恨不得亲手斩杀,纵使成诩说的天花乱坠,哪里听得进去;道:“我金枪会不仅保境安民,更以除恶务尽为己任,金枪会如何能容得下曹罄、龚丰、邱秉这等败类。就算天塌下来,贫道也要严惩不贷。”对荀义道“劳烦荀辅帅即可将曹罄、龚丰、邱秉枭首示众。”
武天真见荀义仍在迟疑,道:“如果令荀辅帅为难,就叫魁主佐理熊毅去办。”
荀义道:“不,不为难。荀某即可就办。”起身要走。
武天真道:“荀辅帅留步!等议事完毕在办。”
荀义随即坐下。
武天真道:“谍务曹第七独立分标标主苗彦俊为金枪会屡建奇功,燕叔达、柳七娘也是功不可没;贫道以为苗彦俊可擢拔为兵务曹副曹主知副军师知兵务曹曹主领兵务曹事物,燕叔达、柳七娘知兵务曹副曹主。擢升魁主录事萧岱英枢廷曹副曹主仍兼魁主录事,枢廷曹第1独立分旗旗主钱卓通可擢拔为枢廷曹副曹主。众阁事意下如何?”
苗彦俊代理金枪会副军师掌管兵务曹,燕叔达、柳七娘代理兵务曹副曹主,意味着军师成诩的大半权力被夺走。枢廷曹更为重要,由武天真兼管,萧岱英、钱卓通直接擢升枢廷曹副曹主。
军师成诩听后并没有不悦之色,道:“听从知帅决断。”
副魁主梁世贵、相主荀义、魁主佐理熊毅、魁主佐理领枢廷曹曹主贾玹齐声道:“听从知帅决断。”
武天真道:“即日就将擢升苗彦俊、燕叔达、柳七娘、肖岱英、钱卓通文牒下发下去。”
相主荀义道:“荀谋即可拟写文牒。”伏案书写。
武天真道:“晋王赵光义招安金枪会,你们怎么看?”
成诩道:“大宋自建立至今与金枪会从未翻过脸,大宋御弟晋王派遣燕云来招安,我金枪会也不能置之不理——”
熊毅道:“你莫不是真的想受招安?”
成诩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以礼相待,金枪会不可再树强敌!”
熊毅道:“赵宋也叫强敌?契丹(辽国)都被我金枪会杀得人仰马翻,连他们的皇上都死在杨勋帅金枪之下,赵宋也能和契丹相比吗?”
成诩道:“就算你说的对,假若与晋王撕破脸皮,他领军清剿金枪会怎么办?”
熊毅道:“你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成诩对有勇无谋的熊毅不想在说什么,闭口不言。
武天真道:“成辅帅有话不妨直说,贫道洗耳恭听。”成诩所言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成诩把自己的见解陈诉一番,与魁主录事萧岱英所言基本一致。
武天真思虑片刻,道:“也只能如此。就令魁主录事萧岱英作为金枪会魁主特使随燕云下山到定州与晋王交涉招安事宜,散会有劳成辅帅再给他指点精要,目的就是要拖住、稳住晋王。”
成诩道:“这个不难,朝廷要招安金枪会几十万弟子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谈成的,别的不说就几十万人的安置问题晋王哪能做得了主,他定向朝廷一一请示诸多事宜,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武天真略加满意点点头。
阁事会结束后,军师成诩、魁主佐理领枢廷曹曹主贾玹到相主荀义住所辑绥馆议事。荀义、成诩、贾玹关系甚密。相主荀义随从献茶添水,荀义、成诩、贾玹忧容满面。荀义推知成诩、贾玹有要事相商,屏退随从。
成诩道:“金枪会就要断送在武天真手里了,荀兄!咱们总不能为他殉葬吧!”
荀义道:“武天真侠肝义胆光风霁月,临危受命不易,我等应该多加帮衬才对。”
成诩道:“武天真嫉恶如仇,其人品无可厚非,但紧靠道德人品怎能执掌得了金枪会?”
贾玹道:“成兄之言甚是!武天真不知权术不知变通,必败无疑,荀兄别对他再抱幻想了,智者不为暗主谋,我等若不做良图必受其累。”
荀义脸上流露出痛苦无奈的表情,苦思许久,道:“良图,莫不是真的接受招安。武天真肯吗?”
贾玹道:“管他肯不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荀义惊骇道:“你莫不是要暗自投靠晋王对武天真反戈一击!这吃里扒外的事儿如何做的!”转头对成诩道“成诩你说呢?”
成诩道:“想当初我等贫居定州,苦修治世谋略,不就是为了惩恶罚奸治国安民吗?可叹的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大丈夫岂久困泥沙?而今大宋即将荡平群雄,天下大定近在咫尺,我等何不借晋王之力弃暗投明为国效力挣个青史留名,以不负平生所学。”
荀义痛心道:“背离仁义道德寻求荣华富贵,安心吗?”
成诩道:“荀兄此言差矣!这正是顺应仁义道德,哪朝哪代无不把民间私建武装视为反叛无不除之而后快,金枪会岂能例外!再说金枪会众多弟子真的是在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吗?有多少头领打着金枪会替天行道的幌子做着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勾当,荀兄不会不有所耳闻吧!荀兄分管内务曹、刑务曹,对多少败法乱纪的高级头领束手无策,这不是与您惩恶罚奸的初衷相违吗?”
荀义道:“江湖上多少帮会成立之初无不将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为己任,可发展到后来就逐渐蜕化成欺压良善荼毒生灵的败类,今天金枪会众头领也是良莠不齐其中不乏无恶不作之流,这更需要我等竭尽全力整肃金枪会,岂能倒戈相向?”
贾玹插言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荀兄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自是眼光敏锐,不会看不出来金枪会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荀兄若再执迷不悟,与助纣为虐何异!”
荀义痛心疾首,低头不语。
成诩道:“荀兄!贾贤弟之言话糙理不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迟疑不得!”
荀义仰天长叹,道:“唉!就——就依二位贤弟的吧!”
成诩是“八仙”中六侠“洞箫郎君”萧岱英的表舅,二人失散多年,萧岱英入金枪会不久舅甥相认。成诩学富五车足智多谋,将萧岱英精心调教,萧岱英聪明伶俐悟性不俗自是受益匪浅,早已不是当年快意恩仇江湖游侠的做派,尤其是与二哥钱卓通关押三蝗州大牢被苗彦俊等营救出后,简直变了一个人,在金枪会左右逢源上下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升职速度自是不慢,钱卓通变化与他相仿。
萧岱英得知燕云是为晋王招安金枪会而来,散值后急忙向表舅成诩回报。次日,成诩找来贾玹商议定下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本想一同劝说荀义,没想到武天真召集他们去金枪阁议事。
成诩、贾玹见说动了荀义。各自回馆。成诩招来萧岱英细细交待一番。三日后,萧岱英、燕云辞别知帅武天真、军师成诩回定州面见晋王。晋王赵光义闻报燕云与一金枪会头领进见大喜,满面春风出厅相迎,道:“怀龙辛苦了!快快给孤家引见这位金枪会英雄。”
燕云道:“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这位是小的六叔肖岱英金枪会枢廷曹副曹主兼魁主录事。”
燕云前往天狼山,晋王也没闲着派人四处打听金枪会的情况,知道金枪会枢廷曹副曹主级别不低五阶级的头领。晋王打量萧岱英,笑道:“肖曹主玉树临风英雄人物。”
萧岱英慌忙施礼,道:“殿下谬奖了!草民肖岱英见过殿下。”
晋王牵着他的手走进官厅,燕云随后。厅内早有执事人茶果点心,晋王热情招呼肖岱英坐下,萧岱英推让再三最后恭敬不如从命勉强做下,燕云坐在一侧。晋王对萧岱英嘘寒问暖寒暄好一阵子,丝毫不提招安金枪会之事。萧岱英按耐不住,道:“敢问殿下!这金枪会如何招抚?冰冻三尺,岂是一日就能融化得了?”
晋王佩服他的胆量敢如此问话,对燕云道:“怀龙多日劳累下去好好歇息,放心!你六叔孤王自会上宾相待。”
燕云正为六叔萧岱英言语唐突不安,见晋王如此安慰,心稍稍放下,告辞而退。
萧岱英见晋王沉思不语,道:“殿下真的以为招安就能一劳永逸解决金枪会?解决几代王朝都未能消除的大患?”
晋王仍是不语。
萧岱英起身,道:“殿下!草民告辞。唉!只恨成军师、贾佐帅欲投明主枉费心机!”
晋王急忙起身,道:“萧曹主稍安,请萧曹主为孤家指点迷津。”
萧岱英看一脸诚恳的他坐下,道:“殿下!草民实不相瞒,小的名受金枪会魁主武天真之命与殿下洽谈受朝廷招安事宜,暗受金枪会军师成诩、相主荀义、佐帅贾玹之命投效殿下,为殿下招抚、剿除金枪会效犬马之劳。”
惊喜怀疑聚集晋王心胸,思虑片刻,道:“成军师、荀相主、贾佐帅、肖曹主能弃暗投明,孤家甚慰。只是孤家不解,四位都是金枪会顶层人物,何故弃鸡头就凤尾?”
萧岱英道:“殿下!我等并非卖主求荣之辈。军师成诩、相主荀义、佐帅贾玹足智多谋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本为定州名士时称‘三布衣’,怎奈报国无门权借天狼山金枪会栖身。如今金枪会远非二十年前、十年前可比,旗下弟子多为祸害一方山寇草贼,谋财害命杀人越华之徒多为阁事的徒子徒孙,军师成诩、相主荀义、佐帅贾玹有心严惩不贷可力不从心,新任魁主武天真人品虽为人称道但不知权变刚愎自用,成诩、荀义、贾玹真是回天无术。”
晋王看上去颇为同情,道:“招安是行不通了?”
萧岱英道:“武天真极力反对招安,派遣在下前来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晋王道:“金枪会几十万弟子如何剿除?”
萧岱英把金枪会当今内幕和盘托出,道:“现下剿除金枪会正是天赐良机。在下下山前军师成诩为殿下设下剿除金枪会三策:第一策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第二策调集五万大军分割剿除--------想必殿下还有一道密诏,定州驻泊兵马都部署李怀义的二十个营一万多禁军归殿下调遣,再加上定州兵马都监药继能的四千多厢军充其量也就两万军马,这远远不够。”
晋王迟疑片刻,道:“金枪会倒地有多少人马?”
萧岱英道:“道方锦衣弟子六道辖49个分道4万9千多人、标方隐衣弟子八标辖64个分标6万4千多人、旗方玄衣弟子九旗辖81个分旗16万2千多人,枢廷曹25个独立分旗6万2千5百多人,兵务曹36个独立分旗7万9千2百人左右,谍务曹16个独立分标、外务曹9个个独立分标-----少说四十万。”
晋王脸色铁青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萧岱英道:“殿下无忧!金枪会已病入膏肓,只要依照成军师三策金枪会必败无疑!第三道副道主“铁拐梵客”达过上人,可调动第五分道1千人及第四、第五两个独立卫4百多人,第七标第四分标标主“良医羽流”马守志下辖1千人,谍务曹第五独立分标标主“金剑羽流”吕守威下辖1千人。达过上人、马守志、吕守威都是成军师的心腹都驻扎在定州,只要在下传下军师将领他们无一不听殿下调遣。”
晋王欣喜道:“成诩、萧岱英真是天赐孤家,金枪会蟊贼何愁不灭!”突然想起什么“劳岱英为孤家寻找‘浪里忽律’李品、‘铁背忽律’邱秉、‘旱地忽律’曹罄、‘出洞忽律’龚丰这四人。”
萧岱英道:“殿下!邱秉、曹罄、龚丰是标方襄帅杨崇溯手下因犯山规前日已被枭首示众。”
晋王大惊,道:“李品呢?”
萧岱英道:“李品是领标方副魁主郑温的从六阶录事,也是不法之徒,与邱秉、曹罄、龚丰都是鳄鱼帮出身关系交厚,邱秉、曹罄、龚丰被斩受了惊吓。”
晋王追问道:“李品不会畏罪潜逃吧?”
萧岱英道:“有辅帅郑温做靠山,不会潜逃。”
晋王站起身,郑重看着他道:“岱英!李品孤王一定要活的!”
萧岱英虽不解其意但深知事关重大,起身道:“在下一定将活李品给殿下送来,只是现在官府与金枪会尚未翻脸,不易将他拿来,以免打草惊蛇。”
晋王道:“嗯!对,不必操之过急。不论诱骗还是擒拿只要活的李品,你适时而定。”
萧岱英道:“在下绝不辜负殿下钧命!”
自此萧岱英在定州驿馆住下,日后与金枪会驻扎在定州的第三道副道主“铁拐梵客”达过上人、第七标第四分标标主“良医羽流”马守志、谍务曹第五独立分标标主“金剑羽流”吕守威取得联系,并传达了军师成诩的命令,三人欣然接受。琇書蛧
再说金枪会恶虎山标方襄帅“金枪万岁”杨崇溯闻听知帅武天真斩了自己的心腹邱秉、曹罄、龚丰,勃然大怒,俨然以金枪会魁主自居,向分道、分标、分旗发出令箭聚集恶虎山讨伐逆贼武天真。杨崇溯其父杨六郎杨光霁的威信在金枪会无与伦比,不少各分道主、分标主、分旗主不明真假纷纷响应,十日内聚集了三十六分标、十八分道、二十五分旗十万四千余众,再加上自己恶虎山三标二十四分标两万四千多人,共计十二万八千多人。杨崇溯令方主佐理赵鸣统辖两个分标两千余人看守恶虎山,领标方副方主郑卫忠、标方相主丁洛及各标主、分道主、分标主、分旗主,率十二万多人杀气腾腾杀奔天狼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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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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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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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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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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