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英雄无主>第五十九章、燕校尉独走七州郡
  且说房郡王赵光美焦急地向智囊樊雍请教如何除掉虢茂。

  樊雍道:“‘清风’有扭转乾坤之能、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计实乃劲敌!如何除掉他老夫心中确实无计可施,不过有一离间之策不妨试试。”

  赵光美屏气凝神,道:“愿闻其详。”

  樊雍道:“殿下可差遣一信使带上贵重礼品速往幽州假托老夫之名送给虢茂,老夫再给虢茂修书一封令信使一同带去。信使到了幽州不要先见虢茂,以寻找虢茂为由走遍幽州帅府要害属司,见人就说奉房郡王幕宾樊雍之命拜望虢茂。”

  赵光美笑道:“好!赵光义本来疑心就重,得知虢茂与寡人心腹交厚,虢茂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久信使回来向房郡王赵光美禀报,说虢茂目中无人不但没有手下礼物信札连面都没见到。信使退下。赵光美一侧的樊雍没有丝毫尴尬之情,这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赵光美反而觉得难为情,为了顾及樊雍的颜面安抚道:“那虢茂愚夫不知天高地厚,等寡人拿住他,叫他给先生磕头赔罪!”

  樊雍知道他的好意,没有答言,精思熟虑着对策。

  赵光美慢慢踱步,半晌,道:“虢茂!虢茂!老天怎么非要早就你这么个半神半鬼的东西,有张良之钤谋兼韩信之韬略不乏霸王之骁勇,又偏偏为赵光义所用,这莫不是天亡我也!”

  蓦地,樊雍放纵大笑,笑声不止,许久,放声大哭,“呜呜!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赵光美倏地一惊,惊呼“先生!先生!都是寡人累得先生神智错乱,寡人之过!寡人之过!”捶胸顿足。

  樊雍止住哭声,道:“殿下勿惊!老夫笑的是天助殿下,哭的是痛失知己。”

  赵光美晕头转向,定神瞅瞅他,神态正常,道:“先——先生!此话怎讲?”

  樊雍道:“是殿下提醒了老夫。假若张良具韩信之韬略兼霸王之骁勇,那还会有汉高祖创下的四百年江山吗?”

  赵光美似懂非懂,道:“那张良就该不会听刘邦的驱使了。”

  樊雍道:“殿下此言极是!像‘清风’的大才一千年也出不了一个,大才大到一定程度就一无所用。”

  赵光美迷惑,道:“怎会无用?”

  樊雍道:“试问殿下!这样的大才殿下能用吗、敢用吗?”

  赵光美道:“先生说的是虢茂才高招忌功高盖主!”

  樊雍道:“现在是!才高镇主功高盖主,以后会怎样弃主、弑主,江山变色!虢茂以他的德行修养不会,但他无论侍奉任何主子,主子哪能不会这样思虑!”

  赵光美思索着道:“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而今赵光义哪能高者无忧?外有辽邦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之日不短,内有寡人秣马厉兵与他势不两立。他怎会自折羽翼?”

  樊雍道:“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君主在夺取权力草创之初的艰难岁月里,才需要武将的勇力、文臣的智谋,一旦权力到手,皇帝坐稳天下承平,勇力与智谋不只是多余,对他反会构成威胁;韩信、白起、伍子胥、文种等等,都是人们熟悉的历史上有名的谋臣武将,为其主子立下过汗马功劳,然而,他们的结局都很悲惨,功盖天下却无生存的权力。熟不知在草创之初天下承平之前就已经存在,回顾近五十多年梁、唐、晋、汉、周朝代如走马灯一般更替,多少至高无上的帝王沦为国破家亡的孤家寡人、阶下之囚、身首异处,何也?狡兔未尽走狗烹主,敌国未破强臣亡君。说一句大不敬的,前朝周世宗假若能未雨绸缪防微杜渐,狡兔未尽走狗烹,敌国未破强臣亡,还会有今日官家开创的大宋基业吗?”

  赵光美沉思道:“先生所言极是!赵光义定会做得出狡兔未尽走狗烹的事。只是可惜了虢茂这般奇才!”

  樊雍道:“如果殿下如此心慈手软,就不要再与晋王争夺储君之位。为了目的不得已——不得已也要为之!殿下与晋王角逐最终结果是赢家通吃,要么全赢要么全输,殿下根本不存在其他选择。‘清风’(虢茂),说句不该说的他是咎由自取,像他那般奇才不该出山,即使出山就得自己开创一番伟业成为开国立世之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说罢老泪纵横“‘清风’呜呼哀哉!”

  赵光美虽然一心想搬倒与自己竞争储君的对手三哥晋王赵光义,但还没想过要将他置于死地,樊雍一番透彻的分析不得不使他畏服,只有如此吗?像虢茂这样的奇士必须去死吗?虢茂真的会被晋王忍痛割爱吗?

  不久房郡王派往幽州的探马回报:晋王驾前排阵使虢茂饮酒过度身亡。房郡王赵光美情绪低落、精神沮丧、心情忧伤,自言自语:“清风”呀!旷世奇才!可惜,可惜!可叹,可叹!山间田园多好,为何要出山飞蛾投火!

  “明月”先生樊雍悲痛不已,涕下沾襟,须臾,道:“殿下!莫要悲伤,这都是命数。”擦干眼泪,道“请殿下整点军马明日兵发雄州。”

  赵光美道:“寡人统领大军离开瀛洲进驻雄州,那是——那是私立汛地,尚若朝廷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樊雍道:“殿下!‘清风’一死,燕云十三州定然不保,如果雄州再丢,大宋就将失去防卫辽邦的最后一道屏障,大宋危矣!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宋亡了,殿下与晋王还有啥可争的!即使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都要保守雄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殿下能守住大宋北大门雄州据敌于国门之外,乃大宋千古功臣,事后官家自然体会殿下的一片苦心。殿下独撑危局不计个人得失顾全大局,这才是人君的风范,官家自会高看殿下,就是晋王再立下殊功也难望殿下颈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望殿下勿要迟疑!”

  赵光美寻思片刻,道:“就以先生所言,今日就点军马兵发雄州。”

  樊雍道:“殿下勿急!明日发兵不迟。虢茂归天的消息传到番邦上京,再调集军马攻取幽州也要一些时间。殿下进军雄州不能太迟也不能太速,殿下明日领军兵出瀛洲,一路上不要太快,每日派遣探马打探晋王消息,在晋王兵败雄州之前进驻雄州;若晋王命大没被辽邦歼灭逃望雄州,殿下以辽邦奸细为名令心腹将领将晋王擒之斩首,假若日后有人为晋王翻案,殿下推脱一概不知。晋王一死百了,死无对证,宋室皇亲还能有谁有能力和殿下角逐储君之位!”

  赵光美寻思此计甚妙,只是过于毒辣,不如此又能如何?思虑片刻,道:“就以先生之言!”

  一切都如樊雍所料想的。辽国上下闻之“火神爷”虢茂归天,欣喜若狂,皇帝辽景宗派遣中京大定府留守大帅靖南侯耶律兀冗为扫南大元帅、东京辽阳左统军韩穰、右统军耶律金针扫南左右先锋,统兵五万收复燕云十三州。话说檀州兵马都监左延章的第三子左乘霸在雄州城下被火神爷虢茂一枪伤人扎马,落荒而逃,在深山农户家调养几个月,下的山,闻听扫南大元帅靖南侯耶律兀冗统领大军收复燕云十三州,投其帐下效力。燕云十三州投宋不久的辽国将官,闻听火神爷虢茂已死,辽国大兵压境,纷纷倒戈。晋王赵光义率领将士死守幽州不到三天便被耶律兀冗大军攻破。十军头李镔、元达、郜琼、王肇、王撼重、张曝旸、李竣、傅遁、耿全斌、马喑及戴兴、桑赞、商凤、葛霸、傅乾、王能、张煦、王荣、王希杰等一干将佐拼力厮杀。辽国右统军耶律金针手持丈八滚云枪亮银枪勇猛异常,元达、葛霸、戴兴、李竣、傅遁、李镔六将抵住韩穰厮杀。其余众将护着晋王难逃,跑出五十里,一声炮响,一彪军马挡住去路,为首的是辽国左统军韩穰掌中单戟月牙枪錾金枪。晋王令王荣出战。“桃花小温侯”王荣武艺自是不弱,与韩穰酣战二十余合,生怕自己有所闪失,拨马落荒而逃。韩穰针也不追赶,挥兵扑向晋王。耿全斌、马喑、桑赞、商凤、王希杰截住韩穰拼杀。晋王领着众将军卒夺路而逃,刚到檀州城下,望见城上早已竖起辽国大旗,左乘霸领五千辽国精锐出城痛击。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晋王赵光义大叫“天亡我也!”“花刀天王”王撼重道“我主勿惊!待末将杀出一条血路。”抡刀直抵左乘霸。双刀并举,杀在一处。王撼重出身绿林,受晋王厚恩,拼死恶战,斗了三十余合,被左乘霸一刀劈死马下。郜琼、王肇失声痛哭,擎耙、扯叉,出战左乘霸。左乘霸见杀死二哥的仇人郜琼,分外眼红,杀得郜琼、王肇毫无还手之力。晋王急令傅乾、王能、张煦助战。五将合战左乘霸,左乘霸抖擞精神,左劈右砍,五将勉强招架。“金毛狮子”张曝旸对晋王道“殿下!趁此机会随末将跑吧。”催动胯下马,舞金顶开山钺,向城西冲去。晋王紧随其后。跑了三十多里路,坐下马越跑越慢。战马从上午跑到下午,没吃没喝,哪能不乏。马上的人只顾奔逃,哪里敢觉得饥饿困乏。身后辽军杀声不绝,越来越近。“金毛狮子”张曝旸往前看,是一座山坡。道:“殿下!请讲身上王袍与末将互换。”

  晋王知道“金毛狮子”张曝旸要为主子挺身而出,热泪盈眶,道:“不可!不可!孤王宁肯与爱卿同赴黄泉,绝不偷生!”

  “金毛狮子”张曝旸也是绿林出身,事情危机,也不分说,滚鞍下马,将晋王从白兔骕骦马马背上抱下来,脱下晋王的王袍、王冠,自己穿戴上,再将晋王抱上白兔骕骦马马背,望马臀狠打一掌,白兔骕骦马驮着晋王沿着山坡右道狂奔。张曝旸翻身上马,等了一会儿,见后边左乘霸引军杀来,打马奔向山坡。张曝旸打马跑了三十几里路,见山道边一通石碑,碑文“绝阳峰”。一声悲笑“哈哈!这难道就是洒家归天之地。哈哈!”策马往前走了十几步,前方是万丈深渊。回头遥望,烟尘四起,左乘霸的军马不时就到。张曝旸圈马走了几十步,摘下王冠丢下,“拍拍马头,老伙计对不住了!大丈夫为酬晋王大恩必当如此!哈哈-------”猛打马臀几鞭向悬崖飞去。

  这一战大宋晋王赵光义全军覆没。辽国扫南大元帅靖南侯耶律兀冗大获全胜,乘胜追击想一举攻下大宋边庭雄州,出檀州不到百十里,就看到前方大宋瀛洲都部署扎下的几十里连营,檀州城西南“绝阳岭”下一处,檀州城东南“斩驴山”一处。耶律兀冗望着前方绵延不断的连营,都吸一口凉气,道“宋军中真有精通阵法之人!东西两处连营依山傍水互为犄角,寨势如长蛇,首尾相顾,形势绝妙,纵使我大辽铁骑无法施展。”随令属下将官扎下大营,与宋军对峙

  这正是出自大宋瀛洲都部署房郡王幕宾樊雍之手,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盘丝沟一战将辽国精锐消失殆尽,东西边陲少不得用兵布放,能抽出五万军马已实属不易。辽国扫南大元帅靖南侯耶律兀冗一举收复十三州,可以说此次出征功德圆满,本想进一步夸大战果拿下雄州,但见宋军严阵以待,不想得陇望蜀冒险进犯大宋边关,再说区区五万军马远远不够,大宋陈兵十万于大辽边庭,为了脸面又不能草草收兵,只能暂且对峙,相机行事。

  再说,燕云与虢茂从麒麟垭分手之后,来到瀛洲都部署库部司,向库部司郎中阎琚询问瀛洲都部署所辖各州郡的粮草是否已经送往雄州。阎琚回答令他惊惧,别说送往雄州,就从没见过瀛洲都部署所辖各州郡的粮草送到瀛洲。燕云催问缘由。阎琚呵斥道:“你到各州郡催督粮草去了多久!粮草没到反来质问本官!谁知道你去哪里寻快活!”燕云气得火冒三丈,瞪眼怒视着他,说不出话。

  阎琚道:“你这厮莫不是要吃了本官!”

  燕云强压着怒火,道:“郎中大人!雄州都部署司的粮草归瀛洲都部署司筹集运输,这是西府枢密院的明文规定。瀛洲下属各州郡粮草到不了瀛洲,瀛洲都部署脱得了关系吗?”

  阎琚冷笑道:“你个小小晋王的走吏还敢拿西府来压本官,本官不与你计较也罢,还竟敢诋毁中伤都帅房郡王,胆大包天!”

  燕云真想一剑结果了眼前这个狗官,但结果了他雄州十万军马就有粮草了吗?忍气吞声,道:“阎郎中息怒!小的心急言语不周,望大人恕罪!恕罪!”

  阎琚白了他一眼,道:“急急!就你急!晋王是我家房郡王的亲哥哥,房郡王不比你急?房郡王整日心急火焚,天天差遣心腹飞马去各州郡催督粮草,可是这粮草就是送不上来,叫郡王爷咋办?咋办?”

  燕云火急得眼泪直流,道:“大人!雄州十万将士忍饥受饿如何临敌,祈望大人想个法子!”wWW.ΧìǔΜЬ.CǒΜ

  阎琚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道:“唉!烦请燕校尉再去下面州郡催催吧!”转身而去。

  燕云无奈,只好再去瀛洲下辖州郡催粮。瀛洲下辖州郡官吏早得了房郡王的吩咐,如何会运发粮草?州郡官吏又有诸多合情合理的托词——“粮草本该早就运发,怎奈去年的粮食已经发霉变质,今年秋粮还没收上来,本官总不能令军士去百姓家抢吧!若把百姓逼急了,激起民变,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燕校尉!粮草早已发往瀛洲,怎奈半路上被流匪草寇劫个精光,本州可再无一粒粮食可发!”瀛洲下辖七郡十八县的官吏把燕云当球踢,这一圈下来把燕云累得心力交瘁、急的焦心如焚,病倒在瀛洲下辖的深州驿馆,驿馆的驿卒知他是御弟晋王驾前吏员不敢怠慢,紧忙请郎中医治。燕云的病完全是由于急火攻心所致,寻思:一个多月过去了,自己连一车粮草都没催到,雄州晋王的十万将士别说与辽邦军马交锋,饿也要饿死了!雄州的晋王熬得下去?------心病须得心药医,郎中给他下的药对他见效甚微。又一个多月后,燕云病情渐渐好转,急急赶往瀛洲,到了瀛洲得知瀛洲都部署房郡王统领大军奔赴雄州,马不停蹄直奔雄州,从雄州衙门门吏口中得知:这两个多月发生的许多事情,晋王反败为胜到反胜为败的大概,晋王兵败夹蛇谷、野马坡弃雄州,滚龙河河岸火神爷虢茂出世盘丝沟火烧辽国十万军马,复雄州夺檀州定幽州,燕云十三州望风而降,燕云十三州得而复失,晋王全军覆没;瀛洲都部署房郡王统领大军出雄州与辽国扫南大元帅靖南侯耶律兀冗的大军在檀州城百里外对峙。

  燕云急痛攻心,略加调整精神,打马飞出雄州直抵瀛洲都部署房郡王的“斩驴山”大营帅帐外,掏出二十两银子悄悄塞给帐门守护的王府虞候王继珣,小心陪话说要面见都帅房郡王。帅帐内房郡王赵光美正是春风得意、欢欣鼓舞之时,左右美姬簇拥饮酒作乐,帐下十几个美女轻歌曼舞。真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赵光美听的亲随王府虞候王继珣报:晋王驾下陪戎校尉求见。赵光美的兴致被搅,赫然而怒,把王继珣骂个狗血淋头。王继珣出了帅帐,把一肚子火撒到燕云头上,呵斥:“腌臜混沌!一个芝麻不如小吏竟敢一睹郡王天颜,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郡王都帅是你想见就见得!收起你的银两,滚滚!”掏出二十两银子丢到地上。

  这三个来月,燕云受尽瀛洲下辖十一州县官吏的百般刁难,此时又被王继珣一顿谩骂,忍无可忍,“仓朗朗”拔出青龙剑,大喝:“当我者死!”王继珣吓得面如土色,大叫“刺客!来来人捉拿刺客!”房郡王赵光美亲卫“病存孝”范腾虎手提霹雳剑从后帐转出,大喝:“‘病存孝’范腾虎在此,谁敢撒野!”声如洪钟。

  燕云见范腾虎黄脸短髯,高八尺有余,身形精瘦,三十出头年纪;道:“晋王驾前陪戎校尉燕云求见郡王都帅,并非刺客。”

  王继珣急忙道:“燕云这厮就刺客,利刃都拔出来了。范腾虎还等什么,快快把他拿下!”

  范腾虎哪会听燕云分辨,抡剑奔燕云就砍。燕云鼓剑相迎。双剑并举,青龙剑剑吐寒光,霹雳剑剑生杀气。二人酣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各自佩服对手武艺。

  房郡王赵光美听到帐外兵刃碰击、人物喧哗之声,顿时哪有兴趣观舞听歌饮酒作乐,叱退众人,走出帐外,见不少兵丁护着帅帐,范腾虎与陌生汉子恶斗。心中暗惊:“病存孝”范腾虎的武艺可是郡王府里数一数二的,这汉子竟然和他棋逢对手不相上下。随道:“住手!”

  燕云、范腾虎跳出圈外,收住剑势。王继珣赶忙凑近赵光美,指着燕云道:“殿下!那腌臜混沌就是刺杀殿下的刺客,何不将他速速拿下千刀万剐!”

  燕云急忙给赵光美施礼,道:“晋王驾下末吏燕云参见殿下!”随手掏出晋王给他的钧牌。范腾虎接过钧牌呈给赵光美。赵光美拿在手里,仔细看看,随令范腾虎还给燕云,转身朝王继珣“啪”一记耳光,呵斥:“瞎了你的狗眼!这燕云分明是王兄的随从,你却要诬陷他是刺客,该当何罪!”

  王继珣急急赔罪道:“对对!殿下说的对,小的一时瞎了一双狗眼,恕罪恕罪!”

  赵光美又给他一记耳光,喝道:“该死的蠢猪!请谁恕罪?”

  王继珣慌忙给燕云施礼赔罪。

  赵光美将燕云让到帅帐左侧的一间营帐内,宾主落座。赵光美称赞燕云武艺精湛。燕云没有闲心与他扯淡,开门见山,道:“小的请都帅殿下钧旨,叫小的出营寻找晋王。”

  赵光美见他武艺高强,心中十分喜爱,一心想把他收在帐下,没想到他一心要寻找晋王,晋王正是自己的死敌,心里不觉一惊。寻思,晋王若死在辽邦乱军之中还好,若没死又被燕云找到了,日后燕云必是自己的劲敌,不如今日设计将他除掉,以免后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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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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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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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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