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的武艺师承何人呢。就是尚飞燕所讲的向燕风索取高额学费身怀绝技的高人,燕风学的“金蛇掌”、“金蛇剑”。
“金蛇掌”劈、削、切、扫、压、拍,强劲有力,攻击距大,放长击远,杀伤烈度高,力点小,透劲足,快速灵巧,收发自如,乃武林中上乘武学。燕风是带艺拜师的本身有“八仙”所传授功底,和燕风一道入师门的师兄弟大都是大师兄“夺命蝮蛇”阮双狑代师父传授武艺,师父通过几天观察发现燕风资质不凡聪明绝顶敏而好学甚是喜爱,亲自传授,短短两个月学到了师兄弟近两年的学业,虽然只学的师父功夫的六七成,就足以在武林立足。
燕云相比之下相形见绌。燕风的攻势一招比一招迅疾凌厉,“毒蛇捣海”、“毒蛇捅穴”、“毒蛇盖面”连续而发,奔燕云裤部、咽喉、面门袭来。燕云急使“翔云列晓阵”、“西风残照”下遮上挡,刚应付完。燕风的招数突变,右掌一翻由掌化爪,“怪蟒吞象”盖压刁拿,紧紧抓住燕云发髻就力一甩,燕云身体在半空旋转摔落雪地上。凭着燕云深厚的太和内功不应该有什么伤害,但被被丧尽天良厚颜无耻的燕风气的七窍生急火攻心,一口污血吐出觉得顺畅些,但伤了身体,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嘴里的血不停的涌出,举起拳头向燕风进招,一式“刑天舞干戚”朝燕风当胸打去,拳出即无力又缓慢,强弩之末对燕风毫发无损。
燕风伫立那儿任凭燕风捶打。燕风耳边响起“汪汪”犬吠声,勾起幼时的回忆:一条黄狗撕咬燕风,燕云跑过去死死抱着黄狗,黄狗狂吠“汪汪”回头猛咬燕云臂膀,鲜血直流,燕云死死不松手--------。燕风的眼泪禁不住流淌,声音沙哑“哥!哥!何苦呀,何苦呀”!
燕云捶打不动了,嘴里流着血“为——民除害,为——燕门家法,为——爹娘管教你这不孝之子”!
燕风的思想又回到了现实“哥!我无意与你作对,你要和我为敌。我说的是为我好、为燕家好、也是为你好,你不能再困顿下去了!这世道没钱没势就得任人践踏,要不是我凭着今日气象,你现在住的不是这儿,是大牢!我的奴才大虎、二阳你凭什么把他们打残”?
燕云道:“他们逼良为妓,罪有应得”!
燕风道:“不是!他们忠于职守抓捕我圈里跑失的猪羊”。
燕云道:“不是!那是咱们的妹子飞燕”。
燕风道:“她是我燕春楼的逃跑的粉头,大虎、二阳理应去抓获,你不问个缘由致残他们,虽然是下人但你躲不了官司”!
徐三跑过来道:“镇爷!您回来晚没敢惊动您,二阳胳膊残了没法治,大虎就是一个废人连路也走不了”。
燕风正为燕云不能理解懊恼,抬手给徐三一耳光:“这也叫爷教你,积善行徳,积善行徳!一个废人还折磨他干什么,送他极乐、极乐去”!徐三灰溜溜要走。
燕云道:“慢!燕风你又要草菅人命”!
燕风道:“这都是你的杰作,不这样你花钱养他?不这样谁替你坐大牢”?
燕云道:“你,责无旁贷”!
燕风道:“你,不识好歹!打伤我的家奴没叫衙门缉捕你,你还恩将仇报,还是亲兄弟吗”?
燕云道:“你无恶不作逼良为妓,逍遥法外天理不容”!
燕风冷笑道:“哈哈!我逼良为妓,你问问尚飞燕是我逼她吗!是她甘心情愿为我挣银子”。
燕云道:“你拐骗良家少女”!
燕风道:“就算是,又怎样!我就是谋反弑君碍你什么事儿!你一介草民愚夫无产无业靠着尚家吃软饭不思进取也罢,做什么不行偏偏想做什么救世主,真个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要想管闲事那得有本事!烦恼皆因强出头,你是自寻烦恼”!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燕风一番话说到燕云的痛处心如刀割羞愧难当,默然无语。
燕风道:“燕云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把心思用在创家立业上,安分点儿,不要总是无事生非对弟弟我求全责备”。
燕云道:“求全责备,你是恶贯满盈!悔不当初,在晋州厢军为什么袒护包庇你这你这巧言令色作奸犯科奸诈之徒,没把你送进晋州大牢”!
燕风气愤道:“大牢,大牢就是为你这种不务正业俗不可医之人开的;就是为你这贫贱匹夫开的”!
燕云被气糊涂了道:“咱们一起到州衙,一起——坐大牢,同归于尽”!
燕风苦笑道:“我真有福,摊上了你这个哥哥,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就是你坐大牢,三蝗州没人敢叫我‘镇三蝗’陪着你坐大牢!哥哥,再劝你一句醒醒吧”!
燕云慢慢明白了,燕风罪孽深重死不悔改不可救药,任何规劝都是徒劳,徒劳!早些,早些离开这肮脏龌蹉之地,有朝一日再来收拾燕风这个罪不容诛之徒,但一定把飞燕带出火坑安然送到她家;道:“燕风!你还有点点良知,叫飞燕回家,我送她”。wWW.ΧìǔΜЬ.CǒΜ
燕风踱步思考,转头对尚飞燕怒骂:“你这不知廉耻的夜度娘!还不收拾行装滚回归云庄,等啥”!转头令家丁“快给他俩收拾行李”!燕风、燕云拼斗半天,家丁们早就被惊醒了,操起兵刃远远看着,等待主人吩咐。几个家丁速去收拾。尚飞燕听得燕风辱骂伤心痛苦流泪,两个丫鬟把她扶进后堂换衣服收拾行囊。
燕云对燕风虽然深恶痛绝,但父亲周年“腊月十八”快到了,母亲见不到燕风内心是何等酸楚,为了不使母亲伤心,还得提醒燕风,道:“燕风,别忘了你还姓燕,‘腊月十八’是爹的周年”!
燕风道:“人死如灯灭,这等繁文缛节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我等兄弟混得如此落魄叫街坊邻居好不耻笑,就别给仙逝的爹丢人了”!
燕云对燕风已经麻木了沉默不语。燕风进了卧虎厅,燕云在雪地里等待。
不一会儿,尚飞燕脸上挂满泪水从卧虎厅缓步走出,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家丁也把燕云的行囊、宝剑准备好。燕云接过来觉得比原来的沉重,打开看多了一千钱,自己的旧衣服全然不见,有几件半旧的绸缎衣服,将衣服、一千钱掏出来愤恨摔在地上,直眉怒目,道:“燕风!收起你的血腥钱,臭衣装,修要脏了我”!
燕风从厅内走到门口,道:“好个洁身自好!你洁身得了吗?在晋州厢军袒护包庇害死十九条士卒人命的六营五都神武队队正,伤残我燕春楼的伙计,这都不说,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我拖下的旧衣服,血腥吗?嫌血腥脱下来”。
燕云当场就脱,道:“我换下的衣服呢”?
燕风道:“令下人烧掉了,怕丢我的人”。
燕云顿时尴尬到了极点,难道赤身而行吗?就算这样,怀里的银两也不够买衣服。窘迫不堪无可奈何只得忍辱含羞,道:“燕风!我,日后还你”。
燕风道:“有志气!我给你时间。不过你欠我的,伤残我的伙计大虎、二阳没叫你坐牢!记着,还有一千两银子”!
燕云道:“你——你!无赖至极,这衣服值得一千两吗”?
燕风道:“不是这件,是那件旧衣服”指指尚飞燕“不值一千两吗?到的京城那是奇货可居,何值一千两”!
燕云已经被燕风气的麻木了不予理睬,道:“尚飞燕,走”。
尚飞燕背着包袱祈望看着燕风抽泣道:“峻哥,峻哥!真的叫我走”?
燕风大怒道:“再不滚我可改变了注意,破了你的相,叫燕云鸡飞蛋打”!
尚飞燕害怕地抱头大哭撒腿就跑。燕云背着青龙剑蹒跚着尾随其后。燕风看着风雪中燕云的背影,道:“燕云!记住,你欠我的,欠我的”!
五更天,风号雪舞。尚飞燕身着红色锦袄挎着行李包袱,透骨酸心,借着雪光,沿着山路疾步而行,摔倒了爬起来,一步两跌。燕云刚受过伤一瘸一拐追随其后。燕云虽是受燕风所伤主要还是急火攻心,边行边用太和派内功心法调理,太和派内功心法本应静中调理,他活学活用在动中练习,其功效虽然逊于静中练习,但凭着深厚的内功功底还是差强人意。走了一个时辰,燕云的内伤基本痊愈慢慢赶上了疾行的尚飞燕。尚飞燕越走越慢,摔倒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一步一跌。燕云俯身搀扶尚飞燕。尚飞燕趴在雪地上甩开燕云的手边哭边骂:“苍天呀!怎么偏偏叫我遇见燕云这个丧门星!害得峻哥把我像丢破鞋一样丢出来,滚!滚!滚”!吃力地爬起来蹒跚向前,没走几步又摔一跤。燕云走近蹲下来看着尚飞燕不语。尚飞燕恶狠狠望着燕云骂道:“瘟神!瘟神!滚远点儿”!燕云被燕风气得五脏翻滚,当下又被尚飞燕一顿谩骂心中实在气恼,但想想她是燕家大恩人尚元仲的掌上明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只有忍气吞声默不作声。尚飞燕骂地兴趣倍增,声嘶力竭道:“瘟神!穷鬼!穷鬼!撒泡尿好好照照你那副穷酸样,也配吃天鹅屁!都是你,都是你!峻哥才对我那么绝情。你早早死了那条心,就是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姑奶奶都不会看你一眼-------”!尚飞燕的无解令燕云作呕。燕云为了报答尚元仲抚养之恩把尚飞燕安然无恙送回归云庄,忍耐,忍耐,只有忍耐。尚飞燕骂了好一阵子,燕云只是沉默,她也口干舌燥精疲力尽止住谩骂。静了片刻,燕云扶起尚飞燕,尚飞燕脚脖子崴了走路更加艰难,燕云接过尚飞燕肩上的包袱挎在自己肩头,一个胳膊架着尚飞燕慢慢走。尚飞燕眼下情势所迫也拒绝不得,情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又走一个时辰,二人进了一家酒店。燕云架着尚飞燕在坐在一张桌前,把包袱放在桌上。尚飞燕对燕云喝道:“滚一边坐”!燕云在尚飞燕旁边一张桌前坐下。尚飞燕怒道:“再滚远一点儿”!燕云站起身拣了离尚飞燕远一点儿的一张桌前坐下。酒店内一个吃酒的大胡子客官走到燕云桌前坐下,道:“嗳!滚远点儿”!燕云移身找了一张桌子。大胡子赶走燕云并不坐,色眯眯看着尚飞燕,走近淫笑着:“今天大爷我真是三生有幸,见到了百年不遇的绝色大美人儿”!坐在尚飞燕身边,道:“美人儿!陪大爷我吃两碗酒,赏光吗”!大胡子虽是言语猥琐但流露出对尚飞燕的溢美之词。尚飞燕感到娱心悦目,面带笑颜如荷花绽放,道:“是我陪大爷,还是大爷陪我”?大胡子见状惊喜欲狂,雪狮子向火——酥了半边,道:“大美人,我陪你,你陪我,不都一样吗”!伸手要抚摸尚飞燕的面颊。尚飞燕右手急速抓住大胡子的手用力一掰,左肘猛地向大胡子心窝一拐。大胡子顿时跌倒在地疼痛难忍大叫不止。尚飞燕虽然学艺不精但对付市井无赖还是绰绰有余。半天大胡子手捂着心窝爬起来,弓着腰陪着笑:“能受美人奶奶一拐,不枉活一世”!尚飞燕闻之神采飞扬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美人奶奶,美人奶奶!姑奶奶,不——不,我有那么老吗”!大胡子道:“不——不——不是!是美人仙子,美人仙子!小的能多——多——看仙子几眼吗”?尚飞燕“嘎嘎”的笑,笑的眼泪出来了“哈哈!可以,当然可以,本姑出门就不怕人们看,不过最好离我远点儿”!大胡子道:“仙子这般手段哪个敢望乡台看牡丹作那风流鬼”!躲在一边痴痴欣赏。
尚飞燕已走半日早已肚中肚中饥渴,向店小二点了一桌上等饭菜,一小口一小口品尝,每一举止都要体现出美感。满酒店的人都在欣赏。燕云自然没有心情,身上没有多少银两,省吃俭用,点了一个炊饼一碗热酒,顷刻就吃完了,远远等着尚飞燕。在尚飞燕心里,一个女人,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被男人欣赏是平生一大快事,吃了有半个时辰,满桌的饭菜吃了三分之一,付过饭钱,起身要走,才感到脚崴了移不了步子,道:“燕云!燕云”!燕云快步走近背上包袱架着尚飞燕走出酒店。二人走出酒店百十步,大胡子和三个客官赶上来。大胡子被尚飞燕教训一顿本是老实些,当看到尚飞燕腿脚不灵,又觉得燕云软弱可欺,顿生歹意,又怕尚飞燕的功夫,就约了三个不轨之徒讨些便宜。大胡子道:“美人仙子!我等见你腿脚有伤,想一同抬你,可不要枉费了我等一番好意”!大胡子及三个客官拨开燕云,抬着尚飞燕就往大路僻静处走。尚飞燕大叫“救命!救命”!燕云自打残大虎、二阳后,心有余悸,如不是燕风发善心,自己又没银子使不吃官司才怪,只想把尚飞燕安稳送回家,不想引发事端,能少一事少一事,能躲一事躲一事,大呼:“站住!站住!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不怕王法吗”?如果怕王法大胡子等就不会这不做,他们哪管燕云叫嚷径自抬着尚飞燕跑,燕云紧紧跟着。大胡子大怒道:“你这厮再不晓事打碎你的骨头,滚开”!尚飞燕脚不灵便被他们抬着,但双手能施展,挥起拳掌朝大胡子等脸上“噼里啪啦”猛打,大胡子等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丢下尚飞燕拔腿就跑。
燕云跑上去扶尚飞燕,尚飞燕怫然不悦,骂道:“燕云!缩头乌龟王八玩意儿!你是面捏的吗?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羊。还是不是男人?本姑娘被人侮辱,你却无动于衷看热闹”!举手对燕云就是几耳光。
燕云道:“我若打伤打残他们,没有银两,吃官司,咱们怎么脱身”?
尚飞燕生气道:“你真个是榆木脑袋!连燕风一丁点儿都不及,怕吃官司,就不怕姑娘我被他们欺侮”!
燕云道:“我——我跟着呢”。
尚飞燕更加恼怒:“你,你跟着想学着做吗”?
燕云被冤枉,委屈道:“我——我绝不是那种人”!
尚飞燕道:“你就是,就是!只不过有贼心没贼胆儿。说的好听送我回家,不就是看姑娘貌美心存不良。说你还不服是不是、还委屈是不是,我爹知道非打你个皮开肉绽”!
大胡子等不把尚飞燕拿下决不罢休,各执棍棒转回来把燕云、尚飞燕围在当中。
燕云道:“你等三番五次为难尚姑娘,走到衙门评理去”。
大胡子道:“评理!好先评评这个理。这泼妇把大爷几个打成这样,叫她陪陪爷几个乐吧乐吧,过分吗”?
燕云道:“是你们无理在前”。
大胡子早已不耐烦举起木棒朝燕云劈头就来。燕云抓起木棒,朝大胡子轻轻一脚,大胡子被踢出一丈开外,趴在地上挣扎不起。余下几个心存侥幸各持木棒奔燕云就打。少顷,燕云三下五除二把余下几个打得满地打滚儿,个个求饶。燕云没心思理会,扶起尚飞燕兀自前行。尚飞燕对大胡子等喝道:“不想活的,尽管跟着”!大胡子等哪敢跟着疼得顾不上答话。
天上雪粒不住飘洒,燕云架着尚飞燕踏雪而行,走了两里路,尚飞燕疼痛难忍,燕云扶她坐在雪地离她三尺处坐下。习武之人为防不测,跌打摔伤医治拿捏是他们的基础课、必修课,燕云自幼跟“八仙”、南剑“云里天尊”武天震学习过,有些手段。燕云本该早些给尚飞燕推拿,但顾忌男女授受不亲,只得等她慢慢恢复。尚飞燕疼得脸上渗出汗珠,强忍着,道:“燕——云,你是不是人!我又不是得了瘟疫躲得八丈远”。
燕云支支吾吾道:“不——不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离你近了不好看”。
尚飞燕怒道:“胡说!分明是嫌我连累你”。
燕云道:“不是,不是。如果怕还会送你回家吗”?
尚飞燕瞋目切齿道:“送我回家——送我回家!都是你这丧门星向峻哥央求,要不我怎么落个这样;大雪天丝毫不知道照顾我这弱女子,叫我在前面独自走崴成这样。你满意吧!开心吧”!
燕云分辩道:“当时我被燕风打伤,你走得快我赶不上你”。
尚飞燕怨气冲天道:“狡辩,狡辩!你要真心照顾怎会赶不上,你要真心照顾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被凌辱却无动于衷。你,自私虚伪,难怪峻哥看不起你-----”。
尚飞燕唇枪舌剑不容燕云辩解。
尚飞燕怨天尤人哭诉:“老天怎么叫我遇上燕云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自私虚伪!------”
燕云甚是懊丧。雪越下越大,燕云、尚飞燕裹满了雪花。燕云强稳着情趣思量着:这冰天雪地,尚飞燕不停的数落,不是久留之地,眼下尽快找家客栈安置;道:“雪这么大,快些赶路要紧”。
尚飞燕抽泣怨诉:“用不着你管!冻死我,你找个借口骗我爹就是”!
燕云强忍着气愤架起尚飞燕就走。尚飞燕疼得“啊!啊----”大叫不至。
燕云道:“疼也得忍着呀”!
尚飞燕喝斥道:“燕云你成心折磨我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我能走吗”?
燕云道:“不走,也不能住在这”。
尚飞燕道:“你——你,落井下石,见死不救”!
燕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这——这,你说我怎么办”?
尚飞燕道:“你阴险,阴险!真不知道吗”?
燕云道:“不知道”。
尚飞燕道:“你——你给我等着瞧”!
燕云默然不知所措。
尚飞燕憋的实在没着了,道:“你,你,不会背上我”!
燕云道:“不——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
尚飞燕道:“你就是虚伪!明明见死不救还美其名曰授受不亲,你真的那么正直吗?伪君子,伪君子”!
燕云甚是无奈,犹豫半晌背起尚飞燕冒雪而行。
路上的雪没到燕云的大腿,他挎着包袱背着尚飞燕艰难前行,走了两个时辰不足二十里,天色已晚,见不远处有一座破旧山神庙被大雪覆盖着,进的庙将尚飞燕放到一片干草地上坐下,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肩上包袱也没卸下躺在地上歇息。庙内破旧不堪,神像破败,干草干柴四处凌乱。尚飞燕猛地挣扎起来拍打身上的雪花摘着裤子上的草,埋怨道:“燕云,这是人呆的地方吗”!燕云已是精疲力竭也不答话。尚飞燕道:“天色将黑,你把我丢着,想干啥”!燕云还是不理睬。尚飞燕一瘸一拐走到门前见大雪纷飞朔风凛冽,知道自己走不动,道:“燕云,懒得还不如一头猪!多大的风雪也不知道关上庙门”!燕云吃力爬起来关上庙门,扶尚飞燕。尚飞燕一激灵打开燕云的手,道:“想干啥,滚远点儿”!燕云独自在庙内一处角落坐下。尚飞燕看着康脏杂乱的庙内,不住的摇头,道:“我怎么就瞎了眼和你个邋遢货同行”!站了一会儿,别无选择只好将就坐在干草上。燕云也缓过来劲,把庙内柴禾干草大致归拢两堆,一堆叫尚飞燕坐卧的,另一堆拢到庙内中间用打火石燃起火。尚飞燕从包袱内掏出干肉烧饼独自啃着,边吃边说:“还是峻哥想的周到,要不是他令下人为我准备这些吃的,今个儿真要饿死在这荒郊野外”。燕云背着尚飞燕走了大半天,早已饥渴交加,饥肠辘辘,没带干粮,只有忍着。尚飞燕吃饱了系上包袱,梳着一头黑发,斜睨着燕云。燕云如泥塑的呆呆坐在火堆旁边。
尚飞燕轻蔑口吻道:“燕云,看看你这幅德行,连峻哥的一个小手指都比不上,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有天地之别。你进京赶考,我爹送你的乌骓马不值三千两银子吧,你进了京城定是换了银两花天酒地寻花问柳花个精光。你看你兄弟燕风一贫如洗出的家门现在腰缠万贯。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个窝囊玩意儿”!
燕云闻之勃然大怒,指着尚飞燕道:“给我闭嘴!再敢侮辱我娘打碎你的牙!你以为我是贱骨头非要照顾你,我是看尚大叔面子!不要自我感觉太好,自以为貌若天仙,所有的男人都把你供起来”!说罢打开门出去。
尚飞燕一愣似乎被骂呆了又像是骂清醒了,感觉燕云有些男人的气质,娇声道:“丘龙,我——我不该------,你哪儿去”?
燕云对尚飞燕没有一丝好感,完全处于报恩——报尚飞燕之父尚元仲的恩情,冷冷道:“我在门外守着,你好自安歇”。“咣当”关上门。
尚飞燕静静呆在庙里,形影相吊,若有所思,若无所思。倏地一道黑影向尚飞燕袭来,尚飞燕毛骨悚然惊叫不已,声音发颤:“啊!啊!救命”!尚飞燕何故惊吓,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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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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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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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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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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