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漫出浓浓的烟,随处可闻的汽油味,而那两辆黑色车的蒙面人已经快速的逃离,在逃离前观察了出租车上的我一眼,“应该死透了吧?”
另外一个人催促道,“肯定死了,赶快走,警察很快就会到!”
两蒙面人逃离后,我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眼被血糊了一层,模模糊糊的一片血色。
我的摸索着卸下了安全带,尝试着打开车门,车门被撞得变形,已经很难打开。
我顾不上会不会伤到手了,赤手将裂开一道道口的挡风玻璃打破。
我强拖着身子向前爬,可怎么都爬不出来,我的脚被变形的车头拌住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瘫软在位置上,苦笑,“看来我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放弃时,欧文跑了过来,趴在车头呼喊,“小伍,小伍……”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欧文……”
欧文将手伸了进来,“快,把手给我,我拉你出来。”
我疲软的将手伸了过去,“看来命不该绝!”
“呸!说什么丧气话!你命硬得很……”
欧文拉着我的双手,出力将我从变形的车头中拉了出来,可是我的腿却被割出了一道伤口,一直流淌着血。
欧文扶起我向前走,我苍白的脸扭转了头看向后面,一道小火苗窜起……
“不好!!”
我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欧文往前推,而我则下意识的往他身上扑去。Χiυmъ.cοΜ
身后便传来爆炸声,“轰——”
背部一阵炽痛,疼痛让我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欧文的声音,听到了牧子墨的声音……最后陷入一片寂静的夜空中。
“小伍,我的好女儿!!”
我父亲的声音,我抬眸看去,搜寻着父亲的身影,“爸爸!”
“小伍,你受苦了,你真的长大了。”
父亲的声音又响起,可是还是不见父亲的身影。
“爸,我累了!我想念你和母亲,能带我走吗?”
我泪流满面的呼喊,无力感重重的袭来,让我无法呼吸。
在医院的手术室外,牧子墨和欧文都在焦急的等候着。
牧子墨突然一手拽起欧文的衣领,“你不是说要保护小伍吗?你这是狗屁的保护!”
欧文内疚的低垂着头,不发一语,双手握得紧紧的,下一秒脸上传来痛楚,牧子墨的拳头打了下去。
欧文没躲,他觉得这样能减少他内心的痛苦,“再来!我对不起刘杨斌,更对不起小伍。”
下一拳还在半空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萧砺行出来了,“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
牧子墨停住了,马上来到萧砺行面前,“小伍怎么样了?”
萧砺行叹息的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理想,她的求生意志很弱。”
牧子墨心里一揪,死活要进手术室,“我要进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面前。”
萧砺行抵不住,只好同意牧子墨进手术室。
牧子墨看到我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测心仪跳动得很弱。
牧子墨身子微微颤抖着身子,口里像含了一块铅铁,重得无法启口。
冰冷的手摸着我那还有丝丝微温的手,“小伍,小伍,听到我的声音吗?”
哽咽得只能挤着颤抖的声音说出来,“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便将你葬礼安顿好后,我随后下去陪你。”
萧砺行听后震惊的看着牧子墨,他进来不是鼓励向伍,而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份爱太过重。
“很痛?嗯!我这是废话,小伍,我还活着,你舍得就这样死吗?小伍,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牧子墨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悲恸。
“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要活,我便陪你一起活,要死我便与你作伴。”
我在黑暗中听到了牧子墨叫我,我回过身寻找,“子墨~”
而此时父亲的声音又响起,“小伍,你回去吧~”
牧子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伍,小伍,小伍~”
————
阳光正好,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窗外的喧闹惊醒了病床上的人。
我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的半睁着眼,眼珠子环顾了四周,最后定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他趴在床边,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满脸胡渣,但依然很帅气,抿紧的唇透着执着。
我干咳的喉咙发紧,动了动唇,却无力发出声音。
我的细微动静惊醒了一脸疲惫的牧子墨,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眸,突然来了神采,“醒了?”
小伍,终于醒了!!
牧子墨第一时间弯身上抱紧了我抽泣,“小伍,我被你吓死了!”
动情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很真实。
牧子墨的眼泪浸透了我肩上的病服。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住了他。
须臾,牧子墨放开了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嘟囔着说,“别告诉其他人我哭了!”
我失笑,这男人到底还是爱面子的。
医生过来检查我的伤口,和做了基本的检查,便吩咐我背后的烫伤不要碰水,还隐晦的说伤口面积比较大,可能会留疤。
医生被牧子墨狠狠的瞪了老半天,还喊着让萧砺行滚过来。
我摸着头上的纱布,背部也包扎着,这一年,我留了不少的伤疤,想着想着不免嘲笑自己命苦。
欧文在牧子墨走后来了,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我,“小伍,我没用,反倒让你保护我。”
我摇了摇头,“欧文,其实是我对不起你,你原本生活无忧无虑,这些事都是我带来给你的。”
欧文看向我,又低下了头,声音极少的说,“我还能在你身边吗?”
我失笑,“你不怕在我身边没命吗?”
欧文摇摇头,眼神坚定,“我更怕你嫌弃我这个拖油瓶。”
他真好,真傻,真蠢,偏偏喜欢跟着我,内心无比的感动,患难见真情,“你不是拖油瓶,你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是亲人,只要你愿意。”
————
牧子墨坐在纳思餐厅内,手指敲着桌面,眼光犀利无比。
孙晓婕悄然而至,笑意嫣然的落坐,“我们的牧总居然主动约我,真难得!”
牧子墨冷冷一笑,“是你干的吧?”
孙晓婕拿起杯子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放了下来,“什么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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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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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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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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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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