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刚才看起来是吃的蛮香,碗里却剩了不少。他便快速扒拉了几口,就将饭桌收拾起来。
回到西偏房的卧房,见那女人坐在桌边,勾画着什么,认真的样子好似真的忘了那封信的事儿。
他不知道最近这女人跟美华在“密谋”着什么大事,但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便支持。
慢慢靠近,于女人身后弯腰抱住了她,在其耳边吞吞吐吐起来:“清莲,那信……应该是王美珍写的,但是我……”
正在勾画的女人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手上的动作,若无其事起来。
他要说的话,她也是能猜到的。无非是想说,他不喜欢那王美珍,是王美珍一厢情愿而已,他喜欢的是她卓清莲。
这样的话,她很早之前就听过。
现在她不想听这些,正如她一再坚持的观点,男人的誓言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都是一文不值,女人一旦信了,那便傻了、输了。
她彻底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身望住了他的眼睛。“罗佑华,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也不用给我什么承诺,我只是希望你将来有一天,真的厌倦我了,移情别恋了,不要瞒着我,请直接告诉我。我不是以前的卓清莲,离了男人活不下去。”m.χIùmЬ.CǒM
这话好似一下子把男人给激怒了,身子被他直接捞了起来,眼睛里写满了激愤、无奈、慌乱……“卓清莲,我真的想扒开你的心看看,里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你是真的一切都忘了,还是装作毫不在乎而已?
你一直让我感觉,你好像是无心的,是你真的无心,还是你的心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亦或因为他,你早已经心死?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那么地想靠近你,想永远地抓住你,你应该是感觉的到的,可是你于我,总像是一个泡影,我总觉得没法抓住你,甚至你会破灭,从我身边永远地消失。”
原来在他的心里,以为她仍在惦念着罗韶华。
原来不只是她,他也是不自信的,她超前的观念吓坏了他。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她问的傲娇。
“我想让你像天水湾其他的女人那样,嫁给一个男人,便要跟他过一辈子。”他答的坚定。
她说过,能够缠住她的只有这个男人不变的爱,否则,一生何其漫长,何必委曲求全。眼前的男人,此时或许心无旁骛,但再平静的水面,只要有人投入石子,又怎会不能激起几簇浪花?
王美珍若是不放弃,往后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得了什么。
“我不是天水湾其他的女人,我没想过,嫁给谁,就一定要跟谁过一辈子,我没这样的信念。”她还是那样的傲娇。
男人眼里的愤怒、失望、慌乱加剧,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她没有任何眼神的躲避,而是直视于他,忽而冷笑起来:“罗佑华,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闹,让我问你,王美珍到底会跟你说些什么,你们到底有着什么关系,让我缠着你作出保证,以后不能再理会那个狐狸精,要一辈子对我好,是吗?这样的女人得有多幼稚!”
男人出离愤怒,直接将她顶到了墙角,堵住了她的嘴,这个女人的嘴里是说不出好话的。
卓清莲心里怒骂,你丫这次是真咬啊。
她不由低哼了一声,不同于以往的暗爽,这次是特么真疼。
嘴唇估计都被他咬破皮了,厚厚的衣领被他一把撕扯开来,扣子都掉了,接着,男人急切的牙齿又咬上了她光滑的颈。
疼!
“罗佑华,你丫真是咬人的狼狗啊,放开我!”女人反抗起来。
谁知,男人嘴是放开了,手却捏住了她的下巴,以逼人的姿态道:“说你爱我,我就放开!”
爱?
爱就输了。
说出来,输得就更彻底了。
你以为我傻吗?
“罗佑华,你刚才这叫性暴力,知道吗,这样我还说爱你,那我岂不是成变态了?”
男人已经无语了。
放开了女人俏丽的下巴,转身直直地躺到了炕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卓清莲,你不是变态,你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站在原地的女人琢磨起来,变态和不正常有区别吗?
不过想想,自己确实挺变态,也挺不正常的。又不是罗佑华那厮劈腿了,是有个女人来招惹了他而已,但她却把所有的怨怼都针对了他。
话又说回来,狂蜂浪蝶是令人烦,但招蜂引蝶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厮也是该。
这么一想,她便理直气壮地跳上炕,直接骑到了男人的身上,在那个男人未反应过来之前,照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毫无存力,天虽然冷了,但火力壮的男人衣衫仍然略显单薄,她这一口下去,估计一串牙印子是少不了的。
男人闷哼一声没有叫出来。
“下次如果还敢咬我,我还会以牙还牙。罗佑华同志,记住,性暴力是不对的,以后要文明相亲相爱。”
“教育”完毕,正要翻身下马,却不料男人一个翻身将其直接带到了身下。
“罗佑华,你起来,这大白天的,不要发/春。”身下的女人此时真没兴致,满脑子除了王美珍就是罗美华,王美珍的信,罗美华的图。
男人钢钳般的臂圈住她,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只见他眼神渐渐温柔起来,像一汪纯净的水,被这种眼神包围,女人只觉四肢有了些过电的感觉。
“清莲,你爱不爱我不要紧,我爱你,一辈子……我们的将来不会有王美珍,也不会有其他人,相信我。”
电流乱窜,原来动听的话语果然能催情。
女人眨巴了下眼睛,微微点头。有时候男人也是奇怪的动物,一个女人越是缠着他们要个承诺,他们越不愿意给,而如果这个女人根本不需要他的承诺,他却乐此不疲地承诺个没完。
“我知道了。”女人推开了他,起身下炕,“我根本没想什么,是你想多了。”
呃……
卓清莲好鄙视自己,虚伪!
明明见到那封信的时候,自己心乱不已,现在又说自己根本没想什么。
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动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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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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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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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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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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