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相互介绍了一下,就开始切入了正题。胡云亭让我们躺在病床上,查看了我们身上的绿痕和已经挠开了的创口。有些部位的创口已经被挠破有段时间了,可是一直没有愈合的征兆,红色的血肉就这样一直裸露在外面,我们也只是用纱布简单得一包。
在查看我时,胡云亭特意多看了我两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们起身吧!”诊断完成后,胡云亭默默得走回到了自己的桌前,开始写了起来。
“大夫,你看我们这是个什么情况?”坛子还没等我和许云姝开口,自己先上前去问了。
胡云亭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我先给你们开几副药,外敷内服,对你们的病情会有些缓解的。”
“可是你还没有说我们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呢?”坛子接着问。
胡云亭这一次头也没抬,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
坛子一愣,转过头看了一眼许云姝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立刻勃然大怒:“你这个庸医,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你看谁的性病长在腿上、肩膀上了?还说什么‘不要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就好像我们整天找小姐胡搞乱搞一样,我们可都是正经人,你才是整天出入红灯区呢!”
胡云亭抬起头等着坛子全部说完以后,才慢条斯理的说:“谁说你们得性病了?我也没说你们去的是风月场所啊!”
“那你指的是......”
胡云亭语重心长的说:“我说的是那些活人本不该去的地方!”
“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吃惊的问胡云亭。
胡云亭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接着问我说:“你是云门的人?祥云一脉的?”
“这你也知道?”这回是坛子惊叹得叫出声来,不过他立刻有所警觉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们?”
胡云亭根本没有理会坛子,只是指了指我胸前的玉说:“你的玉......露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玉石,应该是刚才检查的时候,无意中从贴身处卷出来的,我随手把玉收了回去,之后问胡云亭说:“既然你认识这块玉,也知道云门,想来应该也与云门有些关系吧?”wWW.ΧìǔΜЬ.CǒΜ
“你猜呢?”胡云亭微微一笑,反问我说。
我看着他的笔在纸上唰唰唰得写下诸多药名,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于是抬起头对胡云亭说:“听说云门四脉之中,以浮云一脉最擅长歧黄之术。浮云一脉的传人,一个个都是悬壶济世的仁心妙手......你和我虽然分属不同流派,但终归也算是同门,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胡云亭见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也不否认,当即从颈间掏出了他的玉石,以示身份,果然当中的浮云图案最为显著。随后他又接着写了起来,边写边说道:“见死不救?你说的有些严重了,身为医护人员,遇到病患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你们身上的病,我还真是无能为力。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
我眉头一皱:“如果连你们浮云的人都说无能为力了,我们三个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那也不一定!”胡云亭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就有着能够医治你们的药物呢?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够找到。”
“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啊?”坛子听了胡云亭这么一说有些垂头丧气的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问。
胡云亭说:“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正所谓有阴必有阳,阴阳相伴,事物也是这样。如果你们能够知道你们是怎样患上这种病的,那么只要找到与它相对的东西,兴许也能有救。”
“与它相对的东西......”
“吉石?!!”我和许云姝四目相对,显然我们两个想到了同一事物。
胡云亭站起身,打开诊室的门将药方递给了外面的护士后,转身对我们说:“我开的药虽然能够缓解它发展的速度,但要根除肯定是没办法做到,这个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寻找了。当然,我也会尽量去研究,如果有了新的进展,我会通知你们。”
“对了,胡大夫,我们得的到底是不是病啊?”坛子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胡云亭说,“我曾仔细的观察了许女士给我发过来的样本,我在里面并没有发现致病的病源,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细菌、真菌或是病毒感染所造成的......”
“那是什么意思?”坛子有些不明白的问。
“也就是说,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你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更像是辐射......”胡云亭说。
“那从非科学的角度来说呢?”我问胡云亭。
“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诅咒!”胡云亭说,“一种是唯物主义,一种是唯心主义,总有一款适合你。”
“那我更喜欢诅咒这个说法。”我脸色阴沉的说。
“哦,为什么?”胡云亭倒是挺感兴趣得问。
“因为如果真的是辐射的话,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可是没有完全治愈的技术,可是诅咒却不一样,一定会有解开的办法的。”我解释说。
“你说的也对!”胡云亭说,“但不管是哪种说法,你都得继续为活下来而奔波,去寻找救命的方法,不是吗?”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问胡云亭。
“解铃还须系铃人!”胡云亭说出了这么一句。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告诉我们要从患病的源头找起,看来最终还是得落在那块天降陨石上。
我走到胡云亭面前坐了下来:“你住在洛阳这么个‘千年帝都’,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周围古墓里的宝贝搜刮了不少?”
胡云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些笑意:“这你可想错了。我们浮云一脉虽然仍自认是云门子弟,但是却已经不再做着寻幽探秘的事情了。更何况,云门的人又不是盗墓贼,为什么要搜刮墓里的宝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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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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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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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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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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