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二狗从嘴里吐出了几口血后,便耷拉下了脑袋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站着咽了气的。
程四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起伏波动也越来越大。
“你......你没事吧?”王跃生试探得问程四源。
程四源吧了吧嘴:“我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呼呼......好像胸口被人堵住了那种感觉,气上不来又下不去......”正说着,程四源的胸膛猛地向前一耸,就像有人用大锤在他身后猛捶一样。
“你这是......”
“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啊......”接着又是连着几下猛烈的摇晃。“咔吧”一声,程四源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他的脑袋也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形态——他的头被活生生的摇断了。
“这也太夸张......”
“嘭~”
还没等坛子把话说出来,一道黑色从程四源的身上冲出,同时带出了一蓬血水,化作了血雨,淋淋漓漓得洒了我们一身。我们急忙躲避,同时看向程四源——只见一只两米多高的花苞,从程四源的胸口出钻出,那花的颜色也是像喷籽巨花一样,如墨一般漆黑。可是,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又是“嘭~”的一声,二狗的尸体也钻出了一朵花。
此时,花苞是从二人的胸膛处钻出,可是他们的尸体却还稳稳得站在了当下。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波,弄了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有料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马习文顿了顿似乎不知自己在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是不是应该先把他们两个给放下来......”
话音未落,程四源和二狗的尸体就动了起来,更确切的说是升了起来。他们的双脚逐渐离地,身体升上高空,而这一切全是源自于他们的脚下。已经有一根粗粗的根茎从他们的小腿处钻了出来,扎根在地上,从而将他们的身体给举了起来。
朴一凡为难的说:“这......不太好办......这怪花贯穿了他们全身上下,要是硬生生的把他们弄下来的话,可能他们的尸身也都被祸害得不成样子了......”琇書蛧
“那也不能就这样把他们弃在这里不管啊?”朴一男怒道。二狗和程四源虽然是他的手下,但也跟着他混迹多年,之间的感情还很好的。如今要将他们弃尸荒野,他自然不会答应。
“你们不要说了,你们快看,那花好像是要开了!”许云姝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两株花。
几只手电的光线立刻都集中在了新长出的两朵花上,我们不知道这两朵花会不会也射出那种夺命的“子弹”。
花苞慢慢得展开,姿态十分的优雅,我们平日里能够亲眼看到花儿绽放的机会并不多,这本是新生的象征,这也本是活力的象征,可是此时看在我们眼里却是能够将之与死亡联系起来。这两朵花虽然也是黑色,可是却更加的盛艳。也许它是因为夺去了生命,借由鲜血盛开的缘故。
“不是......这花里面没有花盘......只有一个球......”王跃生看清楚这两朵花里的构造。说它是球,是因为那个东西是滚圆的,比手球略微小上一些。
花中的球掉落了下来,我们的心也跟着一揪,谁知道它落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也没有人敢用手去接。至于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嘣......嘣......嘣.......嘣......”
两颗球纷纷落地,却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爆裂或是其它异象。但它们的弹力还是很好的,在地上蹦了好几下,才骨碌到了一边。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也是这花的种子?”马习文死盯着那球问,不知他是在问我们还是在问自己。
“如果这是种子的话,那为什么它和咱们后面那棵喷籽的花构造不同呢?”许云姝问道,“它们可是同一品种啊!”
“马教授,小心啊!”
马习文走到其中的一颗黑球的旁边,蹲下了身伸出手想要碰触一下。王跃生担心他的安危,所以出声提醒。
马习文回头对他说:“没关系,我会小心的。这东西奇怪的很,我倒是有些兴趣。”
“你这么贸然尝试,就不怕害死这里的人?”司徒风冷冷问他。
马习文直接拿起了黑球,反问司徒风说:“我害死谁?你们吗?”他举起那个黑球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说:“但事实证明,并没有!”
马习文拿着那个黑球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便随手递给了我们。我也接了过来,仔细得看了看。这东西一入手,就让人感觉到很有弹性,要不然也不会嘣嘣得蹦了半天了。那黑球在我们手里来回传了半天,也没有人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又还给了马习文,而他又把另外一颗球也捡了起来,并把他们装进了背着的袋子里。
当那个球传给司徒风时,他并没有接手,连理都没理。
至于程四源和二狗的尸体,我们商量再三,决定先不动他们的尸体,等着找到出路以后再另想办法将他们的尸身解救下来,并尽可能得保证其完整。
告别了二人的遗体后,我们提心吊胆得穿过了黑白两株巨花,还好中间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顺着这间厅堂继续走,白色的九荼曼陀罗一直延续到了一个通道的入口处,之后便再也看不到踪影了。那个通道不宽也不长,用手电一照就能看到最里面的一扇石门。通道的两侧是刻在墙上的一副副壁画。
马习文和王跃生如获至宝,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只留下了相机在那里照个不停。
“跃生,你看这一幅幅的壁画刻的都是上巫教主啊!”马习文一边用手电照着壁画,一边向王跃生讲解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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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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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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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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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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