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皮也是感到了阵阵的发麻。
“穷......穷鬼,咱们走吧......”坛子探头探脑得向着左右看了又看说。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弄清楚了再走吧?”我感到一阵冷风吹过,身后一阵阵的发凉,但仍硬着头皮说。
“你不要命了!”坛子叫了起来,“你没看到那个宫大师都被片成鸭架了吗?”
“你真行,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联想到吃!”我无奈得说道,“就算是一只鸭子,被片完后也有个两三盘肉,更别说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你不好奇他那一身的肥肉都到哪里去了吗?”
“难道你知道?”坛子和张东伟一起问道。
“如今宫大师只留下一个脑袋......”
“还有一副骨架!”坛子提醒我。
我摇了摇头:“他的骨架在这里,那他身躯所在的地方就一定没有骨头,对吧?”
坛子和张东伟点了点头。忽然,张东伟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和我爷爷是一个样子的?”
“对!”我肯定他说,“你爷爷的尸身只剩下了个脑袋,所以宫丰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你爷爷在出棺之时,当时还是有身体的,可是身体里却是没有骨头,所以宫丰一身的骨头都被剔了出来......”
“那就是说......”
“没错!宫丰的死法和你爷爷尸体的状态是一模一样的!”
“那宫大师的尸体如今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外边。坛子和张东伟也顺着我的目光,透过偏房的门口,齐齐看向了摆在土地庙中的棺木......
我们三人站在张英平张老爷子的棺木旁。
“真的要开棺吗?”坛子咽了口口水紧张得问我。
“你说呢?”我反问他。
“我可说好了,如果开棺后发生什么意外,可别怪兄弟我不够义气撇下你转身就跑啊?”坛子给我打了个预防针。
“你?不会的!”我看了坛子一眼说。
“嘿嘿,还是你知道我的为人!”坛子嘿嘿一笑。
我们三个用力得推开了棺盖的一角,往里一瞧,见张英平的脑袋双目紧闭得摆在里面。再向下看去时,三人心中均是一凛,一股寒意从心底陡然升起。宫丰那具矮矮胖胖的身躯,与张英平的头颅紧紧得连接在了一起。乍一看去,严丝合缝,就像本就浑然一体似的。而在尸体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堆灰土,正是白日里张家人收拾起来的张老爷子的尸灰。
从正面看去,宫丰的整个尸体除了没有头以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把尸体翻过来!”我对坛子他们两个说。
我们三人合力将尸体翻过来后,这才发现,宫丰的背脊以及四肢都被整片的剖开了。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了,宫丰一身的骨头是怎么被取出来的。但令人惊讶的是,除了里面的床外,其余所有的地方包括棺材里都没有看到一滴血,似乎所有的血都留在了那张床上。
就在我们把尸体再次翻过来的时候,张老爷子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还没等我们三人反应过来,棺材盖就已经被大力撞得飞了起来。而棺材中张老爷子的脑袋带着宫丰的身子整个的从棺材中直直得弹了出来,随后一个大跳,跃出了棺材,挡在了土地庙的门口处。
“我的妈呀,诈尸了!”张东伟吓得连滚带爬,第一个跑到了偏房里面。
虽然宫丰的那具身躯里没有骨骼的支撑,可是那活尸却依然向我和坛子伸出了手,一步一步直挺挺得走了过来。
别看之前坛子有些害怕,可这个时候事到临头了,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他骂了一句后喊道:“老子血尸都见过,难道害怕你一个活尸?”说着抡起之前准备好的柴刀就砍了过去。
谁知,这当头一刀砍下,正好剁在活尸的脑袋上,却是皮肉不伤。
“这怎么可能?”坛子大喊了一声。我也感到十分的惊讶,白日里明明滚过几块尖石都能划出几道口子,坛子这么用力的一下,怎么可能像是砍到了石头上?
那活尸怎么会容我们有时间去想。他一把抓住坛子的衣服,狠狠得扔了出去。坛子那一百五六十斤的体格,在它的手里就像是抓一只鸡、一只兔子一样轻松。
这一下把坛子摔得,像是五脏六腑都散了架一样,半天起不来地。
活尸大踏步得向着地上的坛子走了过去。这个时候坛子暂时无力站起,只能眼睁睁看着活尸向自己冲了过来。
“穷鬼,救命、救命啊!”坛子趴在地上大叫,“你他奶奶的再不过来帮忙,老子要是死了天天缠着你小子,让你也没好日子过!”
我见坛子那一下没有奏效,便知道普通的物理打击对这个活尸已经没有作用了。所以,趁着它冲向坛子的时候,掏出了一瓶鸡血淋在了桃木棍上,在坛子破口大骂我的时候从活尸的身后冲了上去,对着它的脑袋猛抽了一棍子。
那根桃木棍本来是张家给宫丰准备的,在起坟的时候,这根棍子还摆在了供桌上。没想到,晚上竟又被我们派上了用场。琇書蛧
说来也是奇怪,坛子那么狠的一刀没有伤得了活尸分毫,可是我这一棍子下去,竟然将活尸的整颗脑袋击飞了出去。我一愣,但马上也反应了过来,这就是桃木棍和鸡血发挥的功用了。我当机立断,上前就是一脚,将留在原地的宫丰的身子踢倒,并将一瓶鸡血倒在了上面,以防它再次被利用起身。
那颗脑袋被我打飞了之后,好巧不巧的正落在了偏房的门口,然后撞在了墙上滚了进去。正在偏房之中瑟瑟发抖的张东伟,见到有东西滚进来,不自觉得抬头去看,正好双眼对视。那尸头望着张东伟,微微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腐朽不堪的黑黄色牙齿。
张东伟又是一声怪叫,接着便从偏房中蹿了出来,跑到了我的身后。
我正扶起地上的坛子时,借着蜡烛昏暗的光亮看到棺材里卷起了一阵旋风,随后棺材里的那对尸灰便随着旋风一股脑得飞向了里面的偏房。
正当我们三人惊魂未定的时候,偏房里又传出来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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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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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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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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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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