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坛子有些不明白,“难道底下还有人埋伏咱们?”
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先让老白趟趟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让老白看看下面通风是否良好,如果有异,动物会比人更早察觉,它们便会狂躁不已、吼叫不断,由此我们便能得到示警,提早防范了。”
“连这种下九流的勾当都能让你靠到科学原理上面......这真是处处皆学问啊!”坛子感慨说。
我笑了一下:“你以为这存在了几千年的行当能够延绵至今,就是全靠了体力去挖坟掘墓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最终还得靠这儿!”
坛子依着我的话将老白顺着洞口赶了下去,过了好半天,也没什么回音。坛子有些着急,于是他向着洞里喊了一嗓子,不多时一条白影便“嗖”得一下蹿了出来。
我仔细看了看老白的样子——精神抖擞,呼吸平稳,不见丝毫的委顿。想来有这盗洞的存在,再加上我们昨天将石板掀开,墓室里的浊气早已发散得差不多了。
那洞口坡度很大,老白虽然能够窜上窜下毫不费力,可是我们不成。虽然下去时很容易,但再上来就千难万难了,所以便只能借助绳索了。我们把绳子拴在洞口旁的大树上,然后我打着手电在前,眼镜居中,坛子殿后,三人鱼贯而入。跟在坛子后面的则是“锲而不舍”的老白,它一路一直不断得扒着我们的衣服讨要吃的,似乎认定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鸡腿之类的食物的。好在我们三个人都年轻,有把子力气,再加上从小就是爬上爬下、窜前窜后的,所以这下墓的活计也能做得。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盗洞内很是狭小,我和眼镜还好,坛子身材魁梧在其间钻行就显得有些费力。如果不是这盗洞多次扩大,恐怕坛子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
我们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到底,估摸一算怎么也有个十几米的距离了。我用手电照亮,顺着盗洞向上看去,竟能看到洞口的杂草。看来这个盗洞的定位十分的精准,从上到下犹如一根筷子一样笔直,应该是取的从地面到这里的最小距离,看来这最初打这盗洞的人是个老手。我们从上面一路下来,触手之处几乎都是岩石。上面是半山腰,山势较为险峻,机械是上不来的,想要打洞只能靠人力。而且能够打通这么厚的山石,肯定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我甚至怀疑最初的盗墓者就是那些在山上开采鸡血石的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坛子和眼镜听。坛子一听就恼了:“这群王八羔子,又采石又盗宝,好事都他妈让他们占了。石头不给咱们留,这古董怎么也得剩个几件吧?”他转头看到眼镜脸色不善立刻改口道:“咱们拿来上交国家、上交政府,既保护了文物又换来了奖金,一箭双雕何乐不为呢?你说是吧,眼镜?”
眼镜虽然知道坛子最初的意思,但是凭着他的后两句话,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用手电向里面晃照了一下说:“好了,别贫了,咱们可是已经进入墓中了。”
听我这么一说,坛子马上将随手拿着的袋子放在了地上,并从里面掏出了三支清香,三个白面馒头。他把馒头堆叠,并将清香插在了馒头上面,躬身拜祭了起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于是问他:“你不是平时总是说自己胆大吗,什么上不怕天地、下不惧鬼神,怎么今天熊了?再说了,咱们是来盗墓的又不是认祖归宗的,你这么有礼貌干什么?”我的声音很低,没有让眼镜听到。
坛子讪讪一笑:“嘿嘿,那不是吹吹牛吗,这不来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吗,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小心为妙的好。更可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来个先礼后兵,要是真遇到什么情况,里面的那些东西兴许会放咱们一马。”
眼镜问我:“穷鬼,坛子整的这一套你说有用吗?”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怀着敬畏之心,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就当是买个心安好了。”我没有正面回答眼镜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鬼神。
坛子煞有介事得拜了几拜后,对我们说:“你们说咱们是不是也插根蜡烛什么的,我倒是真随身带着呢!”说着他还真拿出了一根白蜡。
我摇了摇头:“不用,咱带着老白呢!有事它就会报警了,俗语有云‘有鬼到,狗必叫’,别忘了狗的眼睛是能看见鬼的。”
我们三个拿着手电来回得扫量着这间墓室。这个墓室并不算大,紧贴着后墙摆放的一具棺材几乎占据了墓室的二分之一,至于坛子想要寻找的陪葬品便只有角落里堆放着的一堆陶片、瓷片。
看到一个这么简陋的墓室,不光坛子,就连眼镜和我也感到了几分失望。本以为能在山中开凿坟墓的定是官高位重之人,随葬品铁定少不了。可是眼前的这座墓,莫说是前室、中室,就连耳室都没有一个,根本不讲究什么墓内的布局。所以陪葬的器皿就那么的放在一旁,和棺材共处一室。
眼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慢慢走向了那具棺材,坛子则跑到碎陶片那里翻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两件幸存的瓷器,而我则跟着眼镜来到了那具木棺前。
眼镜看了看棺材,又是叹气,跟我说道:“这个墓恐怕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你看这木棺,有棺无椁,怎么可能是大墓呢?”我一想也是,棺椁棺椁,椁为外棺,普通人家死后一般只有一副棺材,能置办得起椁的人多数都是有钱有势的,因此连椁都置办不起的人能有什么像样的陪葬品,可能那挖洞盗墓的人下来后肠子都悔青了。
眼镜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仔细得研究了起来。
我呢,则趁着眼镜和坛子忙碌之时到处的转了转。这墓穴的正门是两块平整的巨石,看样子每块怎么也得有个几吨重,而我们进来时的盗洞就在门的正上方。我把手电向下照去,发现门与地面之间有一道缝隙,顺着缝隙向左右看去,才发现那两块巨石门竟是镶嵌在地面上的凹槽之内,也就是说这两扇门是一对“推拉门”。我的脑子立刻转了起来,一个穷人会费劲巴力得弄一个这样的墓葬吗?就算墓室用的是天然洞穴,可这门却又怎么解释?
我把疑惑跟眼镜这么一说,眼镜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禁暗自思索了起来。就在这时,坛子气鼓鼓得走了过来对我说:“这盗墓的水平也太次了些吧,这找的是这是什么墓啊,毛也没有。这要是让我知道他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我非得向他的师门投诉不可,学艺不精你让他下什么山啊,这不是祸害人嘛这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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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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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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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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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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