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军心里非常害怕,但他从小就没有认过错,更没有向人道过谦,时间一久,他便真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他享受在乡下里那种所有人看见他都害怕,都绕道走的感觉。
只是,到了城里,一切都变了,住在一个大院里的人,怕他的基本上都是比他小的,也曾经去惹那些比他大的,结果,直接被人揍了。
回去告状,除了自家奶奶去那家骂了一通外,打他的人一点事都没有。
这让谢晓军感觉很失落,于是开始聚集志同道合之人。
很快就让他聚集了一帮人,胆气又回来了,还没有去报仇,就被送到了医学院。
然后,那些打扮妖艳的贱货竟然也敢反抗他,明明是任人欺凌的臭老九也敢来管他的闲事,他并不稀罕什么大学生,不过,他不想当是回事,可那样的人凭什么像撵狗一样把他撵出去。
他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的亲爸竟然还打他,还被当垃圾一样扔到部队去,吃不好,睡不着,还有累死人的训练,这是他亲爹吗
所以,哪怕他害怕得心都在不停地发抖,浑身发凉,吼出来的,依旧是这么一句话。
谢年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我倒真希望你不是我儿子,这样,你就没有那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这事,他真的要负很大的责任。
当然,他没有说,他终究还是徇私了。
要谢晓军不是他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直接放下武器投降,要么当场被击毙,而他,终究还是不想儿子死的,所以才会以身涉险,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谢年武的心情比谁都沉重,想到被推进手术室的三个人,再次迈开了脚步,这次,无论谢晓军在后面吼得多大声,甚至骂得十分难听,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带走”
李立厌恶地看着这一群人,他可就没有谢年武那么多的想法,这些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无视法律军纪,影响太过恶劣,必须要从严处置。
“是”
谢老头和他的战友们闭眼,无力阻止,也无法开口阻止,军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晓军他们这次是真的完了。
这次被带过来的,都是部队里面最优秀的士兵,就是为了以防事态发张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们神色严肃地上前,带整齐划一的动作,快速地将谢晓军等人控制住。
看着他们像一滩烂泥一般,好些浑身都在发抖,心里想着,这估计是他们对付的最没用的敌人了。
对,对人。
在他们的心里,谢晓军等人就是敌人,能够朝着自己战友开枪的,那就是敌人,威胁人民人身安全的,那就更加是的敌人了,所以,哪怕有人已经吓到尿了,他们依旧牢牢地将其钳制住,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丝逃跑的可能性。
就在这个时候,往医学院追过去的部队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不仅如此,还多了几辆车。
李立如今负责人,心一紧,赶紧上前。
“怎么回事”
负责这次追击的是赵团长,快速地行礼,“车祸,他们撞上了部队后勤的车,死了两个,有几个重伤,已经昏迷,她们都是医学院的学生。”
要不是没有得到命令,赵团长真的是想一枪把那些小畜生给嘣了,万幸的是,死的两个,都是那些小畜生,其中一个就是开车的,玻璃插入脑袋,据说当场死亡。
听到这样的消息,刘院长气得跳脚,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准备救治工作。
谢晓军等人看着一个个被抬进去的人,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等见到了熟悉的两个人后,有人直接就大哭了起来。
哪怕是这伙人的老大,谢晓军这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声地喊道“爷爷,我不想死你救我”
他这一身,令身边的人纷纷看向谢老头那边,一个个叫得十分凄厉。
“带走”李立却不敢他们,直接让士兵将他们带走,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另一边,看着被抬进来,浑身是血,身受重伤的五个女学生,刘院长真的非常想冲出去将那群人狠狠地揍一顿,随后想着,反正都是将死之人,算了,还是不和他们计较。
“院长,这两位女同志生命垂危,你看是不是请陈医生和孙医生出来抢救一下”
一个中年医生有些愧疚地说道。
其他的伤得虽然很重,甚至一个可能会毁容,脸上留下一辈子的伤疤,可好歹性命没有问题,但是面前这两个,他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只希望陈医生和孙医生能有办法。
刘院长想说不行,毕竟他们正在手术,若是打扰的话,伤者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看着面前两个花样年华的姑娘,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样,派个护士进去问问。”
很快,就得到消息,让护士将人送进去,再进来一个医生。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谢年武,看着又被送进去的两个人,背脊再也挺不直了,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前面两个儿子不都好好的吗从小也没怎么让他们操心,现在十分优秀,为什么到了晓军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看到进来的两个姑娘,哪怕浑身是血,刘乐乐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后面进来的那一个,是田艳。
“认识的”
陈医生问。
“嗯,很要好的朋友。”在这个世界,田艳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哪怕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她非常喜欢对方的热情,爽朗的性子。
“没问题吗”陈医生有些担心。
刘乐乐深吸一口气,摇头,“没事的。”
医学院的陈院长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暴躁了,倒不是他不关心其他人的安危,但自己学校的学生,他会格外担心一些,在听说重伤了五个,两个有性命之忧,就再也坐不住了。
“走,我们去医院,这事,他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是不介意将事情闹大的。”这话他是对教导主任说的,至于战友的面子,呵呵,管不了了。
一般能担任教导主任的人,都不是怕事的人,一听到这话,立刻点头跟上。
等刘乐乐和陈医生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五点了,这个时候,部队的人早已经离开,只剩下的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几个领导。
一见到他们,就想要询问。
陈医生直接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闭眼,脑袋靠着墙,一动不动,眼底黑黑的大眼圈,显示着他的疲惫。
刘乐乐在他身边坐下,“请诸位放心,他们都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很是珍重地说道。
刘乐乐摇头,想说这是他们该做的,却实在没有那个力气。
这次,真的是累惨了,为了抢救这些人,她真的是将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这么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再加上内力的不断消耗,她还能说话,其实也就是撑着一口气而已。
“院长,能麻烦你安排两个人送我和陈医生回宿舍吗”
刘院长忙说道“没问题,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可是他们医院的宝贝,看着他们累成这个样子,心疼得很,说话都异常的温柔。
刘乐乐摇头,扫了一眼她身边已经睡着的陈医生,吃什么,先睡了再说。
刘乐乐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而昨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一晚许多人都彻夜未眠。
当那死掉的两个小暴徒的家人得到消息,他们的妈妈当场就晕了过去,醒了之后,强撑着身体来到医院,看着他们的尸体,哭得是死去活来。
就是孩子的父亲,心里也不好过。
可他们能说什么,自找的啊,还是说,他们该死,就算车祸侥幸没死,接下来不也同样难逃一死吗
至于救。
别开玩笑了,有的事情能容忍。
比如说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甚至是普通的伤人案,他们都能兜得住,可这些小腿崽子,袭击的是部队站岗的士兵,单单这一点,就是找死。
更别说带人袭击部队医院和学校,这可是国家机构,他们和国家作对,哪怕他们手里有些权利,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
谢奶奶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惊住了。
“你说呢”谢老头反问。
“我不知道啊”谢奶奶开口,眼里是一片茫然,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看着她的样子,谢老头心里其实是有底的,晓军不就如此。
“老头子,晓军会怎么样”这是谢奶奶最关心的话题。
谢老头不想说话。
枪毙两个字直接出现在谢奶奶的脑海里。
“老头子,你要救救晓军啊他才十九岁,可不能死啊”谢奶奶哭着说道。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没有那个本事。”
自己的孙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可就算是他愿意舍弃名声,抛下脸面去找人,也没有用的,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会严惩的,不然,先例一开,部队的军纪何在
岂不是乱套了,部队一乱套,整个国家也就跟着乱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谁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晓军去死,你的心肠怎么就那么硬啊”
谢老太太的声音非常尖利。
“奶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晓军被枪毙,是谁害的,谁告诉他,爸当的是大官,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他是谁也不用怕”谢晓辉想到母亲生死不明,回来又听到她这样说,说话已经不想在顾忌对方的脸面。
“当初,是你,又哭又闹甚至用死来威胁我爸妈,让他们将晓军交给你,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带着晓军离开的时候,是指天发誓了的,说一定会将晓军带好的。”
谢奶奶说不出话来了。
“我就问你一句,你所谓的好,就是好到令晓军对着亲爹开枪,对着战友开枪吗”
谢晓辉冷着脸说“这是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谢晓军被枪毙,那是他自找的,活该”
说完,转身就上了楼,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要准备一些衣服带过去,至于谢晓军,他才不管他死活,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我错了吗”
谢奶奶愣愣地说了一句,随后就反驳道“我有什么错,我不就是心疼儿子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的哭,想着现在日子好了,尽量给孙子最好的吗”
谢老头闷在一边没有说话。
老婆子有错,他何尝没有。
因为当年去参加战争,一去好多年没回家,老婆子一个人在那样的年代将儿子拉扯大,他心里愧疚得很,于是,战争结束了,好日子来了,就尽量地想着补偿她。
哪怕明知道她有些行为是不对的,也没有说出来,才会酿成今天的大祸。
只是,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无用。
“等事情结束以后,你和我会乡下吧。”
“结束,你什么意思”谢奶奶问道,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说的结束,不会是晓军被枪毙以后吧,“你和我说清楚”
部队医院,田欣是五个同学中,最先醒来的,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并没有说话,耳边两个护士细声的讨论传进来,再想着出车祸前的那一幕,浑身都开始打抖索,“你没事吧”
护士询问。
田欣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没事。”
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脑海里还是忘不了柳城那一张脸,哪怕她见到的是年轻了不少的面孔。
原先还以为,孙红梅多管闲事,惹上家里有背景的人,以后肯定会倒大霉的,如今,在从两个小护士口中听说,孙红梅惹的竟然就是谢晓军一群人。
她一边感叹对方命大,一边又有些可惜,为什么孙红梅没有直接将那群人弄死。
好吧,她的命也很大。
虽然柳城他们不是针对她的,车祸也是巧合,可想着前世的新闻,田欣突然发现,老天爷似乎对她还不错,因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从这些恶魔手里死里逃生了。
没错,在田欣眼里,这些人就是恶魔。
前世,她记得,好像也是现在这样的春暖花开时节,她原本以为是小感冒,吃了点感冒药没当回事,结果咳了许久,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便拿着钱去了最近的医院。
查出来是肺癌初期。
当时,田欣还在庆幸,幸亏来得早,不然就拖成绝症了,哪怕生活不顺,但她依旧是不想死的。
于是,她开始了她的治病生涯。
这一治就是半年,咳嗽慢慢减轻,虽然花了不少钱,可田欣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慢慢变好,对此,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钱终究是没有命重要的。
等好了以后,再挣就是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康复的时候,所在的医院被查封,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部被抓走。
那个时候的媒体,比现在可厉害得多。
等到田欣看新闻的时候,浑身都在不断地冒冷汗。
渝市著名的医院,有着强硬背景,先进医疗设备,良好口碑的医院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小病当重病医治,重病当绝症来处理,这还是轻的。
卖假药,假疫苗,甚至还倒卖人体器官,赚得全都是黑心钱,单单是因为器官问题,死在他们医院的名单就超过三位数,更不用说其他的。
原本田欣对于这样的新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那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他们这些小市民怎么弄得清。
直到她去距离家里比较远的一家公立医院,一检查身体,有些晕,肺部什么事情也没有,又询问了她咳嗽的原因,得到一句,“感冒而已,换季时节,注意保暖。”
更晕了。
想想她花掉的钱,心痛得脸都在抽搐,对面医生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顺便还告诉她,“你并不是第一例了,放宽心,人没事就好。”
这样的安慰倒是起了作用的。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身体的所有器官都被医生给取走了,她拼命地挣扎呼救,却一点用都没有。
醒来以后,她再不心疼那些钱了,想到之前好几次躺在手术台上,而她的器官都还在身体里,就应该感叹自己是很幸运的。
当然,她对这事的发展还是很关注的。
好些高官领导下台,她不感兴趣,反正也轮不到她来当,直到半年以后,医院的院长谢晓军,副院长柳城等等一批人,都被判处死刑,她的心里真的是痛快不已。
如今一切都变了,她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晓军他们应该不可能再出来害人了吧。m.χIùmЬ.CǒM
看来,孙红梅那女人终于做了一件好事情,就是将那群败类赶出了医学院,一想到是因为她弄到的名额,哥哥才会去部队,而孙红梅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到部队医院来,才能够去医学院任教,最终和谢晓辉他们杠上。
是不是说,这里面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哪怕没有任何一点好处,想清楚这一点的田欣,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回想着前世新闻上,谢晓辉他们的事迹,真的很难想象,这么简单粗暴的犯罪是他们所谓,幸好,没让这群败类进学校,不然,前世的事情可能还会重演。
虽然经历了车祸,田欣心情还是不错的再一次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看着明亮的病房,以及很快就被护士叫来的医生,不是孙红梅,以这个女人的性子,这么好表现的机会,她竟然没有往自己跟前凑。
“田艳怎么了”
很快,田欣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昨天,田艳是和她一起来的,她是来找孙红梅的,而自己则是去看对象的,顺便也看看自家不争气的二哥。
另外三个也同样是有亲戚在部队,所以,为了一路上有个照应,她们商量好,一起出发的。
谁知道运气不好,做得三轮车在半路上轮胎怀了,只能下车,恰巧遇上部队的车,一问她们的情况和目的地,知道是顺路,就好心捎他们一程。
然后就遇上柳城他们,汽车开得跟飞机似的,她到现在都还记,两辆车相撞时发出巨大的声音,田艳不会死了吧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里,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一颗心反而有些闷。
“她的伤比较重,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你放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笑着说道。
“那就好。”
说完,田欣自己都是一愣。
等到医生检查完以后,才小声地对着护士说道“我想上厕所。”
田欣脸上的伤最重,腿上也有伤的,大多是被玻璃碎片划破的皮外伤,最严重的是右小腿有些骨折,现在上厕所,必须要两个护士扶着,才能去。
解决完生理问题,田欣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哪怕是别人帮忙很不好意思,却也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出来的时候,看到墙面上的镜子,愣住了,“护士同志,我的脸伤得很重吗”
“不重,你的伤是几个女同学中最轻的。”
这话倒不骗人,毕竟,其他的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那会留疤吗”田欣觉得两个护士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补充道,“你们别骗我,我承受得住。”
“会。”
两个护士同时说道。
“哦。”田欣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并不觉得有多难过,毕竟第一次死她重生了,这一次车祸,她的伤还是最轻的,就是留点疤而已,这样正好可以检验一下,钱勇是不是渣男。
要是因为她脸上的疤而退亲的话,这样的男人她还不稀罕嫁呢。
回到病床上,田欣自己也发现了,好像这场车祸以后,她的脑子比以前清醒得多。
“对了,孙红梅呢”田欣问。
“孙医生今天早上五点才从手术室里出来,现在正在宿舍休息,你认识她”一个护士开口问道。
田欣点头,却没有再多说。
刘乐乐醒来以后,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医院的食堂,看见了她,哪怕不是开饭时间,里面的大妈依旧给她整两个菜一个汤。
谢过以后,刘乐乐快速地吃了起来。
“孙医生,你慢点,够不够,要是不够,跟我说啊。”
大妈热情地说道,这闺女,实在是太厉害了,听到医院其他的人议论的事情,恐怕昨天累坏了,也饿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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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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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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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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