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上方的那片空间,平滑如镜,竟是连一丝一毫破损的痕迹也没有。三人的功力远超世俗武者,合功相并更是非比寻常,就是一座小山丘也被轰击的粉碎了,可这无形的屏障竟坚硬如斯,击在上面却是连半分裂痕也没有,端是匪夷所思之极。
天祈废然叹道:“唉,一点用也没有,也不知是谁在此做如此怪结,真是气煞人也。”受困于此,心中焦躁,不禁责怨起布阵设结之人来。
月灵道:“要不我们在试一次?”
天祈道:“没用的,我们尽全力合力一击都打不破,再试一次,功力还不如先一次呢,又怎么能打的破?白费力气,徒劳无功。”
唐玉心中不忿,更加不服,暗骂:“他妈的,小爷就不信这个邪。”说道:“我去看看。”振展双翅,飞了上去,伸手摸向那无形的壁障,滑溜溜的,就好像鲤鱼的身子一样光润,敲了敲,发出“嘣嘣蹦”的响声,果比生铁还要坚硬,想到那些魂无所归的皑皑白骨,他心底发寒,怕当真被困死在这里,恼极火大,气血排涌,握紧拳头便要砸上去,陡然想起天祈遭受能量反噬的危殆境况,心里打了个突,缓缓松开了拳头,深叹了一口闷气,转身飞了下来,黯然道:“看来我们是真的出不去了,只能在这儿等死了。”越想越着恼,越想越恨愤,想而偏激,冷视着月灵道:“都怪你,说什么这里奇怪,有宝物,现在可好了,宝物没寻到,把我们全困在了这里,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做的怪,咱们就他奶奶等死吧。”
月灵道:“我没说这里有宝物啊,是你说的,我只说这里很奇怪,你干么怨我?”她脾性好,又不善与人争辩,也自觉确是她言语引出,将他三人带至此绝地,只淡淡的回了唐玉一句,并没有发火。
但唐玉嗔怪月灵的举止却惹得天祈极大不满,道:“你怨她干么,还不是你非要来的,现在却来说她,你讲不讲道理?”
唐玉稍顺点心气儿,自知将责任全归咎于月灵太不应该,若不是自己贪心好奇,何至于落到此等田地,叹道:“是,我不应该怨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在这儿等死吧?”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又道:“对了,你不是会‘穿窬之术’么?要不然试试看,能不能出去?”
天祈想到刚才遭受能量冲击波反噬的痛苦兀自心有余悸,若再来第二次反噬冲击,他实没有勇气能承受的住,不敢再轻易发功,况就算他一人脱困,月灵和唐玉又该如何处地呢?道:“这不是办法,就算我一个人出去又有什么用,你和月灵怎么办?”
唐玉道:“现在哪还能管那么多?你先出去再说,再想办法,不行的话你就回天师城,叫叶叔叔来,他本领大,一定可以救我们出去的,总好过在这里等死强。”
天祈实不敢再冒然横闯这古怪的结界,眉头微皱,道:“等死却也未必。”暗忖他们先前在这乱石岗中行走路途的情形。
唐玉甚为疑惑,问道:“你还有什么主意?”
天祈沉思了一会儿,道:“在走走看。”率先向前行去。
唐玉不解天祈的用心,但此际他已计无所出,只能随着天祈。月灵和天祈形同一体,她只道天祈如何她便应该如何,随上唐玉,跟在天祈身侧。
走了好一会儿,太阳缓缓向西南偏移,已将近西天山顶,眼看再过不久就要落山,要是到了晚上,这荒郊野外,古怪迭出,指不定又会再生出什么旁的怪事来,届时若在寻不出出路,这里无餐可食,无水可饮,只怕更加难办。
哪知兜了一大圈,却又回到了原地,确切来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转过弯,一直是直行到底,其怪异真令人直恼破头颅,气炸五脏。唐玉焦躁不安,愈加的心烦愁乱,恨恨的骂道:“他妈的,走了这么久,怎么又回来了?这到底是哪个孙子作的怪,生儿子没屁眼儿。”
天祈不理会唐玉的咒骂毒怨,暗暗寻思,心里已有了计较,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道:“再走。”
唐玉愠道:“闹着玩是吧,这还走什么,走来走去都是在原地打转,不等饿死也他妈累死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呢。”
天祈道:“你不要废话,要想出去就跟着我走,难道真要在这里等死么?”
唐玉恨恼之下如何还能听的进他的话,早对前路失了信心,更不相信天祈能在这“迷魂阵”中寻出出路来,已抱着死就死吧的绝望心思,往一堵岩柱上一靠,环抱双臂,道:“要走你们走吧,我是不走了,妈的,被人当猴耍来着,我诅咒他八辈祖宗。”咒天骂地的赌气,发泄心中的焦怨。
天祈道:“你当真不走?”
唐玉头一甩,铿锵利落的道:“不走。”
天祈轻轻的冷冷一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走,我们走。”向月灵道:“走,我们走,不管他。”携着月灵的手照原路便行。
唐玉冷眼睥睨二人的背影,心说:“有毛病啊,一直绕圈子有意思么?总之是出不去了,还不如等死的强。”月灵回头望了他一眼,天祈却是头也不回的的直往前走。望着二人渐渐行远,唐玉心中着慌,咬着牙踌躇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月灵听后面脚步声响,轻声道:“他来了。”
天祈微微一笑,停下脚步,等唐玉追了上来,道:“干么?你不是不走么?”
唐玉斜了他一眼,道:“嘁,我是和你做个照应,这里古怪百出,谁知道有什么邪祟,你要是真被什么妖魔邪怪抓了去,外人还道我唐玉没义气。”
他这话倒也不是信口雌黄,他固然不愿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原地,却也确实有为天祈和月灵担心的成分,正如他所说这里古怪百出,难保没有什么恶魔妖邪,想他们身陷囹圄,前路迷障,几已是绝地封尘,再无生机,但无论生也罢、死也罢,他们既相伴至此,就应该形同一体,同生共死,这是他纨绔浮夸,痞子之性中的真性情所在。
从在云州城唐玉对天祈的慷慨恩济,天祈便知道他是一个心地火热,重情重义之人,绝不因他性格上的缺点而鄙薄于他,若不然也不会和他挚友相交,结伴同行。
天祈窥伺出这“乱石阵”中的玄机,他故意吊伐唐玉的胃口,暗中一直注意着他,若他当真抱怨自艾,弃绝生路,天祈又岂会当真不管他?定然走回与他说明道理。
可既然唐玉乖乖的跟来上来,少年人心性喜欢玩乐,天祈想暂且不与他说明,保持点神秘感,让他多干着急一会儿,好好的逗逗他,等到走了出去在告诉他。便即拉着月灵继续前行。唐玉在后跟着他们。Χiυmъ.cοΜ
但看天祈走了一阵,抬头望望天,道:“往这儿走。”拉着月灵折而向左,边走嘴中边悉悉嗦嗦的嘀咕。唐玉听不清他念叨些什么,但看他凝眉专注,心思如一,不像故弄玄虚的作妖作怪,甚感好奇,走近他,侧耳细听,只听他默念:“日月长明,雷风恒行,羝羊触藩,先顺后逆,一,二,三,四……”
唐玉见他十分专注,虽极其好奇他说的什么“日月长明,雷风恒行……”这没头没脑,他一句也听不懂的话是什么意思,又古里古怪的数数字干么,却也不敢冒然打断他。只见天祈数到一百零八,停了下来,又抬头望望天,看了看四周,道:“往回走。”携着月灵的手转身回返。
唐玉实在压不住心底好奇,问道:“你干么?怎么走走又要走回去?”
月灵亦道:“是呀,我也不明白。”
天祈道:“你们不要多问,跟着我走就是了,我担保咱们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走出去。”
月灵美瞳怜怜的望着天祈,娇白的面容好似春莲向阳,充满了深信不疑的坚毅,轻轻抿了抿嘴,点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唐玉由于心怀愤怨却是半信半疑,心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曲里拐弯的,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你小两口一条心,我就跟着你们走,要真能寻出路来谢天谢地,大不了就是困死在这里罢了,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天祈携手月灵,唐玉跟在二人身旁,天祈边走边数:“一,二,三,四……”直数到七十二步,折而又向右行,仍是边走边数数,这次数了三十六步。继而接着又向前走,兀自边走边念:“乾盖万象,坤布四方,巽风成秩,离火归妹,一,二,三,四,五……”直数到九九八十一。接着又向右行,仍是边走边数着,这次数了三百六十步。
日头渐及山腰,慢慢落了下去,只留一点火红的余晖耀在天边,映的那流流飘动的云彩似着了火的海潮。眼看马上就要天黑,月灵心如止水,只跟着天祈走,也不想,也不问,听话的就好像大人拉着小孩儿走道一样。
唐玉虽也不问不说,但心急火燎,早被天祈这颠三倒四,浪八圈似的左钻右闯搞的晕头转向,看看天空,距天祈说的一个时辰也差不多时候了,刚欲开口发问,只听天祈畅然的笑了笑,充满了得意,道:“果然是顺五行环套着逆八卦,我推断的一点都不差,有一套,不过还是让我走出来了,只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设此巧局,当真了不起。”
唐玉环顾四周,见仍被不知其边际的巨石乱阵所包围,怎地天祈就说出来了?摸了摸一堵巨岩,甚是疑惑不解,道:“我们出来了么?这不还是在里面?”
天祈微微笑了笑,道:“出路就在前面,从我们所走路径来看,这乱石阵方圆大概有四十多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当为‘归妹位’,距离出口应该不到五里,接下来我们只管往前走,再不用东拐西拐了。”
唐玉大喜道:“真的?那还等什么,走啊。”急不可耐的率先而行。天祈,月灵在后跟上他。
约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见眼前一片豁然开朗,飒飒的晚风吹过,压的枯草忽高忽低,左摇右摆。唐玉喜极,振臂大呼:“出来了,我们出来了,哈哈,哈哈,不用死在这里了。”放下手臂,又笑道:“奶奶的,终于出来了,吓死我了,真憋的少爷够呛。”忽地一怔,又道:“不对呀,这不是我们进来的地方。”
天祈道:“这阵法相当的奇妙渊奥,我们能走出来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你还想找到原路呀?若不是在昆仑山我学过‘奇门遁甲’,只怕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唐玉点点头,想想也是,死里逃生已甚为不易,还怎能不知足的苛求美满?道:“那下面怎么办?这天马上就要全黑了,我们还走不走?”
天祈看天上星星若隐若现,冷风裹裹,一弯上弦月从东方慢慢攀出山顶,心道:“这里诡邪异常,保不准还潜伏着什么祸患,幻魂岭,这里既叫这么古怪的名字,就绝非空穴来风,一定不简单,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谨慎些好。”于是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宿吧,等天亮了再走。”
唐玉脸上显出微微难色,道:“露宿是没问题,可转悠这一大晌,肚子早就饿了,我们吃什么呢?”
天祈不禁恼怒,暗忖:“小命差点搭在了这里,前路还未可知,你竟还有心思惦记肚子?”想开口骂他,忍住了,淡淡的道:“你去找找吧,看有什么能吃的。”
唐玉观望四周,空旷无壁,只西风吹拂的声音夹着沙沙轻响的枯草声,连只虫叫都听不见,想想白日间在“乱石岗”中的离奇遭遇,那些森森白骨,无主骷髅,不由得心跳加速,不寒而栗,指着自己鼻子道:“我自个儿去?”
天祈道:“要不然呢?你不是肚子饿么?快去吧,找到了多带点回来。”
唐玉怔怔的道:“不是……你们难道不饿么?”望向月灵。
月灵道:“这里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现在天已经晚了,你就忍一忍,等明天天亮了在找吃的。”
天祈道:“连月灵都明白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找吃的,我看不等把吃的找到,你得先把你的小命给送了。”
唐玉被噎的一时无言。待了半晌,道:“肚子饿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有道理你讲就是了,干么非要夹枪带棒的怼我。”
天祈道:“不是我要怼你,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的行程真的要认真起来,再不敢像今日这样贸然行事,我们这次赶赴‘地郾城’,下面不知道还要面对些什么,若在像今天这般马虎大意,只怕完成不了叶城主交代的事不说,弄不好真的会送了性命,你说呢?”
天祈一言唐玉思之极恐,回想今日遭遇,陡然心生悸惧,他现在虽身负绝艺,但身处井底又岂能当真了然天之高、海之阔?在那“乱石岗”中,他用无上心法“不灭六道”催动“五雷惊天掌”,糅合天祈的“破天狂龙决”,加上月灵的深湛功力也不能将那结界损其分毫,三人的本领单论任何一个都同非宵小,可三人合力却仍旧空乏其力,若不是天祈得圣人传授,修习过“先天易理”之术,他们岂非真的要困死在了这玄奥的大阵之中,看来世间万般诸事有时并不是单纯靠武功蛮力就能妥善解决的,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听你的就是,以后行程怎么安排,全由你说了算。”
天祈轻轻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兄弟,那好,今晚我们两个轮流值夜,你前半夜,我后半夜,这里也无木料可用,生不了火了,只能抹黑挨到天亮了。”
三人随即席地坐下,唐玉不懂五行八卦之术,更不知其布用如何,百想不出他们在乱石岗中一直迎着太阳走,为何会兜了个大圈子又绕回到原地。
天祈便向他讲解五行布位,八卦安方,何为顺转,何为逆转,何为正序,何为错交,五行如何错位颠倒,八卦如何衍生八门,其中怎地生克,怎地变化,大周天如何生化小周天,小周天如何化出大周天,大小周天如何环套,其中的奥妙变化是怎样,六六三十六变如何,七七四十九变如何,九九八十一变又是如何,每一变中又蕴含怎样的精微变化。只听的唐玉神昏目眩,哈欠连天,不待天祈与他说尽便睡着了,也不细究在乱石岗中所经的神奇了。
天祈扶着月灵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而眠,他盘膝坐定,边视察周遭的环境,边运转内息修炼,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破天狂龙决’又有了极大的提升,渐渐已触及到“幻”境的瓶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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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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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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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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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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