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饭,叶重和曲靖去往书房谈论公事。天祈心系月灵的身体,送她回房,帮她除去鞋袜,哄她睡觉。唐玉和苏欣悦也各自回房去了。
本来苏欣悦想让唐玉带她到天师城去逛逛,但唐玉心中有事,便说自己困倦,想要休息,改日在带她去逛。苏欣悦也出奇的听话,并不纠缠唐玉,乖乖的回到了房间,自己玩了一会也躺在被中睡着了。
天祈将月灵哄睡以后,回到了自己房间,正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听“啪啪啪”门被打了几下,唐玉叫道:“天祈,在房里吗?”
天祈应道:“在呢。”身子一翻,跳下了床,打开了房门。只见唐玉左手提着一坛酒,右手掂着一个纸包,从纸包里散出香喷喷的气味。
唐玉站在门口探头往房内瞧了瞧,道:“大白天你插什么门啊,金屋藏娇了?”
天祈微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找我什么事?”
唐玉狡黠笑道:“这城堡里漂亮的姑娘还不少,你屋里要是有人我就不进去了。”
天祈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胡扯,就要关门。
唐玉忙道:“哎哎,你急什么呀?”
天祈不耐道:“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睡觉了。”
唐玉笑吟吟的道:“当然有事了,看,找你喝酒。”
天祈微沉着脸道:“我没心情。”又要关上门。
唐玉伸脚顶在门上,道:“别呀,你怎么老撵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天祈轻蔑笑道:“你还知道我们是兄弟呀,你不是要绝交么。”转身走进屋内。
唐玉跟了进去,似笑非笑,似歉意非歉意的道:“我知道,之前是我说话有点太冲了,你别往心里去,做哥哥的不是来跟你赔罪来了么。”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天祈扭头斜眼看了那酒坛和那纸包一眼,满脸疑色的道:“你怕是黄皮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唐玉怔了一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会没安好心。看,好东西。”打开那纸包,里面包着剁成小块的烧鸡。
天祈道:“干么?刚吃完饭你没吃饱啊?”
唐玉道:“下酒菜嘛,来来来,坐。”拉着天祈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天祈道:“这也没筷子呀。”
唐玉道:“要什么筷子,手抓就行了。”就手在桌上翻起两个茶杯当做酒杯,打开酒坛塞子,倒满了两杯酒,笑呵呵的瞧着天祈。
天祈心里有些没底,疑惑的望着唐玉,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是有什么事吧?”
唐玉道:“没事,我是真心实意来跟你谢罪的,先前在密室里我说话太冲动,你不要往心里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天祈笑道:“就这事啊?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故意不去。”
唐玉道:“我没有过意不去,我是怕你故意不去。其实想想也不能全怪我,当时那种情景让谁看到谁不急?而你还说那样的话,是吧,我冲动也是情有可原的。”
天祈道:“呀呵,敢情你说绝交还是我的不是了?那这样说是不是我应该向你赔罪?”
唐玉忙道:“不是,不是,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向你赔罪。咱俩一起在密室里关了好几天,也算是同甘共苦,来,走一个。”端起酒杯来。
天祈道:“你这酒里没下药吧?”
唐玉道:“瞧你这话说的,你当我是叶叔叔啊?我要是下了药,咱俩这……是吧,那可不得了。”奸猾的笑了笑。
天祈道:“你胡扯什么呢,我又没说下什么药,你这个脑子呀……来,走一个。”端起酒杯,“当”的一声,二人酒杯相碰,都是一口干了。
唐玉掂起酒坛,又倒满了酒,他知道天祈不是小气之人,绝不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和自己计较,要不然当时在书房也不会问自己走不走。说道:“兄弟呀,我问你一句实话,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芊儿……真的没有……那个什么?”
天祈道:“我才喝了这一杯,你就开始套我话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唐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想问清楚。”
天祈正色道:“那我就再跟你说一遍,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唐玉一脸狐疑的道:“真的什么都没有?连亲嘴都没有?”
天祈脸色忽变,尴尬中微微泛红,道:“没有。”
唐玉道:“那她衣服是谁脱的?”
天祈道:“这……我……”
唐玉道:“你也不要‘这我’了,我又不是傻子,别忘了我可比你大,你懂的我都懂,我懂的你不一定懂,老实说呗,我保证,绝不告诉第三个人。”ωωω.χΙυΜЬ.Cǒm
天祈道:“来来来,干干干。”端起杯子,和唐玉碰了杯,两人又是一饮而尽。天祈道:“这也正是我愧对芊儿的地方,说真的,挺尴尬的,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唐玉大瞪着眼睛惊诧道:“你不会……真的把她……”
天祈道:“没有,你想哪里,我对叶城主说的都是真的。”
唐玉诧异道:“那你怎么愧对她,还无法面对的?”
天祈道:“我……我……我确实有亲她,有摸她,不过仅此而已,我绝没有干其它的,我发誓。”
唐玉愣了片刻,道:“你这……其实也挺严重的,芊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你亲了她,摸了她,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天祈道:“那不还都是他爹害的?再说这件事只有她知道,我知道,现在还有……”话未说完,指了指唐玉。
唐玉道:“我当然不会说了,我嘴没那么欠。不过叶叔叔能做到这一步,足见他是多想让你成为他的女婿,可惜呀,你就是不买这个账。”
天祈不耐道:“算了,算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越说越烦。”
唐玉轻叹了一口气,忽地精神一振,道:“哎,你说是你妈妈用玄功帮助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天祈道:“这怎么跟你说呢,她就是在我脑子里讲她来助我,然后就教了我几句口诀,我按照口诀运转真气,然后就没事了。”
唐玉道:“她就没跟你说点别的?你没问她现在在哪?怎么进入‘东海之虚’?”
天祈道:“你当我不想问呀,我还没来得及说她就消失了。”
唐玉叹道:“真是可惜。哎,那你知不知道怎么能联系到她?”
天祈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唐玉道:“你看你,多好的机会,该问的一点没问。”忽然,嘿嘿一笑,道:“我问你啊,你亲芊儿的时候什么感觉?”
天祈怔了一下,道:“什么什么感觉?”
唐玉道:“就是……什么味儿?香不香?”
天祈嗔道:“你滚蛋吧,说着说着你就跑偏,当时那种情况我都快疯了,谁还有心情管这些。”
唐玉道:“不对呀,我听别人说亲女孩子是很香的。那你总亲过月灵吧,是什么感觉?”
天祈道:“你别没完没了啊,你在说这些我就不跟你聊了。”顿了一下,他也突发好奇,道:“你干么突然问这个?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憋坏吧,你是不是想亲欣悦?”
唐玉被猜中心事略显尴尬,女怀情,男怀意乃是少年男女的正常心态,唐玉已是二十三岁的年纪,早到婚配之年,何况他对苏欣悦素怀情慕,渴望亲近苏欣悦纯属常情,但他怎好意思在天祈面前承认?尬笑着道:“你想到哪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天祈道:“问问能顶什么用啊?你饿了不让你吃饭,只让你闻一闻行吗?既然你好奇,那就找欣悦试一试呗。”
唐玉想象了一下他亲苏欣悦时的情形,抖了个机灵,道:“这可不敢试,她还不一巴掌干过来。”
天祈笑道:“那倒也不见得。”
唐玉心中有些烦躁,道:“不胡扯了,跟你说个正经事,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芊儿聊一聊。”
天祈道:“这怎么聊?”
唐玉道:“你想啊,你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件事情肯定在她心里已结成了一个死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和她聊一聊,她心情放开了,你们两个都做到心中有数,这不是为了避免见面尴尬么。”
天祈想了想,虽然觉得很为难,但唐玉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他和叶芊儿不可能不见面,更不能见了面一句话不说,谁也不理谁,这不成了友谊不在,反目为仇?
在天祈和唐玉喝酒闲聊期间,叶重和曲靖又就大地之脉一事交换了一些意见,叶重送曲靖离了书房以后,径往“畅春园”而来。到了院内,远远望见翠儿,莲儿站在门外。叶重到了门前,两侍女向他施了一礼。叶重问道:“你们怎么站这里?公主呢?”
莲儿指了指房门,压着声音道:“公主不让我们进去。”
叶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叫道:“芊儿,爹来看你了。”
不听人应声,隐隐听见抽泣的声音从里屋传出。叶重走进里屋,只见叶芊儿趴在床上,身子颤抖,正埋着头痛哭。
叶重走上前,道:“芊儿,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叶芊儿头也不抬,哽咽道:“你出去呀,我谁都不想见。”
叶重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叶芊儿的后背,道:“我的乖女儿,到底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委屈跟爹说。”
叶芊儿道:“我没事,你出去吧,别来烦我。”
叶重长叹了一声,道:“爹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爹已经知道错了,你别哭了啊。”
叶芊儿抬起头来,花容尽湿,泪流满目,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这叫我还怎么见人?”
叶重满脸歉疚的道:“爹也是一时糊涂了,我……我不是太想要那小子了么,才会出此下策,都是爹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不要在伤心了啊。”
叶芊儿道:“你难道不知道用这种方法即便留住了天祈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多让一个人伤心罢了。”
叶重道:“是是是,爹已经知道错了,都是爹的不是,爹该死。”
叶芊儿道:“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也是出于一片苦心,只是你这苦心用错了地方,他现在不是也为你所用,这样不是挺好么。”
叶重道:“这样是挺好,可他毕竟不是我叶家的人呀,我要的是他这个人。芊儿,我刚才听你话的意思有些不对,他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叶芊儿不耐道:“没有,你别再提了好不好,我很累,你出去吧。”
叶重见叶芊儿难过如此,深觉对她不住,暗骂道:“这老家伙,都是他出的好主意。”说道:“那好,你好好休息吧,爹先出去了。”说罢起身走出门外。对莲儿,翠儿道:“你们好生照顾公主。”
两侍女齐声道:“是。”
叶重向前走去。没走几步,望看天祈迎面走来。天祈也瞧见了他,调头便走。叶重叫道:“站住。”
天祈停下脚步,只听叶重道:“过来。”
天祈心道:“怎么这么背呀,在这遇到他。”不得已,只得转过身来,走到叶重身前,微微颔首,恭声道:“叶城主。”
叶重审量了他一下,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天祈支支吾吾的道:“我……我随便……随便走走。”
叶重以疑忌的口气道:“随便走走?真的是随便走走?”
天祈道:“是……也不是,我是……来找芊儿聊聊。”
叶重道:“你这小子,找芊儿就找芊儿么,怎么还吞吞吐吐的,跟做贼一样。”
天祈脸色微红,道:“那我……能进去吗?”
叶重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不是应该躲都来不及么,怎么还巴巴的跑过来,嗯,有点门道。”说道:“你进去吧,芊儿正伤心着呢,你好好劝劝她。”
天祈轻“啊”了一声,听说芊儿正伤心,他突然又不想进去了,确切来说是有点害怕,不敢进去,道:“那我还是不进去了,改天再来吧。”转身便走。
叶重一把急抓住他,道:“你上哪去?都到这了你不进去,我告诉你,芊儿伤心可全是因为你。”
天祈心中不忿,暗想:“你还敢说,还不都是你害的。”但他这话却不敢讲出来,道:“那我进去看看。”走上前,向翠儿、莲儿点头示了一下意,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叶重本想窥听一番,但自觉这种作为太过小人,更加不雅,便打消了窃听的念头,向“畅春园”外走去。
叶芊儿听到屋内动静,以为是叶重折而又回,道:“爹,我真的很累,你不要烦我。”
天祈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片刻,道:“芊儿,是我。”
叶芊儿身子微微一颤,翻身坐了起来,望着天祈道:“你怎么来了?”
天祈见她眼睛通红,娇容残败,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顿时愧疚万分,支吾道:“我……我来看看你。”
叶芊儿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我做什么。”
天祈道:“我……我……我……”连说了六七个“我”字实不知该如何开口,道:“对不起。”
叶芊儿道:“你干么要道歉,这又不关你的事。”
天祈道:“可是我……我……我毕竟对你……对你……我控制不了的,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是要推卸责任,我敢做敢当,我……”
叶芊儿道:“怎么?你想要负责么?”
天祈忙道:“不是的,我是……不是不负责,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幸亏……幸亏我没有铸成大错。”
叶芊儿莫名的来了火气,目含嗔怒的望了天祈一眼,道:“道歉就不必了,这本身就不关你的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讹你的,你走吧。”
天祈歉然道:“你还是在生气。”
叶芊儿愠道:“我没有生气,我干么要生气。”
天祈心想:“这还没有生气?不过也难怪,换谁谁不生气?但我也没办法呀,我只能将话说到这里。”
只听叶芊儿道:“反正我的身子已经被你看了,你也……尽管你没有对我做那种事,但我也不能在嫁人了,这就是我的命。”
天祈道:“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们……你依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么就不能嫁人了?要是真的……”他本想说“要是真的你不能嫁人我就娶你”,但转念一想:“不行,我可不能松这个口,这是对月灵不负责,也是对她不负责。”
叶芊儿道:“要是真的什么?”
天祈道:“没……没什么,我是真心实意的给你道歉,对不起。”
以叶芊儿的聪明怎会猜不到天祈未说完那半句话,心道:“你都对我这样了,难道还不想对我承担吗?我就如此让你瞧不上吗?”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知道天祈并非瞧不上她,而是天祈为人就是如此,他只专情于一个人便只会爱一个人,那就是月灵。
叶芊儿并非狭隘之人,这件事尽管有责于天祈,但真正的责任并不在于他,叶芊儿甚能理解,她不会因此而向天祈提出任何要求,一则源于她对是非的明辨,再则源于她骨子里的高傲,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用你道歉,你不要再说了。”
天祈道:“那你是原谅我了?”
叶芊儿道:“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也别烦我了,出去吧。”
天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在这里也觉不适,道:“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罢走出了门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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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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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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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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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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