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诧异道:“什么人?”
月灵道:“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
天祈四下张了张,果然没了白山的踪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心里稍感索然,道:“算了,早跑没影了,由他去吧。”
月灵淡然一笑,道:“跑不了的。”玉手上扬,双足轻点地面,红衣飘动,纵身飞起半空,离地百余丈高凌空站定,点漆般的眼眸中亮光闪烁,犹如两颗晶亮的明珠发着红色的光芒,举目四顾,向远处眺望,只见东北方一个白色人影座跨一匹黑色骏马正疾奔而驰,烟尘滚滚,不是白山还能是谁?
月灵身子一转,凌空盘旋了一周,轻飘飘的又降下地来,说道:“我看见他了,往那去了。”指着东北方。
天祈此时对白山倒失了兴趣,反对月灵兴味盎然,心道:“月灵的本事可真好,这样的飞举之功我什么时候能学会,换我背背她该多好。”
月灵见天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喂,你发什么愣呢,天天看我还看不够,还不快追?”
天祈回过神,讪讪一笑,心说:“这怎么能看的够。”微笑道:“算了,不追了,让他跑吧。”
月灵抿了一下嘴,道:“随你便吧,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天祈转着身子看了看四周,道:“这地方够大的,走,咱们看看去。”同月灵步上台阶,向里走去。
穿过中央大道,来到正厅,只见厅内白玉做柱,金石铺路,雕梁画栋,一派雄气,端是气势不凡。月灵仰着脖子细看,手揽着玉柱转了一圈,在柱子上敲了敲,道:“这人可真会享受,住这么大的房子。”
忽然,一个沉冷的声音喝道:“来人呢,把那小丫头给我绑了。”
月灵吓了一激灵,急扭头瞧,只见天祈正端坐在大厅正中的金交椅上嘿嘿而笑,她怔了怔,问道:“你干么?”
天祈不睬她的话,沉着脸,瞪着眼,喝道:“给我跪下。”
月灵一呆,瞬即脸现怒色,嗔道:“你叫谁跪下?我打你哦。”快步跑到天祈跟前,举手便要打他。
天祈忙摆着手笑道:“哎哎哎,别打,别打,嘿嘿,我逗你玩呢。”
月灵扁着嘴“哼”了一声,道:“你就会拿我打趣,我不跟你玩了。”转身背过脸去。
天祈拽拽她衣袂,笑道:“你别生气呀,你看像不像?”
月灵回头看着他道:“像什么?”
天祈道:“大王啊,你看。”束了束腰带,端了端身子,有模有样的做着一副王者之相。
月灵撇撇嘴,不屑道:“哼,什么大王,我看像只猴子。”
天祈略为一怔,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没眼光,怎么会像猴子呢。”忽地眼珠一转,精神倏振,直起身来笑道:“来,你也来坐坐。”
月灵道:“我不坐。”
天祈道:“来嘛。”拽着她手将她拉扯在椅子上,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这下你不说像猴子了吧?”
月灵嘻嘻而笑,酒窝凸显,道:“还是像猴子。”
天祈喜她娇美可爱,心花怒放,闻她身上香味盎然,不禁心中一荡,揽着她纤腰笑道:“那我们就是一只公猴和一只母猴。”
月灵啐了一声,笑骂:“你才是母猴呢。”
天祈笑道:“我是公猴,你是母猴。”揽着月灵腰身的手臂倏然一紧,月灵身子一歪,靠在了他身上,微微红了脸。
天祈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芷兰香气,神游魂驰,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滚动了一下喉咙,凑嘴向她小嘴吻去。
月灵眨了眨眼睛,蓦然身子一挣,忸怩的“嗯”了一声,转开脸,脱开天祈的怀抱,站起身来,道:“你欺负我。”
天祈呆了一呆,道:“我哪有?”
月灵道:“你不是说只有成亲了才能玩亲亲吗?现在怎么又想亲我。”
天祈脸上一热,支吾道:“我……我……我一时没忍住,谁叫你太好看了。”
月灵受天祈称赞,喜不自胜,嫣然笑道:“算了,我不怪你了,你还不起来吗?”
天祈傻愣愣的“哦”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人并偕向厅外走去。
到了后院花园,此时金秋交节,秋菊正怒,浓郁的花香伴着微风扑入鼻中,让人登觉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晚霞斜照,西边的天际一片通红,彩霞映菊,金红相称,宛是美妙之极,难以言喻。天祈同月灵在花园里玩耍了一阵,忽听见“吱吱,吱吱”的叫唤声,声音苍凉凄婉,令人不由得心酸。
月灵静心细听,奇道:“天祈,这是什么声音?”
天祈也侧耳聆听,“吱吱,吱吱”的叫声不绝,他微微皱眉,“咦”了一声,只感觉这声音颇为熟悉,道:“走,看看去。”和月灵向声音来处寻去。
穿过几簇“凤凰振羽”,向右拐了个弯,道旁“绿云”相伴,天祈此时再没有心情欣赏花景,心里打鼓,暗道:“这……这声音。”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惊呼道:“小猴。”快步向前急奔。
月灵讶异道:“什么小猴?”疾随上天祈。
穿过一排木栅栏,天祈眼前一亮,心头巨震,只见一个铁笼子放在一个石案上,笼子里锁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猴子,一对圆乎乎的浅蓝色眼珠灿若宝石,然眼中布满了泪水,显得楚楚可怜。两只毛茸茸的小手扒在铁笼子的栅条上,一条赤红色的尾巴摆来摆去,神色萎靡,吱吱叫唤,一副哀伤之极的凄惨模样。
这白猴子正是天祈儿时的玩伴“赤尾灵猿”,这时故友相见,天祈见它白毛凌乱,似乎饱受折磨,心中酸热,泪珠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流了出来。
但赤尾灵猿见了天祈却似很是害怕,浑身颤栗,叫的更凶了,十年变化,物无常态,显然它已经不认得天祈了。
月灵见一只白猴子锁在笼里,苦哀悲怆,她心地纯良,如同身受,黯然道:“这么可爱的小猴子,谁把它关起来了。”走到铁笼前,手扶着笼子,定睛向里瞧。
赤尾灵猿忽地暴戾,毛发一炸,嘶叫一声,扳着月灵的手指狠咬了下去。
月灵大吃一惊,“啊哟”痛叫了一声,急忙夺手,手指鲜血淋漓,左手紧握着右手食指,咬着嘴唇,双肩索索颤抖,显然疼的十分厉害。
天祈忙跑上前,拉住她手紧张道:“你没事吧,呀,都咬流血了。”将月灵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吮吸着,柔声道:“还疼吗?”
月灵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雾蒙蒙的。
只见赤尾灵猿猴毛炸乱,一条红尾竖的笔直,手握着铁笼龇牙咧嘴,吱吱的叫声变成了凄厉的嘶吼声。
月灵望着赤尾灵猿,柳眉紧蹙,满脸同情之色,道:“它好像很怕我们,是不是白鹿堡的人欺负了它?”
天祈走到铁笼前,半弯下腰,盯着赤尾灵猿道:“小猴,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琇書網
赤尾灵猿张牙舞爪,嘶戾吼叫,在铁笼里上蹿下跳,撞得铁笼“咣咣”直响,白色的绒毛成撮成撮的乱飞。
月灵忙拉开天祈,道:“你小心点,它可凶了,别再咬了你。”
天祈轻轻拿开月灵的手,温言道:“你放心吧,没事的。”复又低头瞧着赤尾灵猿,指着自己的脸道:“小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呀,天祈,你真不认识我了?”
赤尾灵猿眨了眨圆乎乎的蓝眼睛,怔了一会儿,乍然耳朵一支棱,欢声叫唤起来,似乎开心到了极点。
天祈喜道:“你可算认出我来了,好,你等等啊,我放你出来。”将扣在铁笼上的锁条扭断,打开笼门。赤尾灵猿从笼子里钻了出来,纵身蹿扑到天祈的怀里,将雪白的猴头埋在他的胸口使劲磨蹭着。
天祈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丁点大,一点都没长个。”突觉猴身乱颤,只听怀里“嘤嘤”出声,他微微一怔,低头看向赤尾灵猿的脸,只见它眼中饱含泪水,竟如孩童一般在哭泣,似是受极了委屈,见到天祈终于得到了无尽的发泄。
天祈轻轻拍抚着它的脑袋,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乖。”也如哄孩子一般哄它。
赤尾灵猿停止了哭泣,裹着嘴“呜呜”低叫,将右手手掌摊开,指给天祈看,只见它粉红的掌面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伤疤还未结实,明显刚被人割伤不久。
天祈一脸疼惜,轻抚着它手上的疤痕,问道:“还疼吗?”
赤尾灵猿猛一缩手,将手藏在背后,雪白的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显是手上的伤疤还十分疼痛,只是它不愿让天祈担心。
月灵见赤尾灵猿生的可爱,心里喜欢,伸手去摸它的头。
赤尾灵猿又爆炸猴毛,龇牙咧嘴,一出溜蹿到了天祈的肩膀上,龇着牙乱叫,一脸凶恶已极之相,恶狠狠的瞪着月灵。
月灵紧忙缩回手,刚被它咬那一下,现在还疼着,见了它这副凶样,虽喜欢它,却也不敢再伸手摸它。
天祈嗔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月灵又不是坏人,你怎么能咬她?”
月灵微笑道:“没关系的,它一定是被坏人欺负怕了才会这样,你不要说它了。”
天祈对赤尾灵猿道:“你听见了,月灵是我……我的好朋友,你不可以再对她凶了,知不知道?”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和月灵的关系,只能以“好朋友”相代。
赤尾灵猿本就是天地所孕的灵物,颇具灵性,天祈的话它全听的懂,缓下精神来,蹬着天祈的肩膀纵身一跳,蹿到了月灵的怀里。
月灵有了前车之鉴,兀自心有余悸,赤尾灵猿这冒失的举动把她吓了一大跳,“啊哟”尖叫了一声。
天祈的心里也猛揪了一把,只见赤尾灵猿扑在月灵的怀里亲昵的挨磨着,和先前凶狠的情形全变了样,松了一口气。
月灵也稍觉心安,心跳慢慢放缓,轻轻抚着赤尾灵猿毛茸茸的小脑袋,入手软乎,极是舒适。天祈抿了抿鼻子,笑道:“好了,它和你混熟了,再不会咬你了。”
赤尾灵猿听了天祈这句话,俯身扳起月灵被它咬伤的手指“吱吱”叫了两声,满脸歉疚,伸出舌头在月灵的手指上舔了舔,又望着月灵的脸叫了两声,似是在说“对不起。”
月灵嫣然一笑,道:“没关系。天祈,它真聪明哎,能听懂人话。”
赤尾灵猿忽地又从月灵怀里跳到天祈身上,指了指月灵,将两根大拇指对在一起勾了勾,“吱吱”叫唤着。
天祈和月灵具是一怔。
天祈嘿嘿而笑,心想:“这小家伙,懂的可真多。”
月灵却茫然不解,问道:“它在说什么?”
天祈笑道:“你问它呀。”
月灵道:“它又不会说话。”
天祈道:“那你就自己猜呗。”
月灵略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猜不着。”
天祈道:“你自己猜不着,这可不怪我了。”抱着赤尾灵猿转身向后走去。
月灵柳眉轻蹙,道:“你告诉嘛。”
天祈回头笑道:“就不告诉你。”
月灵扁着嘴,快步追上去,拽着天祈的手臂道:“你快跟我说。”
原来天祈自跟了玉阳子上昆仑山以后,赤尾灵猿便隔三差五的到他家中寻他,这一等就是十余年。
直到二十多天以前,白山忽然带队大批人马到祁连山寻觅赤尾灵猿的踪迹,终于给他发现了赤尾灵猿的所在,便展开了追捕。
赤尾灵猿一路窜逃,逃到了天祈的家中,白山便追到李隆村,天明夫妇为救护赤尾灵猿抗拒白山,被白山杀死在当场。
后来李隆村的乡人赶了出来,白山生性凶残,辣手狠心更胜其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李隆村的所有人杀死殆尽,抓了赤尾灵猿,又放火烧毁李隆村,这便是李隆村血案的根由。
只是白山杀人放火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村子叫李隆村,所以天祈来兴师问罪,他也是糊里糊涂。
白鹿堡打赤尾灵猿的主意其实已不是一天两天,十年前上任的白鹿堡堡主,也就是白彪之父白显坤已派人抓过一次赤尾灵猿。
那时白显坤天命将尽,听说赤尾灵猿的心血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有增长功力之效,便雇派人手前去抓捕,只是那一次赤尾灵猿被小天祈所救护,白显坤雇派的人手又尽数被玉阳子所灭,是以白显坤未能及时得到赤尾灵猿的心血而寿终归天。
白显坤深知其子狼子野心,害怕得到赤尾灵猿被白彪所夺,觊觎篡乱,他所安排的计划都是秘密进行,因而白彪不知。
只在月前,白彪翻阅父亲的手札才在无意中发现了赤尾灵猿的秘密,便派儿子白山寻索追捕,竟然一举成功。不过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整个白鹿堡终丧灭在了天祈的手里;若是白彪于数年前知道了赤尾灵猿的秘密,这小猴子早就性命不在了,何能等到天祈来救它?
天祈和月灵嬉嬉闹闹的走出花园,天祈始终没有告诉月灵两根拇指比在一起勾勾是什么意思,月灵一直追问。
二人正走间,忽然一股浓香之气扑入天祈的鼻中,他挥了一下手,嗅了嗅,道:“别闹了,你闻,什么味儿这么香?”
月灵倾着鼻子张嗅,指着一间屋子道:“在这里,香味儿是从这发出来的。”
天祈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子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看样子这里该当是一个酒窖。他拔开一个酒坛的塞盖,浓香更盛,直扑入鼻,令人昏昏飘飘,竟都是陈年的佳酿。
月灵不知酒是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呀?这么香。”
天祈咂了咂嘴,笑道:“好东西。”找了一个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喝在嘴里,只觉软绵香醇,柔滑细腻,滋味端是神妙无极。不自主想起小时候在昆仑山,将苍云子的酒偷喝了个精光,还不承认,后来挨了一顿打才说了实话。往事历历在目,不禁嘿嘿失笑出声。
月灵定定的看着天祈喝完了一勺又舀了一勺。两勺酒下肚,天祈只觉得身子暖烘烘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呼痛快。
月灵见他精神爽愉,轻轻舔了舔嘴唇,大睁着眼睛道:“真这么好喝吗?”
天祈用力点了点头,道:“嗯,可好喝了。”
月灵笑道:“那我也喝一点。”从天祈手里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张嘴便饮,刚一入口,“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咂着嘴,用手扇着风道:“好辣呀,辣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坏,净骗我。”一脸苦楚之极的表情。她没想到天祈所谓好喝的东西竟会是如此辛辣的滋味,毫无防备的灌了一大口。
天祈暗暗好笑,却故作惊奇道:“怎么了?不好喝吗?”
月灵仍自觉得嘴里麻麻辣辣的,道:“你就会骗我,一点都不好喝,辣死我了。”
天祈笑道:“不辣的,你刚才没喝好,不信你再尝尝。”
月灵怒气冲冲的将勺子塞回他怀里,道:“你自己喝吧。”
忽然“咕嘟咕嘟”的响声传入二人耳中,扭头瞧去,只见赤尾灵猿站在一个酒坛上,左手扶着坛沿,右手拿着勺子,正自喝的痛快。
天祈和月灵面面相视,皆是一脸惊诧之色。
月灵心道:“这么难喝的东西,他们怎么都爱喝?”
天祈却想:“这小家伙,这么好的酒量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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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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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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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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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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