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头体型硕大的灰狼“呜——”的一声啸叫,群狼耸动,纵身向天祈的身子扑去,“笃”的一声,一团金光从天祈的身上发出,群狼被金光所波,身子向后弹飞老远,摔落在地,一头头“哼哼唧唧”,然而这“哼唧”之声听起来却显得更加愤怒。
就在这时,上空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瞬即现出一个直径两丈余宽的大黑洞来,“波咚,波咚”两声响,从大黑洞里落下了两个白色的物事,掉在地上,骇的群狼一阵嚎叫,慌散而逃。
原来这两个白色的物事是两个圆滚滚的白色光球。倏地,白色光球光芒四射,消散了去,两个人现出身来,一男一女,正是天祈和月灵。
群狼惊慌而逃,奔出十多丈远又回过头来,见是两个人,怔了一怔,折身返回,低头压爪,龇牙咧嘴的“呜呜”低吼,一步一步慢慢向二人靠近。
天祈元神出窍,回到阳间,按照常理常人是看不见他的,但禽兽的眼睛与人的眼睛不同,可以视常人不能视之物。
天祈见群狼走近,微微一怔,随即嗤笑道:“凭你们这些灰毛畜生也敢打我的主意,不想活了吗?”
正如天祈所说,它们是畜生,又怎能听的懂人言?就算听的懂,凭天祈几句呵斥,它们只怕也不会乖乖撤离吧。
月灵道:“它们是想吃我们,打它们吗?”
天祈还未及回话,群狼“呼”的一声纵身扑来,如同风啸长林。
天祈冷冷一笑,身子微躬,“忽刺”双掌推出,掌力倏发,砂石卷动。只听群狼“呜呜”惨叫,如一排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了出去,“扑扑通通”摔在四丈开外,砸在地面。爬起身来,哼唧惨叫着夹住尾巴四散而逃,再没有回头。这番它们算是领教了天祈的厉害,怕再也不敢回来了。
天祈拍了拍手,嘴角扬起一弯弧度,转身将元神归复肉身体内,站起身,仰天叹了一口长气,对月灵笑道:“咱们终于回来了。”
月灵也倍感欣喜,笑道:“是呀,地府黑漆漆的,阳间可比那里好多了,咱们接下来干么?”
天祈看了看四周,见李隆村一派残破之极的景象,已非往昔,不禁又感伤起来,道:“我爹爹妈妈已经回不来了,我们把他们埋了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月灵诧异道:“埋了?为什么要埋了?”
天祈道:“人死了都要埋在地下,这叫入土为安。”
月灵心里好奇:“入土为安?”她不懂,但想天祈这样必有道理,“哦”了一声,也不追问。
天祈回到自家房子的旧址,运转内劲,一掌呼出,在地上炸了一个五尺余深的大坑,将“父母”的尸身搬进坑里,填上黄土,又用倒塌房屋的破砖烂瓦堆了一个大坟,跪在坟前磕了四个响头,黯然叹道:“爹爹,妈妈,虽然你们不是我亲生的爹爹妈妈,但我不会忘记你们对祈儿的好,你们永远都是祈儿的好爹爹,好妈妈,祈儿永远会铭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天祈从幽冥界走了一遭,心情释怀了许多,虽然仍有些失落,但已不再像初闻噩耗那般痛心,又想秦广王答应安排他父母投胎转世,更安下心来,现在在他心里只记挂着一桩事,就是这个大仇不得不报。他将村里其他几处碎砖烂瓦也堆砌成坟头,算是对村人的一点心意。做完这些天色又已近傍晚。
月灵道:“天祈,天又要黑了,我们要走吗。”
天祈道:“天黑了还怎么走,明天走吧。”
月灵道:“那我们晚上住哪?”
天祈想了片刻,道:“你跟我来。”拉着月灵的手向东走去。
走了大约五六里路,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座小山丘下。此际天时已进深秋,树木凋落,枯叶满地,踩在上面发出簌簌的响声,光秃秃的大树鳞次栉比。枝头小鸟欢鸣,地下走兔奔跑,松鼠推果藏洞,刺猬窝穴不出。天祈拉着月灵绕过一座矮山,到了山后,指着一个矮矮的山洞道:“你看这好不好?”
月灵走前几步,探头往洞里瞧了瞧,道:“你是说我们住在这吗?”
天祈道:“对呀,走,可好玩了。”先矮身钻进洞里。
月灵随在他身后也钻了进去,只见这洞内十分宽敞,还有几张石板凳,洞虽不甚深,但却甚是干净整洁,既无走兽藏窝,也无鸟虫的粪便,只有一些树枝树叶罢了。
天祈将枯枝树叶拢成一堆,伸手揽了抱出洞外,又找了一些干净的干草将石板凳擦了一遍,让月灵坐下,亲和的就好像他是主人,到了自己家里一般。
月灵从墙角拿起几只干巴了的泥人、泥碗把看,好奇道:“这是谁做的,还挺好看。”
天祈笑道:“你猜。”
月灵想了想,道:“是你?”
天祈道:“咦,你怎么知道?”
月灵道:“你不是让我猜吗?”
天祈嘿嘿一笑,道:“对,是我做的,小时候没人跟我玩,我就自己玩,我经常到这里来放羊,这儿就是我的秘密基地,这些泥人、泥碗都是我捏来玩的。”
月灵见这些泥人、泥碗做的精巧,很是喜欢,笑道:“你也教我捏好不好?”
天祈笑道:“好呀,等有时间了我就教你。”
突然,天祈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月灵指着他笑道:“你饿了。”
天祈搔了搔头,嘿嘿笑了笑,道:“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是有点饿,怎么?你不饿吗?”
月灵轻轻抚了抚小腹,眉眼上抬,微笑道:“我也有点饿,咱们去采果子吃吧。”
天祈脸现难色,道:“这个时候哪有果子吃,不如我去打两只野兔烤烤。”
月灵急道:“不行,你不能打兔子。”
天祈奇道:“为什么?不打兔子我们吃什么?”
月灵道:“我不管,那我们不吃了,总之你不能打兔子。”
天祈想想好笑,心道:“这丫头可真是,宁可挨饿也不让打兔子,也是心好。”笑道:“就听你的,我不打兔子,我打鸟行不行?”
月灵沉着脸道:“那也不行。”
天祈在她俏鼻上刮了一下,笑道:“我逗你的,就知道你不行,那我们吃什么呢?总不能真的饿着吧?”忽地恍然,道:“哎,有了,河里有鱼,我去抓两条鱼来,这总行了吧?”
月灵稍稍犹豫了一阵,道:“那好吧。”
天祈道:“你在这等着,可别乱跑啊,我去去就来。”
月灵道:“你去吧,我不会乱跑的。”
天祈矮身钻出洞外。
月灵似仍不放心,追到洞口,探头叫道:“你不准打兔子。”
天祈应道:“知道了。”纵身一跃,脚踩虚空,霎时之间便到了河边。心中蓦然大奇,运转真气在周身走了一遭,自言自语道:“我的真气好像增强了不少,难不成下了趟地府功力增加了?”
心里揣着疑惑,也无暇细想太多,望着河面,认准鱼群的位置,右手一圈,变掌为爪,直探出去,一道劲力激射而出;又缩手一抽,劲力回揽,一道水柱被汲上岸,随着几条鲤鱼“哗哗啦啦”落在地上。那几条鱼翻身乱跳,似还未明白状况,好好的正潜在水里休息,怎地突然莫名其妙就飞上岸了?
天祈喜心花怒放,选了两条最大的鱼,将其它的又重丢回到河里,就着河水便将两条鲤鱼洗剥淘涮干净。拿着正要回转之际,突然发现河岸边的草丛里轻轻蠕动,他扒开草丛一看,原来是一只海碗般大的河蟹,他乐的哈哈大笑,道:“螃蟹呀螃蟹,你要是不动该多好,你这让我发现了,我可要吃你了。”
那螃蟹若能听懂人言,只怕在心里大骂天祈:“你奶奶的,要吃我还说什么风凉话,怨我自己被发现了,真是混账。”
天祈拔了几棵水草,搓成一条软绳,将鲤鱼连那河蟹串成一串,提着向山洞处飞去。到了洞口,只听月灵正在与人说话:“你说天祈会不会打兔子?”
另一个声音娇怒道:“哼,他要是敢打兔子,你就不理他了,不跟他好。”
月灵道:“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不待另一个声音回答,天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他回来了,他可不敢打兔子。”矮身钻进洞里,只见洞内只月灵一个人,正将两个小泥人摆在石凳上同他们说话,一唱一和,倒是玩的有滋有味。
天祈道:“我听你的话,没有打兔子,你看,鱼,螃蟹。”
月灵轻轻舒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道:“你乖乖的就好。”
天祈微笑道:“你都发话了,我敢不乖乖的吗?”将鱼放在一个石凳上,又走出洞去,捡了一些干树枝抱了进来,在洞口堆成一堆,屈指轻弹,一点火苗射在了树枝上,他吹了吹,火燃了起来,烧的旺旺的。他和月灵都有真气护体,莫说秋高天凉,就是寒冬腊月他们也不会觉得寒冷,但在洞内生火,一则光亮,二则尽驱洞中寒气,相较而言,更觉得安踏舒适。
突然,月灵叫了一声:“啊哟”,直呼:“好疼,好疼,好疼。”
天祈忙回头看,只见那大河蟹正夹在月灵的手指上。月灵紧咬着嘴唇,秀眉蹙成一团,苦着脸,似快哭了出来。他慌忙上前去掰河蟹的钳子,忽也大叫起来:“啊哟,啊哟,夹住我了,夹住我了。”
月灵手指脱困,忙吹了吹,道:“你小心点,可疼了。”
天祈跳脚乱跺,龇牙咧嘴的摆手急甩,嘴里不住声的呼疼。想想也真是好笑,两个身负绝妙玄功之人,居然被一只螃蟹折腾的手忙脚乱。
天祈将河蟹甩在地上,呼着气连吹手指,照河蟹踢了一脚,骂道:“你个横行霸道的蹩脚,等着,一会儿就让你好看的。”
月灵埋怨道:“你干么要弄这个东西回来?手都快给我夹流血了。”
天祈心头一紧,忙道:“我看看。”握着月灵的手,只见她细白娇嫩的手指被夹出了两道血痕,在重一点当真就出血了,好是心疼不已,怒道:“这八只脚的畜生,等会我们吃了它,好好出口气。”
月灵惊讶的“啊”了一声,道:“你要吃它吗?”
天祈道:“当然了,要不然我逮它回来干么?你先坐凳子上等着,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月灵听话的乖乖坐在石凳上,手托着腮,火光闪烁,照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娇俏的宛如一个邻家小妹一般。
天祈用树枝挑了挑火堆,让火烧的更旺,将青鱼串了,架在火上烤。那河蟹便被他直接扔进了火堆里,滋溜声响,八脚乱蹬,两只大钳子乱舞,天祈用树枝按着它,不片刻便不动了,色泽慢慢由黝黑变成了焦黄。
月灵将石凳搬过来,坐在天祈身旁,看着他烤鱼。
过了一阵,只闻满室飘香,柴火味夹着鱼肉的香味别有一番滋味。天祈舔了舔嘴唇,巴了巴嘴,道:“好久没吃过这个了。”
月灵疑惑问道:“这会好吃吗?”
天祈道:“可香了,你没吃过吧?”
月灵轻轻摇摇头,道:“没有。”
天祈道:“那你可真是太没口福了,不过你放心,以后你跟着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听了这句话,月灵恬然而笑,心里暖呼呼的,就如这火烤的一般,说不出的喜慰。
又稍过了一会,天祈撤小了柴火,道:“好了。”将鱼拿起,担在另一个石凳上,又把那河蟹从火堆里扒了出来,烧的油黄锃亮。
待鱼放的稍凉一些,天祈教月灵怎么吃,二人一起吃了起来。
月灵只觉得味道甚是鲜美,这样的东西她还从没有吃过,吃的津津有味。
天祈略觉诧异,月灵吃鱼的技术真是行家里手,剔刺剔骨全不是外行,心想:“我以前吃鱼老是被卡住,她怎么第一次吃就这么会?”问道:“月灵,你以前真没吃过鱼吗?”
月灵道:“没有。”
天祈道:“那你怎么知道把刺吐了?”
月灵道:“不是你说的吗?再说刺会扎我,我又不傻。”
天祈嘿嘿一笑,点着头道:“这倒是。”
吃完了鱼,天祈又将那大河蟹剥了壳给月灵吃。他见月灵吃的喜欢,便将蟹黄都给她。月灵依然吃的十分鲜美。
吃完了鱼蟹,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洞口能看见漫天的星星,一弯明月斜挂在南天,洞外晚风呼呼的响,夹杂着“嗷嗷……”的狼嚎声。
月灵张嘴打了个哈欠。
天祈问道:“你困了吗?”
月灵揉了揉眼睛,道:“嗯,我想睡了。”
天祈柔声道:“好,来。”将石壁旁的一块石板抹刷干净,扶着月灵坐了下来。
月灵靠着石壁,便即闭上了眼睛,胸腹随着细细的呼吸声轻轻起伏。
天祈走出洞外,又捡了一些粗壮的树枝,将火烧的更旺一些,这荒山野岭多的是虎豹豺狼,嗅觉极是灵敏,恐这些不速之客夜间来打扰,免不得生一场麻烦,火烧起来,那些野兽便不敢近身骚扰。
做完这些,天祈也靠着另一边的石壁坐了下来,偶一瞥眼间,只见月灵呼吸匀称,竟已睡熟,火光忽明忽暗的映在她的脸上,倍增明艳,他鼻中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看她双颊晕红,真想凑嘴过去亲上一口,但随即便克制了绮念,心想:“她这样好,我可不能欺负她,等将来成了亲,我一定要对她更好。”
转念又想:“她这样好,跟着我是不是委屈她了?可她这样单纯,若是不跟着我,遇到坏人肯定会吃亏的。”倚着石壁胡思乱想,东扯西扯的慢慢也睡熟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天祈还未睡醒,只感觉鼻子、脸上麻麻痒痒的,巴了巴嘴,挠了挠,只听“咯咯”一阵娇笑。
他睁开眼,朦朦胧胧,但见月灵手里拿着一根毛草,正坐在他身前嘻嘻而笑的搔他痒痒。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天亮了吗?”
月灵笑道:“早就亮了,你个大懒虫。”
天祈伸手捏了捏月灵鼻子,笑道:“我是大懒虫,你就是调皮鬼。”站起身来,走到洞口,探头向外张望,只见东边天际一片淡红,回头道:“天才刚亮,哪早就亮了。”
月灵道:“你是想一直待在这洞里吗?对了,你刚才叫我不要走,你是不是睡着的时候看见我走了?”
天祈微微一怔,“啊”了一声,讶异道:“我叫你不要走?”转着眼珠想了想,心道:“是了,我刚才梦见她走了,是做梦。”目光湛湛的望着月灵。月灵也正笑颜如花的望着他。他试探着问道:“月灵,你……你会不会走呀?”
月灵道:“当然要走了,你不走吗?”
天祈道:“我不是说不走,我是说……你会不会自己一个人走?”
月灵奇怪道:“我一个人走?去哪?”
天祈喜道:“这么说你还要跟我一起了?”
月灵道:“当然和你一起了,怎么?你不乐意吗?”
天祈松了一口气,笑道:“乐意,我当然乐意了。”说着紧紧握住月灵的手。
月灵更加奇怪,道:“你干么说我要一个人走?”
天祈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是怕……你不要我了。”
月灵道:“我不会不要你的,肯定是你睡着的时候看见我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你不是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吗?”
天祈笑道:“对,是永远在一起。不过你好像理解有点问题,我那不叫睡着了看见你走,那叫做梦。”
月灵似懂非懂,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什么叫做梦。”
天祈道:“做梦就是……一时半会儿我也和你说不明白。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路上我慢慢和你讲。”
月灵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天祈道:“你忘了,我爹爹妈妈,还有曹青姐姐,都是被白鹿堡害的,当然是去找白鹿堡算账了。”
月灵道:“可你知道白鹿堡在哪吗?”
天祈道:“不知道,我们可以问人呀,白鹿堡是在天师城涿德郡的骊琅山,肯定有人知道的。”
月灵道:“那好,我们走。”
二人走出山洞,天祈四下张了张,心想:“也不知道天师城在哪个方向,算了,先出去再说吧,遇见人了问一问,走错了大不了在折回来。”指着东边道:“咱们就往东走。”
月灵笑道:“还要我背你吗?”
天祈道:“背吧,这还不知道多远呢。”
月灵嫣然而笑道:“那你还不快上来?”
天祈手臂一圈,搭在她的玉颈上,俯身趴在她身上。这次他让月灵背不再像之前那样忸怩,反觉得心里安详踏实了许多。
月灵心里也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喜欢,笑道:“你趴好咯,要飞了。”纵身掠起,红衣飘荡,飞身向东方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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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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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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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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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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