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獒犬似是听懂了天祈的话,“嗷嗷”叫了两声,但声音狠戾,态度颇不友善。
天祈忽然玩心大起,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孩子心性,他见这獒犬矮矮胖胖,长毛圆身,生的可爱,有意逗它,学着它模样冲它也“汪汪”叫唤起来。这獒犬又“嗷嗷”叫了两声,像是在和天祈逗乐似的。天祈笑嘻嘻的伸手去摸它,刚伸出手又急缩了回来,转念心想:“这是生狗,却不知是谁养的,万一被咬到可就麻烦了。”
他小时候在李隆村见过小孩儿逗狗被狗咬过,现在想起害怕,说道:“小狗呀小狗,我可没工夫陪你玩,我还要拿宝剑呢,你自己待着吧。”转过身去,作势向潭中石墩跳跃,心想:“师傅净哄人,哪里有什么神兽,平白的来吓唬我。是了,他们一定是想考验我的胆量,这也太小瞧我了。”
突然感觉裤腿一紧,向后一看,只见那小獒犬正死死地咬着他的裤子往后拽。天祈道:“你干什么?我没工夫陪你玩。”甩了甩脚,竟挣脱不掉,愠道:“你还咬的真紧呢,去。”猛一甩腿,踢了那獒犬一脚,那獒犬像一个皮球一样被他踢的向后翻了两个骨碌。天祈心中稍感歉疚,道:“我不想打你的,谁叫你咬我来着。”说罢纵身一跃,跳到了石墩上,盯着那剑瞧了片刻,道:“这就是宝剑?也没什么稀奇嘛。”呆了呆,又道:“管它呢,先拿回去再说。”伸手去拔,哪知还没有碰到剑身,突见一团火焰向他扑了过来。他猛一惊乍,急忙缩手,急闪向一旁,盯着潭边的獒犬一脸惊诧,道:“你……你还有这一手。”
那獒犬“嗷嗷”叫唤,龇牙咧嘴,似乎恼怒之极。
天祈感觉不对,道:“你……我不想打你啊,你走开。”语声竟微微有些颤抖。只见那獒犬“嗷”的一声,后腿猛一蹬地,身子跃起,犹如黑豹过岭,直扑了过来。
天祈慌忙后退,双手前推拦它,正抓住它的两只前腿,没成想这獒犬劲力奇大,竟将他扑翻在地。天祈龇着牙道:“好大的劲儿啊。”脚向上蹬,顶在獒犬的腹部将它踢开了去,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满脸惊惶之色望着那獒犬。
那獒犬似也恼怒到了极点,根根钢鬣竖起,龇牙狂吠,震的巨大的山洞一阵空灵。
天祈滚动了一下喉咙,喘了两口粗气,道:“就这点能耐呀,你来呀,过来,叨叨叨叨。”勾了勾右手食指。
那獒犬受到挑衅,心恨异常,前爪刨地,昂着头,张着口,“忽刺”一声,一个斗大的火球向天祈喷了过去。
天祈大惊失色,叫道:“啊哟,来真的。”脚蹬地面向上一窜,两丈来高,堪堪躲开了去,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不待他定下神来,又一个火球向他喷了来。他脚踏虚空向后纵掠,如壁虎伏墙一般贴在石壁上。
那獒犬“嗷嗷”叫了几声,口喷火焰如射火箭,“呼呼,呼呼……”直对着他烧。
天祈脚踏石壁而走,灵活百动,火焰倒也没烧着他,绕了石壁半圈,心想:“这家伙……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被烤熟了。”心一横,道:“看我的。”双掌一合,“呼”的挥出,一个月白色的光球直向那獒犬击去。
那獒犬向左一跳,避开了去,“砰”的一声响,光球击在了水潭里,冲起一道两丈来高的水柱。
天祈本不想如此动蛮,一则他不愿当真伤了这獒犬的性命,再则他怕损了宝剑无法向师傅交差,是以这一掌并未用足劲力,只想让那獒犬知道自己的厉害,知难而退,不要在阻拦他。
这一记也当真见效,那獒犬“嗷嗷”低吼了两声,声调中可以听出有些惊慌。
天祈笑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语声甚是得意,纵身一跃,跳下地来。
可他却当真小瞧了这獒犬,只见这獒犬身体突然莹莹泛着黄光,仰头长嚎,声震谷野。
天祈不禁一呆,大瞪着眼睛惊道:“什么?”但见那獒犬身向上长,不片刻间已长到两丈余高。天祈大张着嘴合不拢,喃喃道:“这……我嘞个去,这……这真是神兽啊,麻烦了,这么大?”
这獒犬正是守剑灵兽紫髯金蹄獒,但凡神兽总有神奇之处,先前的小身只是它的幼态形体,这才是它的真身,初见如此巨兽,天祈为之震惊之极,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五六步。
只看这神兽头如车篷,碧眼金睛,脖颈一圈的长毛乌紫发亮,身上的黑鬃如细柳枝一般根根垂下,四只大碗粗细的蹄子如同黄金所铸,隐隐闪着光芒,这也正是它得名“紫髯金蹄獒”的由来。
那神兽“嗷”的一声大吼,晃了晃脑袋,缓步向天祈走近。天祈两腿打颤,满眼惊恐的直往后退,眼看已退到潭边再无退路,自言道:“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一咬牙,心想:“先发制……狗。”大喝一声:“弧炎龙。”鼓动真气,汇于掌心,双手相合一搓,一双肉掌变的如血一般赤红,左手一圈,右掌“呼”的打出,一条两丈余长的火龙自他掌心发出,直击向紫髯金蹄獒。火龙缠绕,龙吟震窟,这一招“弧炎龙”的确威势无穷。天祈抹了一把额上冷汗,一甩手,长呼了一口气,精神稍定。
但却见那神兽猛一踏蹄,一抖身子,周身的火焰竟被它完全弹开了去。天祈“啊”的一声低叫,甚为惊讶,心里惊怒之极,咬的门牙咯咯作响,惊怒之下反而生出了胆气,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惧。
那神兽嘶声大吼,震得碎石块簌簌直下,掉在水潭里“波波咚咚”乱响。
天祈再动真气,暗叫:“炎龙双飞。”刚要发功,那神兽忽地口喷火焰直扑下来。天祈见发功已经不及,急忙一个赖驴打滚就地滚开,颇为狼狈,站起身来只觉得屁股后面热烘烘的,扭头一看,后面的衣服竟被烧着了。Χiυmъ.cοΜ
那神兽身大口大,喷出的火焰自然也不小。天祈虽然避开了火焰主锋,但还是擦到了边角,烧着了身后的衣服,慌张大叫:“哇,着了,着了。”快跑到水潭边,纵身跳进潭里,火焰才顿时熄灭了。
那神兽似乎很是得意,摇头摆尾,“嗷嗷”低吼,似是在嘲笑天祈一般。
突然,“波咚”一声,一道水箭激起,天祈纵身窜出水潭,一跃四五丈高,头发衣衫具是湿漉漉的,狼狈之极,恨声骂道:“狗东西,我可不是跟你玩的。”顶拳向紫髯金蹄獒击去,看来他这一次是真心动了怒火,这一拳劲力蕴藉极大,足以裂石破岩。
那神兽见他攻来,身子一摆,横尾扫向他。莫看它身子巨大,动作灵敏竟不下山中猿猴,迅捷之极。天祈急忙横抱双臂格挡,“砰”的一声,臂尾相交,天祈的身子如鸟矢流星一般,直直的坠向石墩,砸的“咚咙”一声。
本以为他这一下会摔的极重,哪知他一个狮子滚绣球立即翻起身来,一瞥眼间正瞅见插在石墩上的宝剑,灵机一动,快步上前去拔。可那剑宛如焊在了石墩上一样,竟纹丝不动,他暗恼:“这怎么回事。”
正自气愤,那神兽突然凌空扑了。天祈一惊,急忙弃剑后跃,飞向半空。那神兽不依不饶,纵身向天祈追赶,天祈大叫:“这真是个怪物。”转身向峰顶飞掠。
紫髯金蹄獒在后紧追不舍,这一兽一人,一追一逃,人跑兽赶,人慌兽恼,直至追出峰顶的大洞。天祈回身急出一掌,然仓促间发掌劲力略微不足,但也稍阻紫髯金蹄獒的行动。他落在峰顶地面,仰头对紫髯金蹄獒喝道:“你要怎样?”
那神兽不理睬他,直直的朝他扑将而下。天祈大怒,恨道:“该死的。”眼睛突现碧绿莹光,全身真力涌动,脚蹬地面,纵身跃起,“砰”的一声,一拳击出正中紫髯金蹄獒下颚,那神兽吃疼惨叫一声,凌空打了两个翻转。天祈如疯虎一般纵身跳到它身上,抡起拳头,雨点似的在它头上一通乱捶,看他咬牙切齿,目光碧绿狠戾,似是直欲将这神兽毙命而后快。
紫髯金蹄獒“嗷嗷”直吼,惨叫连连,滚下地来左右翻滚,好一阵挣扎,终于将天祈摔下背来,可它已受伤不轻,力气消耗甚大,再难站起身来。然天祈却似精力无穷,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脸上身上具是灰土,气冲冲的走到紫髯金蹄獒身后,揪住它尾巴抡了四五个大圈奋力将它甩了出去,正丢在峰顶的大洞里,直直的朝下坠落,“轰隆”一声,山体一阵微晃。
天祈纵身跳下,那紫髯金蹄獒匍匐在地上瑟瑟直抖,一动也不敢动。天祈杀心已起,再难收敛,目含凶光的朝它走了过去。紫髯金蹄獒伏在地上眼泪直流,呼呼喘息着,似是在求情讨饶。可天祈丝毫不为所动,举起右掌朝它头顶劈落。
眼看这神兽就要命损今朝,就在此刻,身后的宝剑突然闪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天祈的手掌在紫髯金蹄獒顶门三寸处顿住了,一个哆嗦,眼睛中的碧绿光芒消失了去,又恢复了常态,说道:“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可别在惹我。”转身跃过水潭,跳到了石墩上,盯着那宝剑看了一会儿,道:“还真是费劲呢,差点把命搭了。”
那宝剑忽地光芒四射,灼灼照艳,天祈一怔,惊异道:“这……还真是柄神剑呀。”伸手去拿,刚碰到剑身,只见那剑鞘上闪过四个金黄楷字“神锋卫道”。突地铮铮声响,宝剑摇晃起来,连着整个山洞也跟着晃动了起来,碎石滚落,咕咕咚咚,好像整个山体要塌陷了一般。
紫髯金蹄獒闻了这般动静,伏在地上前爪抱着脑袋,不敢稍动分毫。
“飕”的一声,宝剑突然破石而出,绕着石洞盘旋飞翔,剑身闪着金色的光芒,如一条黄金长龙凌空盘绕。天祈仰着头凝目深视,目光随着宝剑的移动而移动,看的神奇不已。
那紫髯金蹄獒也是,圆睁着灯笼般的大眼睛怔怔地瞧着,呆呆呼呼,再无半分之前的凶恶狠戾形象。
天祈伸手一招,那宝剑飞将下来落在他手里,他把着细细瞧看,见剑鞘口处漆着三个银白小字“神锋剑”。乌黑的剑鞘两侧嵌着两道白色文符,似是花纹,又像是文字。但他年少学浅,不能辨明,抽出剑来观看,刚拔出五寸长短,只见剑身紫光流动,寒气逼人,隐隐似有海潮之声。
天祈愈发惊奇,缓缓抽出剑来,只见那宝剑四尺有长,三寸有宽,剑身两侧绣着两条紫色纹龙,活灵活现,竟似活的一般。他心里喜欢,不禁赞道:“好剑,果然是好剑。”举剑朝天,霎时之间天上隆隆大响,雷电交鸣,一道紫色的闪电从顶上的大洞直劈下来,贯在剑身上,真个是“神剑一出四方动,万雷齐聚怒涛声。五岳三山皆拱伏,天威神测惊帝空。”天祈此时就好像一位举剑征伐的少年将军,傲领四方。
玉清亭中昆仑四圣正在坐观等待,忽见惊神峰顶彤云硕硕,雷电交织,四人心里皆是一凛,站起身来。苍云子道:“小子成功了?”
玉阳子脸露喜色,捻须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整个神州大地此时凡在外之人无不举目观向西方的天顶,或感惊异,或感神奇,或觉难以置信,或觉不可思议,这雷电之相怎能相传万里之遥?
北极中天玄天圣武大帝坐驾北天太乙宫,正自闭目凝神,归元合丹,忽闻雷电之音急睁开眼,走下王座,步入中廊,凝目往西方深望。片刻后,自言自语道:“神剑一出天地乱,自古乾坤难有全。问及王道哪家属?只唯天机结心缘。”说罢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天祈还剑入鞘,提在左手,正要越过水潭起步回去,忽见那石墩上原来插放宝剑的地方发出“嚓嚓”的响声。他好奇走了过去,见一个半尺宽长的精致石盒慢慢凸了出来。他将宝剑放在一边,拿起石盒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本书,封皮上写着五个黑字,曲曲弯弯,也不知是何种文字书成。
天祈自然不识得,翻了几页,里面亦是同样的文字如天书一般。他随手往石盒里一塞,丢在石墩上,道:“这谁认得呀。”拿了宝剑起身便走。走了几步,一顿,又转回身来,转念心想:“或许师傅们认得,还是拿回去让他们瞧瞧。”捧了石盒揣在怀里,纵身跃过水潭,走到紫髯金蹄獒脸侧,道:“你看看你把我衣服弄的,我不跟你计较了,我也打了你一顿,咱俩算是扯平了。”
紫髯金蹄獒好像很害怕他似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像驯化了的狗子一样,嘴里发着“嗷嗷”的低呜声,再没有了先前的那份霸道。
天祈道:“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我要走了,我知道你是守护这宝剑来的,可这剑是师傅们让我拿的。再说了,你要这剑也没有用,还有……嗯……没了,我走了。”
天祈自觉拿了紫髯金蹄獒苦心看守的宝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才絮絮叨叨跟它说了这么多,也不知它听不听得懂,径自朝洞外走去。
紫髯金蹄獒侧头朝天祈的去向看了一眼,黯然的“嗷……”了一声,又低头趴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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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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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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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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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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