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仇琛的一名手下撬开了一个临街马舍的门,偷了五匹马,仇琛和他的四名手下才得以骑着马继续追赶。
此刻,贾蔷的马车距离前面努尔哈赤的马车越来越近了。
但当贾蔷的马车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从两侧的街边,抛过来好几个套马索。
这些套马索,是埋伏在街道两侧的一些锦衣卫抛过来的。
然而,这些套马索没能套住拉着皇太极和努尔哈赤的马车的马儿,反而套住了包勇的马车的马脖子。
包勇大吃一惊,但他手里只有铁棍,一时间,也无法解开紧箍住马儿脖颈的铁索。
马儿在受惊之后,用更快的速度拉着马车继续往前奔跑,但在跑了十几步远后,就被套马索拽住了。
原来套马索的另一头,系在一棵大柳树的树干上。
感受到马车突然停下了,贾蔷急忙推开车前门,愕然发现马儿的脖颈被铁索套住了。
包勇听到背后的开门声,回头看向贾蔷,焦急地嚷道:
“蔷哥儿,大事不妙,咱们的马被套住了!”
“别怕!”
贾蔷猫着腰一个箭步冲出车厢,翻身跳下马车,背对着马儿,面朝铁索甩来的方向,双手抓住套马索,马步下蹲,沉肩掣肘,狠狠地朝后一拽。
“嘿呀——”
贾蔷爆吼一声,双臂猛一用力,竟然把街边那棵拴着套马索另一端的柳树给撼动了!
眼看大腿粗细的柳树渐渐歪斜,柳树的树根一点点破土而出,密密麻麻粗细不等的根须与泥土和积雪渐渐分离,包勇和柳湘莲都震撼不已,瞠目结舌,差点惊掉了下巴。
埋伏在街道两侧的锦衣卫原本想冲过来,当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就像一尊尊冰雕,呆立在当场。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只怕是哪位天神下凡了吧?
这时,锦衣卫北镇抚使赵全也领着几十个手下赶过来了。
当他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连头顶的乌纱帽都晃歪了。
几乎与此同时,王子腾也领着一支骑兵,从另一条街道赶了过来,恰好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和手下们也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像木头似的呆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子腾蓦然想起《水浒》里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他一直以为这么离谱的事,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却没想到,竟然就在自己眼前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简直不可思议,惊为天人!
当王子腾的视线落在贾蔷的脸上时,顿时愣怔了一下,他觉得贾蔷有点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是因为,以前贾蔷一直在宁国府生活,而王子腾的妹妹王夫人和侄女王熙凤都住在荣国府,王子腾以前只在几次宁荣二府共同举行的宴会上,跟贾蔷见过面,所以他对贾蔷的印象并不深刻。
就在这时,忽听“嘣!”地一声破土而出的闷响。
十几米高、大腿粗细的柳树竟然被贾蔷彻底拔了出来,而且还被他拖拽着横向飞到自己面前。
“嘭!”
柳树裹挟着风雪,拦腰砸向贾蔷,却被他一掌拍在树干上。
霎时间,树冠上的积雪和树根上的泥土扑簌簌四下飞溅,蒸腾飘散出一团团雪雾和尘烟。
下一瞬,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贾蔷双手抱住横向滞空的树干,抡了半圈,又把这棵树竖起来伫立在了他的面前。
那种轻松写意的潇洒和从容,就好像随手轮转了一根轻飘飘的烧火棍,看上去竟是毫不费力!
紧接着,贾蔷解开绑在柳树上的套马索,然后双手抓起柳树,随手一扔,把柳树凌空扔了出去。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柳树在空中翻滚着打了几个旋儿,竟然又不偏不倚地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栽回到了原先的树坑里!
“咝——”
“咝——”
“咝——”
周围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和嘬牙花的唏嘘惊叹声。
牛逼啊!
这他娘的是小母牛玩倒立——牛逼冲天了!
就在贾蔷跳上马车,准备命令包勇继续驾车追杀努尔哈赤的时候,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赵全突然大喝一声:
“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拿下!不准放箭,抓活的!”
话音刚落,就从街道两侧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群锦衣卫。
他们虽然都害怕力大无穷的贾蔷,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朝马车围了过来。
贾蔷浑然不惧,随手从车厢里扯出破阵霸王枪,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让他感觉有点可惜的是,由于锦衣卫伏兵的阻挡,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马车已经逃远了,彻底消失在了风雪弥漫的夜幕之中。
也不知道等他杀出重围后,还能不能追上努尔哈赤?
......
另一边,在荣国府的一个小院里,林黛玉正伴着烛火,微垂眼眸,翻看着《西厢记》。
里面的一句诗让她深受触动——“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也不知为何,蓦然间,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贾蔷的笑脸。
不知不觉中,两片红霞晕染了她的双颊。
悄然间,她的芳心之中仿佛有数不清、理还乱的情丝在流转徘徊,缱绻痴缠,让她心绪难宁,心如撞鹿。
在悸动不安的心跳声中,她诗兴勃发,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词:
“临江仙:何日许情盟
淡月分疏三四影,欣然忆起曾经。
何日与君许情盟?
一湖清水浅,十里落花声。
以证君心情字简,携其长世今生。
而今回首望无凭。
离他生死界,隔下满天星。”
当她写完最后一个字,一对罥烟眉时而微微蹙起,时而舒展开来,眼眶中翻涌起点点泪花。
只不过,她这次流泪并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对贾蔷的牵挂和期许。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只是觉得每当想起贾蔷的时候,就会感觉开心和幸福。
当她回忆起与贾蔷相处的点点滴滴,有时还会偷偷地笑出声来,就像喝了一杯美酒,品了一杯香茶,微醉微醺,魂牵梦萦。xǐυmь.℃òm
就在林黛玉情思朦胧,恍惚迷离的时候,紫鹃悄悄走到旁边,看了一遍她写的诗词,嬉笑着打趣道:
“小姐,你这首诗的字里行间都是情,真是红鸾星动,情深意切啊!是不是写给宝二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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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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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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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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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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