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莺儿正在帮薛宝钗收拾床铺,无意中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一把折扇。
莺儿随手打开折扇一瞧,只见扇面上写着一首诗,出于好奇,她轻声念诵道: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铅云如幕雨如注,雷鸣如鼓风如诉。
车轮翻转马长嘶,自在飞奔八千里,
人未达处心已至,百万雄师压城池。
磅礴水柱密如瀑,南征北战血铺路。
气吞万里势如虎,席卷宇内谁不服?”
当她念完最后一个字,薛宝钗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薛宝钗看到莺儿手里的折扇,顿时脸色一变,慌忙小碎步冲上去,一把夺过折扇,板起脸,瞪圆杏眼嗔怪道:
“你这小蹄子,怎么动我的东西?”
莺儿慌忙打千儿行礼,讷讷地致歉道: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刚才帮你收拾被褥的时候,无意中在你枕头底下看到的,我有点好奇,就、就打开了......”
她完全没想到,一向端庄娴雅,体恤下人的宝姑娘,会突然失态发脾气。
薛宝钗深吸一口气,将展开的扇面折起来,脸色稍缓,摆摆手道:
“我知道了,你记着以后别动这把扇子就行,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是,小姐!”
等莺儿仓惶退出房间,薛宝钗顺手反锁上房门,然后侧躺到床上,将折扇搂在怀里,心绪不宁地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贾蔷的笑脸。
“多少个漫漫长夜,我安睡在一厢情愿之中,让深入骨髓的思念,蚀骨到天明。我想要他羞红的耳朵,想要他眼里的星星,我想要他看着我移不开目光......”
......
另一边,在芦雪庵中。
贾蔷对张老的身份很好奇,但初次见面,忌讳交浅言深,既然张老没有坦露身份,那他也不便多问。
“张老,我只是一介平民,若是涉及朝局的问题,请恕我不便回答。”贾蔷淡然一笑,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线,以防止张老问出敏感的问题。
张居正老神在在地笑道:
“蔷儿放心,老夫不会让你为难,我问一个历朝历代都会遇到的难题:
那就是当老百姓遇到饥荒的时候,粮商们却不愿降价卖粮,反而趁此机会哄抬粮价,应该怎么解决这种困局?”
贾蔷淡然一笑道:“当然是需要由朝廷发放赈灾粮。”
张居正追问道:“若是朝廷也拿不出足够多的粮食,又该如何解决?”
贾蔷语出惊人:
“那就由朝廷想办法继续抬高粮价,抬得越高越好,如此一来,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此话一出,屋里响起一阵倒吸凉气声。
黄老、张老以及贾珍都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就连晴雯都听出了这个方案实在离谱,她偷偷朝贾蔷挤眉弄眼,想提醒贾蔷不要再胡言乱语。
贾蔷笑着朝她眨眨眼,使了一个让她心安的眼色。
张居正忽地冷哼一声道:
“真是一派胡言!那些老百姓本来就已经买不起粮食了,你还要让朝廷抬高粮价,那百姓们岂不是更买不起了吗?若是执行你这个方案,得饿死多少饥民?”
黄老虽然没说话,但也默默点了点头,他很好奇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给出如此离谱的建议?
没想到,贾蔷面对张居正的诘责,却是不慌不忙,淡然一笑道:
“张老别急,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就明白了。”
张居正没好气地冷笑道:
“好,那我就听你分析分析,我就不信,你还能颠倒黑白,把明显行不通的狗屁方案给分析成治国良策。”
贾蔷唇角微扬,气定神闲地说道:
“那我先问张老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粮商眼看百姓们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却仍然要哄抬粮价?”
听到贾蔷问出如此浅薄无知的问题,张居正对他更加轻视了,不屑地撇撇嘴道:
“这还用问?俗话说‘商人逐利’,这些粮商为了能最大限度地盘剥百姓,自然是要囤积居奇,等粮价上涨到最高的时候,才愿意出售。”
贾蔷悠然一笑道:
“没错!我这样空口白牙地说,很难把道理讲透,晴雯,你去拿三个碗过来。”
此话一出,黄老和张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贾蔷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贾珍也是一头雾水,他刚才还在为贾蔷是贾家的后辈而感到骄傲和自豪,然而现在,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只希望贾蔷不要说得太离谱,以免给贾家丢脸。
晴雯也很纳闷,但她无暇细想,赶紧去找了三个青花瓷大海碗,交给了贾蔷。琇書蛧
贾蔷将三个碗横向倒扣在桌案上,底下还铺了一大张雪浪纸。
张居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奚落道:
“蔷儿,是不是还要再找个骰子过来?这样,你就可以用这三个碗变戏法了?”
黄老虽然没吱声,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心里涌起一丝失望,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个儿子,此子虽然诗词与书法双绝,却也只是一个酸文假醋的无用书生,而不是胸怀韬略的国之栋梁。
感受到张老话语里的讥讽和黄老眼神中的失望,贾蔷却是泰然自若,淡然一笑道:
“我是要用这三个碗来举例子,而不是变戏法。诸位请看!”
说着,他提笔蘸墨,在三个碗的外面画了一个大圆:
“这个大圆,我称其为宏观经济学,圆里面的部分,我称其为微观经济学。”
黄老讶然问道:
“何为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
张居正没吭声,却也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他作为当朝首辅,可谓是学贯古今,博闻强识,但他还从没听说过这两个新鲜的名词。
贾珍也是张嘴结舌,一脸懵逼,心中暗道不妙,还以为贾蔷跟贾宝玉一样,得了痴狂症,否则,怎么会鬼扯出这两个奇怪的词?
贾蔷淡然一笑道:
“这两门学问太深奥了,不是我一两句话能讲完的,且听我继续分析:粮商有大有小,我将左边这个碗当做粮商中的大商人,右边这个碗当做粮商中的小商贩。”
张居正冷笑一声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中间那个碗是中等商人?”
此话一出,黄老和贾珍都以手扶额,长吁短叹,对贾蔷倍感失望。
却听贾蔷淡淡地说道:
“不是,中间那个碗是朝廷。”
张居正摇头轻笑道:
“你这说了一通废话,等于什么都没说嘛!跟解决百姓饥荒的难题之间有何关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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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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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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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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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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