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梳洗打扮了一番,但她并没有涂脂抹粉。
因为她自娘胎里带出来了一股热毒,需要常服“冷香丸”调理身体,药物反应致使其身上散发出幽幽香气,如果再涂抹胭脂水粉,那就串味了。
她也不喜欢佩戴过多的金银首饰。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就是——“淡极始知花更艳”。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朵花。
她要以最素淡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人们感觉到她才是万花从中最美最艳丽的那一朵。
今日是腊月初九,临近年关,仆人们都在忙着洒扫庭院,张灯结彩。
薛宝钗在闺阁之中,闲来无事,便整理归置一下自己的小物件。
无意中,她翻出了一把折扇。
在这把扇子上,写着贾蔷的那首《风雨破城图》。
上一次,她带着这把扇子入宫选秀,险些惹来一场泼天大祸。
幸好万历皇帝没有为难她,反而放她回家了。
她并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万历皇帝认出了扇子上的那首诗乃是由贾蔷所作。
万历皇帝洞察了薛宝钗爱恋贾蔷的心思,所以,才把她放了回来。
蓦然间,薛宝钗心头一动:快要过年了,我可以送给贾蔷一件礼物,作为年货贺礼,聊表心意啊!
但应该送什么呢?
思来想去,薛宝钗决定,干脆就送给贾蔷一把折扇吧。
主意已定,她展开一把空白折扇,挥毫泼墨,在折扇上写下了一首词:
“临江仙·携酒长亭漫步
千里烟云淡漠,一川水雾犹浓。
推门迎面落花红。
拾来多少片,捡入小诗中。
携酒长亭漫步,凭栏树下凝瞳。
扁舟行至小桥东。
恍然山水岸,老尽一程风。”
她对贾蔷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恋情愫,但她还不好意思表达出来,所以,就没在诗词中写出很明显的爱慕之情。
吹干墨迹,薛宝钗将这把折扇塞进一个扇匣之中,外面用火漆封口,然后喊来丫鬟莺儿,让她跑一趟腿,送给住在芦雪庵的贾蔷。
贾蔷收到折扇之后,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词。
这首词看上去就只是单纯的吟诵美景,并没有看出暗含了别的信息。
贾蔷朝莺儿笑道:
“劳烦莺儿妹妹跑这一趟,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写一首词,回赠给你家小姐,请你稍待片刻,我马上就写好。”
说罢,他走到桌案前,摊开一张雪浪纸,同时吩咐晴雯洗笔研墨。
贾蔷心中暗想,若是写一首古诗词回赠,倒也可以,但不免落了俗套,还不如直接誊抄一首现代词,也让薛宝钗这位才女见识一下,华夏后辈写出来的诗词,同样字字珠玑,惊才绝艳,并不逊色于古人。
主意已定,贾蔷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写下了一首现代词:
“雨巷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行着。
寒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xǐυmь.℃òm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铁画银钩地写完后,贾蔷让晴雯负责吹干墨迹,并把这张雪浪纸卷起来,递给了莺儿,让她转交给薛宝钗。
当薛宝钗收到贾蔷的这份回礼,感觉又羞又喜,迫不及待地展开雪浪纸,顿时呼吸一滞。
她暗暗惊叹贾蔷的书法造诣已然登峰造极,堪比古往今来的那些书法名家,同时,也有些好奇,因为她还从没见过这种新颖的诗词格式。
在惊奇之余,薛宝钗逐字逐句轻轻念诵了一遍。
随着一句又一句脱口而出,薛宝钗的一双水杏眼越来越亮,心神大受震撼,激动得双手微微发抖。
太好了!
太棒了!
太妙了!
这首词真是太美了!
没想到,贾蔷竟然格物致新,独树一帜,开创出了一种崭新的诗词写法。
实际上,这绝对可以算是开宗立派了啊!
这首词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大明文坛的震荡和所有文人的震惊和敬仰。
贾蔷必然会被奉为一代诗词宗师!
......
另一边,王熙凤赶到五军都督府,向王子腾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同时,也告诉王子腾,打她的赵璧池自称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赵全的远房堂弟。
王子腾一看自己侄女竟然被一个商人给打了,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卑贱的商人而已,竟敢欺负到咱们王家的头上来了!就算他真是赵全的远房堂弟又如何?我这就亲自带人,去帮你出这口恶气!”
说罢,他让王熙凤乘马车在前面引路,自己亲率一百名骑兵,浩浩荡荡赶到赵氏铁匠铺。
眼看忽然来了一群官兵,赵璧池和打铁铺的铁匠们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王子腾冷然问道:
“谁是赵璧池?站出来!”
赵璧池吓得打了个激灵,战战兢兢走到王子腾的马前,抱拳鞠躬道:
“禀奏官老爷,草民就是赵璧池。”
话音未落,王子腾二话不说,挥动马鞭子,狠狠地抽在赵璧池的脖子上。
“啊!”
赵璧池惨叫一声,捂着血淋淋的脖颈,侧倒在地。
“来人啊,把他拿下!”
王子腾的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就冲上去,一左一右架着赵璧池的胳膊,把他摁着跪在王子腾的马前,听候王子腾下一步的命令。
王子腾冷哼一声道:“我听说,你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赵全的远房堂弟?”
赵璧池瑟瑟发抖,连连点头,唯唯诺诺道:
“对对对,我确实是赵大人的远房堂弟。”
这时,一辆马车从旁边缓缓驶过。
好巧不巧的是,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赵全。
他刚去忠顺王爷府送了一些年货贺礼,在回北镇抚司的路上,正巧路过这里。
耳听到街边有人提到了他,赵全立即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外望去。
他看到赵璧池被两个士兵摁着跪在地上,在赵璧池的面前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将,竟然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
虽然赵璧池是赵全的远房堂弟,而且,王子腾是赵全的死对头,但赵全不想为了一个远房堂弟,跟王子腾发生争执。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王子腾气焰嚣张地冷笑道:
“赵璧池,就算你真的是赵全的远房堂弟又如何?今日,就算是赵全那厮亲自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厮”是“那小子”的意思。属于蔑称。
赵全登时火冒三丈:“这王子腾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藐视侮辱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不忍了!
“马夫,停车!”赵全怒喝一声,还没等车停稳,就怒气冲冲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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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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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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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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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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