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材凹凸有致,身着紧身白甲的美颜妇人,出现在风行的面前。
风行头也不回地问道:“此处距离通道出口足有千丈,以夫人和长老之能,可能平空上行十丈?”
“猿人妖法,怎能尽信?如是大王大举进攻,凭他们几人岂能抵挡?风九不听号令,本该永久囚禁!”美貌妇人,柳眉倒竖,好好地一张俏脸,变得狰狞起来。
风行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那妇人,怜惜地叹了一口气:“夫人身体有伤,且站在一旁歇息。”然后冲着远处喊道:“长老和九卫出来!”
几道身影疾驶而来,在风行跟前齐齐站定。
一位白须白甲的老者走了出来,身形高大,阔口圆眼,面上沟壑纵横,布满了皱纹,上前躬身施礼:“见过大王。”
风行望着长老,又看看标枪般站立的九卫,沉声说道:“你们是本族最有本领和最有见识的精英。那位祁志明兄弟,只一招便重伤了本王,也或许是本王大意。”
九名大汉低头不语。
风行又看看长老说道:“族中高手,暂且听你号令,全力攻破此阵。你可有把握?”
长老沉声说道:“大王心怀慈悲,并无全力相搏,定然难敌猿人狠毒。大王遍历各地,可曾见过有族人不敌之人?”
风行默不作声,只是盯着长老看。
长老躬身行礼,转身对九卫喊道:“大王有令,随我攻破此阵!”
九卫齐声大喊:“遵命!”声音整齐划一,颇有威势。
长老转身带领九卫查看起祁志明的阵法来。
左转右看,上看下瞧,又钻入地下查看,忙忙碌碌了好半天,始终不得其法。
风行对美貌妇人说道:“那祁志明只是举手投足的工夫,布下的阵法却令族中勇士一筹莫展。夫人举全族之兵,怕也会有去无回吧?风九还有罪吗?”
妇人却顾左右而言他,气恼地喊道:“长老速速破去阵法,莫惹大王生气。”
······
长老带领九卫,没看出危险,情急之下,一咬牙,率先闯入了阵中。
九卫紧随其后,也跟进阵中。
虽然相隔不远,却是接二连三入阵,感受各不相同。
阵法被触动,运行起来。
长老刚踏入进阵中,只见滔天巨浪迎面扑来,下意识地后退。
景象突变,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在了无底的悬崖边上。回头看去,直惊出了一身冷
汗。
身体前移,一头猛虎蓄势以待,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跃而起,迅猛地扑了过来。
避无可避,后退无路,只得凭借本领,把身体硬生生侧移,险险躲过猛虎地攻击。
来不及松口气,全身又陷入了无边的火海,被火焰炙烤着。
长老脚下只有一块仅供踏脚岩石,比脚掌也大不了多少。
石头被火焰烧得通红,已经极其脆弱了。眼见一寸寸岩石碎裂在脚下,立刻便要掉入了火海的可能,情急之下,大喊道:“大王救我!”
风行和妇人站在一旁,看着长老和九卫在阵中跌跌撞撞。忽而左右闪避,忽而起
高伏低,形状怪异,状若疯癫。禁不住大惊失色,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明明出路就在前方不远,阵中几人却视而不见。
有人呼喝连声,拳打脚踢;有人躲避危险伏地不起;有人热汗直流;有人冷得发抖。
几人相距很近,状态却千姿百态。
妇人在连喊带叫:“向左,向右,前进三步,后退两步。”空自恨声连连,咒骂不已。
风行缓缓说道:“素问人类奇门遁甲的厉害,这阵法应该也是吧?夫人歇歇吧,他们听不到的。便是族人全来,也只是多了几种丑态而已!夫人现在可是知道那几人的厉害了?”
那妇人见九卫的身体在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忽然怒道:“你久历人类社会,犹自不知,却来问我一个妇人家讨主意,好不知羞耻!”
风行却不动怒,轻笑一声,身体一掠,落入了阵中。
阵中几人如噩梦初醒,看看风行,刚要喊叫提醒,却发现周围景象并无异样了。
夫人站在阵外喊道:“快出来啊?能听见吗?”
几人心知只是阵法幻象而已,仍不服气,奈何力气用尽,只好垂头丧气地出了阵,狼狈地坐在地上歇息。
妇人瞪着风行,怒声责问道:“大王既能破阵,为何先前不出手?险些害了族人性命。”
风行苦笑道:“那祁志明视本王为兄弟,不忍杀戮。留下阵法警示族人,只教给本王过阵之法,却并不能破阵。此阵不伤性命,却不能乱动。否则阵法立变,会发生什么变化,那便不好说了。”
妇人仍然怒道:“兄弟,兄弟!堂堂大王与猿人为兄弟,也不觉得羞耻吗?九卫听令,全力摧毁此阵。”
风行摇了摇头,但却九卫一齐起身站立。
妇人一指风行带众人出阵的地方,大声说道:“一齐劲出全力,击打此处。”
九卫听令,各自用尽毕生功力,击向了那一点。
几人内力深厚,同时全力击向一处,威力足以排山倒海。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阵中灵石光芒齐闪,那处岩石仍是安然无恙。
九卫惊讶地看着那块岩石,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猛击起来。
妇人脸色铁青:“挖!把这里挖空,看看有它到底破还是不破。”
长老站起身来,对风行一躬到底:“大王,属下知罪了!此处地下深不知底,皆是坚硬无比。属下全力也不能动其分毫,四下挖其成山,阵法仍在。是属下无能。”
风行不理那怒气冲天的妇人:“此处上升千丈,方达一处海面。以前有山峰相连,族人可攀登而上,现今毫无凭借。本王尚可尽全力直升十丈,族中可有直升二三十丈之人?”
“适才本王的那三位兄弟,也是夫人口中要攻打的猿人,就在本王面前直飞而上。半空中身体更是在笔直上升,而上方水流更是下落急速。”
长老垂头不语,妇人也不敢再次发声了。
风行叹了一口气,抬头上望。
停了一会儿又说道:“祖训不可为,万物皆有生存之道。嘿嘿,夫人可是还想把那三人留在此地吗?如不是本王提出比武,族人稍有异动,此时怕是已经死亡殆尽了!”xǐυmь.℃òm
“那祁志明早有察觉。族人一年半载后的进攻,早已得知,并做好了防备。族中异状,也早已被看透,好一双利眼!女人还是本分些好,夫人静养吧!长老也该苦修了。风九代行长老之职。”
风行也是厉害,并没有武断专行。
三言两语化解了与祁志明的危机,又成为了朋友兄弟。
对自己老婆和长老不打不罚,便令人信服了。
该软禁的软禁了,该解除权力的解除了权力,风不吹树不摇,便平息了隐患。
九卫中风九出列:“谢大王!”然后归队。
妇人和长老并无怨言,认罪后退在一旁。
······
风行看了看阵法,望着飞溅地水花出神。
族人不敢打扰,等了好久,风行才缓缓转身说道:“此处戒严,派人防守,发现异状,立刻传警,不可动手。特别是本王的那三位兄弟,要以礼相待!”
九卫齐声答应。
风行转身离开,身体在飞行中突然扭转,速度慢了下来。
族人紧跟其后,原地只留下一人在旁边隐藏了起来。
如果祁志明看到风行的玻璃宫殿自草地上冉冉升起,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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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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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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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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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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