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麦亚城府衙之内,龙牧悲愤而沉痛的写完奏表。刚要传令所有人马头缠血带臂挂白绦,彰显将士复仇的决心,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警锣之声。龙牧脸色一变,急忙走出房间,就看到一名亲兵急火火的跑了进来。
“启禀土司大人,不好了,段琅亲率大军杀了过来。”
“什么!”龙牧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他们兵马到了何处?”
“回土司大人,他们~已经到了城外。”亲兵回答着,脑门上却冒出了汗珠。
“混账,我们的斥候呢,为何到了城下才示警。来人,吹号角,准备迎战。”
龙牧震怒之中,一抬手抽出战刀,快步向外跑去。禀报的亲兵也不敢多嘴,赶紧在后面跟随。
城池内响起了高昂嘹亮的战斗号角,百姓们也慌乱之中跑上了街头。龙牧骑着战马快速来到城门,看到城上一切安好,龙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城墙之外,段琅骑着战马在军阵的最前方,谷凡向天等十八亲卫分列左右。他们身后,则是澹台明月及周龙等人。与城上一个个慌乱而紧张的摩罗兵卫相比,段琅大军却是战阵整齐而森严。听着城上的叫骂声,段琅大军一个个宛如石兵一样不为所动。
龙牧在亲兵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城墙之上,虽说城墙低矮,但总归是一道防御。段琅大军真要是强攻的话,龙牧自信凭借城墙还能与之一搏。守城将士一看龙牧到来,这才收住了叫骂声,城墙之上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城下威武森严的大军,龙牧手中战枪一指,“段琅小儿,你乃堂堂一国之君,没想到却如此小人行径。我摩罗国主怜悯苍生,不忍看到双方兵卫继续流血,你却背信弃义用如此黑暗手段,加害我太子及大祭司。段琅小儿,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即便你大历国能威风的了一时,但德不配位,天必罚之,总有一天,你段琅会被天下万民所唾弃。”
段琅手中战戟往城上一指,“住口!”
段琅说完,干脆打马向前走了几步,正义凛然的说道,“龙牧,本帝君来到马麦亚城,不是听你指责什么,你也不配评说本帝君。念在胡图大祭司的份上,本帝君不与你计较。今天我段琅来此,就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你,峡谷之事与我大历国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放屁,你以为老夫眼瞎吗,你觉得老夫帐下几万将士都眼瞎吗。峡谷之外你帐下将军周武与那上官玄悟,以上万人马之巨残杀大祭司所带的二百随行,这就是你们大历国的光辉做派。段琅,原本本帅还高看你一眼,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小人行径。今日本帅在此,我到要看看你能否踏入马麦亚城一步。”
段琅不禁气的冷笑,心说这家伙脑子还算清醒,没有疯狂之下出城拼杀。如果他真要是疯狂之中出城血拼,段琅不介意吃掉这三万多摩罗兵马。没有西越陆慕大军的协助,段琅还没把龙牧看在眼里。
段琅冷哼一声,“龙牧,我要想杀你们大祭胡图,当日被我俘获之时我就杀了,没必要这么麻烦。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说实话,本帝君不明白大祭司胡图为何去了峡谷地带,他与我约定的,可是青山郡相见。今日一早本帝君就到了青山郡,却根本没有看到胡图祭祀的身影。而本帝君走了之后,我大营却遭到西越陆慕兵马的袭击。周武等人,正是追赶陆慕大军,才到达峡谷之地。”
龙牧面容狰狞,愤怒的把长枪往地面上一杵,咬牙切齿的说道,“段琅,是男人就敢作敢为,如此谎言,你觉得我龙牧会信吗,我城上这些将士会相信吗。哼,如此恶劣行径你不必辩解,这样会更加让本帅看不起你。”
段琅也是气的有些无语了,早知这样他就该把张如明带来。听到这些话,张如明保准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活了。要论蛮不讲理,这世上张如明要说自己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澹台明月打马上前一步,冷峻的怒道,“龙牧,我们继山帝君敢作敢为天下皆知,没必要向你证明什么,你也不够资格。我大历国兵马来此,只是向你陈述一个实施,信不信只需调查一下即可明了。估计你我都中了某人的奸计,你们的信使可是约我们在青山郡见面。你去青山郡调查一下,他们自会告诉你。至于大祭司胡图为何去峡谷,我们根本就不知情。”
“你们不知情?哼,明明就是段琅派信使来此,现在却要狡辩,这是欺我龙牧不敢与你们决一死战吗。”
段琅冷笑道,“龙牧,本帝君也不屑与你解释什么。要战,尽管来。”
澹台明月一怔,赶紧说道,“信使?荒谬,我们何时派过信使?说实话几日前胡图被我大军俘获之时,曾经出示过武波尔汗国主的密旨信印,我们继山帝君才答应和谈。请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不想和谈,何必只是杀了毫无威胁的武巴图与大祭司呢。以本军师的手段,完全可以用他们把你龙牧兵马引入埋伏一起击杀。”
龙牧听着心中咯噔一下,不管如何,澹台明月的话非常有说服性。特别是最后一句,以澹台明月的智谋,确实能让龙牧上当。但峡谷之处终归是他亲眼所见,如果说不是段琅所为,龙牧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段琅,你们真的没派过信使?”龙牧疑惑的问道。
听到龙牧这么问,段琅与澹台明月心知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龙牧不承认,至少他的心中已经对此事生起了疑惑。这对段琅与澹台明月来说,已经足够了。
段琅高声说道,“废话,你们信使都说的很明了,本君何必再多此一举。你听着,本帝君率兵来此并非想与你一战,只是来告诉你一个事实。虽说本帝君不在乎你们摩罗的震怒,但也不愿意担当这个脏水。龙牧,告知你们武波尔汗帝君,是打是和我等他的消息。不过本帝君的耐心也有限,希望武波尔汗陛下快点做出决定。”
段琅说完,一摆手,“周龙,传令撤离。”
段琅懒得再与龙牧废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当即下令撤离。森严的军阵按部就班缓缓撤离,澹台明月临走之前,却是高声说道。
“龙牧土司,数万人参与此事,想要寻求答案也非常容易。有些事情,只需暗中探访这么几个人,相信真相就在眼前。中了别人的奸计不可怕,可怕的是还要竭力的替对方澄清。话已至此,想必龙牧土司应该会去寻找答案。告辞!”
看着段琅大军如潮水般退去,龙牧却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城墙上下的将士更是有些蒙圈。不明白段琅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为何只说这几句话就匆匆离去。
“土司大人~土司大人?他们走了。”一名参将谨慎的喊了两声。
龙牧这才一激灵,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刚才段琅有理有据否认是他们干的,龙牧也有些茫然了。不过澹台明月的话提醒了他,如果说不是段琅所为,那只有陆慕有此能力。而且这么大的行动,正如澹台明月所说绝不可能只是少数人参与。只需暗中捉几个西越兵卫,龙牧只要审问出他们这几日的行进路线,就能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甚至说,还能追问出详细的实情。
回到府衙,龙牧再次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之内。冷静下来之后,龙牧也觉得此事变得疑点重重。在龙牧的眼里,目前整个大局对段琅非常有利,他确实没必要多此一举杀了太子与大祭司胡图。段琅这样做只会遭人病垢,对整个局势增添不了什么份量。甚至说,还会引起摩罗上下同仇敌忾共同抗敌。但要说此事是陆慕所为,龙牧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陆慕身为他国重臣不计生死前来助阵,对摩罗来说恩重如山。特别是胡图大祭司说出要牺牲陆慕换取和谈,龙牧还觉得国主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现在反过来又要怀疑陆慕痛下黑手,龙牧彻底的有些迷茫了。
龙牧打开房间,向外喊道,“来人。”
一名亲兵跑了过来,龙牧问道,“去问一下,西越陆慕兵马目前身在何处。”
“诺!”
亲兵答应一声,赶紧去找记录官询问。不大一会儿,亲兵告知陆慕大营昨日一早通报位置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龙牧琢磨了一下,说道,“去,命斥候营派人去陆慕大营方位,告知陆都督就说本帅有要紧事,请他务必率部前来。”
亲兵下去之后,龙牧觉得此事还是暂时压一两日,弄清之后再向国主武波尔汗禀报。他也想探一探陆慕那边的虚实,再把自己的意见写在奏折之中。哪怕真是陆慕所为,至于怎么处置,龙牧也需要得到国主武波尔汗的旨意。更何况,目前陆慕兵马多余他,龙牧根本不敢对陆慕怎么样。至于青山郡那边,龙牧相信只需上奏到国主那里,自会有人去查个水落石出。一想到马麦亚城当下的状况,龙牧不禁感到有些悲哀。堂堂摩罗主帅,居然成了三方势力最弱的一家。
这一刻,陆慕也正在奇怪。按说他派出的斥候早就该返回了,为何迟迟不见人影。陆慕却不知道,他派出的斥候早已被周武当时留下的斥候队伍所猎杀。在斥候的对抗当中,段琅所部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特别是以前跟随阿朱的影者斥候,不但有着探查的经验,连追踪的本事也被阿朱训练的如猎犬一般。
陆慕感觉出斥候可能是出了问题,接连派出两批斥候,而且让他们绕行前往马麦亚城。陆慕现在,最想知道龙牧此刻会有什么举动。更为重要的是,摩罗朝堂有什么消息,陆慕还需要从龙牧这里得知。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段琅切断他与马麦亚城之间的联系。
却说段琅撤离之后,立即前往周武张如明集结之地汇合。这一路上段琅撒开了斥候人马,绝对要保证不能有尾巴跟随。因为接下去的日子,他们这支队伍要从对方的视线之中销声匿迹几天。段琅与澹台明月等人,也要等待着此事发酵之后的结果。摩罗国真要是举国皆兵来抗衡,那段琅只能撤回泰米拉城与霍扎思汇合,重新考虑整体布局。否则仅凭他们这两三万人,即便加上张奇峰援驰的两万新军,也不一定能扛得住整个摩罗民众的反击。
段琅是从大夏手里夺取的政权,他深知发动民众的力量有多大。当初如果不是蒋竹明梁毅张广智这些府尹替他暗中招兵买马,段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能集结起二十万兵源力量。现如今摩罗国看似兵马已经不足,一旦立于危地征召天下,恐怕顷刻之间就能集结三十四万兵力。而且摩罗国民风彪悍好武斗勇,即便是新军战斗力也不可小觑。除非北明澹台摩立也能下定决心倾力相拼,否则段琅只能让周虎陈占轩等人继续率部援驰。
夕阳西下,马麦亚城周边的各方力量终于平静下来。就在夕阳收尽最后一丝余晖之际,陆慕的斥候也来到了马麦亚城。
府衙之中,龙牧看着西越的斥候,表面上装着平静的问道,“你们的人马,目前身在何处?”
“启禀龙帅,我西越兵马目前在段琅大营以东十五里左右秘密驻扎。”
龙牧眼神一眯,故意问道,“那段琅所部,今日有何动向?”
“回龙帅,那段贼这几日对伺候猎杀的极其残酷,我们不得已只能在外围巡查,不敢靠近敌方大营五里之内。所以,他们的行踪目前无法得知。我家都督正想询问龙帅,想从龙帅这里获取一些信息。”
龙牧眉头一皱,说道,“据我军斥候得到的消息,那段琅很可能要对马麦亚城发动袭击,你马上回去告知陆都督,请他务必率部回援。”
有些事龙牧不便明说,他想着先把陆慕大军调集回来,再暗中抓几个秘密审问。不过,龙牧知道即便审问出什么,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隐忍。但是龙牧很想知道事情的真想,假如真是陆慕干的这些勾当,恐怕这陆慕及他的人马再也回不到西越了。
陆慕的斥候一走,龙牧当即召集手下千总以上军官,开始秘密布置此事。而且龙牧下令,今日段琅等人在城外所说的话,任何人不得外泄,否则杀无赦。现在摩罗局势危及,万一是段琅的诡计,龙牧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引起西越陆慕的震怒。
当晚戌时,陆慕的斥候回到了西越大营。临时的帅帐之内,陆慕详细的听完斥候的汇报,沉思片刻问道。
“城内兵马情况如何?”
“回都督话,城内一片哀嚎,军营之中将士的情绪看似极其低沉。不过小的一到城内就被带往府衙,只是短暂的观望了一下。”
“他们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吗?有没有缠红挂白?”陆慕继续问道。
斥候想了想,“好像他们只是臂带白绦,没有缠红。至于兵马调动的迹象,小的没有看出来。不过很奇怪,按说此时城墙之上应该是戒备森严才对。但小的观望,城墙之上守卫并不多,连最低级的三级警戒都达不到。”
陆慕听着眉头一皱,他相信自己斥候的眼力,毕竟这些斥候都是受过专业训练之人,观察能力非常强。按照常理,太子在军中阵亡,这座大营上下都得缠红挂白。头上缠红表示复仇的血誓,臂膀挂白是对太子丧的礼制。龙牧居然没有下令缠红,难道他连复仇的勇气都没有?这可不符合摩罗人的特点。
问完之后,陆慕挥手让斥候退下。满战上前问道,“都督大人,我大营是否明日返回马麦亚城?”
陆慕闭目沉思了片刻,睁眼说道,“满战,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本都督觉得,那龙牧冷静的有些异常。”www.xiumb.com
满战不屑的说道,“要我看,他无非是被段琅打怕了,根本不是什么冷静。更何况,太子武巴图一死,这老小子恐怕正琢磨着怎么开脱责任呢。不然,武波尔汗绝饶不了他,不被灭族,至少也要斩杀了他。”
陆慕微微笑道,“他想活命的话,只能破釜沉舟与段琅对抗下去。目前摩罗缺少带兵统帅,只要战争没有结束,武波尔汗绝不会斩杀了他。一旦战事就此结束,可以说这龙牧必死无疑。”
“既然这样,那都督还担心什么。我要是龙牧,为了自身与满门的安危,哪怕知道了是咱们调离段琅去青山郡,又趁机斩杀了太子与胡图,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把此事赖到段琅的头上。”
陆慕笑道,“可惜啊,你不是龙牧,万一他不顾~!”
刚说到这,满战脸色忽然一变,一下子打断了陆慕的话语。
“都督大人,咱们确实遗忘了一件重要之事,那就是青山郡。青山郡虽然小,毕竟有官府的人,万一把此事报上去,岂不是会引起怀疑?要不,末将这就率兵扮作段琅所部杀过去,直接屠了这个小郡。”
陆慕听完,却是莞尔的一笑,“满战啊满战,要么说你只能当个猛将,成不了统帅。本都督早就想过此事,如果说段琅想靠青山郡证明自己,那就打错特错了。越是这样,在摩罗官员眼里更是欲盖弥彰。摩罗朝堂也不乏精明之人,以他们对段琅的仇恨,自会想出种种说辞推翻这个判断。本都督之所以敢斩杀了武巴图与大祭司,就是基于摩罗上下针对段琅的仇恨。即便是他们怀疑,也愿意把这盆脏水泼到段琅身上。留着青山郡,对段琅更为不利。”
满战一听,尴尬的说道,“末将愚钝,还以为都督大人遗漏了呢。那这么说,明日咱们大军就返回马麦亚城?”
陆慕摇了摇头,“不,原本我是打算率兵回去。现在看来,咱们的兵马还不能进城。在武波尔汗做出决定之前,我大军决不能与龙牧接触。有些事情不得不防,那段琅性格冷傲,或许不在乎背上这个黑锅。但是澹台明月精明狡诈,恐怕会生出事端。她要是指点龙牧的话,肯定会从我军兵将入手。明日大军原地不动,本都督独自去一趟马麦亚城。看样子,有些事情,本都督必须亲自教一教龙牧土司,该如何向武波尔汗陛下禀报。”
陆慕狡诈多疑,但他确实有资格被称为天下智者。即便这次的行动留下了不少破绽,陆慕却能在事后弥补这些过失。哪怕摩罗国详细调查此事,至少是死无对证,无非就是怀疑而已。但摩罗上下对段琅的仇恨,决定了此事的最终走向。而龙牧这边,陆慕也决定与他坦诚的谈一谈,陈述利弊分析事实,逼迫龙牧站到他的战线上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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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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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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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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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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