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德庆却是面色平静,他倒是很欣赏这位上官天师。因为满朝文武大员,也只有这位上官天师,敢公然扫了于禁的脸面。就凭这一点,值得他二皇子拉拢。
两位皇子都没开口,唯有三皇子德章,阴沉着脸怒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不听宣召直接闯入金銮殿。来人,给本皇子赶出去。”
三皇子说完,于禁眉毛一挑,刚要出言制止,就听着上官玄悟手举尚方宝剑高声喊道。
“三皇子莫急,看到我手中的宝剑了吗?这可是陛下亲赐的尚方宝剑,陛下责令本天师监察天下如朕亲临。既然如朕亲临了,怎么,连陛下进这金銮殿,都要向你三皇子打招呼不成?”
三皇子德章心中一震,赶紧说道,“你~你别乱说,本皇子指的是你,我可没说父皇。”
听到张如明软刀子怼了三皇子,大皇子德光心中暗乐,看张如明的眼神也不像刚才那么反感了。
大皇子故作大度的说道,“上官天师劳苦功高,又有父皇御赐的尚方宝剑,这种小事就不必计较了。上官大人,你们钦差队伍一路辛苦,不在天师殿修养一下,为何到了金銮殿?”
张如明笑眯眯的拱了拱手,“还是大皇子体谅人啊,其实本天师也不想来,怎奈昨夜做了一噩梦。”
说到这张如明微微一顿,看着文武百官接着说道,“本天师梦到我那几十名死去的黑甲卫,来向本天师诉苦。他们说啊,天师大人~您得给我们伸冤,胡威临虽然死了,但是真正的主谋还在逍遥自在。您要不给我们伸冤,我们这些冤魂就天天缠着你不放。听到他们的哭声,本天师也是肝肠寸裂。这不,本天师无奈之下只有来此向三位皇子讨要个差事。”
大皇子德光疑惑的问道,“不知上官天师~想讨要什么差事?”
张如明咳嗽了一声,非常严肃的说道,“请三位殿下册封本天师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只有这样,我也好把北部大营的人挨个提过来审讯,替我黑甲卫伸冤。”
张如明说完,不但是三位皇子,文武百官都觉得这丫的疯了。大皇子心说老子才统领三营兵马,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想当天下兵马大元帅,去死吧你。
“上官天师,金銮殿上休得胡闹。这里是商议朝政之所,不是玩笑之地。”三皇子德章怒斥道。
张如明不急不躁的说道,“既然你们不让我当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那就把胡威临的案子交给我,本天师要一查到底,为我死去的黑甲卫伸冤。”
张如明说完,不少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弄了半天,这上官天师想彻查胡威临的案子。他这样做,那可是明摆着针对于禁和冯准两位一品大员。现在这个案子正处于僵局之中,连王世渡吴光照等人都想抽身出来,居然还有人主动接手。
大皇子德光微微一怔,“上官天师,你想插手刑部大牢火灾一案?”
赵德光刚说完,三皇子德章当即否决道,“此事不可,刑部大狱纵火一案正在关键之时,况且此事牵连甚大,非二品以上大员不得参与。”
张如明眯着眼瞄着三皇子德章,心说这小崽子明显是针对老子。还二品以上不得参与,老子今天还就看看你怎么阻拦。
“三皇子,本天师问你,这尚方宝剑是几品?”
“哼,尚方宝剑只是皇权信物,不代表品级。”
“那本天师手持尚方宝剑,又算几品?”
“笑话,你本就是三品官吏,不管手持什么,也列不到二品大员之列。”三皇子德章蔑视的说道。
“那为何本天师,可以斩杀二品渎职大员,别的三品大员却不能?难不成,本天师这个三品,比二品还大?”
“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三皇子赵德章站起身怒道。
张如明心说这都是你爹的意思,你以为老子吃饱了撑得爱管闲事。有本事你就坚决不让老子参与,看你爹不呼死你。
张如明看着三位高高在上的皇子,严肃的说道,“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本天师都要为我天师殿几十名兄弟的冤魂做主。别忘了,我手里不但有尚方宝剑,还有金匹令箭在手。你们不同意我就自立门户单独审理,谁若不从,我就调用禁卫军拘人问案。”
“大胆,金匹令箭乃江山重器,竟敢暗中私用?谁给你的权利。”三皇子德章愤怒的质问道。
张如明噗嗤一笑,“瞧你这话说的,除了当今圣上还有谁能给我这个权利?再说我也不是暗中私用,这不就是明着用吗。谁要不服,那就去问当今圣上。”
张如明的话顿时噎的三皇子一时间无法反驳,吴光照等人倒是很乐意看到这一幕,有这样一个家伙插上一脚,没准真能让于禁栽个跟头。
大皇子和二皇子德庆都不说话,他俩深知父皇对上官天师的宠爱,既然三弟想触及这个刺头,他俩也乐的看热闹。反正不管上官玄悟闹成什么样,对他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如明看到三位皇子都不说话,哼哼了两声说道,“即便你们都不表态,那本天师就告辞了。从明天开始,我的天师殿就开辟一处办案区,正式开张。”张如明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于禁心中一紧,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无法无天不择手段的家伙。于禁不担心昱宁帝,毕竟昱宁帝会顾忌江山的稳固。这个死胖子可是什么都不在乎。万一调动禁军围困了他的相国府,那还真是有苦没地方伸冤。莫不如让他参与此案,好歹有三位皇子压制,多一个巡天监也没什么。m.χIùmЬ.CǒM
“慢着。”于禁站了出来,“三位殿下,巡天监职责所住,本官认为上官天师应该参与此案。老夫内心坦荡,不在乎任何询问,也希望三位殿下尽早了结此案,好还老夫一个清白。”
张如明奇怪的看着于禁,心说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替自己说情?难不成,这家伙小看老子,觉得本天师没能力跟他对抗。
相国于禁一发话,整个朝堂之上气氛变得异常怪异。大皇子德光和二皇子德庆本身就想让上官玄悟加入,于禁一发话,一直默不作声的德庆皇子当即站了起来。
“相国大人胸襟坦荡,令本皇子佩服。既然相国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请上官大人加入此案的主审。更何况,胡威临本身就是天师殿拿下的逆臣,有些事情恐怕上官大人比我们还清楚。大皇兄,三皇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二弟说的有理,皇兄赞同。”大皇子轻微笑道。
三皇子脸色极其阴沉,刚才他把话说的太满,如果答应下来,那等于是打了自己的脸面。但两位皇兄都同意,三皇子德章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三皇子干脆怒哼一声,转身向侧门走去。这种情况下,他只有暂时离开才能保住自己的颜面。
金銮殿上,张如明不真不假的演了一场闹剧。虽说他没有向在北明对待武巴图那样出口成脏,但也把众朝臣吓了一跳。最起码,所有朝臣都知道这家伙现在不可招惹,手中权利大的连监国皇子都拿他没办法。有些人甚至不明白,昱宁帝给了他金匹令箭,难道就不怕惹出大乱子?其实张如明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真要是在京都动用了金匹令箭,前脚调兵,后脚自己的脑袋就保不住。这东西只能起到威慑作用,张如明根本不敢真的动用。
金銮殿上张如明舌战皇子,京都城内段琅也没闲着。这么多天不在京城,他当然要去看看周广记。小院之中,周龙周虎等人都在,他们几个一回到京都,就把禺山关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周广记。得知段琅在禺山关面临如此惊险的一幕,周广记也吓了一跳。好在有惊无险,段琅等人安全回归。
小院里非常热闹,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段琅告诉周广记天师殿要介入刑部大牢胡威临的案子,问问他有什么看法。
周广记一听,“段琅,这可是个好消息。胡威临的案子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看来昱宁帝这是要跟于禁摊牌了。刑部大牢那边我们没有消息,但是阿朱勘察了刑部官吏被射杀之地,她发现了一些苗头,正在追踪。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段琅一愣,“怎么,你们也在调查?”
“是啊,这件事明里暗里都指向了于禁,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在最短的时间消除一切证据。所以我让阿朱去寻找线索,只要有确凿的证据,我会在民间公布出来。到时候于禁引起众怒,昱宁帝想不动杀刀都不行了。那样的话,不但庙堂上的文武百官不答应,天下的民心也会发生变化。”周广记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有阿朱帮着追查,加上官方的一些线索,相信很快就会找出真相。”
说到这,段琅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周伯,那个侦辩司的槐大人,当年影者有没有他的资料?”
“槐?”周广记摇了摇头,“侦辩司是段氏一门被灭之后才成立的机构,影者对他们一无所知。我只听说,这个槐非常神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怎么,你见过他?”
“周伯,我怀疑此人就是当年的内鬼。只是,我未见过其他鬼卫,无法从槐的身上判断出什么。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很奇怪,像是蛇眼一样,能让人寒到心底。”
“哦?”周广记一惊,“你怀疑他是当年的鬼卫?”
段琅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当年的内鬼还活着,除了侦辩司,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容纳他。内鬼立下大功,昱宁帝肯定会重用。我们天师殿有一个侦辩司千户,这些天多多少少我也摸到了一些情况,侦辩司除了这位槐大人,每个人都有据可查。所以除了这个槐大人,我想不出内鬼还能藏在什么地方。”
周广记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很有可能。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恐怕是怕被认出来。但要说眼睛跟毒蛇一样,那只有鬼卫老五曾思烈是这种眼神。不过,当年我是亲眼看到老五的尸首在西宁城的城门之外,绝不可能是他。”
“周伯,此事不必着急,等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您见到这个槐大人,或许您能认出他。”
“好,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只要他是鬼卫之一,我绝对能认出此人。”
周广记有些颤栗的看着段琅,如果那个槐真是当年的鬼卫,他宁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跟对方来一场清算。
段琅犹豫了一下,看着周广记说道,“周伯,还有一件好消息,估计您非常高兴。这次我去北明,见到七叔了。”
“什~什么?”周广记疑惑的问道。
“哦,就是~鬼卫韩风。”
“谁~!”周广记拄着铁拐一下子站了起来。
“周伯,您别激动,七叔韩风没有死,当年他被逼去了北明,目前是北明公主澹台明月的师父。七叔本想来京都看看您,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他暂时留在北明为好。”
“老七~老七他还活着?”周广记激动的抓住段琅的胳膊,不敢相信的看着段琅。
段琅重重的点了点头,“七叔很好,而且我可以断定,七叔不是当年的内鬼。”
周广记眼圈有些发红,微微点了点头,“好,活着就好,不行,我的去北明一趟,有些事我必须要求证一下。”
段琅一愣,“七叔,您不要着急,北明千里遥远很不方便。要不这样,有什么事您写封书信,让周龙或者周虎带着大飞去一趟。以后有什么事情传递,也好让大飞代劳。”
周广记冷静了一下,“不错,目前我还不能走,京都这边有很多事要做。对了,你不提大飞我还忘了。来,你来看看。”周广记说着向后院走去。
段琅心中一惊,莫不是大飞出事了?段琅赶紧跟了过去,来到后院一看,段琅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后院墙角搭了几个巢穴,三只鹞鹰安静的趴在巢穴中看着段琅等人。
“这都是大飞带来的,赶也赶不走,我就搭了几个窝给它们住。估计大飞是去觅食去了,这几只鹞鹰太能吃,我可养不起。”周广记苦笑道。
段琅心说这事要是李建山知道,非哭了不可,好在李建山已经不是侦辩司的人,大飞拐带几只鹞鹰也无所谓。鹰类非常难以驯化,不过段琅熟知鸟语加上大飞,相信这几只鹞鹰很快就会驯化过来。到时候,段琅手中又多了几只空中利器。
几个人正说着,就看到周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段琅也在,周朱赶紧上前见礼,“少主,您从禺山关回来了。”
“阿朱,周伯说你去寻找线索,找到没有?有什么情况给我说说,天师殿正准备介入此案。”段琅期待的看着周朱。
“先别忙,坐下喝口水。”周广记招呼道。
周朱润了润嗓子,说道,“少主,当日在十字街口官吏被射杀,对方是从左侧屋顶下的手。此人射术精准,轻功也很了得。根据现场屋顶破碎的瓦片来看,应该是非常匆忙,此人每隔三十步左右踩破一片瓦片,我一直追踪到城南才失去线索。不过,今天我打听到有人当日见过一个背着长弓男子,跟城南一个卖肉的屠夫说过几句话。京都大白天很少有人带弓上街,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射杀官吏的杀手。我担心那个屠夫住处就是他们窝点,所以回来喊着龙哥虎哥跟我一起去一趟。”
段琅心中一喜,“太好了,我跟你去,不用人多,省的打草惊蛇。咱们先找到屠夫的住址,到时候我带黑甲卫一锅端了。哪怕抓错也没事,大不了审问之后再放掉。”
周朱不放心的看着周广记,她担心对方人多,一旦动手会伤及段琅。
周广记想了想,说道,“段琅,你们去可以,但必须保证只探查不动手。就像你说的那样,回头带人一锅端掉。”
“放心吧周伯,绝不会惊动对方。再说阿朱只是怀疑,我俩去求证一下而已,不是去抓人。”
“好吧,那你们主意安全。对了,如果你不回来,明日我就让周龙去一趟北明。”
“好,把大飞带上。翔鹿城府前街就有影者门面标记,周龙应该能找到。”
段琅跟周广记安排了几句,他必须让大飞去一趟,也好建立起他与明月之间的联系。安排完毕,段琅跟着周朱匆匆离开了小院。
京都城南一条安静的街道上,段琅骑在马上默默的等待着。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周朱从一家杂货铺里走了出来。
“少主,那屠夫就住在后街第五户。这几日他没有做生意,您看是不是回去带人来?”周朱征求的看着段琅。
段琅想了想,“阿朱,你先回去,我自己去探探路子。你放心,我只是探查一下,不会打草惊蛇。”段琅不想让周朱跟随,万一动起手来,周朱在场反而成了他的负担。
“少主,您不能冒险。如果真是那些人,他们敢射杀官吏,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很警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怀疑。如果您坚持要去,我陪你一起。”周朱强硬的劝道。
“那~那还是算了,我先回天师殿。对了,你去跟周伯说一声,大飞走了之后让他看好那几只鹞鹰。”段琅调转马头说道。
“少主,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我去一趟刑部大狱。或许,我能发现些线索。”
“好,这事我来办。你先回去,如果这里是错抓,我会去小院通知你。”
周朱答应一声,骑上自己的坐骑。两个人分道扬镳,段琅走了不到一条街,一勒战马停了下来。段琅拴好战马,独自向屠夫住的那条街道走去。
段琅看着一排民房,走到第五户停了下来。段琅微闭双目,仔细的听了听。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空中飘来的血腥气息。对方是屠夫,这种气息实属正常,段琅并不怀疑什么。四下看了看,段琅一猫腰,噌的一下窜上了围墙。
落到院内,段琅谨慎的观察了一下。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前院非常安静,段琅小心的向后院走去。
刚跨入后院拱门,段琅突然心生警觉,敏锐的第六感让他下意识的身子猛然往下一蹲,顺势向前滚了出去。
一柄软剑,擦着段琅脊梁削了过去。如果不是段琅在山林中养成野兽般的警觉,稍微一疏忽,恐怕此时就会人头落地了。
段琅滚动中抽出战刀,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刀劈了出去。对方也没想到段琅的反应会这么迅猛,刚要前冲的脚步顿时变成后错步。
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互相谨慎的盯着对方,几乎同时喊道。
“是你?”
段琅怎么也没想到,偷袭他的人居然是~军机令展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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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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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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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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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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