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二少从没对女人动过心的,如今居然因为假新闻被心悦小姐的闺蜜这么想。这一刻,他们只觉得车厢内的气压低得可怕。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夏心悦捏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车内更静了,他们应该都听见了吧。
此刻,如果她能隐身就好了。
林玲琳总有这种魔力,每次他在她身旁时,她这个闺蜜就会来说一些骇人的话语。
余光发现身旁这人盯着她,夏心悦下意识地放轻放缓了呼吸。
偏偏身旁这人一直睨着她。
他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到家十几分钟的车程,她硬是觉得过了半天那么久。
到了李家院子,车子停下,盛山盛顶很有默契地迅速下车。
车内,夏心悦深吸一口气,侧过身道:“那个,我闺蜜她……”
忽然,身旁的他俯身过来。
车厢内空间本就不大,他人高腿长的,这么一俯身,就到了她的跟前。
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
四目相对间,时间过得极慢。
“哥,你别生气,我朋友她不了解情况,她电话里说的……”
盛元曜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伸出两指捏住她纤巧的下巴,慢慢地凑近她。
夏心悦慌极了!
眼前的他越来越近,俊脸越放越大……
他想干嘛?
心里一慌,她就想躲,整个人蹿起来。
咚的一声——
头顶就重重地撞到了车顶。xǐυmь.℃òm
盛元曜想要挡,却是来不及。
他将身体移回原位,目光在她头上扫视。
头撞得嗡嗡的,痛得她眼泪含在眼眶里,身旁的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这会,他还这么淡漠地看着她。
要不是他这么凑过来,她就不会撞到头顶。
如此一想,她的脾气就上来:“你生气就生气,干嘛动手动脚的?”
他移开视线,淡声:“我怎么动手动脚了?”
他都捏她下巴了,这会像个没事人一样问她怎么动手动脚了?夏心悦火气上来,摸了摸自己下巴:“谁捏的?刚才难道是小狗?”
他眼睫微抬:“下车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句道歉,夏心悦气呼呼的,拉住他胳膊:“我朋友的话,我已经道歉了。你动手了,害我撞到头顶,你是不是也该道歉?”
他转过身,凝睇着她。
借着外头路灯的光亮,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眶里含着泪花,刚才那一撞应该很痛吧。
长臂一伸,他就将人搂进了怀里,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轻轻地抚摸。
“还疼吗?”
低沉的嗓音,好似压抑着某种心绪,听得夏心悦一阵恍惚。
方才还像小刺猬一般的她,立刻收起浑身的刺,伸手推了他,喃喃道:“不痛了。”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抱她,就算要摸她撞到的部位,也不用抱着她吧?
心跳得异常慌乱,夏心悦逃也似的下了车,直接往后院跑去。
盛元曜还坐在车上,他刚才想吻她。
只捏了她下巴,她就吓成这样,若他真的强吻了她,她会不会恨他?
盛山盛顶看到夏心悦跑回了自己房间,两兄弟立刻到了前院,发现他们二少还在车内。
两人敲了敲车窗玻璃。
里头的人这才下车。
兄弟两人此刻啥都不问,啥都不敢说。
因为方才看到心悦小姐眼含泪花,动一动脚趾头就知道,他们二少欺负人了。
这两人自小跟着盛元曜的,他们面上什么表情,他基本能猜出来他们的想法。
“说吧。”
兄弟俩对视一眼,盛顶忍不住开口:“爷,二小姐眼泪汪汪的,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他不是还没欺负上吗?盛元曜捏了捏眉心。
见他如此,盛山也开口:“爷,心悦小姐她是不是被你欺负哭了?”
“她撞到车顶痛哭的,你们信吗?”盛元曜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山顶兄弟闻言,皆长长舒了口气。
“那就还好,爷,你还是有希望的。”
“对,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只要不是爷把二小姐弄哭,一切都好说。”
“嗯嗯,就是这个道理!”
冷不防地,盛元曜淡淡吐出一句话:“是我害她撞到头的。”
因为他“动手”了,就差“动嘴”了。
此话一出,山顶兄弟傻眼!
两人再也蹦不出一个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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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
缕缕阳光洒在院子里,静谧美好。
山顶兄弟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两人想着法子让自家二少在心悦小姐跟前挽回一些形象。
这时,前院忽然变得闹哄哄的。
听到李老笑声传来,紧接着是他的说话声:“小刘这孩子几年不见,越来越一表人才了啊!”
闻言,盛元曜与盛山盛顶立刻往前院去。
原来是隔壁老刘带着他的孙子小刘来了李家。
小刘上前几步:“李外公好,这是我从国外带来的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您老收下。”
李老看到自小看到大的孩子,面上堆着笑:“小刘这孩子真客气,人来就可以了,怎么还带礼物?”
盛山盛顶齐齐看向自家二少,他们来的时候是空手的。
这么一比较,就有好坏了。
李老张罗着让老刘与小刘坐下,李婉瑜端来茶水。
小刘环视一周,只看到李家多了三个年轻男人,却是没看到夏心悦人影,便含笑问:“李外公,心悦呢?”
“心悦这孩子还在房间里。”李老说着,转向盛元曜,“阿曜啊,你去把妹妹叫出来。”
盛元曜颔首:“好,外公。”
随后,抬步往后院走。
盛山盛顶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老是个人精,此刻故意说夏心悦是他们二少的妹妹,这样子算是让刘姓祖孙释然。
果然,老刘问:“李老,这几位是?”
李老淡淡一笑:“都是我家的亲戚。”
老刘不禁称赞:“李老的亲戚长得都好啊,怪不得心悦这孩子那么漂亮呢!”
后院。
盛元曜敲了敲夏心悦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夏心悦从床上起来,趿着拖鞋,挠了挠蓬松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
门一开,赫然发现站在门外的是盛元曜。
登时,她的瞌睡虫就跑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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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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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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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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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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