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狂顿时懵了,明明他们来之前她看到这守望崖上的雕塑就是眼前这女子的,怎么此时却成了左以右
卿狂仔细端详着对面悬崖上左以右的雕塑,雕塑同样是站在之前蛇女雕塑的位置,而且动作也是一致,都是眼睛望着悬崖底下,雕塑五官非常精细,清晰到就连左以右那褶皱痕迹都一清二楚,简直是栩栩如生
“你看到苏烈了么”
蛇女的声音再次传来,紫色的蛇尾摆动,蛇女又凑近卿狂,那双独特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卿狂,无比认真,似乎真的在渴望一个答案。
苏烈是谁
卿狂脑海瞬间划过有关于守望崖蛇女的诸多版本故事,而那些故事里都有两个特点,蛇女父母,以及一个人类修炼者
很显然这蛇女此时问的应该就是那个人类修炼者,可是这蛇女浑身上下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除了感受到阴森冰冷,这蛇女倒显得没什么攻击力。
只是她到底该不该去理会这蛇女,这一切看上去都古怪极了,卿狂有些拿捏不准,但是她感应到,这条蛇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那么她也就可以无视蛇女的话,继续离开了。
那个姓吕的一定也回了绝罗门,她得抓紧时间把这件事给处理了,她在绝罗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这对她来说非常不利。所以无论是抢夺遮天镜也好,还是逼问丹书铁券也罢,她都必须快速解决。
打定主意,卿狂飞快的扫了眼这个一头漆黑长发的蛇女,不知为何,她在蛇女身上感觉到悲凉的气息,正当卿狂踏上两相望梯桥时,身后再次传来蛇女的声音。
“我问你”
只是这次,她的声音如同骤然下降的天气,说变就变。
“见过苏烈没有”
随着蛇女的话音落下,她的那双独特蛇瞳蓦地睁大,整个人气息陡然攀升,那紫色的蛇尾疯狂甩动着,整个守望崖峰顶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守望崖如同地震一般,卿狂站在两相望梯桥之上被左右摇晃,她紧紧抓着扶梯,感受着守望崖底下的寒风阵阵吹来,卿狂忽地想起了绝朗他们说的净化之地,她心头一凛,这个蛇女说变就变,暴怒之中的蛇女简直堪比大君王境界,再这么摇下去她非得掉下去不可“停下,停下”
巨石滚落,守望崖上一片动荡,蛇女对卿狂的要求仿若未闻,仍旧疯狂的甩着巨尾,那蛇瞳更是睁圆,她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皆扬,不知何时她张开双臂,修长惨白的手臂之中聚拢着一团紫色的光芒,如果她释放出去,这两相望的梯桥定然会断,到时候
“苏烈苏烈苏烈”
蛇女嘴里只重复着这个名字,随着她呼唤的声音越大,整座山峰摇晃的也越大严重,悬崖绝壁之上纷纷滚落巨石,大片的岩石塌陷下去,砸在峭壁之上,发出巨响。
最后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两相望梯桥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梯桥顿时如同裂开的玻璃,那裂痕疯狂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在卿狂脚下绽放,如同一朵朵连接在一起的花朵。
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这疯女人玩死不可,卿狂催动灵力想顺着完好的梯桥处飞掠过去,可是随着梯桥的裂开,守望崖底下净化深渊的作用越强,卿狂在半空之中灵力骤然下降,显然是不可能凭借飘逸的身法飞掠到对面了。
“你告诉我苏烈是谁,我想想我是否认识。”卿狂打算先安抚下暴动的蛇女。
“苏烈”蛇女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安分不少,只是那浑圆的蛇眼还未收起,大而迷茫的望着这空荡荡的守望崖,望着剔透的两相望梯桥,喃喃道“他是守卫军,是我的将军苏烈,苏烈”
说着,蛇女眼看着仿佛又受到刺激一般仰头咆哮,声音尖锐而歇斯底里,包含了强烈的感情在其中,回荡在这座空无一人的守望崖。
“也,也许我见过他”卿狂脚下的裂痕越来越多,她几乎要怀疑下一秒这两相望梯桥就会彻底粉碎,她也会跟着这座桥一起掉下守望崖崖底里去。
“你似乎很爱他,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么”卿狂想着,这蛇女既然这么在意这个叫苏烈的,那么多跟她谈谈苏烈,也许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爱”蛇女果然再次安分下来,却好像又被一个字眼弄迷糊了,不断重复这个字“我爱苏烈我爱他”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片段,蛇女蓦地发出一声冷笑,眼神也如同淬上毒的箭“我那么爱他,可他却欺骗了我”
蛇女说着,居然也跟着上了两相望梯桥,这可把卿狂吓得不轻,耳边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可蛇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那条不安分的蛇尾犹在摆动,撞击着发出更加强烈的裂痕。
“他说他跟那些人类不同,与神不同,他说他无家可归,他说愿与我长相守望崖不离不弃”
你曾说弃了功成名就随我隐姓埋名,可我却见那满口谎言难辨真假。这座守望崖就是你那些荒唐的见证,让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我救了他,不顾整座蛇山的反对,我们在一起,在这里称王。他修为不够,我为他闯疆域,寻灵药,我们一起修炼,在这座山峰,哪里都有我们的身影”
“我一切都给了他,却不想只是一场笑话”
因为爱,他开口,她什么都给了,直到有一天,那个她深爱的人眼眸深深,无比深情的拉着她手,在她耳旁轻轻的说。
“把你的心给我吧”琇書網
于是她就真的给了。
犹记得那张冰冷的石床,他拿刀在剜,眼神那么的迫切,可是嘴里却仍旧在说着情话。
蛇女无心,他便成了蛇山的王,很多人跟她说那个人类的虚情假意,要她别去轻信,可是她连心都给了他,哪里还听得下旁人的话,也并不是她蠢,而是相信他。
只是她的相信终有一天兑换成了金戈铁骑,浩浩荡荡的踏平整座蛇山。原来那个她在山脚下救下来的白面书生,却是个统帅大军的将军。
好一招卧薪尝胆,苏烈,我只问你,从始至终,你可曾爱过我半分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随着劈开的蛇山,成了这遥遥无期的守望崖峰,苏烈,千百年来,我的心脏,你用得可好
“苏烈苏烈”
她要拿什么去弥补,这两座守望崖之间的距离。
蛇女剧烈起伏,两相望梯桥愈发震动,直到它承受不住应声而碎,伴随着蛇女愤恨的长啸,终是倾塌破碎,纷纷扬扬地洒向守望崖崖底。
卿狂眼疾手快,在梯桥破皮之际堪堪抓住扶梯,悬挂在半空,她吞吞口水,不敢去看那云烟氤氲的悬崖。
耳旁呼啸的狂风仿佛在兴奋的邀请卿狂,卿狂暗骂一声,又伸出一只手将犹连着守望崖的半截扶梯牢牢抓紧。
“苏烈,别怕”
蛇女的声音幽幽从卿狂头顶传来,她俯瞰梯桥底下悬挂着的卿狂,仿佛没有看到这天崩地塌的一幕一般,她的眼里只有她的苏烈。
“该死,我不是苏烈”卿狂愤愤。
“别怕那底下,都是你的人啊。”蛇女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回荡在整座守望崖,最终她身下的梯桥也咔嚓一声破碎,蛇女身躯一斜,随着裂开的梯桥掉下。
梯桥粉碎蛇女掉落的刹那,伸手抓住了卿狂的脚踝,两人就这么悬挂在半截扶手上,苦苦支撑。
“你个疯女人,快放手”卿狂简直无语,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这蛇女竟然神魂颠倒到这种地步,居然死也要拉她垫背。她要不要这么倒霉,淮罹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弄死你
脚踝被蛇女抓着,悬崖底下的狂风肆虐而来,卿狂暗暗咬牙“对不住了”
她并指如剑,挥出一道剑气斩向蛇女,蛇女被击中,手臂松懈下来,随着倾塌的山石与梯桥碎片掉落悬崖底下,卿狂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艰难的从梯桥爬了上来,卿狂小心摸索着几乎可以说是爬过了两相望,她一下扑倒在守望崖对岸,仰天大口喘气“淮罹,你个天杀的”
“这也能怪我”直到此时,淮罹才从魔兽空间里飞出,仍旧是迷你的小蓝鸟模样,它落在卿狂脑门上,毫不客气得道“这明摆着是陷阱来着,你居然看不出来”
卿狂闻言顿时一凛“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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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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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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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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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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