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张以前遇到的,都是一些稍微说重了几句,就会羞愧的掩面而走的君子啊。”某个洛阳官员苦笑,其余人一致点头。
张镇周当然也遇到过一些不顾廉耻的人,但是那些人一般心黑手黑,把柄随便抓,贪赃枉法那是轻的,手上染了人命的都多了去了,张镇周随便就按照律法,按照大义,轻轻松松的干掉了对方。所以在张镇周的眼中,天下官员要么就是随便可以干掉的贪腐败类,要么就是指出对方的错误,就能让对方自动改正乃至辞官消失的君子。
这种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的遭遇,导致了张镇周当了这么久的官员,竟然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不仅不知道怎么对付胡雪亭的无赖手段,甚至被彻底激怒了,乱了分寸,竟然也疯狂的打小报告,告刁状了。
“我们可怎么办啊”一群官员才不在乎张镇周有没有战斗力,他们只在乎眼前的大堆的奏折。老张一发飙,整个淮南道官员抖三抖,四十四个郡县的官员每天都在疯狂的寄出告胡雪亭的奏折,足以把洛阳的任何一个衙门完全淹没。
“我听说,写奏折告状的趋势,有继续扩张的趋势。”有官员消息比较灵通。张镇周瞅着胡雪亭依然毫发无伤,坚定的认为是奏折不够多,强烈要求各个手下加班加点的写奏折,甚至明确了数量要求,每人每天至少三本奏折,少了就重罚。
其余官员脸色惨白如纸,淮南道四十四个郡县三四百个官员参与写奏折,每人每天三本,一天就是一千二百本奏折就算分到六部,每部也有二百本这是每天啊基本一群普通官员每天毛事不干,就是认真的看奏折了。不认真看还不行,万一奏折当中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被随便翻翻忽略过去了,导致局面大变,谁担当得起
“我们还有其他工作,又不是每天只需要看奏折”洛阳官员个个怒火攻心。
吏部尚书沉思良久,颤抖着打开了一个卷册。淮南道到底有多少官员名册上的数字一一被汇总,最后形成了781人。
“怎么有这许多”吏部其余官员大惊。
淮南道管得的是江南,那里是中原人不肯去的蛮荒地带,人口稀薄,每个郡县地盘就大了些,这官员的配置就全面了些,几乎所有的职务都被配置完整,时不时还体贴地盘太大,增加标配什么的,一来二去,44个郡县,竟然有781个官员,比预料的足足多了一倍。
“要是张镇周发疯,命令每个人每天写十本奏折”吏部官员想晕过去了,以后每天毛事不干,就管看奏折了。
“各地驿站苦不堪言”有官员道,以前淮南道的奏折,每个月也就那么几封奏折,最近一天的数量就多了千倍都不只,每天不停的往返送信,忙得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马都要跑瘦了。
吏部尚书闭目沉思这种玩法,胡雪亭和张镇周死不死不知道,所有洛阳官员肯定都被玩死了。
“传令下去,淮南道官员告状的奏折,只能发往其他部门,若是敢发往吏部,今年的考评就是差评,明年去琼州开荒去”吏部尚书面色狰狞,一群吏部官员欢呼,早该想到祸水东流了。吏部管的是整个大随的官员,掌握着大随的健康发展,怎么可能为了两个官员互怼忙破头
“从此吾等轻松矣”吏部官员们举杯庆祝,完全无视当班不能喝酒的朝廷规定,以及其他部门的同僚的死活。
各个部门几乎在第二天就察觉了异常。同在洛阳办公,各个部门的距离不过是几步路而已,五个部门每天送快递的排成长队,一马车一马车,一箩筐一箩筐的卸奏折,吏部忽然人迹罕至,门可罗雀,这要都能无视,洛阳各个官员眼睛都是瞎的啊。
“无耻下流卑鄙禽兽”其余五部官员怒骂,吏部铁定耍了手段,这种只管自己,无视阶级战友情谊的行为,简直人神共愤。
吏部一脸的茫然,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当以吏部为公敌”其余五部官员怒不可遏,装个无辜啊,吏部究竟耍了什么手段,根本不用去调查,想想就能明白,必须严厉制裁五部官员明确敌人之后,互相打气“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奏折会没有的只要我们坚持,一定能获得胜利”就不信淮南道的人会永远发疯下去,张镇周和胡雪亭肯定会很快分出胜负的。
民部尚书用力点头,转身就同样发文淮南道各官员,你丫的要是敢向民部投递奏折,老子立马滞留你十年的俸禄
第三天,民部清静了
兵部工部刑部礼部目瞪口呆丫的你们都有特权,老子没有啊
“还真没有”兵部工部刑部礼部各官员泪水四溅,吏部管着官员的任免升迁调动,号称六部第一部;民部管着官员的口袋里的银子,这两个部门是对天下官员管理的效果是杠杠的,谁敢不服
其他兵部工部刑部礼部,对天下官员来说,有个用
“我们要不要发文彻查天下案件”有刑部的官员犹豫着,总有一些官员手里不干不净,生怕被刑部严查的吧其余刑部官员摇头,这种威胁一看就是纸老虎,淮南道官员会怕才怪呢。为毛因为查案需要人手和时间啊不查个几个月,怎么可能在毫无线索之下,查到一个官员的命案再想想耗费的人手,刑部敢查淮南道官员,第一个累死忙死的就是刑部自己。淮南道官员傻了才会怕这种根本毫无执行力的威胁呢。
“难道,我们就只能死在奏折中了”兵部工部刑部礼部的官员们悲愤了,只要淮南道的奏折数量一加码,吐血死在奏折面前,不是梦想。
想想可怕的未来,兵部工部刑部礼部四个尚书决定摒弃前嫌,携手共进,展望未来,召开四部扩大级会议,会议主题只有一个,如何消灭淮南道的奏折
这一日,太阳刚刚从东边冒出头,四部官员已经红着眼睛,整齐的坐在了会场当中,人人的手中捏着包子和豆浆。实在太忙,吃饭的时间也只能放到会议当中了。
“没时间废话了,直接把想法都说出来。”兵部尚书柳述厉声道,火烧眉毛的时候,要是谁再敢官话套话空话,浪费时间,就休怪他当场发飙。
会场中数百官员人人点头,谁忒么的有空废话,有废话的时间,还不如回家睡一觉呢,老子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大随朝屡禁不止的垃圾会议垃圾发言,在与会官员的自发之下,一扫而空。
可惜,没有毛用。
谁不知道,想要解决比山还要高的奏折,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比如张镇周和胡雪亭停止互怼,可是这当中牵涉到了更大的权谋之争,很有可能将决定未来几年内淮南道的走向,甚至朝廷的走向,哪个白痴会站出来,跟杨恕高颖李浑贺若弼宇文述等人道,“为了让我们不需要彻夜批改阅读奏折,你们就歇歇吧”
“要从源头解决,未必要张镇周和胡雪亭识大体放弃互怼。”有个官员提出了新的设想,“我们可以让张镇周和胡雪亭很快分出胜负。”
看张镇周和胡雪亭的奏折交锋就知道,两只菜鸡而已,看似打得热闹,其实连对方的防都没破,想要分出胜负,没有三年五载,想都别想。作为有丰富经验的高手们,只要拉个偏架,帮助一方打倒一方,那是很容易的,然后还能把逼格抬得高高的,不要名利,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做梦”立刻有官员反驳,打倒任何一方,都牵涉到了朝廷权利之争当中,现在四部和谐共处的友好场面立马崩溃,有帮张镇周的,有要干掉张镇周的,保证继续折腾个一年半年,到时候不仅依然要面对如山如海的奏折,还要绞尽心思的和对手开扁,这是嫌现在死得不够快,要给自己勒紧一些
“那就严格命令张镇周和胡雪亭停手”有人建议道。一道道鄙夷的目光集中在那人的身上张镇周会听你的还是胡雪亭会听你的能命令张镇周和胡雪亭的,只有朝廷那几个超级大佬,可惜,他们正在谋划张镇周的位置呢。
众说纷纭,毫无结果当中,人人心中其实有一个简单的处理奏折的办法,那就是“丫的看毛个奏折啊,把淮南道发上来的奏折,全部扔了就是”谁管淮南道的奏折里面有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老子地图炮全部干掉,就不信还怕了丫的。
但这种方式万万不可公开提及,更不可以在尚书等人在场的场合提起,否则这怠工的罪名跑不了,轻则今年的考核完蛋,重则脱下官袍回家。
就在这能够上台面的办法全部被否决,能解决的办法不能上台面,四部官员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升起,然后到正中,又落下,马上就要出现星星月亮的痛苦时候,会场的角落中,有个声音淡淡的道“朝廷规矩,六部各有职司,我刑部负责天下的法律,刑狱,工部负责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
这种空话套话废话假话谁忒么的有心情听,好几十个人怒目看他,认得是刑部的一个老公差,众人一齐寻找刑部尚书,这种浪费时间的老油条还不拉出去鞭尸
那老油条还在继续说“若是有人死了,自然该告到我刑部,若是有桥塌了,就该告工部,若是有官员犯错,又该告到哪里”
数百官员愕然,一齐敬佩的看着老油条,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种老公门办案的手段未必犀利,推卸责任的手段麻溜的不行。
“诸位,就这么定了”兵部尚书神色肃穆,神情而有严肃的宣布,本次会议胜利结束
顶着星光,四部的人飞快的忙碌起来。
“马车怎么还没到”有官员站在衙门口,翘首以待。
“别等马车了,我们自己动手”有官员等不及了,在干完早回家洗澡睡觉。
其余人点头,这时候还指望小吏什么的,太幼稚了,做人要靠自己
“我们自己干”一群官员卷起衣袖,卖力干活。
各部衙门前,一群群禁军长得笔挺,四部最近天天晚上通宵,那是早就知道了,可今天好像动静特别的大,灯火都蔓延到了衙门外头,还有无数的官员进进出出。
“他们在干嘛”一群士卒惊愕的看着官员们来来往往,汗流浃背。
“不关我们的事情,休要多问”领头的怒喝,然后同样睁大眼睛,看着一群官员忙忙碌碌。
次日。
某个部门的官员看着衙门前,长五丈,宽三丈,高一丈五,直接把门都挡得看不见的奏折大山,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东西”该部门老大怒斥,竟然敢在他们的门口堆垃圾,活的不耐烦了
值班的禁卫军士卒急忙跑过来“这是昨夜兵部礼部工部刑部搬过来的。”
该部门老大随便一翻奏折,冷笑了,怎么,被淮南道的官员们恶心了,就扔到这里来恶心他们
“去,把兵部礼部工部刑部的人叫来,这些东西关我们事”该部门老大厉声道,一群手下苦着脸看着他,丝毫没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该部门老大一怔,忽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这是吃定我们了”
一群手下无奈极了,这些奏折现在才到他们部门,已经是奇迹了。
众人看着眼前的奏折山丘,以及不断地有送奏折的马车在一边排起长龙,仆役小吏们忙忙碌碌的把今天刚到的奏折堆放到地上,为奏折山丘添砖加瓦。
“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众人唯有长叹,一些仆役被指挥着先挪开挡住大门的奏折,忙碌了半天,终于露出了该部门的大门,以及大门上的牌子
“御史台”。
大随朝专业处理官员罪行的部门,淮南道的告状奏折不交给御史台,交给谁
丹阳县的某块空地上,五百个少年排成整齐的队伍,等待胡雪亭训话。
胡雪亭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高台上“本官就是胡雪亭,以后叫你们往东,就要往东,叫你们打狗,就要打狗,听明白了没有”使劲的看那些少年,这么嚣张,不讲理,没有军事素养的话,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打脸的。
比如某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魁梧少年,会狞笑着站出来“老子不服就你一个小丫头,也敢管我们”
比如某个四肢不发达,但是其实非常能打,头脑好像很发达,其实比魁梧少年还要简单的瘦弱英俊少年,昂着脑袋“我等是大随的兵,只要符合大随的律法,我等自然会听从。”
然后还用问胡雪亭立马就把敢出来挑衅的人砍成十七八段。
胡雪亭连砍死人的言行都已经想好了,一定要一边舔着刀头的鲜血,一边狞笑“人血的味道,最鲜美了”不杀人立威,不血流成河,不变态,怎么让这些中二恐惧听话老实恭敬
高台下,五百少年一齐恭敬的道“唯胡县尉马首是瞻”
咦又这么机灵
胡雪亭再一次打脸装逼失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没道理啊,十四五岁的少年郎,那不是标准的中二嘛,内心充满了对权威的反抗、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其他同龄人比自己强,那就是靠各种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一定是虚假的,正好打脸吗这些中二少年应该对一个女孩子站在他们的脑袋上,一万分的不满,然后挑衅挑衅再挑衅啊。
胡雪亭勾手指“你你还有你站出来。”被点名的几个人老实出列,跑到了高台上。“说,你们为毛不挑衅本官”
这么直接的问话,一群衙役满脸通红,太没有说话技巧了,起码该委婉点,问你们为毛听本官的命令什么的。
“禀告胡县尉,”台上的少年们不敢耽搁,道,“我等万万不敢挑衅胡县尉。”
态度实在太敬畏,敬畏到好像面对老虎的程度了。一群衙役惊愕的看着少年们,实在不明白为毛要用这么奇葩的态度。
“我家儿子对我的态度都没这么好。”某个衙役惊愕。
“棍子都打断好几根了,也没看见我家儿子这么怕我。”又是一个衙役震惊。
有一些衙役懂了,嘴角露出了微笑,原来胡雪亭当初一夜灭掉丹阳县官员满门的消息,已经被这些小毛孩知道了。
“知道了县尉小娘亲的威名,谁敢放肆”立刻有衙役谄媚的对胡雪亭笑。
“不可能”胡雪亭冷笑,中二少年才不惧怕对方的威名呢,越是有名越要挑衅,梦想着能干翻高手,成为新的天下第一的中二少年数都数不清。
“说”胡雪亭厉声喝问,冷冷的盯着台上的中二少年们,台上的中二少年们嗖的跪倒,胡雪亭的目光继续向台下的中二少年们扫视,台下中二少年们嗖的也跪下了。
胡雪亭醒悟了原来,终于有了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只要眼睛瞪一下,所有人都会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和敬畏,立马跪下;只要说一句你辛苦了,所有人立马就会泪流满面,只觉这辈子没有人对自己说过如此暖心窝的话,然后忠心度瞬间爆表
她努力的放射身上的王八之气,冷冷的扫石介。石介眨眼,没看懂。
王八之气失败可能石介身为武林高手,有buff免疫,换一个试试。
胡雪亭威严的眼神慢慢的扫向一群衙役们,一群衙役们眨眼,为毛看他们啊
丫的你也不跪下胡雪亭加大放射王八之气的力度
一群衙役们更茫然了,为毛胡雪亭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没点亮眼神沟通技能点,看不明白啊。
“县尉小娘亲,太阳太大,不如休息一下”张晓刚机灵的很,一定是胡雪亭想要拉屎撒尿了,想要他们给个台阶打道回府呢,急忙配合。
胡雪亭死死地瞪张晓刚,本座今天心情好,不打死你。
“你们几个,为何跪下”胡雪亭淡淡的道。
“噗通”一群衙役跪下了。
胡雪亭大惊,现在才感觉到本座的王八之气,你丫的神经比恐龙还粗
“为何我感觉到了石侍郎身上有黑色和血红的气息”一群衙役惊恐的盯着石介。
石介微微有些尴尬,自从捉鬼之后,自我感觉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经常失控。他熟练的板起脸“一定是你们最近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胡雪亭继续瞅中二少年们,中二少年们老实回答“我等来丹阳之前,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带我们去看了遗孤院”
一地的尸体,挑在长杆上的首级,遍地狼藉,大风吹过,茅草漫天飞舞,以及振翅高飞的乌鸦。
“这里,以前有四五百人,就因为有人惹了胡雪亭”带路的刘二道,死得死,活的全部发配边疆。“别以为你们能打,胡雪亭在草原上一人敢对着数千突厥铁骑冲锋,你们谁敢试试胡雪亭一剑能斩断三人合抱的大树,你们试试”
一群中二少年看看荒废的遗孤村,想想听说的传闻,心中的傲气少了大半。
“别以为你们是少年,你们就是世界的主宰,就不会死,胡雪亭屠城都敢做,杀你们如杀一鸡”刘二厉声道。
中二少年们闻着尸体的臭味,不寒而栗。
“只不过看了遗孤院,就没胆和本座叫板了太幼稚了。”胡雪亭鼓舞着,出来挑衅啊,保证不打死你。就算没人中二的跳出来打胡老魔的脸,总该有人心机深沉,想着故意和上级切磋开打什么的,搏个出位的吗
一群中二少年,不,一群老实少年用力摇头。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实在是见了太多的中二少年,惹了太多的麻烦,已经有了一整套把中二英雄单干户,变成合格的士卒的手段。这些少年经历了几年的军旅训练,早就磨平了大多数人的少年傲气,学会了服从上级,遵守规矩,侥幸幸存的一丝少年傲骨,又被遗孤院的血腥,以及胡魔头的威名所震撼,哪里有胆量和心思玩心计,玩挑衅,搏出位。
“哇哈哈哈”胡雪亭大喜,原来如此,残忍血腥的凶名果然比善良属性好用多了。“很好,本座心情非常的好本来想杀个百把人立威的,免了吧。”
台上台下少年们长长的松了口气,一点都没有以为胡雪亭开玩笑。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看他们一眼,他们就心里发毛,好像被恶狼盯上了似的。
“没有少年人的轻狂,只怕不能出个大将啊。”石介再是不懂,也看出这些少年只怕已经磨平了棱角,只能成为普通大众了,很是惋惜。
“师父,你真的以为大将到处都有啊”胡雪亭斜眼,学数理化的人多的是,站在数理化顶端,带领人类前进的,能有几个以为随便找500个少年,当中就出现天下排名第一到第一百的绝世大将顶尖谋士什么的,实在太傻逼了,某点二十年前就不敢这么写了。
要是这些少年当中遇到天才,胡雪亭第一反应就是无间道,立马严刑逼供。
“再说,谁告诉你一定要身上长刺,才是人才的”胡雪亭鄙夷的看石介,华罗庚杨振宁马云李嘉诚还是岳不群
石介急忙板起脸,保持师道尊严。这徒弟敢拿祖师随便举例子,该不该打死
胡雪亭瞅瞅一群规规矩矩跪着的少年兵,忽然傻眼了。怎么训练这群少年士卒呢回想n多穿越打天下的小说,好像只有两招,跑步,走正步。要是这就能锻炼出强兵,胡雪亭直播吃翔。
“本门武功,绝对不可以乱传”石介提前警告,要是胡雪亭敢把华山派武功传给普通士卒,石介立马清理门户。华山派出了一个叛徒冲,已经差点灭派了,要是出现五百个叛徒冲,石介自杀一百回,都没脸见华山派列祖列宗。
“傻瓜才教呢”胡雪亭丝毫没有把绝世武功外传,从而兴旺大随朝的想法。“我的东西,凭毛要和别人分享”要是遇到一个天才或者位面之子什么的,一天的修炼就等于她练一年,分分钟灭了她,找谁哭去不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前,绝对不会教别人华山派功夫。
石介满意极了,华山派就是没兴趣普及武术,敝帚自珍,自私自利,不肯推动人类武术文明的前进,怎么了不服咬我啊
“师父,你有适合士卒的功夫吗”胡雪亭满怀希望的问道,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多少有些粗浅功夫,可以教那些地痞流氓的吧,不然怎么收保护费洪七公还有n套垃圾功夫可以乱教呢。
石介擦汗,这个真没有“你们魔教,不是有的是练兵的办法吗”
都说我不是魔教的了而且我现在是华山派的
“那就只有跑步和队列了。”胡雪亭没办法了,这两招肯定不靠谱,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先凑合着吧。
“师父,如此轻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胡雪亭严肃地看着石介。石介鄙夷,推责任推给师父了,太无耻。
胡雪亭大惊“这些人是杨轩感说明了不准我插手,只能归你管的,是不是”
石介一怔,点头。
“作为徒弟,我是好心给师父解决手下的食宿问题,是不是”胡雪亭继续问。
石介茫然,好像是。
“不插手师父的私房,尽力给师父帮助,帮师父省钱,我错在哪里”胡雪亭大奇。
石介怔了半天,没错啊。
胡雪亭用力点头“师父,只要严格训练跑步和队列,你就能有一支天下最强的军队少林有五百僧兵,华山有五百骑兵,能不能青史留名,干掉少林,重振华山,就看你的了”
石介用力的点头,心里火热,然后难得机灵了一回“为师现在命令你,负责这些士卒的训练。”别以为给他设置了圈套,他就会乖乖的钻进去,当师父的命令徒弟,就是这么的简单。
胡雪亭热泪盈眶“师父,我被张镇周每天骂一千两百次呢,现在睡觉不宁,吃饭不香,哪有精神训练新兵”
石介冷眼看她,刚才不知道谁多么的兴奋。
胡雪亭继续热泪盈眶“华山派弟子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被人欺负,我被张镇周欺负了,立马要回去想办法,找回场子”
石介点头,这倒是。“你叫他们每人多写几本告状的奏折。”十本数量太少了,起码二十本。
胡雪亭用力点头,好不容易张镇周上当,每天千百封的奏折告她,真是开心死了。她潇洒而去,回县衙睡午觉,只留下石介一人站在高台上发呆,五百少年死死的盯着石介,刚才胡雪亭给了众人可怕的感觉,这个胡雪亭的师父同样有一瞬间露出了更可怕的气息,万万惹不起。
石介看看五百双期待的眼神,心里仔细的琢磨着,跑步他懂,队列是什么走得整齐可是,这些人是骑兵啊,又不需要走路,是不是该再去问问胡雪亭
师道尊严立马阻止了石介这么做,这种小事情还要问徒弟,丢得起人吗
“单日跑步,双日骑马。”石介淡定了,所谓队列,一定是骑兵前进,也和站着一样的整齐。
“你们必须做到骑马冲锋的时候,排成一条直线,每个人的腿可以贴到别人的腿”石介厉声道,这应该就是队列吧
五百少年用力的点头,果然是能交出凶残的胡雪亭的人,这么变态的方式,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石介下一秒就看到了场地中的长枪大戈,瞬间就看透这种东西绝对做不到腿贴腿骑马冲锋的时候,还能挥舞开的。
“全部用刀剑。”他厉声下令,华山派的武功不能传,但是,他可以自创一套简单的劈砍刺的功夫交给这些人嘛,懂得更有效的劈砍刺,足以让这些士卒纵横沙场的了。
石介微笑,石某能自创武功,也算是一代宗师了。要不要给这套功法取个名字呢算了,这种垃圾功法丢不起人,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扬州,淮南道行军总管府。
“胡雪亭发动衙役代笔写奏折,但是只能保证每天十本。”某个官员汇报着。
张镇周仰天大笑,才十本淮南道起码是一千两百本这已经是超出了百倍的差距了,压倒性的胜利。
“老夫就不信干不掉一个小小的县令。”张镇周厉声道,然后悄悄瞅手下们,10:1200啊,接下来该怎么样了怎么算胜利马蛋不知道啊为毛没有一个胜利之后就自动提醒,对手自动认输的系统啊
张镇周不傻,暴怒过后,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弱点,遇到胡雪亭这种不顾廉耻,却没有罪证的混账手下,竟然只能打嘴仗想想胡雪亭要是以后就是不犯错,老老实实的干着县尉的工作,张镇周是不是要发动淮南道所有官员,无限期的写奏折告状丫的白痴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张镇周满嘴发苦,骑虎难下冲动是魔鬼这下好了,怎么收场要是他下令停止告状,是不是代表他认输这种东西真忒么的不懂啊。
眼前的这群手下们,应该有很多阴狠的办法的,但是,张镇周不能问,问了那些手下也不会说。谁忒么的会告诉上级,我用多么阴损的手段,干掉了一个同僚,踩着他的肩膀上位。
张镇周沉吟着,为今之计,只有按照之前订下的步骤,赶紧找齐了丹阳县的官员,然后让丹阳县衙窝里斗去。
“吏部可有同意”张镇周满怀期望的问道。手下官员摇头,最近奏折太多,估计吏部都没看见。
“已经派人去了,还没有消息。”手下们道。
张镇周点头,心里有一丝疑问。他没有政治战斗力,胡雪亭也没有吗看胡雪亭在洛阳天天闹,战斗力都爆表了。
“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张镇周深思。
洛阳。吏部。
一群官员恶狠狠的盯着某个官员,那个官员不停的擦汗。
“他是谁”其余来办事的官员莫名其妙,得罪了吏部所有的人,了不起啊。
“那是淮南道的官员。”吏部的人从牙齿缝里冒出了几个词语。其余来办事的官员怒了“你为何不早说”立马用看三辈子的仇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淮南道官员。
那淮南道官员不断地擦汗,瞅瞅四周的眼神,很有羊入虎口的感觉。“请问,我淮南道”
附近的阴冷眼光陡然强了一倍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丹阳县的官员任命文书,可曾批复”都递上了个把月了,一直没消息。
“个把月”吏部官员冷笑,“我们这个半月天天在这里通宵,有家不能归,你还嫌弃我们效率低也罢,你去御史台投诉我去”
整个吏部的官员,以及来办事的官员一齐点头,整齐的怒吼“投诉我去”
淮南道的官员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大家都是来办事的,谁忒么的是来受气的你丫的怠慢公务,还有理了“如此,在下去御史台走一遭。”投诉就投诉,不投诉你们还以为怕了你们了
一屋子的官员们诡异的笑了,直笑得那淮南道官员心里发毛。
“御史台出门左转”
淮南道官员更怒了,马蛋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今天非要告死你丫的
一到御史台,那淮南道官员就愣住了,接连不断的马车上,一箱箱的奏折被抬进了御史台。
“大随御史台如此雷厉风行,国家幸矣”那淮南道官员佩服极了,有如此工作态度,大随朝一定吏治清明。
他怀着敬佩之心,慢慢的走进了御史台,只见道路上,花园中,假山后,屋檐下,处处都是厚厚的整齐的奏折。
“果然是天下最忙的地方啊。”那淮南道官员感叹,穿过堆满奏折,连走路都只能侧身的道路,他终于到了某个御史面前。
“下官投诉吏部官员怠慢政务,羞辱朝廷官员”他朗声道。
伏在案几上的御史抬起了头,疲惫的看了他一眼,感叹道“请坐。”搬开了放在椅子上的一叠奏折,招呼他坐下。
“刚进京,在吏部受气了只管说,我一定告死了他”那御史很是支持淮南道官员,外地京城办事的小官,被京官欺负那是常有的事情,一告一个准,保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淮南道官员感动的很,果然是大随最公正的御史台。“下官从淮南道进城,询问关于”
“等等”那御史打断了淮南道官员的言语,死死的盯着他,“你说你从哪里来”
其余埋头在奏折中的御史们同样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那淮南道官员。
“下官是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那淮南道官员老实的道。
“丫的打死他”有御史怒吼着冲了过来,不等那淮南道官员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然后是无数的拳头落在了身上。
“咦,御史台闹哄哄的在干嘛”有官员远远的看着御史台,一个官员在拼命的逃跑,十几个御史在后面红着眼睛,手里高高的挥舞着奏折,笔墨什么的,奋力追杀。身为朝廷风纪官员,竟然当众殴打其他官员,实在是太过分了回头就写奏折告御史们。
“哦,那个官员是淮南道的。”其他官员努力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可惜眼神兴奋极了,充满了复仇的快感。ωωω.χΙυΜЬ.Cǒm
“该玩死里打”问话的官员立刻变脸,老子在衙门通宵一个多月,看大夫吃了十几服药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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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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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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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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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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