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帝坐在铺了不知名珍贵皮毛柔软的要陷进去的沙发上,听到声响后转头看着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从浴室走出来的徐澜清,有些疑惑。
少年脸上的表情心不在焉,没有之前那么热忱,就像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回家后做贼心虚的熊孩子。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徐澜清这种表情,不似往常那般自信飞扬。
“那个……”
徐澜清隔着矮桌坐在雪帝对面,挠了挠湿淋淋的头发,纠结得不知该从哪开始说起,又害怕说出来后又会面临对方什么样的反应。
总不能开口就是他拐回来一个女孩关在冰火两仪珠里面了吧?
这不是当场被人看成变态了?
虽然他不是贪图女孩的肉体,只是想从女孩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但这种事情说出去总感觉会被鄙视。
徐澜清看见矮桌上放着一杯水,拿起放在嘴边抿着喝了一口:
“那个……你看这么晚了,你饿了么?要不要叫人送点夜宵过来?”
“不饿。”
雪帝盯着眼神飘忽的徐澜清,忽然上身前倾,手肘撑在矮桌上,手掌撑着下巴:
“说吧,又看上哪家的女孩了?”
“咳咳……”
正小口喝着水的徐澜清顿时被呛得咳嗽不止,抬头便对上了雪帝似笑非笑的眸子,然后是一股从脊椎骨底下直升脑后颈的寒意。m.χIùmЬ.CǒM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徐澜清连忙否认道,这可不能瞎承认啊,会出人命的。
他把水杯放在矮桌上,擦了擦浴袍下摆上的水渍。
撑着下巴的雪帝被徐澜清的反应逗乐了,直起身子掩嘴轻笑,她从对方身上看见了曾经小白与泰坦雪魔王私下打架回家后的影子。
“好了,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雪帝止住笑意,轻声问道。
看这反应,她现在知道对方说的是正经事了,至少还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徐澜清叹了一口气,开口直言:“就是昨天晚上你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女孩……
……现在的情况就是她在里面精神状况有些不好,我得进去看看,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就这样?没了?”雪帝问。
徐澜清点头。
“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在外面为你护法对吧?”雪帝总结道。
“对。”
徐澜清继续点头,他如果要进入冰火两仪珠的话,珠子只能在现实世界呆着,而不会跟着他一起消失,这就需要可靠的人保管了。
“就这样的话,你心虚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雪帝眯起眼眸,冷冽如寒风的声音像是要吹入心底,让人不寒而栗。
“我这不是太爱你了,担心你多想嘛。”说出来后徐澜清反而不怕了,笑嘻嘻道。
“哼~”雪帝鼻腔哼了一声。
她凝视着徐澜清的眼眸,重新靠回柔软的沙发里,声音略显慵懒:“快去快回,知道了吗?”
徐澜清如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然后右手把冰火两仪珠递给了雪帝。
心念一动,随着红白光芒闪烁,整个人消失不见。
雪帝转动着手中的冰火两仪珠,盯着看了一会儿,精神力包裹着它,似是在琢磨着能不能从外面看见里面的场景。
没一会儿,她就放弃了,这间神器显然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就算持有它的人只有魂宗修为也不行。
不过,她并不担心,她相信徐澜清,同样也相信自己。
……
这里没有天空,上面不是红色就是白色,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白天和黑夜,一直都是亮晃晃的一副模样,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亘古不变。
徐澜清脚踏在松软的土地上,他的后面是近乎于垂直的山谷谷壁,前面是一道如罩子笼罩着山谷的碧绿色毒瘴,是由围绕着冰火两仪眼生长的碧磷七绝,九绝花释放形成的。
他看了一眼处于沉睡的碧磷花,一层红白色的薄膜覆盖在他身上,而后大摇大摆地踏入了充满杀机的花阵,朝着外面走去,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袭击。
碧绿色毒瘴在碰见红白薄膜之上时一点都渗透不入。
对于掌控了冰火两仪珠的他来说,珠子内每一株药草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完全能在它们还没动手之前就让其死亡。
随着徐澜清挪动,有了灵智的碧磷花们都颤颤巍巍地往旁边缩了缩,仿佛恭迎君王般弯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越来越靠外,徐澜清已经被可以透过逐渐淡薄的绿色毒瘴隐隐约约看见外面那道纤细的身影。
荒芜狭小的焦土上,少女屁股坐在地上,双腿蜷缩着,双臂环绕在膝盖上,螓首埋在里面,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少女的背后几米就是红白色的结界,前方几米是碧绿色的毒瘴,中间活动的地方小得可怜。
忽然,少女好像在这寂静的看见之中听见了一丝声响,那是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垂至腰间的黑色马尾晃动,她缓缓抬起了螓首。
这里没有时间观念,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久了,一天,还是两天?
只是在抬头的时候感觉到脖子酸痛,眼前发黑,身体无力。
可在模糊后看清楚来人之时,她忽然猛地起身,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力让她死死抓住对方白色的衣领。
她开口,声音嘶哑,没了之前的灵动,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这个混蛋!”
可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卡壳了。
她想象过在对方来之后一定要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侮辱人的脏话一股脑地全骂出去,可对方现在来了,她却又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始骂起。
她就这么保持着抓着对方衣领的动作,没一会儿就因为身体无力靠在了对方身上。
自己真是没用啊,她心里想着。
徐澜清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身形踉跄,脸色憔悴,苍白得令人心疼,薄薄的绛唇被牙齿咬出丝丝血迹。
“你……”
“呜呜呜……”
他还没说完,女孩就哭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眼泪哗哗地掉。
空间内只余女孩的哭声……
……
(全订QQ群满了,因为出了内鬼,所以过两天重新建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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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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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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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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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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