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大家压抑的实在是太久了,上头放出一点风声,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见周建军不说话,何雨柱试探性问道:“哥,你觉得能成吗?”
周建军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何雨柱有些懵。
“不是,您这啥意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能成,但不是现在,再等等吧。”
何雨柱有些失望。
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在周建军嘴里听到等等这两个字了。
十年前就在等,等到现在,还在等。
何雨柱滋溜把酒喝干,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不同于原剧,何雨柱家里房子多,而且聋老太的房子也给了他。
现在何雨柱可跟秦淮茹没半毛钱关系。
跟于海棠生了俩儿子,家里就那三间屋,确实有些太小了些。
周建军察觉到了何雨柱的一些心思,轻声叹了口气。
“柱子,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听哥的,哥不会害你。
你需要房子,到时候,哥给你弄。”
何雨柱咧了咧嘴。
“哥,我自然信你的能耐。嗯……我听你的。”
周建军不知道他这话是否是真心的,但该说的都说了。
何雨柱也不是小孩子了,生活是他自己的,别人说不得什么。
守了岁,这个年就算是过去了。
周建军睡了很短的一个觉,起来看着墙上日历上的日期,咧了咧嘴。
你好,1978。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习惯过农历的,你要说公历几号几号,他们可能对不上号。
入乡随俗,周建军拿着笔在初一俩字上圈了起来。
“你怎么起这么早?又不用你去拜年,不多睡会。”
于晓丽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看着周建军在日历上捣鼓,有些奇怪。
周建军回头,把她摁回了被窝里,笑道:“睡醒了一觉了,正好去放个水。
你睡你的。
我出去走走。”
“哦……不是有尿壶吗?外头多冷啊。”
“你要上么?正好把我尿壶弄去倒了。”
于晓丽啐了一口,翻了个身,不理他。
周建军嘿嘿一笑,推开家门,外头的天,还黑蒙蒙的。
走到老太太的门前,驻足站了一会,才想起来,现在里头住着何大清呢。
有些怅然若失。
东边的启明星,亮的耀眼。周建军裹了裹大衣,朝前面走。
刚到大门前,迎面撞上个人,周建军灵活躲了过去,幸好尿壶盖着盖子,不然……嗬,够埋汰的。
定睛一瞧。
棒梗?
周建军有些意外,最近院子里都没怎么见这一家人。
当然,也可能是他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但听老岳母说,这家人都搬到外头的院子去住了。
这是还秦淮茹那前夫小八爷给留的,说起来现在日子过的不差。
“棒梗?你小子一大早的干嘛呢?差点泼你一身,走路看着点人啊。”
“呦,军子叔,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您这么早。
大年初一,给您拜年了,您这出恭去?”
棒梗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撞上周建军。
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都听说了,挂门跟彩门,还有相声门,评书门那些人,现在都跟着这位混饭吃呢。
这地位是越来越高了。
而他呢,堂堂锣爷,现在成了光杆司令。
想起这个,棒梗就咬牙切齿。
狗日的朝阳群众。
他之前接手了南锣鼓巷的几个黑赌场,如今已经被一锅端了。
好在他聪明,没亲自上手,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而丁大页就倒了大霉了,被棒梗给塑造成了幕后老大。
事实上也是如此,棒梗平常带着人在街上乞讨,也不偷不抢。
那些赌场的手下什么的,都是丁大页联络的,都以为这位才是最大的那个爷。
这进去,恐怕没个十年二十年,出不来。
丁大页这人,倒讲义气,没把棒梗供出来。
棒梗也答应照顾好丁大页的家里人,出来混,讲义气。
“多新鲜呐,恒不能拿着尿壶去菜场吧?怎么就你一人啊?家里人都还好吧?”琇書網
棒梗陪着笑脸,掏出一根烟,恭敬的递给周建军。
周建军摆了摆手给推了回去。
“托您的福,挺好的。
槐花跟小当,都考进了艺术院校,以后还得请叔您给口饭吃。”
高考去年就恢复了。
今年知青大返乡,然后在大学里你就会看到,三四十岁的,跟十几岁的坐在一个教室里成为了同学。
小当自从演了一把小寡妇,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陆续也接了几次戏,都是演小寡妇的。
这些人也是够够的,挺漂亮一姑娘,成天让人演寡妇。
周建军表示,在龙大姐里出演,可不是他安排的,所以就很有立场吐槽这群人。
就挺神奇的。
这小当自己想当演员,连带着把小槐花也带了进去,还真就考上了。
“这都是小事儿,你最近在外头没惹事吧?”
棒梗面色一苦:“叔,真没有,我现在走正道了。
我师傅给我安排了正经的营生,就是那大栅栏的狗不理包子店,我现在是经理。”
“呦,那可得好好干。
你忙你的吧,我这快攒不住了。”
“哎哎哎,您请着。”
看着周建军走远了,棒梗才把腰直起来,用力舒了一口气。
现在跟周建军聊天,他觉得压力特别大。
“呸,牛气什么,不就是个臭拍电影的么?
锣爷早晚混的比你好。”
棒梗啐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跑回了家里。
从灶台旁的墙角处,掏出两块砖,手在里面摸了摸,随即脸上一喜。
“还真有。”
棒梗四下里看了看,尤其是背后,真怕周建军不声不响的又出现在后头看着自己。
棒梗没瞅着周建军,还是打了个寒颤。
这简直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呸,晦气!我拿自己家的东西,他也管不着啊。我怕他干嘛啊……”
咒骂了两声,棒梗把从里头掏出来的油纸包打开,凑近那只独眼看了看,果然是金叶子。
这东西是小八爷之前倒腾金子的时候,藏在家里的。
昨儿年三十,棒梗偷偷给他打了电话,毕竟师徒一场,还惦记着呢。
小八爷也觉得棒梗这孩子,孝顺,还记着他,这才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了他。
正开心呢,一个声音从背后幽幽的传了过来。
“这么看,能看清楚吗?
来,叔给你照个亮。”
刺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硝烟的味道,一根火柴被划着了。
棒梗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尿了。
“啊!”的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眼泪都飚出来了。
“叔,你……你怎么,你尿急啊,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啊啊啊啊!你别过来,你退后,我知道你手快,这是我的东西。”
棒梗简直要崩溃了,怪叫着冲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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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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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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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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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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