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都是盲从的。
很容易被人给带偏。
虽说周建军觉得三大爷说的是个理儿,但作为棒梗的家人,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合着自己哥哥这罪就白受了?
而且这事情可都是那刘光天引起来的,是他主动上门先打的棒梗,又说那些难听的话。
三大爷被小当说了一顿,只是笑,也不言语。
小当见他不反抗,也不好意思追着他穷追猛打,不然就太败好感了。
“各位兄弟姊妹,大爷大娘,叔叔婶婶。
本来这种场合,不该我一个小辈出面说什么。
但我妈伤心过度,这嗓子都哭哑了,说不出话来。
就由我代表出面。
事情经过,三大爷爷说的并不准确。
我们搬回院子里来之后,一直本本分分的做人。
我哥之前是做了些许的错事儿,但他已经受到了惩罚,并且也进行了改造。
我们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坐着,这祸事就上门来了。
刘光天跑到我们家门口,破口大骂。
相信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吧?
有多难听,我一个女孩子不好学出来。
我哥没忍住,跟他骂了几句,结果他就上手打我哥。
甚至口不择言,侮辱我妈。
我就想问问你们,你们遇到这种事情,能忍着不动手?
谁没个爹妈?
所以这件事情,我哥没错。”
小当到底是上了学的,这说话条理倒是清楚。
“对,你哥没错,错的是刘光天。
刘光天这不是被抓进去了吗?
哪怕被喂了花生米儿,但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两口子,早就当这个儿子死了。
既然跟我们没关系,又开这个大会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两口好欺负,谁都想踩一脚?”
二大妈倒是口齿清晰。
说这番话,透露着浓浓的悲哀。
小当听了这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干张口,找不到反驳的话来。wWW.ΧìǔΜЬ.CǒΜ
她求助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秦淮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一开口,声音把大伙儿吓了一跳,那叫一个嘶哑。
“二大妈,你说的不错。
刘光天是被抓了起来,但他也毁了我儿子的一生啊。
你能当刘光天死了,那我呢?
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
刘光天变成这样子,还不都是你们老两口给逼的?
你们就敢拍着心口说,你们没错?
如果你们没错,那你们三个儿子,怎么一个回来看看你们的都没有?
你们错了,错的太离谱了,连你们儿子都看不下去了。
既然你们有错,那我找你们要赔偿,这不对吗?”
这明显就是在偷换概念了。
听着似乎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想,这道理不成立。
“我呸,秦淮茹,你少在这儿胡咧咧。
我们有错,不会养儿子,你没错?
你没错,养出个三只手?
你没错,屁大点孩子,跑去逛窑子?
要我说,有什么样的种,长什么样的苗。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也好意思指责我们。”
二大妈那也是不好惹的主,听秦淮茹把这事情的错往她跟老刘身上扯,那她能干吗?
这种小把戏,谁不会啊?
你秦淮茹平时跟男人勾勾搭搭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孩子会不会跟你学?
秦淮茹也是没想到,二大妈战斗力这么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就开始哭。
秦淮茹长的不错,加上跟着小八爷这几年,吃的好,养尊处优,保养的不错。
这一哭,还真是梨花带雨。
只不过现在这院子里,已经没人吃这一套了。
“二大妈,你怎么不讲道理,你作为长辈,怎么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我泼脏水?那是因为你本身就脏,还不让人说?
你既然不准备给我们老两口一条活路,那就别怪我说话难听。
我把话撂这儿,我们二儿子,小时候就被塞尿桶里淹死了。
我们没有二儿子。
想跟我们要钱,没门儿!
老头子,我们走。
我就看看,在这个大院子里,是不是有人真想逼死咱们。
左右活不了几天,谁逼咱们,咱们就吊死在谁门前。”
二大妈,扶着二大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扫了一圈,然后重重的吐了一口口水。
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周建军只想说,你大妈还是你大妈。
这战斗力,简直爆表了。
主要是这事儿,周建军也觉得秦淮茹不占个理字。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断绝关系的人,还被抓进监狱了,你找人家父母,没道理啊。
人家也是受害者,名声受累。
都说自己儿子小时候就死了,这得狠成啥样啊。
见二大爷跟二大妈离开,秦淮茹赶忙上前拦住。
“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今天这事儿必须要有个说法。
三大爷,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三大爷缩了缩脑袋,很想来一句掉线中,勿cue。
但现在叫都叫到了也不能躲啊。
“秦淮茹,我觉得这事儿,跟他们两口子,还真没太大关系。
咱做人得讲道理啊。
该说不说,对于你们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但同情不代表着道理。
棒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惋惜。
这也不是死揪着人老刘两口子不放啊。
刘光天是个什么人,大家都清楚。
老刘这两口子也不容易,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这个理,刘光天断绝了关系,连自己爸妈都不养活了,出了事儿,再来找二大爷,不是个道理。”
“没错,这事儿,我觉得跟二大爷两口子没什么关系。”
大伙儿都这么说,秦淮茹脸都白了,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现在大院是怎么了?
以前有点什么事,大家可都是向着她的啊。
怎么现在都变了?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行了,秦淮茹,你还想学你婆婆是怎么着?
孩子受了伤,你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胡搅蛮缠,可没用。”
三大妈平日里只喜欢八卦,不爱多事儿,但今天也是没忍住说了句公道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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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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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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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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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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